聘则为妻奔为妾-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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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姨娘不知自己怎么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出了门,她扶着墙,好象虚脱了一般,顾不得冰凉,重重地坐在青石凳上。
一个小丫头走过来,看她面如白纸,冷汗淋漓,忙上前问:“姨娘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通知枝儿姐姐去请大夫?”
青姨娘醒悟过来,连忙谢过,擦擦汗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回去。
回到自己的小院,贴身丫头枝儿和叶儿连忙迎上来,看她脸色苍白,神情恍惚,正待问,青姨娘摇摇手,由她们扶着走回卧室,一头躺倒,迷迷糊糊、半梦半醒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枝儿站在帐外低喊:“姨娘,夫人派紫绢姐姐过来,说晚饭后云小姐就要过来,她的住处可安排好了?”
听到“云小姐”三个字,已经醒过来的青姨娘一惊,一下子坐起来,枝儿吓了一跳:“姨娘怎么了?睡起来脸色还是不太好,要不是请大夫看看?”
青姨娘喘口气:“不用了,我刚做了个恶梦,起来就好了。你不用服侍了,去告诉那个几个婆子把奉贞以前住的屋子收拾干净,被褥枕头,都换成新的,一点也不能马虎!”
晚饭后,奉直带着若水过来了,青姨娘见他不懂避嫌,暗想,奉直这样不管不顾,害得可是若水啊,现在正室没进门还好,老夫人和夫人再不待见,也不可能加害若水,倘若正室进了门,看到奉直如此看重若水,还不定想出什么杀人不见血的法子。
再轻轻扫了一眼若水的肚子,忍不住轻轻地抖了一下,再看到她脸上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满是做母亲的幸福,周姨娘想到老夫人的话,汗浸了出来,顿时脸色苍白,几欲虚脱。
奉直拉着若水规规矩矩地给周姨娘跪下行了个大礼,周姨娘推辞不过,只得转过身受了个半礼,一个姨娘哪有资格受少主子的大礼参拜。
“奉直,你快快和云小姐起来,我哪有资格受你的大礼!本来都应该叫你二公子,可夫人说你是从小管大的,我才敢叫你的名字,可是哪受得起你的大礼呢?”
奉直依然不起来:“奉直说受得,姨娘就受的!”
奉直和奉贞兄妹俩是于夫人和周姨娘一起亲手带大,周姨娘守着自个的身份,在人面前见了奉直恭恭敬敬,其实一直把他当作自个的亲生子。
“我的儿,快和云丫头起来起来说话吧来!来,坐到姨娘身边来!”
奉直拉着若水站起来对她说:“你去和枝儿看看住处收拾得可还称心,有什么不妥当之处就告诉姨娘,她可是最和善贴心的。”
若水明白他有事要同周姨娘商量,也就乖巧地不问,跟着丫头们去看住处。
看她们出去了,奉直又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这孩子,快快起来!咱娘俩有什么话不好说!”周姨娘慌得忙把他拉起来,心里却怕极了,以为奉直查觉了什么。
“不,姨娘,母亲让若水这几天住你这里,孩儿高兴得什么似的,也只有在姨娘这里,奉直才能放心。若水现在有了身孕,我知道这个孩子是未婚得的,明面上肯定不好听,说不定以后还有人拿此大做文章,可是我不在乎,孩子和若水的安危是我最看重的。”
周姨娘强忍着心慌,苦笑着说:“我们的奉直终于长大了,要有自己的孩子呢,人也只有做了父母才能体谅自己父母的苦心。”
“姨娘,说实话,上午在祖母哪里,她和娘的神色好奇怪,我怕她们存了什么心思,可都是我最亲的人,我也不好说什么。孩儿如果按爹的安排要入了仕,不可能时时守在若水身边,所以求姨娘护着若水!姨娘最是贴心仔细,在府中时间又长,深知其中厉害,除了你,没人能护得了若水和孩子,孩儿求姨娘了!”
周姨娘被奉直一番肺腑之言说得又羞愧又徨恐又难过,忍不住流泪,一面是亲生的女儿奉贞,一面是自幼视若亲生的奉直和可怜无辜的若水母子,心中矛盾万分。
可是看着奉直满面的泪水和乞求的目光,想了想暗下决心:“孩子,姨娘在府中人微言轻,能力有限,我不敢应承你的话保证护得若水母子周全,但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哪怕付出我这条老命。不过姨娘求你一件事。”
“姨娘请听,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只要奉直做得,一定万死不辞!”
“好孩子,我哪能要你万死。我只是要你以后一定要千方百计护着奉贞,如果有人要做伤害她的事,你一定要救她,这孩子年幼单纯,我总要离开她,你可一定要护着她!”
奉直坚毅地抬起头:“姨娘放心,家中兄妹之中,我一向和奉贞最亲,就是你不说,我也会劲最大努力护着她!”
周姨娘心疼地拉他起来:“快别这样了,若水这几天在这里,你就放心吧,姨娘一定会向对待奉贞那样对待她!不过听我一句劝,以后再怎么喜欢若水,人面前一定要掩饰,若不然正室进门后,如果是个善妒的,不知要给若水带来多少麻烦,姨娘说的都是心里话,你一定要听!老夫人和夫人已经派人去和凌家商议了,若水正式收房后,就要给你订亲,成婚也是很快的事,你可要记好我的话!”
奉直愕然,这才意识到这个将要娶进门的嫡妻将会是他和若水之间最大的障碍。他可以不爱她,却不能阻止她对若水的管束。
第二卷 庭院深 三十二、宠婢(一)
“若玉妹妹,盼了这么多年,你还好些,我都进门十几年了,一直都不主不奴的,明个总算要做真正的姨娘,我都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开心。”
淡绿衫子月白裙,于文远的宠婢冷子菡一身清素雅致的打扮,瓜子小脸,眉清目秀,肤色白净,平时全力投于文远所好,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更象他心中的女人陈如玉一些。
陈若玉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对她的装束嗤之以鼻,再怎么模仿,也不是侯爷心中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女人陈如玉。特别是那明明识不了几个字却故做高雅的样子,也就侯爷喜欢,别人谁看谁恶心。
哪象自己,早就看透了候爷的心思,说是心心念念不忘陈如玉,其实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罢了,这么多年,就是再好的人,恐怕也已经淡得想不起她的模样,要不也不至于整天呆在书房对着她的画像,不过自己为自己这些年的错误找个了痴情的借口罢了。
她才不信,当侯爷躺在她软玉温香的怀里,还想得起过往已久的容颜,和自己在床上的风情万种、娇媚无双比,他会更喜欢一张冰冷的画像,哪一次不是看过画像回房后,然后对自己柔情蜜意,恩宠万千。
“当然开心了,做了姨娘不但脱了奴籍,月钱还升成二两,可是以前的十倍了,子菡姐姐难道不开心吗?”
陈若玉一边用小锉子磨着指甲,淡淡地开口了。银色的衫子,桃红的百褶裙,配以宝蓝色的锦带,衣领微微畅开,露出皎洁的脖颈和秀气的锁骨,如云的长发没有堆在头顶,而是盘在了脑后和鬓边,低低地插着几只长长的金簪,尖尖的下颏,长眉略挑,杏眼含情,静时云淡风清,笑时风情万种。
冷子菡望着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更添了几分韵味,心中闪过一丝妒意。
这婢子一向诡计多端,自己一心想模仿陈如玉,好让侯爷多爱自己一点,可是婢子时而多愁善感,时而天真娇嗔,时而妩媚活泼,自己不能学来十分之一,侯爷的心也更多地在她身上,难道他平时说喜欢自己的温顺清秀都是假的,还不是常常都招这个风骚的小贱人侍寝。
“妹妹!我俩深得侯爷宠爱,还会在乎那几两月银?你看看我们穿的戴的,那一样不值几年的月例?姐姐好好和你商量事,你就快点说吧!”
陈若玉抬起头扑哧一笑:“还有什么好商量的?能升姨娘当然是好事了,其码以后有地方养老,即使以后侯爷不在了,或者是不宠我们了,看谁敢把我们赶出去,也不怕落个妒妇,要不然到年老色衰时,被赶出去连个容身之处也没有!”
一看她仍是这幅不温不火的样子,冷子菡急了,气得一把拉开她的手:“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磨指甲!我是说那个妒妇这次主动提出让我们升姨娘,是否以后要改支持她的儿子立世子!”
陈若玉轻笑一声:“姐姐好心善,被人家打压了十几年,这会才升起来,竟然感激成这样,看来那个妒妇真有本事,先把人压制够了,再抬举人,不但前怨全消,还让人感激零涕的,如果刚进府就让你做了姨娘,说不定你还以为自己该做,不会念着她的好了。”
冷子函脸一阵青一阵红,还是忍着说:“好妹妹,姐姐自知处处不如妹妹,可这府里也就我们俩能做个伴,别人还不都嫌我们出身不好?你就快告诉姐姐吧!”
“如果没有这件事还罢了,有了这件事就更不能让侯爷立奉直为世子,要不以后侯爷老了仙去了,她的儿子继了位,到时府里全由她说了算,她哪还能容得了我们!”
陈若玉脸上闪过一丝恨意,冷冷地说。
冷子菡仍然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是求我们说服侯爷同意那个私奔来的野女人进府吗?如果我们帮了她的大忙,她还能不记我们的好,难道还恨上我们了?”
“姐姐,她肯定会恨,不是一般的恨,而是非常恨,把她一辈子受的冷落都加到我们身上了!你想想看,一个当家主母,国公家的嫡长女,侯爷正经的嫡妻,不但自己失宠,儿子做不了世子,而且还要求我们这两个歌妓出身的贱婢向自己的丈夫讲情,她能不恨吗?以后她会表面对我们客气礼遇,其实内心肯定恨得什么似的,如果以后没有侯爷护着,我们还能活吗?高祖死后吕后贵为太后都能不顾名声把戚夫人变成人彘,你想想这恨有多深?”
冷子菡吓了一大跳,惊疑地说:“这可怎么办好?要不我们还是不帮她了,看她怎么办?”
“傻了你?帮与不帮,那个野女人都要进府的,老太太那么宠奉直,这点事还能不依着他,只要老太太下了决心,侯爷还能强拦?她求我们不过是不想和侯爷闹翻,让侯爷对儿子好一点,你以为非得求我们?”
陈若玉抬头看了看装扮得淡如素莲的冷子菡,不再面带讥笑,正色道:“姐姐,这个忙一定要帮,且不说要升姨娘的好处,其码老太太那里,也能落我们的好,退一万步来说,如果二公子做了侯爷,念着这点恩情,也会对我们好一点。处处都落好的事,怎么不做?再说了,那个乡野女子进了府,我们要揪正房的错也容易些。”
冷子菡终于想明白了,又佩服又有些妒恨地看着陈若玉,虽然自己处处不如她,可也离不开她,如果不是两个人做伴,在这侯府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妹妹好心思,看得这样透彻,姐姐自愧不如。可怜我们打小被灌了药不能生育,以后若找不到一个好的依靠,恐怕下场会很可怜,府里的几位公子爷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好在有了姨娘的名份,那个女人即使想治我们还要思量思量,善妒可是在七出之列。”
冷子菡说完了一看陈若玉仍没反应,心里暗恨,这贱人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无奈还要依靠她,只好又讨好地问:
“那我们以后还继续支持大公子吧,如果我们帮他做了世子,他以后能不感激我们吗?而且他老婆堂堂一个侯府大少奶奶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