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路-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二却又转身回来,花大姑以为是要问派人跟她的事,却听陆二对大**道:“大**,你不是要带东西吗,纸条呢?”
大**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说,哪里有什么纸条,张了张嘴,道:“哦,我看了看,东西太多,还是我自己买好了。”
陆二笑道:“是这样啊,那要是钱不够就跟我说,只算你两分利。”
大**心头一紧,笑着点头,道:“不用,不用,我的钱够用。”
陆二没再说什么,带着贺琳走远了。
花大姑冷哼道:“你找她借过钱?还算利息?还真会拆我的台。”白了他一眼,回房补觉去了。
大**头冒冷汗,待要跟上,却被二**撞了一下。
二**得意道:“看你那点出息。”
京城的街市果然热闹,身边又跟了个人,陆二毫不客气地把她当成苦力,买的东西都交给她提着。贺琳一路上都是沉着脸,不和陆二说一句话。陆二边走边看,边看还边说,尽管贺琳对这些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陆二有时会进一些大的铺面,跟里面的老板一聊就是大半个时辰,有时会在路边的小摊子上挑挑拣拣,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随着提着的东西越来越多,贺琳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只是脾气却够硬,愣是一句话不说,任凭陆二在那自言自语,并将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交给她。
陆二暗道,又是个硬茬子,花大姑有乐子了。路过一个卖面具的摊子,陆二正跟小贩聊得不亦乐乎,却听到一声肚子响。陆二看向旁边的贺琳,贺琳一脸的冰霜,却也掩饰不住那微微的羞窘之意。
陆二估摸了一下,离她们吃完早饭已经过了三个时辰,她自己一路玩的尽兴,浑然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这下一经想起立刻起了反应,肚子跟着响了一声。
小贩只当是小孩子贪玩忘了时间,便嘿嘿的笑了,道:“两位是还没吃中午饭吧,我这小摊到晚上才收摊,你吃过了再来挑也不晚。”
陆二道:“也好,我们先去吃饭
第十一章 书生
更新时间2013…9…10 6:14:41 字数:2483
陆二挑选的地方,是京城里最有名的望江楼。望江楼临江而建,风景优美,有好酒,好茶,好厨子,还有过往名士留下的墨宝以供瞻仰,是达官贵人,文人骚客除了青楼楚馆最爱去的地方。陆二去望江楼,是奔着那好酒“千日曛”去的,这种酒只有望江楼里才有得卖。这辈子为了长寿,陆二不会再向上辈子那样毫无节制的饮酒,但适当的品尝美酒还是可以的。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可望江楼并不是仅供人吃饭的,赏景,品诗,交朋友,一壶酒就可以在这里呆上一整天,只要不影响做生意,老板是不会干涉的。陆二带着贺琳上了二楼的雅间,要了几个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壶“千日曛”。
贺琳还是沉着脸,放下东西后,明显的松了口气。陆二买的东西堆了半张桌子,吃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贺琳揉了揉胳膊,她一个人出去的时候,也要买这么多东西吗,提得动吗?这堆东西值好几百两银子,自己若是有这些钱,就可以让自己和母亲离开那个肮脏的地方,还可以治好母亲的病,把父亲的灵柩运回老家安葬可这个人却拿这些钱去买这堆无用的东西,贺琳为自己的窘迫处境伤心,同时对陆二的大手大脚感到愤怒
贺琳注意到,陆二的钱袋里还有好几个银锭子,买玉石的时候还从怀里拿过银票。父亲曾经讲过土匪绑架了人,向家人要赎金,自己是不是可以这样做呢?反正都不是好人,父亲的在天之灵不会怪自己的。可是她不能确定陆二对于花大姑重要性,她不能让母亲冒险,父亲不在了,母亲不可以有事。贺琳不是个懂得隐藏自己情绪的人,脸上神色变换,陆二看着甚是有趣。
一路上虽然不曾问过贺琳的身世,但从细节上也可以猜出七七八八。贺琳不是个弱女子,花大姑不会不知道。可她不但不防着她逃跑,还让她跟自己上街,一定是有把柄在花大姑手里,卖身契,还是病重急需用钱的亲人?
饭菜上来了,陆二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清冽的酒香扑鼻而来,端起来微微晃动,抿了一口,道:“好酒,你要一杯吗?”
贺琳瞥了眼酒壶,继续吃饭。一个女孩儿家跟个酒鬼似的,等你知道万花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就不会如此轻松了。
望江楼的大厨手艺的确不凡,做的东西比万花楼的好吃很多,样子也更漂亮。君子远庖厨,却希望别人来做小人以满足他们挑剔的胃口。
这具身体承受不了太多的酒,陆二的头有点晕,斜倚在栏杆上,吹着凉爽的秋风,一时觉得就这样过一辈子也好,一时又觉得自己很冤枉。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该跟谁说,该如何表达心中的郁闷,憋屈的只想对着江面大叫几声。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吼了几声之后,果然畅快了不少,待要走到座位上,却听有人道:“对于先生方才所言,生深以为然。君子应当谦和有礼,进退有度,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持良好的风仪。似那等放浪形骸之人,纵然才华横溢,也必不容于世。历史上的隐士,无不是才高八斗,却始终不得重用,只得在诗文中寄托抱负。究其原因,固然有世道不公,人心险恶之故,但其本身也未必没有不足之处。或是过于清高伤人,或是过于较真伤己,都有违君子谦和之道。”
这个时候的陆二是很敏感的,外界的一丁点刺激都会立刻做出反应,放浪形骸,是说她?陆二循声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须发皆白,气质儒雅的老者,身边坐着五六个少年,其中一个正是刚刚说话的人。那人见到陆二望过来,也回望过来,毫不掩饰自己的谴责之意。
陆二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轻哼一声道:“君子我没见过,却也听说过,我觉得呢,你这样的,绝对算不上君子。”
少年涵养不错,明明生气,还是面带笑容,拱手道:“不知兄台有何见教?”
陆二道:“你刚才所说的,放浪形骸,不容于世是在看到我后,有感而发,因为你认为我的行为有损君子风仪。你心里这样认为,却又不对我明说,只是在背后议论,这是君子行径?”
少年毫不迟疑的道:“我不认同你的行为,可是当你的面告诉你,岂不有损你的颜面?你说我在背后论人长短,但我说话刻意把声音放大,就是为了让你听见,并不算背人。我这样做,既保全了你的面子,也让你知道自己言行失当,何错之有?”
陆二不由正眼看了这少年,道:“你这样说倒也的确有几分君子风度,可是我刚刚大喊的时候整个酒楼的人都听见了,你又那么大声的劝告我,岂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责我,你依然没有保住我的颜面,甚至影响更大。”
少年一呆,道:“这,这的确是我思虑不周,在此向兄台道歉。按说,我与兄台第一次见面,说这些可能会有些唐突。但兄台天资聪颖,心思机变,只是为人处世上言行过于激烈,不懂得收敛,这对于你的将来并不好,我心中不忍。须知君子如玉”
少年正要引经据典,陆二毫不客气的打断道:“呵,君子如玉;不就是人家欺负到家门口,也要跟人家讲道理,不能动粗,不然就是有损自己的君子风度嘛。这个国家,有你们这群人来做接班人,真真是可怜。”
少年道:“兄台这话是什么意思,圣人明训难道有错?”
陆二道:“圣人明训延续至今,自然有它的道理,我没那么狂妄,说它是错的。只是你们这群开口子曰,闭口圣人云的家伙真的的读懂圣人明训了吗?你们只是断章取义,从里面曲解出对自己有利的内容,然后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小人”,辛辛苦苦劳作换来的成果。嘴巴里还要把别人变得一文不值,这种行径该用什么来形容呢?”陆二做冥思苦想状。
少年再好的涵养也受不了这种对于自己引以为傲的事业的侮辱,怒道:“你有什么根据就说这样的话?自古以来,武定国,文安邦”
陆二道:“武定国,文安邦,这话是没错,可也有一句话叫‘书生误国’,兄台可曾听说过?武者上了战场就可以杀敌,保家卫国。文人读万卷书,最后能有建树又有几人?剩下的这群人,碌碌无为倒也罢了,偏还自视甚高,不事生产,全靠别人养活。道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难道错了?”
少年顿了一下,坐在他身边的人便也参与进来,帮助同伴。只是众人明显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远不及陆二的反应快,要不是人多,恐怕早已败下阵来。一番舌战,陆二大获全胜,六个书生垂头丧气的坐下,面有惭色的看向自己的老师。众人心中满是不服气,只觉没说一句话,对面那个张狂的小子都有十句八句等着,可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他们掉书袋,那人总是能举一个历史典故来驳倒他们的观点,活生生的例子可比大道理有说服力多了。那些例子他们也都知道,为什么他们就想不到呢,是书没有读透?
第十二章 父子
更新时间2013…9…10 18:14:20 字数:2044
围观的人早已站了一圈,此时纷纷鼓掌,有人笑道:“哈哈,秦老头,自己的学生被人这样骂,你就坐那儿干听着?你这老家伙的涵养可真是越来越好啊。”
始终旁观的老者看了说话的老人一眼,道:“怎么,丞相大人有兴趣?可惜,你我都是文臣,唱反调不是自打嘴巴?”
陆二不知两人的身份,但知道的人占大多数,陆二的风头瞬间被这两人夺走。也难怪,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葛相大人,一个是名闻天下的大儒秦阁老,站在哪里都是不容忽视的。只因这两人不好风月,所以陆二也只是听说过,想不到今天都见到了。这两人是出了名的不对付,一见面就吵。
葛相走出人群,也是五十上下的年纪,白须飘飘,只是没有老者身上的儒雅之气,上位者的气势很足。他走过来,桌边的六个少年连忙站起身,行礼后站到秦阁老身后,葛相毫不客气的就坐到了秦阁老的对面。
葛相笑道:“不然,这位小友说的是毫无建树的读书人,你我二人可并不算在内。”
秦阁老笑道:“丞相大人劳苦功高,颇多建树,老夫不过是教了几个学生,岂敢相提并论。”
葛相摇头道:“不然,”
两人一来一往,一个谦虚,另一个非要把他抬起来,再往里面埋几个坑,陆二看的兴味盎然,比跟那群毛头小子打口水战有意思多了。说到那群毛头小子,就见到最先和陆二呛呛起来的那个少年,此时皱着眉头,老师被为难,自己作为后生晚辈又不能帮腔。觉察到有人在看着自己,抬头一看,陆二送他一个大大的笑脸,少年只当她是在幸灾乐祸,把头转向了一边。
“这位公子。”有人在旁边道。
陆二看得正高兴,只当是在叫别人,就没有理会。
那人又叫了一声,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陆二转身一看,是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
陆二道:“你叫我?”又觉得自己实在是不清醒,人都站在自己跟前了,不是叫她还能叫谁?不好意思的笑笑,“有什么事?”
年轻人道:“我家主人刚刚一睹公子风采,甚是欣赏,想邀公子饮杯水酒。”
陆二哦了一声,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