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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部分

嫡女策,素手天下-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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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动声打破了寂夜的宁和与平静,这面岸边的帐篷里,还在纵情声色的死战士被惊动,纷纷钻出来看个究竟。
  有警觉的,已经在用他们的语言喊嚷着什么。
  随着弥漫的硝烟逐渐散去,动从那巨大的窟窿里传来。
  紧接着,无数衣衫褴褛的人从中爬出,一张张木然的脸在冷月的照耀下显得空洞森寂,如同鬼魅。
  可当他们看到河对岸的死战士,那些脸孔霎时露出无比憎恶痛恨的表情,连犹豫都不曾有,以身体淌过雪山上消融汇聚流下的刺骨河水,咆哮着不顾一切扑去,最本能的厮杀在一起
  转眼间,赫塞河边已成战场。
  奴隶实在太多了,这当中更不乏同族的侉萁人!
  他们连畜生都不如,常年关押在暗无天日的暗河的洞穴里,看着妻女被糟践,看着亲人病死,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训练成杀人的工具。
  怎可能不恨啊
  命运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活下去!
  那方战得惨烈,往往是十几个手无寸铁的奴隶一齐攻击一个死战士,颜莫歌还望见那死战士被活生生扯断了粗实健壮臂膀。
  “不得了了,真是不得了!哈哈哈哈!”
  他兴奋得畅快大笑,“可算没有白白枉费本公子那一支商队,此计妙哉!”
  蛰伏数日,几支商队由此经过都没引起加古的兴趣,这次总算上钩了!
  黄金,女人,还有混在其中的星宿死士,多好的一份大礼!
  在他身旁,目不转睛看着那面战况的阿茹娜早已热血沸腾。
  她等了这么久,就是这天了!
  “去吧,商队出发时,本公子在酒里下了不少蒙汗药。”抬起手,颜莫歌指向帐篷的某处,“你的仇人大概在那里。”
  阿茹娜几乎要扬鞭冲出去,她眸子里光华攒动,请求的看向祁云澈,得他道,“四十八星宿死士,今夜为你所用。”
  “多谢!!”
  她向后面待发的死士们做了个手势,又在身后一众黑影策马急啸掠过时,她三度对祁云澈道,“七爷,你放心,今日得你助我报仇,明日之后,我侉萁族为你所用!”
  宝剑从腰间抽出,紧勒缰绳,胯下马儿像是感应到她激荡的心思,嘶鸣的同时,高高扬起前蹄!
  “杀——”
  只一个‘杀’字,血海深仇,族人命运,全都寄托于其中!
  看着阿茹娜领着死士如洪水猛兽般自山坡上狂奔而去,投入到河岸边的厮杀中,颜莫歌满眼都是笑意。
  许久没有见过这样有趣的场面了。
  他不断啧啧惊叹出声,“没想到这个阿茹娜身手不错,性子爽快,长得也不差,胡赫鲁对她起了心思倒是在情在理。”
  说到此,他忽然心上一计,坏笑了出来,遂道,“澈哥,不如等侉萁建了国,把胡赫鲁送给阿茹娜做王夫,你觉得如何?”
  祁云澈眉眼间亦是有了笑意,难得附和他,“甚好。”
  如此不但解决了一个麻烦,还能有益两国交好,阿茹娜这个丫头,他暗自里是很欣赏的。
  转而,颜莫歌复再问他,“那你登基之后,真的要对祁国开战么?”
  “你很在意?”为兄长的男人反问。
  他抠了抠面皮,寻思道,“也不是很在意,只颜家的产业多在大祁,打起仗来这商路就断了!”
  阿爹那败家的,此行去大祁豪掷千金,赠了祁尹政无数,后而颜莫歌听了极其心疼,恨不得同他再断绝一次关系。
  先前他说的那番话,全然是试探。
  诚然,他比谁都担心祁云澈在做了汗皇后第一件便是攻打大祁。
  劳民伤财不说,格尔敦时刻虎视眈眈,祁煜风那几个人,更是求之不得。
  默然了会儿,祁云澈语气清淡而悠闲的说道,“出兵大祁,是为了让部族里主战的大臣和族长帮我对付格尔敦。”
  “所以是不打?”颜莫歌忽而有些失落。
  他没想到祁云澈奸猾到如此地步!
  从前寡言也就罢了,而今竟是处处放狂言,前日在大王宫时对着三个部族的长老说的那番话,更让他为之捏了一把冷汗!
  颜莫歌还以为,自己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个。
  身旁,听祁云澈一派自若的答,“坐稳皇位再说。”
  他不禁嘲讽的干笑两声,调转马头,“得!本公子去准备璟王和璟王妃大婚的贺礼!”
  “颜弟。”祁云澈倏的唤他,语态宽慰,“不用担心,汐瑶会照顾好自己。”
  被直截了当的戳了心里头的忧虑,玉面公子的脸色变了变,嘴上强辩道,“她能不能照顾自己,关我什么事!”
  “是么?”似笑非笑的向他看去,祁云澈再道,“以后有话不必同我绕弯,你是我的弟弟。”
  也因为他是他的弟弟,他想什么,他怎可能不知?
  认可的话,以前从不曾说。
  颜莫歌因此不可思议的打了个冷颤,看他的眼色狐疑得很。
  就像是在问:你真是我澈哥?
  一阵卷着肃杀之气的风迎面拂来,将祁云澈身上的黑色斗篷吹落,随之,露出他真实的模样。
  寂夜中,他坚毅俊美的五官与黑夜如此相称,巍然的身形与身后宽阔无垠的高原相得益彰,仿佛他天生就属于这里。
  那双摄魂夺魄的深眸不再掩藏,光辉从内里深处绽放而出,带着绝对的野心和压迫感,他要征服属于他的一切。
  “疯了,真是要疯了!”
  颜莫歌改变了主意,调回马头就往河岸边冲去。
  他要去杀一场,求个痛快淋漓!
  祁云澈淡笑,随他身后一道前往,话语浅浅,只道是‘照顾’。
  他是他的弟弟,这是理所应当。
  兄弟两人身后再远些的地方,不知何时来了一队人马,当先有三人,在那三人之后,是一片黑压压的铁血军队。
  竟是悄无声息,犹如暗夜里出没的鬼魅。
  依稀,这面是能听到他们少许对话的。
  等到再望不见半个人影,只能听见山坡下方河岸处激烈的喊杀声,当先最左边的男人啐了一口,道,“来了又不能打?那来干什么?”
  八个部族最彪悍的勇士被他召集来到此处,结果只能看
  他身材魁梧壮硕,连骑的马都要高大些,虽看上去约莫有四十左右了,却是神采奕奕,一拳能打死一头熊的架势。
  在他右边,相隔着中间的人,同是骑在骏马上,穿得花里胡哨的颜朝身子往后仰了仰,斜目看向他调侃道,“岱钦,你是耳朵不好使了还是当作没听见?这场仗被那个小公主赢了的话,你儿子就要被送去做王夫了。”
  岱钦闻言就蹙眉沉下面色不语,满脸都是不悦。
  赌约显而易见,他输得心服口服,之后就要为祁云澈那小子所用了。
  这时,在他和颜朝中间的人终于开口,语气里不乏维护,“侉萁族常年似散沙,就算建了国,也不至于要将我女皇之子送去给他们的新王做王夫。”
  颜朝轻挑了眉,“王爷的意思?”
  格尔敦左右将他和岱钦看了眼,老谋深算的说,“你们支持祁云澈是你们的事,本王还在考虑,他虽是女皇的儿子,但身体里也流着祁国皇族的血,光凭这一点,本王还是支持胡”
  他还没说完,岱钦蓦然抢道,“别废话了!胡赫鲁难当重任,你支持!他老子我不支持!”
  儿子没用怨不得别人!
  祁云澈是个有本事的,这点谁也不能否认,况且他们蒙国什么时候有这么多讲究了?
  岱钦是个粗人,直言问他,“莫非你还想和年轻人争天下?”
  话毕,颜朝低头掩笑,“别激动,格尔敦王爷一心为蒙国社稷着想,只不过想女儿嫁得好些罢了。”
  一语中的,北境上横霸一方的格尔敦王爷老脸沉沉,差点被噎死!
  岱钦愣愣看他半响,嚯的大笑,伸出手拍了他后背两记,“搞半天你和我一样嘛,孩子大了管不住,由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宝音是格尔敦的女儿,蒙国族人皆知,只谁人都不曾说破罢了。
  去了一趟祁国,回来之后,皇太女殿下就在王宫大殿里当中宣布自己不继承汗皇之位,近来,老王爷没少为此伤神。
  要他自己去争那皇位,再早十年,他争定了!
  可是现如今,他最小的孙子都会走路了,莫说他还有野心,那骂名他也背负不起。
  不过祁云澈确实不错,短短时日,别说岱钦看他越发顺眼,格尔敦嘴上不说,心里也认了。
  照此下去,蒙国养了许久的军队兴许就要有用武之地。
  八大部族里,此举无疑深得最主战的岱钦赞成!
  格尔敦知道他的心思,故有些恼火,“你别高兴得太早,让我蒙国大军以一个女人为名向大祁宣战,你不嫌丢人,本王丢不起这张老脸!”
  这下,岱钦也哑了。
  颜朝佯作不明,漫不经心的说道,“二位将才没听见么?那小子说‘出兵大祁’这说法是为了得到主战大臣和族长的支持对付谁来着?”
  格尔敦厉色瞪向他,“你们祁人一向狡猾,本王不得不防!”
  在祁国传得漫天风雨的流言,还有那慕家之女,他虽人在北境,却从未疏忽。
  “那么既然如此——”颜朝摊了摊手,“谁合适?”
  女汗皇一死,周边附属的小国蠢蠢欲动,都想脱离蒙国的掌控,这两日,几座大城的奴隶还造了反。
  形势堪忧啊
  岱钦对祁云澈在祁国的事听得不多,但见格尔敦神色凝重,只好问颜朝,“真的被那个叫做慕汐瑶的迷得晕头转向?”
  第一王夫白目道,“人家都要做璟王妃了,晕头转向有何用?”
  话音落,格尔敦忽的驭马变了方向,道,“本王去祁国会会那群乌合之众!”
  说完就带着他的人马向南而去,走得妥实风风火火。
  岱钦未及反映,正向出言阻拦,颜朝先将他拦下,“让他去!”
  格尔敦心里比谁都清楚,没有人比祁云澈更适合做蒙国的汗皇,他不过就是想去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哪里不如汐瑶吧。
  去了也好,让小娘娘给他个下马威。
  思绪罢了,遂,他奸笑道,“他走了,我们好办事。”
  岱钦继续蹙眉,“你们祁人果然狡猾。”
  颜朝回以一笑,“所以我更欣赏你们蒙人耿直。”
  不但耿直,更好诓。
  
  五月十一,出灵日。
  寅时正,天烨帝的灵柩从正南门抬出。
  浩浩荡荡几千人的队伍,当先是六十四个引幡人一路抛洒冥纸,将所去到之处铺上一层哀凄的白。
  其后,是身着盔甲全副武装的神策营精兵,威武肃穆的踏出整齐震天的步子,在还未天明的夜色里,为先帝开道。
  皇亲国戚和满朝文武官员,皆是披麻戴孝,恭敬的敛神跟在后面。
  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总是要摆出沉痛的表情,国丧如此。
  朱雀大街两旁,站满了百姓,随着灵柩而至,齐齐跪成一片,长久不起。
  哭声和哀歌连天不绝,僧侣的吟诵不断,祁国的一代明君就此被送往东皇陵。
  断龙石缓缓沉落,外面,又是谁的天下?
  
  忙活整日,待到汐瑶和祁璟轩乘了车马回到皇宫,天色又快暗了。
  祁煜风说到做到,次日就要为他二人在宫中举办婚宴。
  白纱才将撤下,立刻换上喜庆的红,到底是在讽刺谁?
  休要说应接不暇,这正宣初年太后有两位,更得两王监国,龙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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