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是个妞啊-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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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雪凝惊得花容失色,向殿中望去。
一头雪白的魔狮正缓缓向她走来。
魔狮雄健异常,比一般狮子高壮了不止一倍,一蓬雪白的鬃毛猎猎炸开,利爪森然向天,两眼赤光如火,剑齿森寒,左右顾盼,傲然前行。
每一步沉沉踏落,都伴随浑身长毛抖动。
蔚岚退开几米,沉声道:“袄柰,吸出她的精魄,不可有一丝损伤。”
蔚岚饲养了几百年的魔兽袄柰,最擅长的便是吸出妖魔的精魄,并以此为食。
梦雪凝全身都被冷汗湿透,而这时,魔狮听到主人的命令,一声咆哮,纵身向祭坛扑来。
一股腥热之息迎面喷来,梦雪凝本能地向旁边一侧身,那头魔狮长声厉啸,震耳欲聋,突然猛一扬爪,正拍在她肩头。
继而双爪齐伸,紧紧将她按住,大张血口,梦雪凝一声惊呼,随之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精魄真在离体。
不过片刻,一团泛着莹莹白光的物体自她额头浮出,直直地涌向魔狮之口。
剧烈的疼痛让她几欲昏厥,额头的冷汗淋漓而下,几乎睁不开双眼。
失去精魄,虽不会丧命,可她万年修为将毁于一旦。
身体的剧痛和心底的恐惧交织袭来,梦雪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魔狮吸得精魄,又缓缓吐出,蔚岚伸手接住,细细看了一会儿,走到帷幔边,轻轻笑道:“主上,已取出雪魔精魄,无一丝损伤,属下也可得到主上的宽恕了吧?”
娆天接过精魄,含笑点头:“好。”
话音未落,突然间,蔚岚的身体宛如断线的纸鸢一般,从帷幕那头径直落到魔狮爪边。
“袄柰,你立此大功,蔚岚就赏给你了,好好享用吧。”娆天说得云淡风轻,看也没看蔚岚一眼,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雪魔的精魄上。
终于可以炼制沐春风的解药了,朵朵,解掉沐春风,希望你得知真相后,能少恨我一份
蔚岚跟随了他一千多年,本是舍不得杀她的,可是,她万不该暗地里对朵朵下手。
已经偷袭过朵朵一次,这次雪魔将朵朵困在结界中,她也出了不少力,留着终究是个祸患。
蔚岚,本座岂会容你再次伤她,去死吧!
用袄柰来跟本座谈条件,简直太可笑了,居然忘了本座才是袄柰真正的主人。
娆天话音刚落,魔狮便纵身向蔚岚扑去。
还未待蔚岚反应过来,一蓬三尺高的血花,已从魔狮牙间喷涌而出,浓浓的血腥气顿时弥散开。
梦雪凝奄奄一息地闭上眼,可不时传来的咀嚼声,骨碎裂声,以及血脉喷涌的声音,依然刺激着她濒临崩溃的神经。
那景象实在太过惨烈,蔚岚的身体,宛如折断了关节的玩偶,在魔狮的爪牙之下扭曲、抛落、碎裂。
而那些零碎的骨骼、经脉则在暗红的血泊之中欲沉欲浮。
魔狮猛一甩头,砰然一声闷响,一团大块的血落到梦雪凝面前,她一声惊呼,睁眼一看,竟然是蔚岚的头颅。
蔚岚长发沾满鲜血,脖颈歪折扭曲,而她的脸,竟然几乎未受到损害。
她褐色的眸子半睁着,里面却没有一丝痛苦或恐惧,甚至依旧保持着妖媚而诡异的笑意。
梦雪凝几欲呕吐。
魔狮饱餐之后,蹲坐在地上,仔细舔尽爪上余血,然后低声哀吼着,缓缓向帷幕后退去。
梦雪凝止住干呕,眼角的余光怔怔地落到蔚岚脸上。
蔚岚虽出卖了她,可她们曾经是很好的姐妹,如今,看到她只剩下一个头颅,梦雪凝顿时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她猛地抬起头,惨白的脸颊变得绯红,向帷幕后厉声道:“娆天你也太狠了,你说过会宽恕她的!为什么言而无信?”
娆天淡淡道:“这就是她要的宽恕。”
梦雪凝深深吸了口气,咬牙道:“你的宽恕还真特别!精魄你已到手,接下来,你还想怎样?”
“如果你想去陪蔚岚,本座可以成全你。”娆天慢悠悠地走过去,嘴角噙笑地俯视她:“若是想活,就给本座闭嘴。修为尽废的雪魔大人,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呢?”
银白的长发比月光还要皎洁,碧绿的眼眸秋水盈盈,如此美艳的男子却让梦雪凝觉得恐惧。
当对上他那双眼睛时,她面如死灰地说了两个字:“想活”
192 有其父必有其女
192 有其父必有其女
拿下花爷这么霸道的男人,对某朵来说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
因为从“花爷事件”中,她渐渐领悟了对付男人的奥义:外具花柳之姿,内秉风雷之性,柔若弱柳浮萍,利若剑吼西风,相辅相成,内外结合。
用一招武林功夫来定义的话,可以暂称之为——化骨绵掌。
朝休三日的假期结束,第一次上朝,某朵还不想给臣子们留下一个昏君的印象,尽管被花爷折腾得骨头都要散架了,但她还是坚强地从床上爬起来,让花爷送她回宫。
花爷也知第一次上朝儿戏不得,立马起床穿衣,又精神奕奕地把某朵收拾利索,然后抱着她御风赶回宫里。
看到没,多听话啊,某朵为自己所领悟的奥义更多了一分信心。
回到卿凰宫时,离早朝还有半个小时,璇霄、楚涟和夜幽篁也顾不得盘问这三天她都做了些什么,几个大男人围在她身边,指点靓靓给她换朝服,霍倪给带凤冠、穿鞋子。
由公主到女帝,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质变,第一次上朝议政,某朵精神高度紧张。
“看起来怎么样,我有皇帝的样子吗?”在镜子前照来照去,星庭的祭祀和登基礼都能保持淡定,上朝怎么就紧张了呢?
“朵朵,不是‘我’,朝堂之上要自称‘寡人’,记住了吗?”帝师璇霄一边替她理好凤冠上的璎珞,一边替她纠正口误。
“对对,是寡人寡人太过紧张”某朵结巴着说,手也下意识地松松朝服的领口,以防自己窒息。
虽说当皇帝听起来蛮爽的,可某朵的心情相当沉重,做公主的时候就被师傅管得够严了,可从今以后,将会变成天下苍生全来管着自己。
她开始思考皇帝这个职业到底是万人之上,还是万人之下了。
“陛下,早朝的时辰到了。”阳春雪隔着老远就向宫内禀报,语气平稳。
楚涟将阳春雪和恰恰西拨给某朵使唤,恰恰西自是求之不得,而阳春雪也没什么不满,也不见得有多紧张,不管是当朵朵的侍从,还是楚涟的侍卫长,他的心境都是差不多。
“那那我,哦不,寡人走了”某朵脸色犹豫,搞得好像要去送死似的。
璇霄微笑着点点头,楚涟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夜幽篁则挥着手,对她说:“一路走好。”
直到某朵离了很远,魔尊大人还站在卿凰宫门口挥动着手臂,看起来反而更像临终送行。
某朵踏上她帝王之业的第一个早晨,就制造出了这么个英雄就义的气氛,如果再配上首离别的二胡曲,那就堪称完美了。
当她端坐朝堂之上,这么一回味,她觉得这个兆头大大的不妙这皇帝恐怕她会做得无比艰辛。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
“启禀陛下”一位臣子又从列队中站了出来,我们的女帝再一次打起精神。
这位是礼部尚书?不太确定,大概是吧
她今天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如坐针毡”,身下这个位子无数人都想抢着做,她真不明白做皇帝到底有什么好的?
别的先不说,就是眼前这帮大臣就够让她忧虑了。
自己这么紧张,为什么这些大臣们见到新君,却一点儿也不紧张呢?
不仅不紧张,连以往客客气气的态度都不见了,仿佛一夜之间就与自己不共戴天。
特别是玥琅和阳阳这两头狐狸,站在百官之首,气场那叫一个强大。
玥狐狸穿着这身肃穆的紫黑朝服,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骚包的笑容没了,严肃得让她非常不适应。
阳阳低垂着眼帘,眼观鼻,鼻观心,原本极为俊秀的脸板起来,像极了传说中的酷吏!
太不习惯,太不习惯了,回头给他们做点思想工作,就算在朝堂之上也没必须要搞得好像人格分裂一样吧?
他们不嫌累,可她看着难受啊!
某朵在这儿胡思乱想,底下的礼部尚书继续开口道:“吏部欲拟定年号为‘隆泰’,请陛下裁决。”
“隆泰?”某朵回神,状似沉吟,然后点头道:“嗯,就这么”
“陛下,臣认为‘隆泰’不妥,太过小家子气”出声反对的是翰林院大学士,他反对完礼部尚书后,也拿出了自己这边的提案,要叫“天擎”。
某朵两边的意见都听完了,沉默片刻,突然发言道:“隆泰不错,天擎也不错,不过寡人也有一个提议,众卿觉得‘瑞德’如何?”
要说如何,隆泰、天擎、瑞德,或者是张三李四什么的,其实是半斤八两,反正也不指望靠个名字,就能将自己塑造成明君,所以某朵只觉得委实无聊。
但她又不能在臣子面前表现出她的鄙视来,因为在臣子们看来,芝麻大小的事都能决定天下走势,倘若自己稍微露出点怠慢的意思,“昏君误国”的大帽子就会像雨后春笋般砸来。
但她也不能说“那就叫隆泰或是天擎吧”,因为如此一来,臣子又觉得你在和稀泥,不尊重他们的工作。
所以某朵只好花点时间,编出第三套方案来。
底下的两派微微一愣,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陛下的台阶。
某朵想到自己居然只能用这么短的时间,给有可能相伴自己一生的年号拍板,就觉得好不凄凉。
可她这儿还没伤感完呢,另一个问题又迎面而来。
“臣有本奏”这次站出来的是户部侍郎,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先从听觉上就把某朵绕糊涂了。
这家伙很面熟啊,是雷斩的二哥还是三哥?
糊涂归糊涂,她还得给出回应:“啊这样啊,雷大人的话有道理,那就”
“陛下,请三思而行。”又有位大人出列了:“雷大人所言虽然有理,但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微臣认为应该先从帝都官员开始,循序渐进。”
“陛下,此事应当快刀斩乱麻!”雷侍郎眼见陛下有倒戈倾向,立刻提高音量驳斥。
某朵被他吼得浑身一哆嗦,视线巡视一遍全场,也没见有意站出来缓和气氛的人士,就连站在武官行列第二的花爷都沉默似金!
某朵终于憋不住火了,又来了!又来了!这已经是今早的第几次了?!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通通要她当场表态,连点考虑时间都不给,害得她这个能决定天下命运的君主,倒想推广起人界的民意表决来。
这那叫什么朝议啊,分明就是一场批斗大会!
并且唯一被批斗的就是她自己,只有她自己!
哼!欺负老娘新上任是吧?你们不仁,也休怪寡人不义,就让你们看看寡人的绝招!
某朵的绝招说来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是无往不利,无可反驳,也是太上皇凤帝的经验之谈。
只见她轻轻咳了一声,示意群臣停下七嘴八舌先听她说话,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众位爱卿所说之事,的确事关重大,所以还需从长计议,留寡人回去考虑吧!”
甭说了,从长计议要多长时间,那就得看陛下的心情了。
大臣们一阵黯然,一旁值事的史官在簿子上添了一笔——上曰:从长计议。
这史官没注意到,这个词在凤帝时代,已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簿子上,某日整理记录时,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工工整整、干干净净写满了:从长计议。
然后,这位史官大不敬地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