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位真神-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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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微忍不住苦笑两声,对那野猪道:“你……猪施主,如何称呼啊?”那野猪闷哼道:“用猪的语言,音译过来,猪小弟……。”这群人都被野猪逗笑起来。
特斯拉在尤只虎的潜意识场景中,也注意到了身外野猪的事,他一边在巨澜狂潮中躲闪,一边叫道:“不同的意识振动频率,感受的世界完全不同,那头猪受了小猫的影响,意识振动频率和人一样了!”池本理高声叫苦道:“现在你还有功夫解释这个?”
安冬站在浪尖,双手叉在胸前,悠闲自在地随着潮起潮落,对特斯拉笑道:“特老大,你咋知道那头猪是发生了这样的异变?”
特斯拉一边跑,一边又高声道:“当年我就是通过暂时改变意识频率,进入平行世界的。那众神之车的数据转换,是多种频率的交叉组合,打开了数不清的平行世界,这头猪被小猫抓住,就留在这个世界了。”
尤只虎在恍恍惚惚中,对身外世界的一切变化,好像什么也不知道,又好像什么都知道,隐约感到那数据流里面,有一段数据似曾相识。那感觉好像见到了老朋友一般,他心念一动,忍不住将那段数据定格。
他有此一念,意识有了明确的定位,那潜意识中的动荡立刻停止,转而集中转化成与他定位的那段数据相配的场景。而身外世界,也随之还原到众神之车,刚才如闪影变幻的世界相,在顷刻间便消失了。
那段数据刚被定下来,安冬立刻把数据结构投射成图像,金光过处,竟是一把霜锋雪刃、寒气逼人的三尺长剑。那剑柄中央处,微微有青光透出,安冬一看,其中内藏着“天机”二字。
池本理自言自语道:“天性,人也;人心,机也。天机者,天之性,藏于人之心也。”
特斯拉转头骂道:“用大家都能听懂的语言好不好?”池本理莞尔道:“就是说宇宙的真相,藏在人的心中嘛。这是《阴符经》中的话。”
特斯拉笑道:“这话我早就说过,只是当时的地球人不明白。”安冬摇头道:“瞎说呢,地球上那佛道两家的修行人,个个都明白这个理,只是其中微妙之处,就不是人人都能明白的了。”
尤只虎一只手摁着那只野猪,闭着双眼,整个身子微微摇晃,像是喝醉了一般。对几人的对话似乎没有听进去。
他专注地凝视着那天机剑,剑身内部的结构排列极是复杂,不仅有整体的功能,还有难以计量的种种相对独立却又紧密关联的分支功能。他一时看不出如此复杂的结构,到底会生发如何强大的功能或是功能体系,只是觉得深不可测处,却又欢喜无比。
他这样专注去看的过程,也就是元婴对应天机剑结构功能化的过程。那具化过程非常之快,特斯拉看不明白,对安冬道:“把速度放慢些!”
安冬努力压制整个过程,可那速度依然极快,好像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念头在起落,瞬间便有千万个念头已经过去,而亿万个新的念头又在刹那间升起。
特斯拉见元婴在爆炸般的闪耀中不断被具化出剑形,忍不住摇头道:“你们这些修行人,为什么总喜欢设计一些凶器出来?我常听那些修行人说什么苍天有好生之德,那凶器可是杀生的东西啊。”
池本理虽与他相处不久,但已体会到此老凡事认真,也就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些东西并不是凶器,是工具。修行过程随时都在和宇宙的奥秘打交道,天威难测,常常都会面临许多意想不到的自然力量,大家提前做一些工具,或者叫法宝,能极大提高应变异常境界的能力。只不过不同的人,喜欢把法宝做成不同的外在形式而已。”
特斯拉笑道:“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一旁金光闪耀,只见那元婴具化天机剑的过程场景,已被外层的光晕淹没,特斯拉根本看不清内中细节,他不知其意,转头看向池本理,池本理摇头道:“我们无法透过这个光看进去,说明这个过程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同时也说明这个法宝的级别很高,如果……。”
特斯拉摆摆手,示意不用再说,他自己笑道:“所谓级别高,一定是能量振动的频率不同,超出了你我所在的频率感知范畴,这我明白。”两人既没法继续深入研究此剑内容,只好又到一边继续其他的事。
尤只虎仍专注在其内,不知不觉,整个心灵融进了天机剑,他在潜意识中的那个形象早已不见。安冬要负责整个身体机能的随时应变,不敢随意跟着他进入天机剑。
尤只虎开始进入天机剑,只是想弄明白剑中复杂的数据矩阵结构。但进入不久,立刻发现不对劲。那从外面向内看时,剑身中流动运化之物,像是种种能场的光茫,可人一进去后,那一切能场立刻随着人的自身境界直接演变出种种真实的画面和感触。
这种由数据流动而转换成画面的本质,他并不陌生,但他却被一个奇异的感触吸引,那感触就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遗忘了什么似的,虽然遥远,但就在心中,虽然陌生,却刺痛心灵。
那感觉就好像你曾经和某个神奇而美丽的女子有过一个山盟海誓的约会,但你身为江湖侠士,身不由己地亡命天涯,越走越远,竟在不知不觉中忘了这件事。你似乎只有一个模糊的记忆,一直以来的拼搏就是为了某一个人,你向往的成功就是为了做给她看,报答她对你的垂青与知遇……可你专注于过程而渐渐代替了目的,当你终于走上了事业的巅峰而妻妾成群时,有一天忽然想起来:“咦,我咋总觉得有一件事还没有做呢?”
尤只虎一时沉迷在这难以描述的、无法解释的遗憾中,望着眼前的场景,那是黄昏时的夕阳,落日前的困草,疲惫时的柳絮,走失群的孤鸟……他仿佛失去了什么,但却再也想不起所失去的内容,只记得那失落的感受,无所依的彷徨。
可不管他如何陷入,那元婴却依然近乎疯狂地具化着天机剑。
古墨余等人看着他长时间不动,正在疑惑处,忽见他空着的一只手上,隐约闪过一把剑的光影。正待细看,那剑影猛地大放异彩,众人连声后退,那剑影却是一闪即逝。
尤只虎体内的一切变化,也随着整个振动过程,由掌间传递给了那野猪,立刻把那野猪的情绪也调动起来,忍不住大哭道:“呜呜呜……偶遥远的家乡啊……。”
那众神之车此时已被地心的演变所牵引,不知向下沉了多深,只是每一次震动都比前一次更加巨烈,向下的速度更加快了。
古墨余见尤只虎对身外事丝毫不觉,不禁叫道:“各位,如果小猫一直这个样子醒不过来,咱们可就困在这众神之车中了!”
杜远山皱眉道:“要不然想个办法唤醒他……。”那野猪一边哭一边骂道:“给他一个大嘴巴!褪掉他的神光!他自然就醒了。”
厄里斯脱口笑道:“要唤醒他倒是简单……哎哟!不好!”
她话未说完,已然闪向一侧,饶是她的速度天下无双,依然没有完全躲过身后那突然暴起的一击。来者无声无息,瞬间出现。厄里斯感知身后有异,立刻闪变,可依然被人刺伤右臂,那殷红的鲜血从上臂间淌了下来。
杜小仙赶忙帮她止血,厄里斯不敢大意,由着杜小仙摆布自己的右臂,凝视着来人,随时准备恃机而动。
众人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立刻散开,这才注意到那来者身材曼妙,白衣长裙,凝眉皓齿,肌肤胜雪。
古墨余脱口叫道:“宁……宁法师,你啥时来的?”
宁剑冰看了看一旁脸色苍白的厄里斯,面无表情,对众人道:“麻烦你们把尤只虎捆起来,然后跟我走……我不想亲自动手。”
这话听起来挺自大、挺臭屁,可若是说话的人,根本就不把对方放在眼里面,这话又显得极为合理了。
众人看着古墨余的表情极带恐惧,已略知宁剑冰的级别,绝对不是这群人联手就能抵抗的,一时人人惶急起来。
那野猪忽听身后有人说要捆尤只虎,立刻叫道:“偶和他不是一伙的,偶是被胁迫的,偶是人质!”他接收了尤只虎传递过来的海量信息,说起话来,竟头头是道,再笨也有限了。
宁剑冰看着尤只虎,见他依然闭着双眼,恍兮惚兮的样子,心中暗喜,摇头笑道:“尤只虎,你真不该留在这个星球的。”
言罢,她二指一弹,那血滴子又轻轻飞了出来。这群人除了乘风和杜小仙以外,都知道此物是什么,一时间人人向后退开。
宁剑冰好整以暇地将血滴子游到尤只虎头顶上方,正待催力,尤只虎右手忽然微动,一道剑影凭空而起,哗啦一声,竟将血滴子劈作两半。
宁剑冰大吃一惊,正待后退,一股力道绕至她背后,把她向前一推,整个人竟扑至尤只虎身前,正好骑在那只野猪的背上。
野猪惊道:“美女,这算啥意思?为什么要骑在偶身上?”没见宁剑冰回答,他又吼道:“不许在偶背上撒尿哦!偶这身皮,遇酸会脱毛的!”
乘风听得好笑,乐道:“这猪小弟懂得还真不少。”
杜远山低声道:“这野猪现在和小猫有心灵感应,不知道他都学会了些什么。”
采微叹道:“国之有难,天降妖孽,这这这……这不是猪妖又是啥呢?”
那宁剑冰骑在野猪的身上,动弹不得,惊恐万状。她不知道尤只虎用了什么法子,能如此强悍地摧毁自己的法宝,更使自己所有力道完全使不出来。她面对面地看着尤只虎,两人面孔相距不到半尺,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感受得到,而尤只虎却依然微闭着双眼,似乎并不是很清楚眼前之事。
先前尤只虎被剑中的境界纠缠着,无法出离,心中尽是绵绵不绝的遗憾与悔意,他此时好想立刻就找到那感觉中的柔情女子,在她面前倾诉一番,在她面前痛哭一场,仿佛他曾经轰轰烈烈地爱过,却又在不经意间丢失了这份爱情。而这丢失的过程,竟就是一念忽略,千年已过。
安冬忽见他的身体出现异样,转头一看,正见尤只虎的大脑情感中枢莫名巨烈反应起来,一时颇为诧异。
那个区域对普通人而言,是生活中用得相当频繁的一个区域。对尤只虎而言,却不然,他一则没谈过恋爱,二则专注刻板的工作让他对个人的情绪看得极淡。就算偶尔有些类似的情感,也是非常快速地闪过,很快就被他对工作的专注而湮灭了。
而此时尤只虎脑中的这个区域,动荡得极为厉害,频率超过往常数百倍。如此大的变化,已经通过神经传递到心脏,使心脏感受到一阵隐痛。
安冬见此大惊,赶紧对池本理道:“池老大,小猫好像有点不对劲,我能不能也冲到剑身里面去,拉他出来?我刚才感觉到他莫名陷进一个并不存在的感情纠缠中去了,可我又不知道如果强行拉他出来的后果是什么,我该怎么办才好?”
池本理眉头微皱,道:“嘿嘿,没什么是不存在的,也许他陷进去的感情纠缠,本来就存在,只不过不是他今生能忆起的吧。你最好不要随便乱动,谁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是不是有危险?”
安冬焦急万分,忽然见到宁剑冰出现,立刻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