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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部分

木兰无长兄-第649部分

小说: 木兰无长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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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人常说‘君子不夺人之所好’,既然是你的武器,那就还与你便是。”花木兰将手中的马槊一抛。

    对她来说,这把马槊虽然用的顺手,但不比狼牙棒粗铁棍好使到哪里去。

    “接好了!”

    “咦?嗯!嗯!”

    陈节手忙脚乱的接过花木兰从不远处抛来的武器,马槊入手的一瞬间,他情不自禁的将它抱入了自己的怀里。

    这是他的武器。是他用了十年,全家人费劲心思为他专门打造的武器。他还想用它建功立业、荣耀门楣,他刚刚到底是在想些什么,竟起了将它拱手相让的心思呢?

    是因为他觉得比起自己,这位花将军才像是配用它的人吗?

    还是他的气势太可怕?

    陈节再凝目看去,却觉得这位花将军浑身的杀气都收敛了起来,连眉目间也平和了许多。

    他听到花将军笑着说:

    “这么一把好武器,以后不要再离手了。”

    “是!是!”失而复得的情感是他他泪盈于睫。“再也不会离手了!”

    。

    这也许只是花木兰从军生涯中的一段插曲,但对于陈节来说,对他的人生和价值观都无异于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在自己那位同火充满怀疑和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取回了自己的武器,并且大声的嘲笑着他是如何的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

    对于陈节来说,他取回的不仅仅是马槊,更是袍泽之间的信任、将军对士兵的爱护。

    是信念,更是对世道的感激。

    他的第一战是如此的艰辛,如此的危险,但却还是得到了更多比战利品更珍贵的东西。

    他的祖父为什么不愿意从军呢?

    这里明明是这么美好的一个地方啊。

    从那以后,陈节就开始关注起了这位“花将军”。他会在花将军每一次来黑营训练新兵的时候踊跃表现,就为了他能注意到他。

    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一战弄的太过凄惨,花将军有几次都将目光扫过他去,却没有一次认出他是那个被归还长槊的小兵。

    陈节有些失望,更多的却是不甘心。

    他要变得更强,变得再强一点,堂堂正正的走到他身边去,报上自己的姓名。

    他用尽一切办法往她面前凑,无论是被“手撕”了皮铠,还是被人嘲笑是个谄媚阿谀之人,他都不在乎。

    ***

    “我叫陈节,请务必让我跟在您的身边!”

    花木兰无力地揉了揉额头。

    这小子又来了。

    “陈节,我拒绝你很多次了。你是很武勇,但我手下不要拼命的勇士,只要能保护好自己性命之人。你一打起仗来就疯的很,你这样的勇士人人都希望收归麾下,为何非要在我这支护军身上花这么多心思?”

    “因为……”

    陈节想了想,用最朴实的语言呼喊了出来。

    “标下敬佩您是条汉子!”

    ……

    花木兰懵了。
 50第三个火伴(一)
    离开枯叶寺后的行程变得快速了起来,只用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到了陈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时分;终于可以看到项县的城墙了。

    说起陈郡;就不由得说起大名鼎鼎的谢家。此地郡望最高的便是和琅琊王氏齐名的谢氏。

    只可惜大魏征服的陈郡只有半壁疆土。但即使如此,这里也是魏国汉人居住的最多的一个郡县。

    项城的城墙修的极为坚固,大约是因为过去不久就是南方刘宋的缘故,所以大魏一直不敢放松对项县的控制,不但所有练兵的尉官全部是军中退下来的宿将,北方六镇更是有不少老兵会被换防到此处,这里的郡兵绝不是其他州府那种良莠不齐的情形。

    陈节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举家到这边做官的。他是陈郡的督军都尉,也就是教头一样的人物,按理说应该人缘很好;但似乎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

    城墙在夕阳的照耀下隐射出淡淡的红色,看起来犹如染了血。这样的联想有些让贺穆兰不安了起来,所以她的视线很快从城墙上移了下来,转而下了马,和其他人一起向城里进发。

    。

    “进城做什么?访友?办差?”

    因为贺穆兰穿着鲜卑人的衣裳,而且还跟着不少“随从”,带着“姬妾”,所以城门官也不敢阻拦与她,只是站在他们的马下进行询问。

    再过半个时辰城门就要关了,他们是飞奔的速度赶到项城门口的,每个人都风尘仆仆一副累惨了的样子,尤其是拓跋晃,他一向是披发的,在冬日的寒风中策马狂奔时,那发型就和疯子没什么两样。

    “……访友。”贺穆兰想了想,觉得只有这个理由最接近自己的目的。

    “八个人,入城访友。”他伸出手去。

    “这是?”贺穆兰求助的望向狄叶飞。

    他一路从敦煌跑到了平城,一定都知道他要什么。

    狄叶飞没有说话,从怀中掏出一块铜牌晃了晃。

    只要是军中之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城门官虽然是小吏,但也隶属于军中,所以一见那铜牌就吃了一惊,连忙给他们让路。

    “他到底是要什么?身份证明?”拓跋晃皱着眉问狄叶飞。

    “他是要东西。”狄叶飞不屑地冷哼,“雁过拔毛,想要点好处而已。”

    拓跋晃听了勃然大怒。

    “小小的一个城门官,,怎么敢替朝廷收入城费!”

    大魏是没有“进城费”这一税收的。大魏初年,商路不通,民生凋敝,又连年征战,所有各任皇帝都赞成商人和百工匠人四处游走带动商业和手工业,并不收取入城费用。

    “大家都没有俸禄,不靠这个刮点好处,怕是都要饿死了。”阿鹿桓并不觉得那城门官有什么不对,反而替他说了句话。

    听到阿鹿桓的插嘴,拓跋晃轻哼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

    贺穆兰先开始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后来略翻了翻记忆,不由得大惊起来!

    怪不得花木兰不要当官!

    天啊!北魏初年的官员是没有俸禄的!

    也许是因为鲜卑人是部落出身,所有的任官和士兵以前都是部落元老和部落兵,所有从立国开始,就没有“俸禄”一说。

    虽然每个官员都会按照品级赐田、也会在年节的时候发放赏赐做“福利”,但上至司徒司空,下至九品芝麻官儿,都没有其他收入。

    官儿大的,地大了以后租人耕种或者自家耕种,田地里得出来的出产可以卖掉换成其他东西;可是官儿小的,除去本职工作外,就没什么时间种地了。租给别人租的话,地小也收不了多少。

    在这种情况下,从上到下都在捞油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吏治**、制度不明,三官职造成的职责重叠等官员制度上的缺陷,让大魏的朝廷系统变得十分臃肿,贪腐也十分严重。

    军中还比较好,会根据军功和品级发粮食和赐田,而且如果在战争中得到的一切东西,小到针线大到女人,都属于战胜者的战利品,过的倒比后方的官员们滋润的多。

    这也导致一些寒门和小士族想尽了法子进军中历练,而不愿到地方上去做官。在大魏各地做地方官的,大部分是家中有出产的世家子弟、庄园主,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汉人高门的子弟,不愁吃穿,也不怕没有俸禄。

    贺穆兰心中惊叹了几句汉人牛逼,这样子乱七八糟的官员制度也能治理好这么大一个国家,对拓跋晃和拓跋焘更是佩服万分。

    再一想拓跋焘一直以战养战,是以国家这么多年才没有被拖垮,现在周边几个国家全被灭了,还能靠什么发战争财呢?

    不过只是一瞬,她就把这些疑虑全部抛到了脑后。

    她又不是尚书郎,也不是朝中官员,她替他们担心这个作甚!

    “花将军,我们现在是去陈都尉家,还是直接去衙门看一看陈都尉的情况?”阿鹿桓现在是白鹭的头,所以有些话现在都是他在问。

    “……我想先去牢中看看陈节。”贺穆兰看了眼拓跋晃和阿单卓,“你们还和昨日一样,拿了白鹭官的牌子去找个衙门住下,等我问清陈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回来从长计议。”

    “天色这么晚了,不如明日再去牢中,我们先一起去住下?”狄叶飞看了看天色,冬日里天黑的快,刚才天上还是红的,如今已经暗到发紫了。

    “陈郡此地的鲜卑太守是我昔日在羽林中的同袍,项县也有我旧日的部下,明日消息就到了,不妨先安安心,等候消息。”

    狄叶飞要坚持己见的时候,贺穆兰总是有些迁就的。这大概是原身的主人留下来的意识。

    所以阿鹿桓又一次向贺穆兰等人展示了“皇帝耳目”的力量,只凭着几块白鹭官的铜牌,便成功的住进了县丞的家里。

    这个县丞不但对他们毕恭毕敬,而且当他们问到此地都尉陈节的事情时,立刻将事情的经过说的一清二楚。

    “这位都尉的官声很好,也不怎么和其他武官多牵扯。只是有一点,这位都尉每几个月总要告假一回,说是去探望旧日的同袍。刺史欣赏他的武勇,总是应了他的假。”

    “这原本也没什么。武官不似文官,若没有战事,偶尔出去离开一阵子也没大碍。怪就怪在他每次一走,此地库房发给郡兵的粮食就要少上一些,等他再回来,这库房里的粮食就又满了。”

    “因为借出去的数量不大,而且陈节每次出去粮食都带的不多,还回来的时候甚至还会多一点,所以库房的库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上个月吧,陈都尉擅自开库取了五车粮食,一去就是一个月,说是回来就补上,可回来后不但没有补上,也不告诉库曹粮食到底去了哪里,库曹一看这事瞒不住了,就只好往上报……”

    “事情一闹出来,陈都尉下了狱,那库曹也被抽了五十鞭,发到北边去修城墙了。因为还不知道那些粮食的下落,所以陈都尉被关在了狱中,日夜审问。”

    县丞管不了郡里的事情,练兵的都尉是直接归鲜卑太守管的,负责刑狱之事的太守则过问刑名。但因为项县是陈郡的治县,所以这位县丞也知道不少□□。

    贺穆兰从听完此地县丞说的来龙去脉后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但凡下狱被审问的,一定都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受遍了酷刑,好人也折磨成了坏人。

    就算陈节是个曾经战功累累的武将,五车粮食也不是小数目,此地太守没道理对他一人特殊处理。

    这么一想,到如今陈节还关在牢里没判,一定是牙关紧咬的缘故了。

    狄叶飞也没想到事情有这般严重,当下连声安慰贺穆兰,劝他放宽心。

    没过一会儿,狄叶飞留在鲜卑太守那里的部下也接到传信赶到了县衙,得到的结果和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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