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是个妞啊-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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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俩哄孩子似的语气,让花爷太阳穴突突直跳,闭眼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然后坐下来对某朵冷声道:“我要吃牛排,五成熟,你给我烤。”
“想吃自己动手!”某朵根本就不买账,取了自己喜欢吃的菜,放在烤炉上:“我还饿着呢,怎么不见你伺候我?”
“我要吃牛排!”花爷咬牙切齿,“十分钟吃不到,今儿我们就谁都别吃。”
“什么叫谁都别吃?难道还想掀桌子?!”某朵又站了起来,手痒得厉害,直想用筷子把他那张精致的脸戳成个马蜂窝。
“掀桌子怎么了,你以为我不敢?”花爷也站了起来,手用样痒得厉害,但他的想法比某朵血腥想掐死她。
“坐下坐下,不就是牛排嘛,姑姑烤给你吃。”把花爷按到座位上,紫嫣将一大盘牛排铺在烤炉上,还小心翼翼地给他陪着笑脸:“五成熟,不要胡椒,多蜂蜜是吧?”
木头,姐姐我为了你的幸福委屈成这样,你可要争气不能输给其他男人,早点和朵朵做个孩子出来,有了孩子你的地位就稳固,花错再浑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估计花爷是真饿了,不再跟某朵大眼瞪小眼,拿起筷子准备开吃。
某朵也饿了,下午那盘炒鸡蛋在和玥狐狸的交战中早消化了,又忙了这么一晚上,这会儿五脏六腑已经开始争夺能量。
于是所有人都停下动作,观看这对从小吵到大的竹马表演抢食大战。
紫嫣烤的一盘牛排很快就被他们一抢而光,朵朵和花错的食量同样惊人,这点东西根本连垫底都不够,花御史甚有眼色地又取了几盘肉放俩祖宗面前。
某朵警惕地瞅了一眼花爷,烧烤是很方便,但有一点不好,你得等,把肉都铺满了,还不能马上吃,你得等它这面烤熟了再给它翻个面接着烤,然后就到了关键时刻,这一面要熟不熟的时候你得提高警惕,早了就跟吃牛排似的进嘴的绝对还带着血丝,晚了呢,肉就进花爷嘴里了。
花爷也似笑非笑地瞅了她一眼,然后筷子在他们手里就像绝世兵器,你来我往上下翻飞,为了争夺某一块烤得恰倒好处的战利品,那真是出尽奇招,用尽心思。
等两盘肥瘦牛肉和一盘羊肉都被消灭了之后,肚子基本有了底,他俩可算想起来世界上还有优雅这个词。
“喂,不是你请我吃饭的么?有你这样和客人抢肉吃的?”花爷皱着眉,为刚才那块烤得最完美的牛肉没落进自己嘴里而耿耿于怀。
“你什么时候把自己当客人了?”
某朵边吃边吐槽:“我的地盘你一向都是横着走,这会儿你装什么装?别嚷嚷了,吃完自个儿歇着去,你的房间在楚涟隔壁,不想回将军府就住下吧。”
说者完全无心,花爷这听者特别有意,他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并因此而坚定了成亲之后再收拾她的决心,都成夫妻了,有的是机会报仇。
把牛肉羊肉吃完了,剩下的东西他俩就不存在抢夺的问题了。
花爷手边的几样菜没某朵有特别喜爱的,而某朵这边牛板筋花爷也不感兴趣,反正就楚河汉界,各烤各的总算步入了和平时代。
吃过牛板筋的都知道这东西的特点就是有嚼劲,尤其是烤到九成熟的时候最棒,外面有一点点焦酥,而里面仍然很筋道。
可烤这东西就有一点最烦人,爱粘,因为牛板筋本身不沾油,即使腌制的时候刷上厚厚的油,放到火上没两分钟保准流光,然后那牛板筋就死死的粘在烤盘或者烤网上。
某朵今天就遇到了这个问题,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严重。
花御史在他俩休战的时候找准时机给添了些碳,那火势猛的一发而不可收拾,直接后果就是某朵刚把这半面铺满牛板筋,就不得不急忙去翻面,但它们还是牢牢地粘上了。
前几个她用尽方法总算翻过来了,可就这最后一个实在难缠,粘得那叫一个牢,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分别进攻仍然未果。
最后也不管会不会把它弄得面目全非,使劲儿一拽,起是起来了,可惯性太大一个没夹住,只见那块薄薄的,一面洁白一面焦黑的牛板筋,就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并最终向另一张桌子飞去。
啪——
正中标把,精准地搭在了大神的面具上。
“没事没事,擦擦就没事了”夜幽篁面部抽着筋,好容易才憋出这么句话。
璇霄则是无语扶额,一头黑漆漆的毛线。
汗哒哒,罪魁祸首连忙转过头来,某朵装作若无其事,实则飞速地吃掉了烤炉上的罪证——牛板筋。
然后极其无辜,认真喝花御史递上的果露。
他有洁癖,近乎病态的洁癖,这么一块东西搭脸上大神什么表情她压根就不敢去看,光凭汗毛就知道那边气场的絮乱程度到了何种境界。
果然,大神将粘在面具上的牛板筋弄下来,拿在手里眯眼看了好半天,起身一甩袖,然后便听见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夭、朵、朵,今儿我饶不了你!”
罪证虽然消失,但作案过程却被很多人看到了,装傻好像行不通,某朵哆嗦了半天,一咬牙,拉着花爷撒腿就跑:
“你们慢慢吃,我跟花爷商量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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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 花爷怎舍得那样对你
“喂,小姬你跟去做什么?”自从朵朵出现后攸姬便正常了些,靠近也不炸毛了,靓靓下午陪她在花园玩了一阵,觉得她其实也没那么可怕,于是说话就随意了许多。爱残璨睵
攸姬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尾随朵朵向花园旁边的竹林走去。
“真是的!”跺跺脚,靓靓赶紧跟上,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你跟去凑什么热闹?
“别生气别生气,我给你擦擦就没事了。”夜幽篁本来也想跟上去,他有些担心花错控制不住,对朵朵动粗,但凤帝那毫不掩饰的怒气让他停住了脚步。
显然,比起花错眼前的大神更危险。
夜幽篁从袖袋里取出一方洁白的锦帕,凤帝就那么眯着眼看着他,也不说话,但夜幽篁分明听见了他的心声——你敢把手伸过来试试看。
光被他这么瞅着夜幽篁就汗毛紧缩头皮发麻,手还真不敢伸过去了,但另一只手却拍拍他的肩膀,不理会他那恐怖的眼神,语重心长地说:
“夭魅,你现在这脾气我真是很担心,想小姬跟你亲近,把自己的脾气改改吧,学学朵朵,多点笑容,阳光点,阳光点啊。”
凤帝压根没理他,拿出自己的锦帕,动作极慢地将脸上的面具擦干净,擦完面具,那沾着各种调料的手巾在他手里化作一抹青烟,飞灰湮灭了。
坐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端着酒杯在手里转来转去地把玩,微眯的凤眸望着竹林的方向,突然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不知道他哼一声是什么意思,夜幽篁也没去看他的表情,因为他估计那会让自己连续几天晚上都睡不安稳。
璇霄心下一叹,将怯生生站在一旁的灵刹抱到自己腿上,夹了几样素菜放他碗里,“吃吧。”
“谢谢上仙叔叔。”灵刹乖乖坐在他怀里,老老实实地埋头吃菜,灿灿生气的样子,比上仙叔叔还可怕朵朵会挨揍吧?
楚涟端着酒杯走过去,坐在凤帝身边,语气淡淡地说道:“夭魅,你和攸姬准备什么时候成亲,说个准确日子,我好备贺礼。”
此言一出,在场诸位的耳朵全都竖了起来。
凤帝手里的酒杯碎了,鲜红的血自手心滴落,他目光冷冽地看着楚涟,片刻之后浅浅地笑了:
“你看下个月可好?卿凰宫和天凤宫同时办喜事,双喜临门对了,那丫头不禁折腾,你们都小心点,不然我这父皇会心疼的”
他的声音那样温和而柔软,旖旎得仿佛情人耳边甜蜜的呢喃,然而,他自己知道,有种甜蜜入了骨髓那便是甜得发腻、发苦,教人不敢恭维。
楚涟几人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一时间无言以对。
凤帝低了头,默不作声流血不不止的手掌,细细长长的凤眸微微眯了起来,薄唇一抿,闷声笑了笑。
夜风吹起他的长发,明明是那样清凉的触感,却让人想起数九寒冬的飞雪。
看着不断溢出的猩红,凤帝闭目吸气,记得曾经闻过的一味香,名叫“离人恨”,那香味既缱绻又决绝,既香艳又血腥,一旦点着了就好似化不开的处子血,教人魂牵梦萦。
“双喜临门,想必是很热闹的场面”他嘴角扯出一个戏谑的弧度,低低笑了起来,真是可笑啊!难道不是吗?
我们说好要陪对方一辈子,可最终我必须娶的不是你,你要嫁的也不是我。
只要你说一句“不要娶别人”,我便可以谁都不要可你就是不说。
我有了妻子,你也无动于衷么?你的心到底硬到什么程度?
宝贝,你说无法只为我而活,但却可以为我而死。
这是为什么呢?既然肯为我而死,为什么还要一次次伤我的心?
如果你当真嫁给别人今生今世,我永不会原谅你!
“木头,想什么呢?”见花御史直直地盯着烤炉发呆,紫嫣传音问道。
花御史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吞吞吐吐好半天,才传音回道:“我在陛下最伤心的时候,答应和朵朵成亲,是不是很自私?”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地问姐姐问题。
紫嫣哼了一声,回话的时候也不看他,哲人似的看着无穷远处:“你爱朵朵吗?”
明知故问!花御史犹豫了一会儿,点头。
“既然爱为什么又要有那么多顾忌?”
“我陛下伤心,朵朵心里也不会好受,我我怕她难过,一个人偷偷躲着哭。”
“唉,木头,我给你讲个故事。”喝了一口果露,放下杯子,看着他微微笑了笑:“听说过囚徒困境吗?”
“没听过”花御史有些茫然地望着她。
“我在人界留学那些年,学得东西可不少,你花御史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所知所闻也未必有我多。”
讲个故事还不忘打击我!花御史的脸沉了下去:“说重点。”
“好好好,重点来了。囚徒困境,是博弈论的经典模型,故事讲的是,两个嫌疑犯作案後被警察抓住,分别关在不同的屋子里接受审讯。
警察知道两人有罪,但缺乏足够的证据,于是警察告诉他们:如果两人都抵赖,各判刑一年;如果两人都坦白,各判八年;如果两人中一个坦白而另一个抵赖,坦白的放出去,抵赖的判十年。
就这样,每个囚徒都面临两种选择:坦白或抵赖。然而,不管同夥选择什麽,每个囚徒的最优选择是坦白。
如果同夥抵赖,自己坦白放出去,不坦白就判一年,坦白比不坦白好;如果两个都坦白的话判八年,不坦白的话判十年,坦白还是比不坦白好。
结果,两个嫌疑犯都选择坦白,各判刑八年。
如果两人都抵赖,各判一年,显然这个结果最好,但这个是办不到的,因为它不能满足人类的理性要求。
囚徒困境所反映出的深刻问题是,人类的个人理性有时能导致集体的非理性聪明的人类会因自己的聪明而作茧自缚。
其实生活中很多事都是这样,因为太多顾忌,想太多,所以放弃了可以得到的机会。
因为太在意,所以小心翼翼,举足不前,最终机会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木头,明白我的意思吗?”
“囚徒困境啊”花御史听完後完全陷入自我世界中。
就在这时,靓靓气喘吁吁地从竹林里跑出来,人未到声先到:“璇霄大人,朵朵和花错打起来了!”
还真打起来了?夜幽篁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