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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红粉干戈-第65部分

小说: 红粉干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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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进去之后,转眼间蓝峦便赶到,双方见过礼落坐,李公衡迅即将王元度接到警告函之事说出。
  蓝峦也大为动容,问道:“若然王兄两场皆败,那便是卓辽得胜了。”
  王元度在这等场合之中丝毫也不退让,立即说道:“据在下所知,卓辽乃是坞主的内侄,份属至亲,在下可就不能不怀疑到坞主了。”他虎目中射出机智的光芒,在对方三人面上转来转去,察看他们的反应。
  蓝峦沉声道:“王兄好灵通的消息,不错,卓辽与本人关系甚深。”
  他略一停顿,锐利的目光在王元度面上打个转,这才下了决心,又道:“本人深信王兄乃是君子之人,所以不妨坦白奉告,那就是卓辽名义上虽然是本人的内侄,其实乃是本人的亲生骨肉。”
  王元度万想不到对方竟把这等秘密也说了出来,如此的信任自己,不由得泛起感激之心。
  他本已晓得这件秘密,只不过当时没有说出来而已。因为若是指明此事,则蓝峦查究之下,定会查出是柳儿泄露。
  蓝峦又道:“老实说,本人自然想卓辽夺得魁首,但若然不是凭真本事夺魁的话,连我也瞧不起他。因此敝坞绝对不肯用卑鄙手段威胁王兄。”
  王元度道:“坞主之言,在下深信不疑,既是如此。在下便向别的方面追查。”
  蓝峦沉吟道:“这件事真奇怪,谁会费这么大的手脚而使卓辽夺魁,行事之人能得到什么好处?”
  李公衡道:“会不会有人想收罗卓公子,故此布下这个圈套?”
  蓝峦摇摇头,道:“大凡是老练多谋之士,一定不肯用这等手段去收买一个年轻自傲之人。”
  王元度暗暗佩服蓝峦的眼光见识,当下道:“据钱万贯兄的推测,很可能再发生变化,譬喻卓兄也连输两场,则有三人同分,那人便是平天虹。”
  李公衡道:“但你若连输两场,卓公子怎会也输两场?啊呀,原来如此,假如你们言和的话,就变成各输一场了,那位钱兄真不愧足智多谋,心细如发之士,竟能够想得到这一点。”
  蓝峦沉吟了好一阵,道:“这一帮神秘的敌人,若然晓得阿辽与本人的关系,便一定是芳时泄露无疑,只因这件秘密,在本坞中,除了她们姊妹之外,便只有三位院主和李兄四位晓得。哼,哼,假如阿辽也接到密函威胁,而是利用那四位指挥的生命来威胁的话,我们只须捉拿到芳时那丫头便行啦!”
  王元度想起了蓝芳时,心中甚是替她难过,但他可不敢保证她不会做出这等事。
  李公街道:“卓公子至今尚未向坞主报告。想必没有接到这等威胁信。”
  蓝峦摇摇头,道:“这可说不定,他或者认为不跟我商量,还要好些,他只须到时输了,谁还能怪他。”
  王元度听了,不由得肃然起敬,心想卓辽定必是个多情血性之人,他父亲才会这样推测。
  蓝峦接着又道:“不论他有没有接到威胁信,反正这件事,一定是对付敝坞的仇家所为。他们故意制造出问题,引起纷乱,他们便可以在暗中进行对付敝坞的行动。其时大家都注视着金鳌大会的纠纷,同时亦能使我们分散心神和力量,这真是极厉害的毒招,天下间只有两人能想得出这种计谋,一是嘉鱼的宣隐先生,另一个就是姜石公了。”
  在座之人都微微一愣,因为这两个人都极负盛名,宣隐是称为天下第一智者,凡是有任何疑难古怪的问题,他都愿意解答,故此不少人知道他的声名。而王元度与他关系甚深,深知他当真有神鬼莫测的玄机,所以一听到蓝峦提到他和另外一人,不觉一愣,心想那姜石公竟能与宣隐前辈相提并论,当然也是十分高明之士。
  李公衡却道:“宣先生是不必提了,姜石公乃是当今势力最大的一元教的军师,这二十年来,罕得在江湖上露面,亦鲜为人知,他竟会牵涉到这等恩怨之中么?”
  王元度听到了一元教之名,登时俱然而惊,暗想那一元教势力极是强大,据说网罗了不少奇人异士,若然姜石公是此教的军师,那就无怪可以与宣隐相提并论了。
  蓝峦缓缓道:“宣隐先生乃是真正的高人逸士,三十余年足不出户,绝计不会加入侵害本坞的漩涡中。但那姜石公不然,有一件事,我一直隐藏在心中,只时时叫你们注意一元教的行动,却没有道出其故。现在不妨说出,那就是这姜石公二十年前曾经侵犯过本坞,其时李兄你恰在外头,故此毫无所知,姜石公那一次率了五名黑道高手,要参观本坞的金井银穴,如若我不答应,就须付他六十万两。那一次我只邀了内弟卓兀与我暗中押阵,独自去会他们,一见面我就出手,连败他们五人。姜石公竟不敢教他们联手围攻,因为他以为我必定早有布置,当下言明此仇当在二十年后还报,便狼狈而逃。现在正是二十年之期已届,所以我敢打赌,定是姜石公摆布的阴谋。”
  这番话,乍听没有什么破绽,其实却大有疑问。试想这等厉害的仇家,蓝峦怎会一直不告诉李公衡?其次若然只是这等小小过节,姜石公何须订下二十年如此长久之约,又怎会到了二十年后,当真不忘报复?
  事实上是,姜石公那一次失败时,死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个是他的弟弟,而且那次日月坞是精锐全出,姜石公全靠诡计多端,早有布置,才杀出重围,逃得一命。
  蓝峦所以这么说出,自然大有作用。第一是假借李公衡不知此事而说出来,好教王元度听去。第二是他深知王元度乃是公正磊落之士,若然说出那一次曾经杀害多人,他一定很不满自己所为。
  而他最大的用心,是看准了王元度这股力量强大无比,如若得他帮助,定能击败仇家,保存了日月坞。李公衡早就明白他的心意,才拿话来点引他,好让他说出姜石公之事。
  若论这等心计机诈,王元度当然远比不上蓝峦、李公衡等人,加以蓝峦所叙述的昔年恩怨,表面上与他王元度全然扯不上干系,所以深信不疑,再没有细究的必要。
  蓝峦又道:“若是那姜石公的主意,恐怕一元教已投入这一场恩怨是非之中了,不过……”
  他面色一沉,语气中增加了无限坚强自信之意,接着说道:“不过若然单是一元教的话,他们纵是倾其全力,也未必强得过敝坞的实力,何况敝坞尚有地势之险可凭。”
  李公衡道:“恕属下大胆插嘴,这次那姜石公定然不仅以一元教之力,便来向本坞寻仇。属下深认为不论在人力或地势方面,俱不足侍,必须想出好法子,使敌人完全料想不到才行。”
  蓝峦心知这话是故意说给王元度听的,当下诈作惊讶地道:“李兄这话怎说?”
  李公衡道:“在人力方面,姜石公如此狡滑多智深谋远虑之人,当然直得明明白白,有把握压倒本坞,才敢动手。其次说到地势方面,属下深信对方手中,定有本坞的详图,一木一石,全都了若指掌,此所以地势之险,亦不足凭。”
  蓝峦道:“本坞向有险秘之称,谁能绘下祥图?”
  李公衡道:“坞主难道忘记了那位乡老伯的神通?本坞在他老人家眼中,简直有如康庄大道。”
  王元度道:“总指挥竟是疑及老人家了?”
  声音之中,透出不悦之意。他深知乡老伯即是当代宗师宣翔,乃是孤傲冷峭之人,从不与任何人交往。一元教在江湖上虽然声势浩大,人人忌惮,但绝计不会放在乡老伯眼中,他老人家亦绝不会与他们结交。
  李公衡忙道:“敝座并无此意,只不过指出敝坞亦不能阻得住天下高人。不过像乡老伯这等身手的,可说是当世无两,再也找不出一个了。所以唯一能绘制全坞详图的人,定必是本坞中地位相当的人物。”
  蓝峦眼中射出严厉的光芒,向王元度点头道:“不错,敝坞定必有了通敌的叛徒,敝坞主不便亲口说出而已。”
  从不开口的关大坚浓眉一皱,杀气腾腾,冷冷道:“查出来了没有?”
  蓝峦道:“这个叛徒不但地位甚高,而且必是足智多谋,擅长掩饰叛迹之人,实在不容易查出来。”
  王元度听到此处,心头有点明白,忖道:“不管怎样说,他若然想拜托我帮助他们暗查叛徒,我可不能答应。”
  这个想法并非无稽,只因向来是家贼难防,倘若出了内奸,倒不如请托外人暗防更为有效。
  蓝峦起身道:“这些问题暂且按下不提,我陪王兄去找阿辽,瞧瞧他是否收到恐吓信,再者介绍你们相识,希望王兄在擂台上与他对面之时,略留几分情面,不要让他尸横台上,那就好了。”
  其实蓝峦心中有数,晓得卓辽有杀死王元度之意,此是卓辽昨日亲口告诉他的,说是大姐蓝芳时嘱他这么做。如不是蓝芳时失了踪,他绝不会告诉父亲。
  当下两人一同离开,穿过许多寂静黑暗的廊院,到了一个小偏院中。蓝峦扣门低声叫道:“阿辽……阿辽……”
  房中灯火很快拨亮,接着房门打开,正是高大壮健的卓辽起身开门。他一见父亲与王元度深夜前来,初时掠过惊讶之色,但旋即消失,请他们进来。
  蓝峦说道:“为父已把你我的关系告知王兄,他是武林中的真君子,不会向外宣泄。还有就是他接到一封信。”
  卓辽道:“儿子也接到一封怪信。”
  蓝峦道:“信内用什么人威胁你、‘卓辽道:“用田不恭道长的性命。”
  王元度不觉啊了一声,蓝峦也舒一口气,原来他们都是为了蓝芳时没有透露秘密,而大大放下心事。
  蓝峦随即皱起眉头,道:“你竟没有告诉我?”
  卓辽垂头道:“此事诚然十分重要,但儿子自问可以应付,是以不曾向爹爹禀告。”
  蓝峦道:“好吧,你老实告诉我,你明日那一场打算怎么办?”
  卓辽迟疑了一下,才道:“不敢隐瞒爹爹,儿子打算依照信上的话,落败认输。”
  蓝峦哼了一声,道:“我记得你哪一方面都跟峨嵋乐天子攀扯不上渊源,何须受敌人威胁?”
  卓辽道:“田道兄与儿子肝胆相交,为时虽暂,但相知甚深,儿子为了这个好朋友,何惜放弃区区浮名虚誉?”
  蓝峦心下甚怒,但转眼瞧见王元度满面俱是钦敬之色,念头一转,忍住心中怒意,道:
  “为父尽今夜的时间,瞧瞧能不能解决此事。”
  他目光移到王元度面上,又道:“当然连管中流大侠一起算在内,能够发现田道长的话,管大侠也必定同时寻获。我看你们都安心休息,以免明日上台时没有精神。”
  王元度一想兹事体大,敌人的势力甚强,自己纵是尽一夜之力,亦未必能够发现线索。
  况且如若此刻坚持再行搜索,显然是表示不信任蓝峦。于是点头称是,遂与卓辽别过,返回居处。
  这一夜,钱万贯及乡老伯都没有回来,天明之时,他们才悄然而返。王元度这才放心,因为假如这两人亦被敌人掳劫去了的话,那么这一帮敌人,简直强大得无法抗御了。他们的神情一如平常,谁也瞧不出他们曾经彻底追查管、田二人失踪之事。倒是王元度有点不大安心的神态,使得阿闪万分着急起来。
  这几天,管中流的失踪,虽然人人焦急,但她却反而平静如常,原来这是因为她亲眼见过管中流的师父宣翔,晓得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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