心 剑 奇 情 录-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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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先生请坐吧。”刘若风指着凳子说。
尹且子道:“少主面前,怎有臣的座位?臣不敢僭越。”
“那就不勉强先生了。有什么话,先生但请直言。”
“少主,臣有话要说,若有不当,请少主治罪!少主,以前臣对朱勋大都督只有耳闻,今日共事一天,才有了观察了解的机会。朱大都督自言是武侯之后,但以臣的眼光看来,他虽有武侯之才能,恐怕却无武侯之忠义!少主不可不防!”
刘若风忙问:“先生何以有如此看法?”
尹且子道:“少主!张黑虎、李攀升、木修、唐英这些人中,哪些与少主的关系较为亲近?哪些与朱勋的关系又较为亲近?”
刘若风想一想,如实答道:“比较而言,张黑虎、李攀升和我的关系自然是更近一些,木修、唐英与朱勋的关系更好。这有什么不妥吗?”
尹且子道:“少主!在朱勋确定的封赏名册中,这些人都得到了侯位。但是,他们的封邑却有着很大的差别。凡是朱勋身边的人,都得到了肥沃富足的地区,反之,则是偏远贫瘠的地方。少主,这不是明摆着的拉拢亲信、结党营私吗?”
刘若风非常震怒,倏地站起。他捏紧拳头,心中“砰砰”乱跳,咬牙道:“这个朱勋,他想干什么?!我要把他抓来问问!”
尹且子赶紧跪倒在地,拉着刘若风的衣服道:“少主息怒!万万不可冲动!朱勋现在手握重兵,军中亲信很多,弄不好局面将不可收拾!少主目前宜隐忍不发,再徐图后计!”
刘若风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将情绪稳定下来,重又坐下,向尹且子道:“先生,我派你去协助他,你为何对他的作法不加干涉呢?”
“回少主!微臣虽为中书郎,却无多少实权,也无名望,岂能与朱大都督相抗衡?所以,微臣一到朱大都督那里,首先便声明,这件事少主让大都督全权处理,尹某只是协助做一些文书方面的工作而已。如此,能使朱勋不对少主起疑。”
“很好!先生一片良苦用心,刘若风铭感五内!”
“少主言重了。就算为少主粉身碎骨,且子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刘若风执着尹且子的手,亲自将他送出。进来时,看到马芸在用红绸帕揩着眼泪。刘若风默默地过去,把她搂入怀里,问她:“芸妹,你伤心什么呢?”马芸涕泣着道:“我不是伤心,我是感动!想不到,在这险恶的世间,还有这样忠心耿耿的人!”
大年三十,城内到处张灯结彩,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
上午,刘若风到处巡视,慰问军民。下午,听说莫竹青带着女兵回到利来锦坊,便携马芸专程前去探望。
入夜,刘若风大宴群臣。其他人都被安排在外面大厅内,刘若风特地把朱勋、厉特请入里间,单设一席。
外面,大家推杯换盏,热闹非凡;里面,则是和风细雨,谈笑自如。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勋、厉特便向刘若风轮番劝酒。刘若风也不推脱,来者不拒,一来二往。朱勋想拉马芸也喝几杯,马芸高矮不应。刘若风道:“朱兄!你和厉将军先去外面走一圈吧,我来和马兄弟小饮一番,随后就到。”“好好好!”朱勋和厉特端上酒杯去了。
刘若风走过去把门掩上,站在门后听了听,回来坐下,望着马芸,说:“芸妹,把你那‘迷糊散’拿出来吧。”
马芸掏出一个小瓶,要递过来,又缩了回去:“风哥,真的要这样做吗?”
刘若风铁青着脸,一把抓过小瓶,狠狠地说:“为了大局,只能如此!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说着,揭开瓶塞,将瓶里的粉末状“迷糊散”往酒壶里倒。
马芸握住刘若风的手,说:“行了!份量已经足够了!”她感觉他的手在剧烈地抖动。马芸又从另外一个小瓶中倒出一粒蓝色的药丸,喂进刘若风嘴里:“风哥!你先把解药吃下去。”
刘若风感觉中,似乎等了很长的时间,终于听到朱勋、厉特的脚步声到了门外。朱勋推开门,一股酒气窜进来。朱勋醉眼望着刘若风和马芸,道:“哟!说什么悄悄话呢?把门都关上了。”
刘若风强笑道:“没什么,没什么!朱兄,厉将军,来来来,刘若风敬两位一杯,感谢你们为义军作出的巨大贡献!”刘若风把三人的酒杯斟满,端起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
厉特端杯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喝少主的酒了,朱兄,干!”
朱勋问:“厉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干嘛是最后一次?”
刘若风的心突地悬了起来,他的手按住了腰间的剑柄。
厉特一仰脖子,将满杯酒灌了下去,说道:“朱兄!不是吗?他现在是咱们的少主,明天就是皇上了!以后喝的便不是少主的酒,而是皇上赐的御酒了!”
朱勋笑道:“哈哈,不错,不错!所以今晚咱们一定要喝个痛快!”朱勋也将杯中酒饮下,然后道:“来来来!再来,再来!”
刘若风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去。他起身道:“朱兄,厉将军,你们慢慢喝,我也出去敬大家一杯!”朝马芸使个眼色,两人便走出门外,出门前,顺手把门带上。
刘若风逐席向大家敬酒,说着一些场面上的话。马芸却趁机溜了开去。
刘若风在尹且子所在的这一席敬完酒,在尹且子的臂膀上碰了一下。刘若风离开后,尹且子高声道:“各位!咱们也应该去跟朱大都督、厉大都督喝两杯酒吧?走啊!”当先起身,拿着酒瓶奔里间而来。雷火堂主、张黑虎等等一大邦人都跟了过去。
尹且子到了门口,却停了下来,向后面的人摇手示意,然后将耳朵贴在门上倾听。于是,人们全都噤声,注意里面的动静。屋里两人在大声说话,似是在争吵一般。
听得朱勋的声音喝道:“厉特!你有多少功劳?凭什么你要封王?”
又听厉特的声音叫道:“朱勋!你别自以为了不起!你才多大年纪?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你朱勋又有多大功劳?少主的功勋才最大,敌军主力都是他消灭的!”
朱勋的声音软了下来:“算了算了,厉兄,咱们别争这些,来来来,喝酒,喝酒!”
厉特道:“喝就喝,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尹且子朝人们直摆手,示意大家不要进去。人们也不想在这时候进去讨个没趣,便相继退回各自席位,继续闹酒。
不一会儿,马芸回到刘若风身旁。刘若风在她耳边悄声问:“办妥了吗?”马芸轻轻摇头,也附在他耳边道:“风哥!你自己去动手吧!”
刘若风朝人们笑一笑,道:“大家先用,我上个茅房。”出了大门,来到暗处,确定四下无人,便施展轻功,越过房顶,落在刚才与朱勋、厉特喝酒那间屋子的窗前。向里观望,但见烛火摇曳,朱勋与厉特伏在桌上,不醒人事。
原来,这是刘若风想出的一条妙计,参与的只有刘若风、马芸、尹且子三人。趁宴会之机,将朱勋、厉特请入小屋,用“迷糊散”将二人麻倒,刘若风、马芸离开现场,马芸再绕回去,用她的变声术模仿朱勋、厉特二人的声音,制造二人争吵的假象;加上尹且子的配合,使大家都以为小屋里只有朱勋、厉特二人,而且二人之间还发生了不愉快的争吵。后面,本来是安排马芸杀了二人,并造出是二人互相搏杀的模样。没想到,马芸却把最后一步交给刘若风亲自来完成。
刘若风跳进屋中,推了推二人,二人毫无反应;到门后听了听,外面吵吵嚷嚷,喧闹不绝。刘若风小心地取出朱勋的折扇,抖手展开。这扇非常特别,入手沉重,扇骨是精钢打制,尖端锐利,足以制人死命;扇面是天蚕丝所织,坚韧无比,可挡刀剑,上面绘有一只飞天之龙;扇柄处还装有精巧的机关,可发射小型暗器。刘若风一只手再抽出厉特的佩剑,将剑尖指着朱勋的胸膛,另一只手则用折扇对准厉特的咽喉。只要双手一发力,朱勋、厉特便将命归黄泉,再把兵器塞入朱勋和厉特手中,就布成了这二人一言不和、出手攻击对方而双双毙命的逼真现场,就算有人怀疑,也是死无对证!如此,义军内部便再也无人能对刘若风的领袖地位构成威协,他就能大展抱负、进取天下!
刘若风脸上淌出了汗珠,双手不住地颤抖。他想到表姐竹青与朱勋不一般的关系,想到朱勋的先祖诸葛丞相,眼前闪现出和朱勋一同在鹰王峡伏击盗贼、和厉特一起跃马在孙承军中冲杀的情景,他的手渐渐地感觉失去了力量。
突然,一阵猛烈的鞭炮声传来。这是除旧迎新的炮声,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了!
刘若风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迷糊中的朱勋、厉特一眼,迅速将扇、剑放回原位,纵身跳出窗外。
刘若风回到大厅,马芸、尹且子投来询问的目光。刘若风也不理会,径直走入小屋内,大叫道:“朱兄、厉兄!你们怎么喝趴下了?来人!把他们送回去休息!”
人们散尽之后,尹且子深沉地叹息道:“少主!你不该存这一念之仁哪!作为帝王,他的心必须够狠、必须够硬、必须无情!”
刘若风面无表情地说:“先生!你不是曾赞我待人宽厚的吗?怎么又要我不存一丝仁心呢?先生不是自相矛盾吗?”
尹且子默然,许久才说道:“少主是具有大智慧的人,定能将事情处理圆满!请恕微臣愚钝,不能理解少主的胸怀。”
刘若风忙自责道:“若风一时失言,先生不要怪罪!先生的心意若风十分明白,以后还望先生不要嫌若风鄙俗,多多扶持!” 。。
第二十六章 居庙堂之高
正月的第一天,成都城内喜上加喜。
在利用原成都府衙改装的临时皇宫的临时大殿——勤政殿里,刘若风坐到了龙椅之上!他头戴皇冠,身穿龙袍,“汉符天授”的玉玺摆放在龙案上。他高高在上,俯视着殿下群臣。那种宇宙八荒、唯我独尊的感受,真的是无比美妙,让人陶醉,让人的心要飘起来。刘若风脸上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
马芸换了一身标准的武士服,站在刘若风身后。他身前则站着一名老太监,名叫张元。本来,今天这个日子应该有很多太监来撑场面,但邝涓找遍整个成都,也只找出这唯一的一个。说起来,张元数十年前曾在蜀汉宫中服侍过后主,与刘若风还算有一点缘份。
殿下群臣都穿着赶做的朝服,一派光鲜。左文右武,排在文臣首位的是尹且子,以下有邝涓、贾宏、虚无子、申高等等;武将以朱勋为首,厉特、厉雄、李攀升、汤化龙、唐英、木修、张黑虎等列其后。
张元裂着缺牙的嘴、扯着破嗓门儿叫道:“大汉新皇今日正式登基!”
尹且子展开一纸文书,朗声念道:“昔日高祖举义兵,诛暴秦,上承天命,下顺民情,开创大汉基业……王莽篡汉,*人怨。光武帝起而讨之,安定天下,使汉室得续……及黄巾四起,董、曹乱政,至于倾颓。先帝发愤,忠良相助,蓄积力量于蜀地,欲图兴汉。然时运不济……现诏告天下:少主乃汉室正统,英明神武,四方归服。今日称帝,延续汉祚,改元初平,号为昌文……贤良齐集,文武用心,昌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