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这职位-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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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姐和方珏进门,屋内一下子增色不少,两个年轻人一等一的人才,二人走到一处,如一对璧人。
佟氏不禁赞叹,好般配的一对。
惠姐笑得灿烂,进门瞬间二人才分开相携的手,众人都看得出二人的幸福,和娴姐归宁大不相同,娴姐和方珏可没这等亲昵,谁都看得出生疏,方珏也不似这般喜悦,敷衍了事。
王氏看了,心里徒增难过,为娴姐不甘。
拜了老太太,父母,长辈,佟氏只能站在旁边看着二人,是没资格接受大礼的。
贾府前厅后堂摆下酒宴。
惠姐穿着簇新的衣裳,和贾府几个姑娘一席,说说笑笑,佟氏主意到惠姐眉眼间的□和得意,十足的持宠生娇。
这张扬性子不知收敛,让佟氏隐隐不安加大。
佟氏一眼瞥见王氏正瞧着惠姐,虽只是短暂的刹那,正巧被佟氏看见,那眼神令她周身一寒。
筵过晌午,佟氏借口出恭,从喧闹的花厅出来,漫无目的地拐进花园子,碎石子甬路上慢慢走着,□满眼,暖风微醺,佟氏觉得舒坦。
走累了,她坐在一个石凳上歇脚。
忽听身后碧水阁中一个侍女的声儿道:“姑娘,小爷定会考上的,姑娘不需担心。”
一个娇嫩好听的女子的声儿道:“夏云你有所不知,姨母对耀表兄期望甚高,如这次不幸落第,姨母她老人家吃不消的。”
佟氏听出是大房大太太的甥女陈二姑娘。
那丫鬟听声儿却比她主子成熟,好似年龄稍长一些,道:“贾府有的是银钱,中不中的又有何妨,在说”
压低声儿道:“在说,不中也与姑娘无关,那是别人夫婿。”
说吧,又小声说了句什么,陈二姑娘娇嗔叫道:“你好坏,敢调戏主子,我禀了母亲打你。”
那丫鬟笑道:“姑娘,奴婢不敢了,在也不说了,还不成吗?”
佟氏直觉这表哥表妹的故事正在上演。
佟氏转悠一会,往花厅方向走,快走到花厅门口,见离二门不远的树后,有一对男女正搂抱着亲热,二人头挨在一处,旁若无人,像是亲嘴。
她看清楚吓了一跳,正是惠姐和方姑爷。
佟氏腹诽,这一对连这片刻功夫都忍不了,在方府里可想而知,这般作为,这不是挑战娴姐容忍底线,惠姐做事一向不过大脑,行事高调,让人看不过眼,这日子这么个过法,能长久吗?
惠姐和方珏一个情浓,一个意深,两下里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行事作为完全不像是妾,倒像是嫡亲夫妻。
佟氏看不远处站着一人,是惠姐的丫鬟芙蓉,看主子出来,也跟了出来。
佟氏招手,芙蓉看见,一溜烟过来,佟氏示意她到花墙根背人处,悄声问:“你主子还好吧?”
芙蓉小声道:“自姑娘过门,这几日姑爷二人形影不离。”
说罢,微微有点脸红,道:“夜来不知有多快活
佟氏道:“有没有去给少夫人请安。”佟氏说的少夫人是娴姐。
芙蓉道:“姑爷说不让姑娘去上房请安,说姑娘身子虚,这两日吩咐在姑娘房中设了个小厨房,一有好东西即刻送过来,说给姑娘补身子。”
佟氏又道:“老爷和夫人没说什么?”
芙蓉道:“夫人吩咐惠姨娘吃穿用度比照夫人,说钱从她账上出,说为肚子里的孩子。”
佟氏听了,只觉眉心惊跳,问:“少夫人态度如何?”
芙蓉一脸愁云,道:“少夫人表面体贴入微,可奴婢看她盯着姑娘的眼神,让奴婢害怕,奴婢劝姑娘,劝着公子去少夫人房中,姑娘不听,还说奴婢向着旁人,是不是她的丫鬟。”
佟氏想这一边倒的局势不知能维持多久。
过晌午,惠姐和方珏就回方府去了。
66双喜临门
春闱放榜;贾府门前一片声的锣响;几匹快马闯将来。贾府下人奔跑连声喊着:“二房申姑爷高中了。”
飞跑去内宅报喜。
大房大太太周氏等放榜苦熬一夜,天快亮时才迷瞪一会;就听外面奔跑叫嚷声,一下子惊醒;一骨碌爬起身,叫丫鬟道:“快出去看看;是不是小爷高中了。”
丫鬟面面相觑;方才一片声的叫喊;听好像是二房芸姐的姑爷高中,小爷耀哥却没有消息。
大太太朝左右丫鬟婆子骂道:“外面这么乱;懒着不动;也不知出去看看。”
众人干答应着,就有个婆子挪着步子往外走。
一会,那婆子畏畏缩缩地回来说:“是二房芸姐的姑爷出贡。”
日落天黑,榜放完了,大太太周氏饭也没吃,陈二姑娘陪着,不时安慰,堪堪天晚,实在没一点指望,大太太泄了气。
耀哥在外间等,也是一整天水米未进。
上灯时分,大太太心凉了,杏榜无名,不觉头晕眼花,丫鬟捧饭上来,大奶奶卢氏接过碗筷,小心端到婆婆跟前。
大太太看一眼卢氏,眼神骇人,卢氏心一慌,碗差点掉在地上,颤声道:“婆母请用饭。”
卢氏知道丈夫不中,对婆婆打击是巨大的,也觉出害怕来,不敢像从前在婆婆跟前弄气使性。
大太太周氏狠狠地拿眼剜她,袖子一扫,卢氏手中的粥碗就打落地上,只听‘啪嗒’清脆一声响,摔了个粉碎。
热粥星星点点溅到她脚面,烫得她跳起脚,闪身躲开,大太太手指着她骂道:“灾星,自打你过门,这屋里就没消停过,带累你男人仕途不顺遂,我怎么就瞎了眼,当初娶你这丧门星,我是没一天好日子过。”
说着气愤地站起身,就上前照着她的身上打了两下,大奶奶卢氏那受过这般折辱,呜呜滔滔哭起来,口中争辩道:“夫君未中,怨我何来?是你贾家运道不济。”
卢氏自幼娇生惯养,没挨打受骂过,今儿却受了这等委屈,口中一时不择言,气愤中信口说些不中听的话,大太太听了,一下子跌倒在椅子里,嚎啕大哭。
下人看闹起来,忙去外间报小爷耀哥和大爷,贾家大爷不理,耀哥进房,就见母亲顿足捶胸呼天抢地,口中连说:“我不活了,我这一把年纪,却受儿媳的气,我不能活了,你拿根绳子勒死我算了。”
耀哥一看媳妇卢氏在旁啼哭,不用说又是卢氏惹母亲生气,本来仕途不畅,屡试不中,心里窝火,看卢氏不省事,不觉动火,不顾斯文,上前就揪打卢氏。
众人一看小爷发怒,起先不敢拦着,卢氏身上就挨了好几脚,卢氏一柔弱女子,那里禁得住打,被他打倒地上,卢氏从没见丈夫这么大脾气,吓得哭都忘了,众人一看下手重了,忙上前拉劝。
众人好言劝解,耀哥方作罢,让众人劝了出去。
这里,大奶奶卢氏披头散发让丫鬟扶着回房,又是好一顿嚎哭。
这里,大太太看儿子打媳妇,心气稍平,让陈二姑娘劝着回房躺着,陈二姑娘又命叫厨房新做了粥,一点点喂了大太太吃下去。
大房闹得不可开交,二房一个屋檐下,却截然不同,二爷命好酒好菜款待姑爷,亲自和姑爷饮酒相陪,着实佩服老太太的眼光。
发下杏榜,二房申姑爷考取贡士,耀哥落第,申姑爷自去岁秋闱中了举子,又连登榜首,乃贾家二房的喜事,顷刻间贾府传遍,人人尽知,贾府主子齐聚老太太上房给老太太道喜。
芸姐喜极而泣,盛装跪地给老太太叩头道:“老太太,孙女给您道喜,您孙女婿没辜负老太太厚爱。”
老太太欢喜得连声说:“快起来,好孩子,这也是你的功劳,辅佐夫君,是你贤德,福厚。”
众人都跟着高兴,独大太太周氏绷着脸,没一丝笑容,大奶奶卢氏也苦着脸。
周氏狠狠地瞪了卢氏一眼,把这次耀哥落榜的罪责归到卢氏头上,认为是她阻了耀哥前程,如不是她整日缠着耀哥闹,耀哥无心读书,能有今日没脸,看二太太满面春风的,不管怎么说庶女的夫婿也是她二房的人,脸上有光。
众人奉承老太太夸芸姐贤惠有福。
大奶奶那日挨了打,看见婆婆有点怕,不敢在犟嘴,心里却把婆婆和耀哥恨起来。
时半月后,殿试毕,次日读卷,又次日放榜。申姑爷高中二甲赐进士出身。
贾府众人高兴之时,又传来消息,四太太于当日夜半产下一子,母子平安。
贾府喜上作喜,又是一番热闹,只苦了卢氏,婆婆恨得她牙根痒,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卢氏不得不加着小心,不敢像从前倨傲。
六月天
夏日已深,初六,老太太生辰,贾府宾客盈门,老太太六十大寿,贾家大肆操办。
天没亮,贾府主仆就忙里忙外,今个朝中官员,亲眷故交都来贺寿,佟氏娘家的人,也要过来给老太太贺寿。
佟氏刚换上衣衫,小丫鬟进来道:“舅太太来了。”
佟氏忙迎出二门,看她嫂子胡氏带着两个侄女由丫鬟领着朝这边过来。
佟氏快走几步,上前见礼,她俩侄女月娘和二娘也上前见了姑姑。
胡氏道:“你哥哥也来了,在外面。”
又悄声道:“你贾家的阵势可真大,外面热闹得很,我来时看门前好多车轿,都是朝中达官贵人,京城有名的富商。”
佟氏道:“今个是老太太正日子,平常老太太寿日只在家里过过,今年是六十整寿,贾家几个爷商量着要大办,亲戚朋友同仁听见信就都来了。”
这正说着话,月娘手指了指道:“那不是惠姐姐吗?”
佟氏也看见,胡氏回头见方珏和慧姐、娴姐三人往二门走,惠姐已显怀,腹部微挺,一手扶着腰,乔张作势的。
身侧,方珏小心地搀扶她,不时对她耳语,惠姐痴痴笑着,很开心的样子,而娴姐稍离二人几步,自己独行,看着有点孤单多余。
来到二门口,二人站定,方珏与惠姐笑着耳语了几句,惠姐腰肢款摆,娇俏地笑着,回应他。
娴姐也不看二人,自进了二门里。
胡氏见了,低声道:“怎么惠姐这么显怀,这才出嫁几个月,看着像四五个月似的。”
又道:“虽是做妾,可看着方姑爷对她不错,比对你家嫡女娴姑娘都好。”
佟氏想嫂子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何况她人。
秋荷走来,道:“姨娘,前面要开席了,快点过去吧。”
佟氏领着俩侄女一进花厅,数道目光齐刷刷定在佟氏的俩个侄女月娘和二娘身上,看得月娘和二娘两个羞红了脸,不好意思起来。
席间不少窃窃低语,“这是谁家的姑娘,水葱似的鲜亮。”
有出身高贵的那等妇人,轻蔑地道:“是贾府三房姨娘的娘家亲戚,好是好,就是出身低点。”
佟氏将她母女三人安排在内亲席上。
就走去贾家的席面,和几个姨娘同席。
惠姐和佟氏坐得不远,,惠姐看见生母,笑笑,这笑容有几分亲昵,佟氏不成想惠姐故意大声道:“姨娘,我给你和祯哥带了东西,姨娘的是新打制的纯金镶宝石头面,是你女婿给订的,一会宴席散了,我拿给你。”
惠姐话里话外一半是炫耀一半真心。又仿佛故意气嫡母和姐姐。
惠姐的声不低,旁边桌子上坐的嫡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