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策,素手天下-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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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负手于身后,唇角上扬,用幽寂而深沉的视线望着她。
看清他的面容,汐瑶差点脱口叫出他的名字,可是转瞬,她觉出不同。
那是一张过于成熟内敛的俊庞,他深邃的眼虽始终望着她,眼底深处早已是海纳百川,连星辰都要陨落于其中的包容。
他的眼能看透世间的一切,他掌控着一切。
只那一切,早已和她无关。
“你是皇上!!”颤抖着话音,汐瑶行上前去,想靠他近些,再近一些!
可无论她如何走,彼此都只能隔着数步的距离,数步,已是天涯。
祁云澈对她笑着,透着眷恋的目光久久凝视她,久久之后,才道,“我一直在望着你,只是,你不知。”
他一直在看着她?在哪里看?
她又怎会知?
但她终究是认出来了,面前的人是云昭皇帝,前世的祁云澈!!
汐瑶混乱非常,“你我这是在哪里?”
她望向四下,除了他和她,周遭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白雾,这让她略感不安,不禁自语,“难道我死了么?”
祁云澈失声的浅笑,“还没有,你莫怕。”
没有?
“你怎么知道?”她望回他,同时想起自己饮过一杯酒。
接着,由那杯酒开始,她想起冷筱晴对她说的话,想起角楼下发生的一幕,想起徐锦衣从怀中取出那支蝴蝶钗,替那一人送还了她
想到此,汐瑶脸容上显出落寞之色,又道,“我不怕,我不怕的”
这世间有比死更可怕的,她早已不怕死。
出神间,祁云澈忽而问她,“汐瑶,重活一世,欢喜吗?”
“你知道?”对上他明亮温软的眼眸,她又愣住。
对了,他说他一直在看着她的。
汐瑶想了想,依着心思诚实的回答,“起先我觉得好,后来,而今”
她蹙起眉头,气馁得连眼前最妙不可言的存在都忘记深究。
祁云澈笑着再问,“那你甘心吗?”
甘心?
得这两个字,她立刻凝色,肯定的说,“我不甘心!”
分明是老天给了她重活的机会,为何又不让她得偿所愿?她明明做了那么多,难道那么多都是白费力气?
“既是不甘心,就快些醒来吧,去找他。”
他?
“他是哪个?”她又犯糊涂了。
望回那张近乎没有差别的脸,他对她笑得这样好看,这样窝心,汐瑶兀自奇怪,“你不是在这里吗。”
那她还要去找谁?
“我是他,并非他。”祁云澈耐心道。
恍恍然中,汐瑶好似想起一些,那让她更为失落,“可是他要娶别人,他不要我了。”
她再看着眼前人,满腹委屈的说,“你也是。”
闻言,祁云澈微有一怔,暗黑无边的眸中有苦楚之色滑过,极快,转瞬不见,只是他笑意不再,“我没有不要你,他也是。”
她早就不信了,唯有怀疑,“如何证明?”
“你去找他不就知道了。”他半哄半骗。
汐瑶将信将疑,“既然你说你是他又并非他,我去找他得到的答案,与在你这里得到的答案岂会相同?”
“你果真和从前不一样了。”祁云澈有少许意外,随后意味非常的叹息,“这样很好。”
遂,笑意再度盈满他暗藏流光的星眸,“我已不重要,他才重要。”
“可我现在就想听你说!”她坚持。
他却比她固执,面对她沉默了少许,只道,“他在等你。”
再醒来,已是两天后。
先是轻微不断的颠簸感,晃得汐瑶头晕目眩,接着是谁熟悉的对话声,一如从前的带着俏皮的调调,相互打趣。
这情景令她好生怀念。
费力的睁开眼,她发觉自己置身一辆宽敞马车里。
车内被塞下一张柔软无比的大床,她人正躺于其中,旁边还有个固定的四方桌。
桌上的香炉内,凝神的淡香袅袅不断,炉子旁边放有一支锦盒,靠着车壁处,还得一坛酒?
汐瑶很是不解。
这三样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怎的就放到了一处?
脑中一片空白,她仿佛做了一个梦,那梦让她辗转反侧,心如刀绞的滋味还残留在心间,好痛
【月底29号大更,下月8。9号大更,无意外下个月就结文了,权衡情节之后,关于前世云昭皇帝的《帝王传》会在正文里写,今天这一小节只是个开始,哦呵呵呵~下个月俺也攒不了月票了,这个月最后喊一嗓子:请大家把手中珍贵的票票留给我吧,月末三天等你哟~】
你说他在等我,那你呢
更新时间:2013…10…23 8:59:38 本章字数:6514
“怎么会这样?”
捂住闷痛不已的心口,汐瑶蹙起黛眉不明自语。
一时间,她想不起任何,连自己的名字也是。
缓释了片刻,才恢复少许思绪,而混乱复杂的画面仍旧不断闪现在眼前,在脑中,极快
许多张脸孔,还有那些如何都拼凑不完整的记忆,还未容她看清,弄明白是如何一回事,就消失得无从追寻。
她在何处,不,应该说外面驱车的人要将她带往何处?
她又自哪里来?
无意中,她被眼底一片艳丽的色彩所吸引篑。
低头望去,汐瑶发现自己身上的纱裙有些特别。
鲜艳的紫色,比青莲淡雅,又不似木槿的刻板灰暗,当中还隐隐可见闪耀的金芒。
配以云袖和裙摆处绣工超凡的美丽纹案,这些刺绣几乎融在细密的织纱里,层层叠叠,每一层都不同,极为惊艳。
而身在近乎封闭的马车内,穿着如此繁琐的裙衣,贴身处只有丝丝冰凉的舒爽,竟是丝毫不觉得闷热。
半响,汐瑶总算想起来了,这明堂叫做:浅凤仙紫。是江南烟雨城的沈家独独能染出来的颜色。
因着紫色本就不稳定,寻常的染坊就算染出来,只要浸了水,也定会掉色。
可沈家祖上为了染出鲜艳的紫,先从东华海的岛国上将品种珍贵的凤仙花引进,大量栽种,在花期最美时把花摘下,取其花汁,加入独门的秘方,反复浸染,耗时足年才能得个三两匹。
别人不知,但汐瑶还晓得一个秘密。
想要将紫色牢牢定在绸缎上,得加入金砂
祁国除皇族以外,无人能穿金黄色,违者以冒犯皇家之威严处斩。
沈家在借此发迹之后,便极少再染浅凤仙紫,至多家中有了天大的喜事,抑或者每隔十年八年弄一回,不至于将这门技艺完全遗忘生疏去。
她怎会穿这样一身价值连城的东西?
在马车里?!
汐瑶诧异到了极点,连心痛都疏忽了,盯着那片华贵的紫,耳畔边回响起一个久远的声音,说,“三妹妹,待你出嫁之时,为兄送你一缎浅凤仙紫做嫁衣可好?”
出嫁?
她要嫁人了吗?
嫁给谁?
祁国,对了这里是祁国,沈家是她娘亲的母家,她是武安侯府的嫡小姐。
她有两位表兄,长兄是大祁第一才子沈修文,他好像
“死了?”随着无意识的回想,汐瑶将话脱口而出,随后被那个‘死’字惊得不由一怔!
她忙将盯在紫裙上的目光移开,逃避的乱望向某一处,正正看见了旁侧方桌上那支狭长的锦盒。
这盒盖是缎面造的,里面应当放着易碎的东西,直觉,无论是什么,都是属于她的。
怀着一种确定的心情,汐瑶伸手取过锦盒打开,才将望了一眼,她霎时愕然!
胸口方是消退少许的窒息感再度将她整个人侵袭,那眼泪止都止不住,如泉夺眶涌出,模糊了她所能望到的一切。
怎的这一对鎏金蝴蝶钗这般眼熟,这般叫她痛心?
她记得这是爹爹赠给她的,后来又被谁拿去了?
长启的唇齿间,许多名字呼之欲出
冷绯玉,陈月泽,祁璟轩,祁若翾祁,对的,是这个姓氏
她快要想起来了,可越是这般,她越感到无以复加的痛楚,从心口开始蔓延,将她四肢百骸全然充斥,令她的每次呼吸都困苦非常!
紧接着,是谁在她的脑中说话
——汐瑶,去找他,他在等你——
他是哪个?
他让她痛苦
抱住了头,汐瑶艰难的喘息着,脸容上都是艰难之色,她无法停止!
——我没有不要你,他也是——
那为什么你们都不在我身边?!!!
熟悉的身影逐渐汇聚成形,她哪里会忘了他,怎可能忘得了他?!
便是此时,马车停了,车门被人拉开,汐瑶费力的抬眸用泪眼看去,得一人站在车外,身形被外面灼眼的强光镀得金芒闪闪。
是个男子。
她咬唇恼羞成怒的恨去,下一刻,沈瑾瑜意料之中的叹了声,称奇道,“这药效果真大,哦,我是你二哥哥,你可记得否?”
瞧她嫉恶如仇的模样,又狼狈,又愤恨,仿是将他当作祁云澈了?
遂,他靠近了些,从怀里取出丝帕,替汐瑶擦拭脸上的泪痕,漫不经心的安慰,“莫哭了,淑太后让你食了假死的药,可还记得?暂且思绪混乱些,我们已经不在燕华城。”
顿了下,他复而再道,“自然,你也不再是璟王妃。”
听着他不着边际的话语,哪里有什么宽慰的意思?
得那两支合在一起蝴蝶钗,汐瑶已然清醒许多,只如沈瑾瑜所言,确实乱了些。
在他身后,两个丫头踮着脚想望个所以然,一面不住的关切。
“姑娘醒了吗?”心蓝问道,仿是被谁推得踉跄,她又恼了句,“粉乔,你莫挤我!”
更远处些,又有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你们堵在那里凑什么热闹?给姑娘添堵么?还不快过来帮忙!”
不用猜,那是雪桂。
沈瑾瑜回身道了句‘醒了’,再转头来继续对汐瑶笑说,“这次是举家出逃,整个武安侯府为兄都帮你搬走了。”
车里的女子从他手中抓过丝帕,勉强支起自己靠坐在车中,缓慢的,深深的呼吸。
听了他的话之后,显然心放宽些了。
外面天色艳艳的,应当是正午时分,得他把车门拉开,热流不断涌入,与人平添了几分烦闷。
半响,汐瑶才问,“我昏了多久?”
虽她话语无力,每个字里的语调都显苍白,但沈瑾瑜只听到了其中的冷静。
“没多久。”他淡淡的,“两日而已。”
两日,那么今日是七月初四。
她又问,“此处是何处?”
沈瑾瑜道,“刚到孝州,正午了,你且擦了脸,落车来食些东西,待会儿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汐瑶未应,继续问,“要去哪里?”
听他说整个武安侯府都被他搬走了,孝州,距离燕华已得四百里,离烟雨城更远了。
此处是北上的必经之路。
“当然是北上,过长城去塔丹。”沈瑾瑜理所当然道,“京城马上又要变天了,自要离得越远越好。”
汐瑶睁眸来笑话他,“这般时候,二哥哥怎的不在京城?莫不是也遭了嫌弃?”
沈瑾瑜脸色一变,她再道,“我不去塔丹。”
冷冷的语调,不得血色的脸尽是坚决,只消她决定了,哪个都改变不了。
先她那话就惹恼了沈瑾瑜,他不怒,反笑着刺她道,“只是出长城去个北境罢,又不是去蒙国,更不是他们的王都,你恼个什么劲儿?”
这还不算,他还要道,“离汗皇大婚的日子早得很,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