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erus-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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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澈瞅着玄沐羽笑起来:“你一点也不老,和三十年前一样,让我移不开目光。”他抚上那几根发白的鬓发,眼中只有爱的温柔,“沐羽,是我让你等了这样久,耗光你的青春,耗光了我的生命。每每想起这个我就会自责,可是我没有办法在下辈子补偿你,下辈子我不要等你二十年,下辈子我们要一起出生,从开始就相爱,一直到死去。沐羽,下辈子我们不要当父子了,就算上天不让我们在一起,也让我们当兄弟吧,我们要抱着出生,第一眼看到的是彼此,第二眼看到的是彼此眼中的自己,从出生相爱到相爱着死去,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好不好?”
“好”
玄沐羽艰难地点头,喉头哽咽得差点发不出声音。
“嗯,说好了,下辈子不准逃跑。”玄澈笑得很妩媚,但让人看到了却燃不起情欲,只有无声无息的悲伤在蔓延。
玄澈吻了吻玄沐羽的眼角,似乎是想吻去他眼中的悲伤。
“沐羽,我喜欢你的头发,它会纠缠着我不让我逃走;我喜欢你的眼睛,它看着我,我就知道你爱我;我喜欢你的唇,只有吻着它我才觉得心是暖的;我喜欢你的手,它牵着我,让我不再孤单;我喜欢你的怀抱,缩在里面很安全;我最喜欢你进入我,从疼痛到酥麻,就像我们的感情,顶到最深处,满满的,身体盛不下的幸福就会溢出来”玄澈垂下眼帘轻轻地说,双颊泛起淡淡的红云,有些羞涩,更多的是幸福,“你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我都喜欢,但我真正爱的是你的灵魂。你的笑,你的怒,你的伤心,你的无奈,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我。我爱你,却和这个身体没有关系。不论你是美是丑,是年轻还是衰老,你的每一个样子我都深爱着。我认定你了,只有你不要我,没有我不要你。”
三天的赏花会过去,春闱依然是热热闹闹地进行着,倭国使臣和大淼女子的加入只是让百姓之间多了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真正参加科举的学子们,除了在开始激起了些许涟漪,之后并没有产生多大影响。
第一天律法甲科的考试依然是题量大的出奇,除了上届春闱律法科中的辨析题,还增加了推理断案题,侧重于考察士子断案能力,要求士子根据给出的情景判断凶手或嫌疑人,并写出推理过程。结果考完之后一只只凄凉无光。
第二天临澹城里的《大淼日报》、《柔音》和《学道》在第一时间对此次律法考卷做出了评论,《柔音》依然是兼容并包式地引入诸家观点,而《大淼日报》和《学道》难得意见一致地认为此次考试将会有助于司法和刑侦队伍的素质提高,但两份报纸对于此次题目的详细评说都没有出来,都声称待春闱结束之后再进行具体解说。
第三天,时政科。有了上次春闱的经验,这次学子们看到题目一个个奋笔急书,想到什么说什么,各种观点五花八门,考出来都是满面红光,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畅谈答案,一个说的比一个牛,好像天下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一般。
第四天,《大淼日报》自然是对时政科的考核进行了大肆赞扬,虽然也提出了一些缺憾,但基调还是好的。而《学道》则声称时政科的考试将会导致民众对朝廷的评判风潮,不利于社会稳定,甚至要求撤除时政科。只是当天《学道》的销售量立刻落入两位数,反观《大淼日报》业绩一片绯红。
第五天算学经济科,第七天地理科,第九天物化科,第十一天机械工程科,因为几场考试报名人数较少,形势自然不如前几日来得鼎盛,来参考的多是新式大学里的应届毕业生,这对于他们基本上就等于是专业课的毕业考试,倒也没有太紧张,进去时兴高采烈,出来时也轻轻松松。只是那几个半路插足的日本使臣们,进去时自信满满,出来时脸色一个比一个黑。
小野和他的同伴们聚集在礼部给他们安排的院落里,用日语唧唧咕咕地议论,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参考的五个人在最后四门考试中几乎都交了白卷!
大淼应用学科的深度已经发展到了他们所不能想象的程度,例如那算学经济科的考卷,在他们眼中几乎是一整张鬼画符,半道题目都看不懂。这也正常,之前只能从朝鲜半岛吸收中华文化的日本人自然不知道,在最近十几年里大淼算学已经完全引入了阿拉伯数字及符号,大至国家统计,小至店铺结账,用的都是“123”而不是“一二三”,没学过阿拉伯符号的日本人怎么会看得懂呢?更不用说先进的“数学”了。
地理科还好一点,多少答出了一点。只是地理学在这几年因为国家支持而有了大幅度发展,新名词新概念大量出现,况且此时地理科还未细化,从陆地到海洋,从天文到农业,几乎和“地”有关的知识都涵盖在了这里面,因为是一点一滴地被发现和提出,所以生活在这个环境中的大淼人学起来并不困难,但是突然接触到如此宽泛知识的日本人是无法承受的。
至于物化科和机械工程科,貌似这些他们除了写了名字就再也写出第二个完整的词句了。
小野为自己的国家落后而哀悼一声,愈发肯定圣德太子派遣遣淼使是再明智不过的举动。若是再按照本国现在的发展速度等上十几年,只怕大和民族将永远无法赶上中华民族!虽然中华民族一直是一个和善的、保守的民族,但是现在这个皇帝却似乎和以往的皇帝有着很大的不同
小野想到玄澈那双宛若没有感情的黑色眼睛,心怀着巨大的忧虑,提笔写下了敬呈给伟大天皇希望能更进一步学习中华文化的意见书。
注1:小野妹子来华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更广泛地吸收中国文化,但是表面上他说自己是来求佛法的。
注2:隋唐之前或者说隋唐时期,日本人是有自己的语言的,他们没有的是文字,后来汉字输入,他们借用汉字的音和义来标注他们的语言。
注3,根据网上查到的资料,中国唐朝以前一直称之为“倭”“倭国”“倭奴国”(关于“倭”字的解释有不同意见的可以看看题外话,个人认为“倭”字在这时候是不具有贬义的)。7世纪初,推古天皇即位,圣德太子摄政(就是小野妹子所在的时期),方在“倭”字之前加了一个“大”字,称“大倭”(后来演变成“大和”因为日文汉字“倭”音WA,与“和”音同),故而文中小野自称是“大倭”。“日本”这个名字是武则天时期改的(准确地说,是武则天时期被中华承认的)。我个人不习惯称呼“倭”所以一直用“日本”,但文中人物对话还是使用“倭”。
注4:因为我对这时候的中日交流史其实不是很了解,前段时间才看了一些资料就开始写了,所以前面犯了一个错误。历史上,小野妹子是带了一份日本国书来的,那份国书的题头词是“日出处之国之天皇致日落处之国之天子之书”,这份国书表明天皇和天子是平起平坐的,但日本却因为在“日出处”所以比“日落处”的中国高出一个层次,这是对中国的贬低(隋炀帝生气了,但后果不严重,还慷慨地摆出高姿态)。但是我当时写到日本的时候资料查的太仓促,并没有看到这件事,这两天再看书的时候才看到。所以我将在后面用另一种方式补上这份国书,特此说明一下,希望没有误导看书的人。
90、探花
四月春闱结果公布的时候,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临澹花”的人不在少数,然而更多的却是“花繁柳暗九门深,对饮悲歌泪满襟”。
参考的女子们成绩都很好,没有一个落榜。想来也是,几千万的女性中最出色的几个还不能比过大多数男人,未免太说不过去了。若真是如此,玄澈也可以对发展女权绝望了。
那个乔灵裳当真是有真才实学,科举八门竟然门门有名,皆是名列前茅。
这场科举中玄澈还发现了一个大大的人才,这个人在时政试卷上对人口问题提出了一个观点:少生并不合理,但优生优育应该提倡。
之前玄澈通过《大淼日报》对人口观念进行宣传,虽然并没有提出明确的口号,但主旨始终围绕着“少生优生”。玄澈的本意是希望通过宣传改良民众思想,让他们自发地产生理性的人口观念。这种想法或多或少地受到前世计划生育政策的影响,故而玄澈对于“少”与“优”没有进行过多的区别。虽然少生的必然结果是优育,但是要优育却未必要少生。现在这份卷子中提出了的观点,让玄澈意识到自己选择的宣传主题有了偏差:只能“优”,而不能“少”。
虽然生育观念的宣传还是不能中断,但毕竟还是冷兵器时代,毕竟高效的农具还没有发明,毕竟这片土地还足够广袤,“少”并非首要任务。
在这个民众对于政策决策不是漠不关心或者是盲目听从的时代,这个名为宁怀善的学子让玄澈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张榜之后照例会有一个探花宴,邀请所有上榜学士在御花园中畅谈。这次玄沐羽异常主动地要求前往,玄澈多少猜到了原因,但也不说什么。
探花宴上见了人,原来宁怀善就是赏花会上出言讥讽乔灵裳的青年。
宁怀善是个俊朗的青年,身材高瘦,五官深邃,似乎有外族混血,只是大概外族血统已经比较淡了,看起来和普通中原人并无太大不同。宁怀善今年二十有一,即便如此,宁怀善在诸位中举学子中还是颇为年轻。
开宴之后玄沐羽没有和玄澈一起,他去了哪里玄澈心中有数,虽然有些不快,但还是放到了一边。招来宁怀善,玄澈想与他谈一谈。
“参见陛下。”
宁怀善的态度依然是不亢不卑的。
玄澈看了一眼宁怀善藏在袖中握紧的手指,微微一笑,温言道:“怀善,朕看了你的卷子,说到那个‘优生优育’问题,朕想听你具体说说。”
宁怀善袖中的手指松开了一点,道:“只是在下的陋见,还请陛下不要见笑。”
“没有关系。”
玄澈用微笑安抚了宁怀善的情绪。
宁怀善深深吸上一口气,道:“在下在年初时曾看过报纸上刊登的大淼国力的统计数据,在下觉得,大淼的土地还是有可拓展性的。”
“嗯,没错。”玄澈点了点头,让宁怀善继续说。
“中原一直定都北方,南方发展始终逊于北方。成朝偏安江南之后因为君主昏庸,江南发展也很缓慢。总而言之,大淼长江以南地区的发展远远比不上长江以北地区的水平。”宁怀善顿了顿,见玄澈没有反驳,便继续说,“陛下前段时间提出要发展两湖流域和珠崖等地,这两个地方,在下以为都是极好的粮食产地。两湖流域降水充沛,地力肥沃,温度也适宜,只要有充足的劳动力,在下相信很快就能成为粮食重地了。而珠崖地区,臣曾听闻高温能缩短农作物的生长周期,如果这是真的,珠崖等炎热地带应该是相当适合农作物的生产。如此看来,劳动力反而缺乏了。”
玄澈看看宁怀善,却问:“你从哪儿听说高温能缩短农作物生长周期的?”
宁怀善一怔,立刻道:“在下曾在珠崖一带停留过一段时日,见那日作物虽少,但似乎都很茂密,恰逢大淼诸位地理系毕业生来珠崖考察,有幸结识一二,讨论之下曾听一位学子如此说过。”
玄澈点点头,又问:“那位学子肯定吗?”
“当时似乎是不肯定的。”宁怀善小心掂量着措辞,“不过事后他就留在当地做考察,在下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哦。”玄澈应了一声,“除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