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雪飘-第7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锦儿却抢先一步抓住了我,我实在没有想到,看似柔弱娇小的锦儿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她拉着我的手臂,狠狠地将我从床板上拽下来,“你再装啊!你再装啊!”
我在锦儿的拉拽下,身子重心不稳,整个人就要栽到地上,幸好被宇枫一把抱住,这一次,宇枫真的生气了,“锦儿,我感激你曾为我求情,可是,你别太放肆了,你如果敢再对雪儿”宇枫的话还没有说完,锦儿眼里已经蓄满了泪,看到锦儿因气愤委屈涨到通红的脸颊,我突然有些不忍,“宇枫,算了。”
这句话说出口,竟发觉胸腔不再那么堵,四肢也不再酸痛,整个身体竟然轻快了不少,我轻轻推开宇枫,竟然真的能独自站立,我又走了几步,竟然丝毫都不费力,仿佛不曾生过病,甚至,能感受到体内有股暖暖的热流在流淌,舒服极了。
宇枫看着我,威胁锦儿的话生生吞回肚子里,嘴巴微微张着,眼睛里满是激动与喜悦。
我看看宇枫,再上下看看自己,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还是宇枫打破了沉默,“雪儿?你”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没事了?”
倒是锦儿,看着我和宇枫面面相觑的样子,冷声开口,“演不下去了吧?你倒是接着演啊。”
宇枫快步走到锦儿面前,激动地握起她的手,“锦儿,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想不到你这么有能力,竟然这么快就治好了雪儿。”说完,也不顾锦儿呆愣愣的表情,三两步来到我身边,握住我的肩头,将我转个身,“雪儿,你真的好了吗?你没事了吗?”然后,他细细的打量我,“雪儿,你真的好了?”
“我没有做任何事情。”锦儿冷冷的说,仿佛很累的样子,“你们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们,如果你哪天死在这个女人手里,那都是你自找的,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我不明白锦儿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如果在以前,我一定无法忍受,可是现在,无所谓了,恨我的人那么多,不多她一个。宇枫却像是没有听到锦儿说话,高兴地将我横腰抱起来,甚至孩子气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笑着问,“这样呢?雪儿,这样晕不晕?”
他这个样子真是让我苦笑不得,不过,我不得不承认的是,丝毫都不晕,体内的那股暖流竟似随时都能让我适应新的方向和身体的速度,能瞬间将身体调节平衡。
118。第三卷 涅槃…第一百一十八章
集纱镇有太多与以往相关的人和事,平夷王,二狼,还有那时时被提及的当朝皇上,九天。我不喜欢,我想有一个新的开始,于是催促宇枫离开。他看着我,有些难以取舍。
“雪儿,这儿残存着父王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儿,我找到一种归家的感觉,仿佛有种熟悉的气息。”
“真的喜欢这儿?可是,这儿的人排斥我们。”
“奇怪的是,他们虽然排斥我,我却感觉不到他们的恶意。”
我看着宇枫如天空一般湛蓝的眼睛,攥住他低垂的手,“宇枫,你喜欢这儿,我就在这儿陪你。”
宇枫的手在我的手心里震了一下,转头看着我,良久,嘴角染上笑意,“雪儿,我不是做梦吧?”
“是不是我以前对你太凶了,给你留下后遗症了?”我有些戏谑的说,微微的笑着。
宇枫的表情不再那么紧张,也放松下来,“我暂时不想离开,还有一个原因,我怕你的病会再次发作,你这次恢复的奇怪,我们停留一段时间,如果你的病不再发作,我们便去南国,过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好吗?”
南国,南藩之南的一个小国,宇枫说,那是个美丽如画的小国,他说,南国是父王曾经在梦中念着的国家,我一直都想知道,能令平夷王那样粗犷豪放的人心心念念的地方到底是怎样的人间天境。望着南面的天空,我的眼睛里不自觉流露出向往。
“雪儿,这几天,就要你委屈一下了,我们暂时住在这个土庙里吧”说着,宇枫眼里有些歉意,“等镇上的人不再那么讨厌我,我们再进城去找屋舍。”
这个土庙就在集纱镇的城外,看上去有些年限了,破破烂烂的,房顶已经生出一些杂草,应该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里面供奉着一个月老像,石像上已经有了一层灰尘,但石像中间那道深深地裂缝却极为清晰,近了看,那道裂缝不像是自然风化的,倒像是有人用刀剑劈砍的。
宇枫走到石像旁边,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石像的底座,瞬间,脸变得红红的。
我走过去,有些无谓的笑着,“宇枫,你看石像中间的那道裂缝,肯定是被哪个爱情不顺的人劈砍的,这个月老做的可真是可怜。我猜啊,这个月老肯定不灵,你看,他身上的灰尘有多厚,这得有多久没有得到过人们的祭拜了。”
宇枫什么都没说,第二天悄悄地把月老石像的那道裂缝用泥土补了起来。
看着他认真的清洗石像上的灰尘,仔细的将那道裂缝补好,突然有些酸酸的感觉,我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将脸颊贴在他的背上,“宇枫,如果你喜欢我,我愿意,愿意嫁给你。”我几乎是自言自语,声音小的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宇枫的背脊瞬间僵硬起来,手里的工具掉落在地上。
空气仿佛凝固般。
直到土庙的门突然被一个身影撞开,身影像个球一样滚进了土庙,我和宇枫同时一惊。
看清这个人的脸,宇枫有些吃惊,声音微微颤抖,“二黑,二黑!”
我慌忙起身,去外面打了一桶清水,用毛巾为这个叫做二黑的人擦拭满脸的血污,二黑悠悠醒转,看到眼前的宇枫,惊声尖叫起来,“啊!”挣扎着试图躲开宇枫。宇枫伸出手握住他,“二黑,我是宇枫啊,我是宇枫啊。”
半天,二黑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是人是鬼?”
宇枫指指自己,“我,我当然是人了,二黑,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别怕。”
“你不是被九天处死了吗?”他转头看到我,又是一声尖叫,“还有你,你们明明被九天处死了啊!怎么,怎么会在这儿?”
我和宇枫对望一眼,有些无奈,“你亲眼看到我们被处死的吗?”
二黑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宇枫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稍稍舒口气,“你们真的是人?”
“二黑,快说,发生了什么?”宇枫有些焦急的问。
“奇怪了,九天明明砍下了你们的脑袋的啊。你们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二黑兀自自言自语。
宇枫有些急了,抓着二黑的手稍稍用力,“二黑,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其他人呢?王府的其他人呢?”
二黑被宇枫抓的有些吃痛,回过神来,“其他人,其他人,其他人都被九天杀了。少主人,没有,没有王府了。”
宇枫的表情瞬间僵硬,眼神极其黯然,死死地抓着二黑,直到二黑疼得叫起来,他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怎么回事?”
“因为,因为”二黑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的表情,迟疑马上转为愤怒,“还不是因为你?王府才遭到灭顶之灾。”
又是长长地沉默,我突然感到无法呼吸,胸腔堵得厉害,一瞬间,体内的那股暖流又开始流淌起来,令我舒缓了不少,脑子里闪过小九的脸,竟然是灿烂的笑脸,我被自己吓了一跳,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刻,我脑子里竟然出现了小九的灿烂的笑脸,毫无恶意的纯真笑脸。
我有种犯罪感,在宇枫遭到如此大难的时候,我竟然
我用手轻轻碰了碰宇枫的手肘,被他一把挥开,他站起身,身体僵硬的像是一尊石像,良久,他走到土庙的门口,仰脸朝天,“老天爷!这是为什么?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声音里的悲苦让我的泪瞬间涌满眼眶。
我走到他身边,想抱抱他,却又不敢。
又过了良久,宇枫转回身,脸上竟然满是泪痕,他那种样子让我感觉心被揪的紧紧地,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声音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般冷漠,“告诉我经过。”
“那天,那天,那天,就是九天处死你们的前一夜,跑马场里好多兵,说是为救你的,好像是十万,他们将跑马场的守卫全部杀死,他们将跑马场围了个严严实实,他们将跑马场的各个密道和密室都捣烂了,可是,就是找不到你,就在他们心慌意乱的时候,大批的御林军从跑马场周围的山上包围下来,御林军举着火把,将十万大军烧死在了跑马场,那场火,烧了整整两天。然后,又有大批的御林军来到王府,见人就杀,幸亏我,幸亏我跑得快,才躲过一劫。”
“不,九天不会这么残忍的!”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体内的热流流淌的更加剧烈。
宇枫冷冷的盯了我一眼,“不会?”声音中有股绝望的味道,“他连自己的师傅都可以杀,更何况敌人?”
我的心像是被刀刺了一下,不是因为对小九的恨,而是因为,因为我突然竟能深刻的感觉到小九杀空南的无奈和悔恨,这一刻,我甚至想找刀子在自己身上捅几下。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情,体内的热流横冲直撞的流淌,仿佛乱了节奏!
我想到了在临行前小九去牢狱看我,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控制住了想要营救宇枫的乱军吧,他竟然能够一面指挥若定的杀人,一面抱了我去牢狱外看雪景,当时,他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应该是因为刚刚杀过人吧。他
可是,如果他真的部署的如此周密,对付十万大军,只是像瓮中捉鳖一样易如反掌,我和宇枫又怎么会有逃生的可能?难道他对段奕将军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十万大军是不是全部被歼?”这话是宇枫对二黑说的。
二黑低下头,声音有些沉痛,“是。”
宇枫沉默下来,又是很久都没有说话,脸色变的苍白,良久,他对二黑说,“对不起。”说完,走了出去。
我忙从他身后追上去,“宇枫,你要去哪儿?”
119。第三卷 涅槃…第一百一十九章
他推开我,“他已经将我逼到无路可走。”
“宇枫,那么我们的将来呢?”
宇枫陷入深深地迷茫,挣扎写在脸上,很久,他低低的说,“雪儿,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上前挽起他的胳膊,“宇枫,你让我证实一件事,如果他已经残忍到那种地步,他也不配做天下人的主宰了。”
“你可以放弃他?”
我笑笑,“他早就可以放弃我了,不是么?我又有什么不能放弃的?”
宇枫拉过我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他的手冰凉,手心里却湿湿的。我努力不去看他的眼睛,他眼睛里的坚定让我害怕。
我转头问踉踉跄跄着跟上来的二黑,“那么,欣贵妃呢?欣贵妃怎么样了?”直觉告诉我,小九不会对欣贵妃下手,我不相信他对宇欣一点感情都没有,即使他对宇欣没有感情,总该对宇欣肚子里的孩子有感情,那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许,听到宇欣产下皇子的消息,能让宇枫愤恨的心稍稍得到缓解。
我紧张的看着二黑的口型,期待着听到一些能让我们喜悦的东西。
二黑的脸上有些慌张,像是想掩藏什么,令人紧张万分,我不由得又问了一句,“欣贵妃的生产是否顺利?”
宇枫攥着我的手又紧了紧,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期待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