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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凤于九天29残更不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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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脏怦怦乱得厉害。
  一抹额上,冷汗潺潺。
  但要回想梦见了什么,却又是一片空白,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她知道这是焦虑所致,心忖今晚是睡不成了,还不如寻本书来渡漫漫长夜。
  鸣王当日在同国王宫宴会上言惊四座,所说的许多话通过同国权贵们的侍从等多种渠道流出,有好事的人借此编纂成册,还起了一个名字,叫《鸣论卷》。自己虽然已经听过离国探子的详细回报,仍是忍不住好奇,偷偷买了一卷。
  今晚心绪不甯,何不把这书找出来看一看?
  正要命人掌灯,忽然听见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划碎寂静,仿佛人死前不甘心的呼叫,凄厉恕�
  月夜深宫,隐隐回音,这惨叫就如一阵阴风,忽地扑在脑后。
  妙光听得一颤,因为噩梦而乱跳的心刚刚平静一会,立即又跳得更凶了。
  「来人,掌灯!」
  外面立即有侍女进来把墙壁处的五六盏灯点亮,屋中大放光明,又轻声请问公主有什么吩咐。
  「外面是什么声音?」
  「回公主,奴婢不清楚。」
  正说着,又有几声嚎哭远远传来,可转眼又安静了。
  再顷耳去听,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
  忽然的死寂,仿佛那些声息只是无中生有,想象出来似的。
  妙光下令道,「你去问一问,到底怎么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半夜三更这么吵闹?」
  那侍女领命去了,一刻钟左右回来,对妙光禀道,「外面守门的侍卫去问了,说有几个看守宫门的侍卫今晚当值时睡着了,刚好被宗庶长巡夜时发现,当即按规矩处斩了。」
  妙光蹙眉道,「白天办不完的公务,晚上还巡夜,他简直比王兄还忙。在书房备些茶点,本公主今晚要看书。」
  侍女为难道,「公主殿下,宗庶长有吩咐,请殿下养好身体,过几日」
  妙光瞪眼道,「本公主不能出殿门也罢了,难道还不许下床?」
  侍女见她动怒,又想着宗庶长并没有公主睡觉时间方面的吩咐,也没有必要和公主对着干,默默闭嘴退到一边。
  妙光自去书房里看书。
  接下来几天,依然是被软禁的生活。
  妙光时时悬挂着兄长的病情,越是见不到,越是有种不祥的心惊肉跳,可仔细一想,王兄精明厉害,在他的威严下,谁敢背着他做什么?历来敢和王兄捣鬼而侥幸地尚未倒霉者,也就只有堂兄余浪一人。
  不过想来堂兄也知道这是天大的运气,不敢再造次。
  自己不能和王兄见面,估计也是王兄的意思。
  妙光自然不甘心,还是不断派人请求,说公主渴望和大王见上一面。
  不料离王那边毫无动静,连堂兄余浪也没有再出现,反而来了不少人和东西。
  人,是各种精挑出来的裁缝工匠,为公主裁制各种大典上需预备的华服,打造配得上公主大婚的精美首饰。
  东西,则是难以估价的锦缎珍玩。
  公主出嫁的消息已经传开,每天都有各色新鲜玩意送来,除了来自离王的大方赏赐,其余都是礼物,送礼的有王族远亲,也有朝廷大臣。
  虽然是大喜的事情,但因为离国都城最近发生的种种暗杀事件,还有另外一些不太方便直说的理由,大家行动都异常谨慎,大多数只派了下属把礼物送到妙光宫殿。
  这些送礼的人都得到宫里的通知,公主殿下要准备出嫁,按礼仪不便见客,礼物送到公主所住的殿门外,就由侍卫接受,再连着礼单一并送呈公主。
  一时间,五光十色的奇珍异宝堆满了殿中七八个房间,看的侍女们目不暇给,啧啧称奇。
  独有妙光心里难过。
  这只能说明王兄就算病中,心肠也未曾有半分软化。
  送嫁的珍宝越多,自己留在故乡的可能就越渺茫。
  身为王族公主,妙光不像民间女子那样天真。
  公主远嫁,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两国联姻,从此幸福和美,再生下一个小王子,以后继承王位,公主就能当了王后再当太后?
  哪有这样的好事!
  事实上,两国联姻,常常以弱女子的血泪苦痛为代价。
  昭北国的长柳公主嫁给同国太子庆离,只不过因为曾经少不谙事,情窦初开,莽撞地写过一首「不要帝王要杜郎」,就被庆离怀恨在心,造就她深院中遭冷落侮辱,最后惨死他乡的命运。
  这只是累累的公主远嫁惨史上不起眼的一笔。
  要照关系更近的来说,自己那位的王嫂,来自北旗的御泉公主,也不就是因为在几件小事上错误地表示了态度,才会在花样年华暴毙?
  外界都说离国王后是病死的,而身居离宫,常年陪伴在离王身侧的公主妙光,很清楚那些令人心悸的实情。
  远嫁的公主,如落在浮萍上的一颗露珠。
  被烈日无声蒸发,还是被忽然而至的惊涛骇浪连着浮萍一同打落浊流,这两种,都极可能是她们的归属。
  当然,也偶尔会有传说般那种幸福和美的。
  可,又谈何容易。
  妙光挥手叫人把面前摆满案几的礼物拿下去,幽幽叹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决定遵从王兄的决定,就不要再胡思乱想。
  虽然自己惹恼了王兄,并且受到如此惩罚,但王兄即使为了离国的面子,也绝不会容自己未来的夫君太过欺负离国的公主。
  只是,不知道王兄的病怎么样了
  毕竟不过是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出嫁前夕,难免忐忑不安,妙光想了一会,又觉得自己未免疑神疑鬼,自己目前的处境,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这样惶惶不安,说不定正是王兄给自己的惩罚之一。
  也许自己再受多几日惩罚,王兄觉得够了,就会召见自己。
  这一夜还是一样,吃过晚饭,妙光就到书房里看书。
  那本《鸣论卷》她早已又看完一遍,但却没有收起来,就搁在案上,喝了一杯热茶,拿起来随手一翻,看见上面写着:每个人都是上天耗费心血而成就的生命,人是生而平等的,并无贵贱之分。
  妙光不禁摇头,喃喃道,「鸣王呀,这种奇怪的话只有你才说得出来。若人生而平等,那王族和平民岂不就是平等的?男人和女人,也是平等的?那岂不是女儿家对自己的婚事,就可以像男人一样,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
  自失地一笑,又黯然敛去。
  蓦地感到一阵凉风送爽,抬头一看,隔着窗花,远远挂着一轮弯月。她把书放下,出了书房。
  王令是不许出殿,到庭院里是没有人敢拦她的。
  妙光要身后那四个侍女不要跟着扫兴,独自到了庭院里,在白灵树下的石凳上坐了。这株白灵的花正由盛而凋零,夜风吹拂,白色花瓣窸窸窣窣地飘到身上头上,乍一看,仿佛下着小雪,但又多了一股雪花没有的幽香。
  妙光在如今甯静妙曼之夜,嗅着那花香,阴郁的心情稍为开解,不由展开笑颜。
  忽然之间,耳里听见了不寻常的动静。
  妙光一怔,仔细听了一会,才听清楚那是有人在隐隐啜泣,似乎从回廊那头传过来。
  她循着声音找去,无声绕过回廊,往前试探着走了几步,才看见花丛后面有个人影,挨着一块山石蜷缩坐着,瞧动作像在拭泪。
  妙光问,「你在哭什么?」
  那人没想到忽然跑出一个人,像受惊小鼠般僵了,好一会才认出是公主,也不敢跑,从花丛后面过来。
  到了月光下,妙光才看清楚她穿着侍女的衣服。
  侍女跪下小声请罪,「奴婢该死,惊扰了公主殿下。求殿下恕罪。」
  「你把头抬起来。」
  侍女抬起头,露出十三四岁的青稚脸孔。妙光打量一眼,没有印象,大概是新派过来的粗役侍女。
  妙光也懒得问她姓名,只是有点好奇,「你在哭什么?」
  小侍女不敢不答,低声道,「回公主,奴婢在哭奴婢的姐姐,厨房送饭过来的熟人告诉我,她死了。」
  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又滴了下来。
  「你姐姐也是宫里头的侍女?处死了?」
  「是。」
  妙光了然。
  离国宫规森严,犯错的侍女侍从被处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妙光点点头,想了一下,又叮嘱道,「你年纪小,还不懂事,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庭院不是你哭泣的地方。就算你思念你的姐姐,哭也应该到下人居住的地方哭,今晚本公主被你吓了一跳。你不要害怕,本公主并不是问你的罪,只是看你可怜,教导一下你。像你这样深夜在宫殿旁幽怨哀哭,若是被管事的人发现,恐怕你的下场会和你犯了错的姐姐一样了。」
  小侍女惊得瞪大眼睛,连连点头,又怯生生道,「公主殿下,我姐姐并没有犯错。」
  妙光毫不意外地淡淡一笑,「被处死的是你姐姐,在你心里,她当然不该死。」
  「殿下,真的不是我姐姐犯错,所有的人都被处死了。」
  妙光一愣,「所有的人?你说的是哪里所有的人?」
  「大王寝宫我姐姐是大王寝宫的侍女。」小侍女提起此事,神色充满惊恐,压着声音说,「公主殿下,宗庶长把他们全部处死了,所有的侍女,还有所有的侍从。厨房的人说,血染满了寝宫前面的一大片地。那天晚上杀人,他们哭着叫着,奴婢的姐姐就在里面」
  妙光听见「大王寝宫」,心里陡然一寒。
  回想起前些天晚上听见的惨呼,难道就是这些人被杀前发出的?
  宫中侍婢也分三五九等,能够到离王寝宫伺候的侍女侍从,当然是较为得用、小心谨慎的聪明人,也多少会得到离王的信任。
  到底出了多大的事,要狠戾到把这么一批人全体处决?
  妙光越往深处想,越是心惊,月光下一张娇容,照得惨白惨白,怔怔站了一会,见那小侍女还跪在面前,无力地挥手,低声说,「你去吧,不管见到谁,都不要乱说话,那会没命的。」声音竟有点嘶哑。
  小侍女如逢大赦,在地上磕了个头,爬起来就赶紧走了。
  剩下妙光站着,春末夜里的轻风吹在身上,居然冷得打个哆嗦。
  她按捺着满腹猜测恐惧,扶着墙走回去,侍女们看她脸色不佳,忙问,「殿下怎么了?若是吹了风不舒服,奴婢立即叫外头侍卫传御医来。宗庶长那边是不是也要告知一声,请他来看看?」
  妙光心里有一万个疑问,其中最害怕的一个正如心上悬石,恨不得抓余浪来问个清楚,正想点头说叫宗庶长来,话到嘴边,又猛然刹住。
  出了半天神,强笑道,「谁不舒服了?不过是刚刚仰头看月亮,又去看白灵花瓣飘落,脖子抬了半天,怪酸的。你们中间,不是说有一个精通按摩推拿之术吗?」
  一个二十来岁,看模样比较老成的侍女躬身答道,「奴婢会一点。」
  「那好,就你了,帮本公主按按吧。」
  妙光被侍女们伺候着躺到软塌上,遣退了其他人,留下那个会按摩的侍女。
  她一边享受着脖子被按压的放松,一边沉吟,然后问,「前阵子,有一天三更半夜,外头吵吵嚷嚷的,你听见了吗?」
  那侍女按着的手劲稍松了松,很快又继续力道恰好地按下来,恭敬答道,「回公主,奴婢听见了。」
  「那是怎么回事呀?」
  「嗯,好像是宗庶长处罚了几个偷懒的人吧?」
  「偷懒的人?是在哪里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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