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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部分

木兰无长兄-第262部分

小说: 木兰无长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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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穆兰回来也是有要事商量,她担心着客店里的那谋士回头跑了陈节拦不住,原想着和花克虎示警完了就走的,谁知道遇见一大家子都在,时间被拖了又拖。

    无奈这局面,一时半会又走不掉。

    “阿爷,阿母晕过去了。”

    贺穆兰大步走入厅堂,干脆利落地说:“去找个郎中吧?”

    云泽听了后如蒙大赦,站了起来。

    “我去,我去!”

    他看出这家子人之后肯定有要事相谈,他再怎么不拿自己当外人,这时候也不好意思再坐着,一边作礼一边往门边而去。

    贺穆兰站在原地,等到云泽走了,这才说道:“阿爷,我担心有人来查我的身份,周围这街坊邻居要是碰到什么生人,说不得我女子的身份就要抖落出去……”

    花弧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

    倒是他身边的花家族长花平接了话。

    “我来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之前确实有人问过你的事情,一个自称是媒人想做媒,一个说是你舅家的亲戚。”

    花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你这些街坊邻居都不愿给你家惹事,外人问了一概说不清楚。可我看着这样子,他们心里也都起疑了,揭穿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贺穆兰吃了一惊,瞪大了眼睛问道:

    “什么,已经有人来问过了?此话当真?”

    ***

    魏帝行辕。

    拓跋焘在皮室大帐里看着素和君脸色古怪地走进来,顿时笑了起来。

    “居然能让你这家伙脸色这么难看,是哪里又有官吏欺男霸女了,还是哪里的余孽死灰复燃了?”

    他惯来自信,说起别人都头痛的事情,还一副开玩笑的样子。

    素和君手中拿着怀朔的白鹭官探查回来的消息,不肯相信地又看了好几眼,总觉得上面每个汉字都认识,可每个汉字又都跟天书一样。

    “您要重用花木兰,按照规矩是要把他身家来历都查一遍的,他家是很普通的军户人家,家中世代从军,在怀朔有些名气,但因为人丁不旺,也算不得什么大族,只不过因为是贺赖家的家将出身,家里男子武艺要比其他军户好一点。”

    素和君说的都是正常的事情。

    “可我手下的白鹭们按照军府给的地址找到花家,花家人已经搬离到老家去了,家中只有一位堂兄。白鹭们向此地住户打听他家的事情,也没有查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们家从怀朔立镇就住在这里,一门忠烈,云中之战还死了十几个男丁。可奇就奇在……”

    素和君把手中的书信递给拓跋焘。

    “这消息是我亲自从怀朔那边的白鹭官手中拿过来的,断不会有错,白鹭们查问了他家附近的货郎、军府里往来过的小吏,都说花弧只有一个儿子,年方九岁。他家倒是有个叫花木兰的……”

    拓跋焘一边看着书信一边听素和君的话,待看到后来,也是虎目圆睁。

    “不过是个女的。”

    。

    另一边,古弼的副帐中。

    “你跟我开玩笑吧!”

    若干人看着人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觉得逗我玩有意思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抽你?”

    他气的几乎跳了起来。

    “你说他家家境一般没奴隶就算了,我让你查查火长是不是为别人挣功名,你居然跟我说花家行二的是女的?”

    若干人把人二的头拍的啪啪响。

    “老子跟他穿过一条裤子,一起撒过尿!老子在他怀里都坐过!他要是女人,那整个军营都是女的了!”
 第261章 母上大人
    贺穆兰上了二楼的时候,陈节和蛮古都吓了一大跳。

    因为贺穆兰的脸色太难看了。

    “出了什么事?”

    陈节先机灵地上去掩上门,而后转身问他。

    “楼下出现了一个应该绝不会在这里出现的人。”

    贺穆兰寒着脸,“他应该没注意到我,可是我却不得不避开他。”

    “谁?”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我和素和君等人去柔然大帐招降的时候,就是他在帐外一口喊破我们的虚实,害的我们陷入危境。素和君说此人是柔然王子的汉学先生,是个汉人,柔然大破之后,此人也不知所踪。”

    陈节和蛮古都没有和她一起去过柔然王帐,自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他们都听那罗浑等人咬牙切齿的说过那个蒙面男人,所以一听到贺穆兰的解释立刻大惊失色:

    “柔然的汉人怎么跑到六镇来了?我们是不是要告知此地的镇戍将军把他抓起来?”

    “无凭无据,就靠我一张嘴,怕是没那么容易。”

    调动军镇兵马是何等的大事,绝不会为她一位小小的地方将军动用。

    她当初没看到那男人的脸,只听过他的声音,但正因为没看到他的脸,对他的声音就极为在意。他只是说了一句话,贺穆兰就马上察觉出来,不动神色的上了二楼,可无论如何,两人只要在一家店里,总是要相见的。

    “我现在不能出去,万一打草惊蛇那人就跑了。”贺穆兰看了眼陈节,再看向蛮古,“蛮古,你拿着我的将牌去前面的官道,让守道的将士去陛下那里报讯,就说柔然大营里的汉人谋士现在正在怀朔,陛下应该自有定断。”

    “我去?”

    蛮古眨了眨眼。

    “是,他见过我,却没见过你们。此时只能靠你们了。”贺穆兰伸手从怀里掏出几片金叶子。

    “你要骑马出去,对方肯定要怀疑,我担心这家店都不太对。你等下拿着这些金子装作没什么事的出去,什么都别带,径直去东市买一匹马,然后出城去报讯,记住,要若无其事!”

    说完又转向陈节。

    “你现在出去转转,催下饭菜什么时候送进房,顺便看看他们住在哪一间。”

    陈节也不啰嗦,立刻转身就出了屋。

    蛮古接了金子,在屋子里准备了一会儿,贺穆兰倒是倒是带了现成的纸和笔,蛮古等贺穆兰的书信写完,往怀里一塞,再带上将牌,也装作要买东西的样子出了门。

    贺穆兰却不敢往外走,她直觉自己只要遇见这个男人就会犯冲,只坐在房间里一个人思考。

    这人会在柔然投降之前离开,显然是不准备和柔然一起混的。素和君说他可能是刘宋的汉人,那就是这个时代的“间谍”,和狄叶飞当时出使高车性质相同。

    这样一个人,如果出使任务没完成,应该是立刻回国的。

    只要是汉人,在魏地行走并不困难,此时诸国混乱,牧民繁多,路引这种东西朝几乎不用,万事小心点,一路说汉话,轻易不会被发觉。

    可北方六镇的防卫何等严密,这人为何会不从其他道路南下,却到了怀朔?

    怀朔……

    怀朔……

    怀朔有什么值得这位谋士冒着危险来到这里?

    军镇对来往人员盘查严格,他又是用什么身份来到这个地方的?

    “不会吧?!”

    贺穆兰想到一种可能,震惊地一下子跳起身。

    难不成,是冲她来的?!

    ***

    柳元景离开柔然后的过程并不美妙。

    那时柔然已经全境被破,到处都是私下出巡想要劫掠人口的鲜卑将领,一不留神他们这些人就会被当成柔然的牧民抓走。

    他和柔然人送的勇士及自己的部将试图绕过鲜卑人的防线,迂回地先从北上再南下,结果却正好遇到了巡逻的部队。

    他在关键时刻当机立断,以几乎葬送大部分人手为代价才逃了出来,但这个时候的柔然太乱了,到处都是鲜卑人,他不得不冒犯进入涿邪山腹地的山道避过了大军,这才找到机会回返。

    柔然已破,夏国也不存,北凉和西秦几乎是苟延残喘,北燕国内争夺王位斗得不亦乐乎,放眼寰宇,刘宋几乎再也找不到什么像样的盟友了。

    一想到自己出使任务失败,落得如丧家之犬一般,他就对那砍了大檀脑袋的勇士恨得牙痒痒。

    若是婆门不被俘虏,他能和他一起借道凉国回国,说不定能借来一些兵马让他在柔然继续骚扰大魏。

    现在北边和西边的牵制已经没有了,魏国就像是正在奔跑的马车,迟早要把其他诸国都碾过去。

    不但如此,除了他,和他同来柔然,负责和鲜卑那边联络的中间人也被俘虏,那人手上掌握着鲜卑、柔然和刘宋之间做联络的暗人身份,以往他在柔然和魏国之间来去也是他做安排,此人一被俘,消息断绝,他便不能贸贸然进入魏国,否则被无处不在的白鹭抓到,那就真是生不如死了。

    好在北方六镇之中,怀朔里有一处刘宋的据点,是当初花了好大功夫才盘踞下来的地方,他只要到了怀朔,找到客店,便可和刘宋接上关系,要求其他帮手前来相助。

    也不知是国内哪位仁兄心思敏锐,猜出他只要不死一定会去怀朔求助,竟早早派了一个高手在据点等他!

    一见到这位“同志”,柳元景的心里简直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温暖。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侠客燕七?”柳元景也是从中二期过来的,年少时喜欢听些志怪任侠,这位侠客年少成名,他也有所耳闻,故而做出一副受宠若惊地样子,长揖到地:“多谢先生来助我!”

    当然,这谢意有七成都是装的。

    他现在手下可用之人不多,武功最高的就是这燕七了,能够拉拢的当然绝不放手。

    燕七似乎很吃这一套,满脸笑容地扶起柳元景:“柳郎让我枯等了半月,总算是有个结果了。王爷让我送你去陈郡,什么时候启程?”

    “我离家数载,早已归心似箭。只是我在此地还有事情,可能要盘桓几日,这几日,还望先生能祝我一臂之力。”

    有这么好的打手加保镖不用白不用,柳元景正愁着无人可用,立刻开口请求对方的帮助。

    “要杀人?”

    一般人求他相助,都是要杀人。

    “非也非也,我想调查一个人。”

    “谁能让柳郎君冒着危险在怀朔逗留?难不成拓跋焘那厮微服来了此处?”

    “不是他,而是一个可能成长为魏国名将之人。”

    所谓树秀于林风必摧之,此人如今风头正盛,根基却不稳,正是毁掉他最好的时候。他的直觉一向不会出错,正是他的直觉让他避开了不少危险,他想来怀朔查一查那花木兰的底细,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那简单,管他什么名将,你告诉我他姓甚名谁住在哪儿,我去把他杀了便是。”燕七想法简单,在屋中当场一抽佩剑!

    只听得龙吟之声乍响后,屋内寒气森森,手持长剑的燕七横指拂剑,“这种人,留着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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