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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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不是白色显胖?最近它好像肥肉长得多了一点,晚上那顿夜草是不是喂少点……
咦?
“齐光,莫动!”
高深见自家的爱骑准备抖动脖子和脊背,吓了个半死!
“乖,走慢点!再走慢点!等到了府里,我给你喂豆子!”
白马已经被那老头揪的要跳脚了,听到主人的呼喝,不甘心不情愿地耷拉着肩背,继续拖着脚往前走。
叫一匹战马走慢点,这叫什么事嘛!
呜呜呜,它不要豆子啦!它要奔跑!
它要和昨天那黑马与红马说的那样,载着主人在大地上飞奔!听说明年它们还要去北凉,北凉……
那可是出名马的地方,说不得找到匹漂亮的母马,还能生一堆神骏的小马驹儿!
它决定了,它要私奔!
它要跟那个花将军私奔!
***
话说贺穆兰和拓跋素到了太守府门口,两边官员先行下马列队,恭迎常山王入府,拓跋素眼光一扫,只见大半的人都还认识,心中不由得欣慰一番,再仔细一望,眉头却皱了起来。
“咦?高校尉去了哪里?”
他这么一说,贺穆兰也发现身后少了人。高深那匹马也是名驹,走起路来声音轻快,是以他离开队列了,最前面这两位竟都没有发现。
众人面面相觑,还是一个知道始末的官员小心翼翼地开口:“下官,下官似乎看到两边迎接大王的百姓中有一个被挤的摔倒在地,高将军出列去查看了……”
他见众人都一副“他居然又来了”的表情,带着好意求情:“那老汉大概是摔倒了腿,高将军查看了一下,把马借给他骑了。如今不是正在步行回来,就是送那老人回家的路上。常山王威仪出众,百姓为之拜服簇拥而来,万一弄出丧事也是不祥,高将军这么做,也是为了常山王的名声……”
小官说的是实话,回头要是传出“有人为了看常山王被活活踩死了”的名声,拓跋素虽然无所谓,可总会有好事之人参他个兴师动众,到时候就要有一番麻烦。
所以常山王听了小官的解释,眉头也就渐渐展开,似是对高深的芥蒂也消散开了。
众人见到如此,忍不住心中一松。
他们素知高深的做派,做好人做的似乎有些……魔怔……
但不少人还是发自内心钦佩他的心胸,所以还是愿意为他解释。
“本王当年提拔高深,是因为他的‘勇’。想不到,他除了勇之外,还有‘仁’。本王这提拔,倒是提拔的没错,不会污了我的好意。”
就是婆妈了点。
常山王思咐了一番,开口对自己的属官道:
“既然是为了本王的名声,本王不可没有嘉奖。等会高深来了,赐他黄金十两吧。”
两位属官接了令。
一旁的贺穆兰见此事没弄出什么遗憾来,心中也为高深高兴。她和高深在长安相处几日,眼见着他经常走着走着就做好事去了,或者是他没做好事也有一群乡亲求上门来,早已经是见怪不怪。
“高将军真是个好人……”
贺穆兰发自内心的喟叹。
按照后世的话,这样毫不利己,专门为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精神……
“病。”
咳咳,罪过,罪过,竟然顺口就说出来了。
她太邪恶,已经被前世的糟粕污染了,妄言,妄言。
这样的好人,她应该努力和他看齐才是。
“咦嘻嘻嘻……”
(那肥马哪里追的上我!)
第323章 杀人者王斤
“善射营听令,放下弓箭,进行整备!”
高深提着灯笼站在众人之前,就像之前无数次操练时做的那样,对着善射营下达了命令。
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一个个士卒将箭支还于箭筒,停止了脊梁站好。
“高将军……您……您不是死了吗?”
一个善射营的射手垂下手中的弓箭,不敢置信地看着高深的脚下。
老人都说,人有影子,鬼是没有的。
然而那盏灯笼不但照出了高深,也照出了高深的影子。跟着高深一起来的百姓在牢狱外大声呼喊着:
“没死!没死!是王斤那狗官想要杀人灭口!”
“你们别被蒙骗了啊!他们故意要让你们杀大官!”
“被关在里面的是魏国的将军花木兰,你们杀了好人,就闯祸了!
“高将军可不会骗人!”
贺穆兰走出牢狱时,没想过高深竟然会救她。
两人隔着善射营八百射手遥遥相望,以目光为礼,互相都为对方的勇气而感到钦佩。
若说高深之前拼命想要搭上贺穆兰的那艘船的话,如今他已经成功了。贺穆兰从不亏待朋友,更不会怠慢恩人。
“吾乃怀朔花木兰,虎贲军左司马,领‘虎威将军’将号。”贺穆兰从怀中取出自己的将符。
将符和将牌不同,这东西真的可以调动人马,主将会把将牌交给亲卫表明身份,却不会把将符交给别人。
“想来各位同袍是受人蒙蔽,所以才对我和我的朋友们下了杀手。”
她高举着虎形的将符,让它在火把下被照的清清楚楚。
善射营的人被这位新任的校尉带来,原本就是迷迷糊糊的。
大半夜的,有人告诉他们高深在捉拿卢水胡乱贼的时候被杀了,这位新任命的校尉需要调动他们去大牢里镇压逃犯、捉拿真凶。
他们平日里素来敬重高深的人品,一听说高深被卢水胡人杀了,顿时怒不可遏,也不管这个新来的校尉能不能服众了,先跟着他大干一场才是。
等到了大牢门口,果不其然,一群牢中关押的犯人正在往外跑,其中不乏他们熟悉的犯人,也有不少卢水胡人。在这种愤怒的情绪下,善射营人人使出浑身本领,把这些犯人逼回了牢中。
但此刻高深又活了,而所有的事实都告诉他们,他们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差点沦为别人手中的凶器……
有些脑子灵光的,立刻就对着贺穆兰行了军中的礼节,表示自己的臣服。
这里的百姓和射手们不明白前因后果,那位身为王斤心腹的新校尉却是一清二楚的,见到这种情况,不死心地指着贺穆兰的将符大喊。
“莫给他骗了!虎贲军的将军怎么会带着卢水胡人?那将符一定是假造的!”
“我也是假造的吗?我又为何会死而复生?”
高深冷哼一声。
“花将军,你莫理他,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他大势已去,如今还在虚张声势。”
“恕吾等不能听命!”
善射营的卫长大声反驳那位校尉的话。
“您奉令来的时候说的是高将军死了,所以继任高将军的职位,如今高将军还活着,镇戍校尉还是他,我们不能听您的差遣,抱歉。”
“你……你们……你们都反了!反了!”
高深敢一个人来,便是笃定了一旦真相大白,死了心跟王斤走的人绝没有多少。
王斤是长安太守不错,但军中一向是鲜卑军户担任将职和普通士卒,彼此之间千丝万缕,一旦一个人做错了事情,整个家族都蒙羞,所以对于士卒们来说,上阵杀敌可以,听从指挥也可以,但是以下犯上、杀害忠良,要是真的做了,是要被除族的。
贺穆兰自己就是大魏军中的标杆人物,虎符这种东西,更不是可以随便作假之物,善射营的人不敢真的冒犯贺穆兰,也不愿得罪贺穆兰,油滑的卫长就把高深推了出来,不再趟这场浑水。
此时贺穆兰已经笃定自己不会不明不白死了,转身推开牢狱的门,招呼陈节等人出来。
当贺穆兰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牢房里的时候,所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将军!”
“师父!”
“花将军!”
“花木兰!”
“我就说天命是在我这边。我可是有天子庇护之人。”贺穆兰笑呵呵地看着惊喜交加的众人:“和我一起堂堂正正的出去。”
刹那间,所有人似乎都相信她的话是真的。仿佛天上真的有一位无所不能的老天爷,庇护着她,让她屡屡逢凶化吉。
贺穆兰领着众人出了牢狱,这其中有不少是真的犯人,还是高深亲自抓进来的,一见高深带着善射营的人站在门口,而那位刚刚还在发号施令的校尉已经被捆了起来,顿时吓得跪了下去。
“哟,是你们那,怎么,也跟着花将军出来了?”高深见到这群真犯人就笑了起来,“既逃过了一命,日后就更要好好做人,否则都对不起老天送你的这条命……”
“是是是,我等日后一定改过自新……”
一群犯人老老实实地认错,不但乖顺无比地回了牢狱,有的甚至还劳烦高深和家人传句话,报个平安。
贺穆兰和高深并无深/交,只不过是夜晚被他莫名其妙的抓了起来,又照顾了一番,更不知道他的为人如何。可是当见到连犯人都能心甘情愿的俯首回去牢房之中,还有些犯人敢向他提出请求,只要是脑子没坏的人,都能推断出高深平时的为人。
只凭这一点,贺穆兰就觉得他和自己是同道中人。
贺穆兰这一夜由危转安,又由安转危,直至被高深搭救,可谓是一波三折,身心俱疲。偏偏她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处置,完全无法休息。
“敢问高将军,想要杀了我的是谁?”
贺穆兰挑了挑眉:“又为何非要杀了我们不可?”
“乃是长安城的太守王斤。我把您的身份一禀报,他立刻就拍案而起,吩咐左右刀兵将我拿下,又险些将我杀了……”
高深摸了摸胸口位置。
“花将军,如今长安还是不安全,我护送您出城吧……”
“你们谁都走不了!”
一声怒喝之后,太守府中刀兵大作,站在牢狱大门外的百姓们吓得惊慌失措,一个个大叫着“杀人啦杀人啦”跑进了院子。
王斤又怎会是束手就擒之人?他能当上长安太守,自然也有自己的嫡系人马和家中带来的私兵,这些人汇集在一起,人数足有他们数倍之多。
王斤之前不敢动用私兵,怕落人话柄,而现在这种情况,若不能把所有人都交代在这里,日后他就会有□□烦。
就算外面流言传的太狠,所谓死无对证,有他阿母庇护,他性命无虞。
王斤亲自带私兵来,那就是不死不休。被捆着的“新”校尉露出绝望的表情,拼命地挣扎着:“完了,这下我们都要死了……”
“善射营,战斗准备!”
“是!”
唰,唰,唰。
箭上弦,刀出鞘,所有人聚精会神地凝望着入口,等待着即将来到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