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我要在上面!-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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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喂了半碗“羊肉泡馍”后,渐渐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她试着活动四肢,虽然还不是很灵活,倒底还是能动起来了,就扭开头道:“饱了,不吃了。”
游逸也感觉到她身子已经完全暖过来了,不再颤抖。他把碗放在地上,一边说道:“你现在可以睡了。”
安语然挑眉道:“衣服啊!”难道让她就这样睡啊?
游逸本想调笑她几句,睨了眼邹铉便作罢了。他松开她,用双手撑起皮裘替安语然挡着,让她穿衣服。
邹铉被游逸那眼瞧得浑身发冷,赶紧背转身,装作专心调整火堆大小的样子,心里嘀咕着不是我不识趣,要不是外面大雪,我早就躲出去了。
因雪地跋涉而变得湿冷的衣服已经完全烤干了,穿在身上稍有些硬,不过却暖乎乎的非常舒服。安语然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来穿衣,穿好后就地躺倒在毛皮褥子上,直接去访问周公他老人家了。
游逸替她盖上皮裘,自己也在褥子上躺下道:“邹铉,你也休息吧,雪若小了就继续走。”
邹铉安排了护卫轮流值夜,又给火堆添了数根烤干的木柴后,也躺下休息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休息太久。
哨探进来报告雪已经变小时,游逸和邹铉同时醒了。邹铉探头出去看了下天色,回身道:“雪应该快停了。”
游逸冷声道:“立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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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 追杀者至
游逸摇晃着还在沉睡的安语然:“语然,醒醒;我们要走了。”
安语然睫毛轻颤;慢慢张开了眸子,眼神迷蒙;仍带着几分睡意看向他:“不吃了;饱了。”
游逸嘴角抽了一下:“不是吃饭,雪停了;我们马上要走!”
安语然猛地睁大眼睛,完全清醒过来。她赶紧爬起来;快速穿上皮裘;背上背囊;只觉得全身无一处不酸痛着。自昨天白日就开始长时间高强度地赶路;两天两夜了;中间只休息了数个时辰而已。而这样的逃亡,还要继续!
此时护卫们已经迅速地铲雪扑灭火堆,把东西收拾打包,帐篷也快速收起,再用土与积雪把地上曾经扎营留下的痕迹掩埋好,六福则牵来了小栗子与黑栗马。
一刻多钟后,他们又在路上了。
天上浓黑的乌云变得稀薄起来,稍微透下些许月光,让他们能够依稀看到远处景物。雪片变的细小且稀疏,风却未变小,席卷着空中以及地上的松散浮雪,无情地向着他们扑来,带走本已不多的热量,却把碎雪留在他们的头上身上。
安语然刚刚醒来,离开了温暖宜人的帐篷,被这夹雪的寒风一吹,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牙齿都开始相击发出细微的嘚嘚声。
游逸察觉她的异样,纵马靠过来,将她从小栗子背上抱了过去,让她侧坐在自己身前,低声道:“抱紧我。”接着他又命六福再拿出一件皮裘来,从前面裹着她。
安语然默默地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将脸轻轻贴到他的胸前,闭起眼。慢慢地,她身体温暖起来,止住了寒颤。
他们驰行了一段路后,小雪渐渐止了,风也变得不那么狂乱。前方的山道上,积雪平滑,反射着暗蓝色的微光。天色依然暗沉阴森,看不见星月。
游逸放慢了马速,沉声问道:“邹铉,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岔道口?”
邹铉就在他后面,略略思索后道:“我们休息耽搁了两三个时辰,恐怕要到天亮时分才能到达岔道口。”
后面的话他并未说出口。
这两三个时辰,很可能“狼”已发现了他们的踪迹,跟了上来。雪也已经止住,无法再掩盖雪地上马匹留下的蹄印,唯有寄望于刚才那场大雪也阻了那些“狼”的路。他们的人数太少,不能再派哨探去后方查探对方踪迹,只能让两骑护卫缀在他们后面约半里处作为后卫。
而现在少爷一骑马带着两个人,就算少夫人身材娇小,也会拖慢他们的速度。
他抬头看了看天,又皱眉道:“看这天色,说不定又要有场大雪。”
游逸默然,如果还有大雪,虽然会给追杀者增加追踪难度,同时却也会给他们带来麻烦——安语然曾经昏迷过,她现在的体力不知能不能再支撑她经历一场大风雪
他低喝一声,催着马快跑起来,既然现在山道看得很清楚,就尽快赶路吧!
十数匹马儿急速驰骋在黑暗雪夜的山道上,只有杂乱的嘚嘚蹄声与马儿粗重的鼻息声留在呼啸的山风里,却让人生出一种寂静之感。
这种寂静并不会给他们带来安宁的心境,反而如一只扼住咽喉的手,缓慢却无声地攥紧,让人如要窒息般透不过气来!
?
杀机迫近身后的那一瞬间,游逸感觉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栗。就如一只蝴蝶飞过他的后颈时,翅膀扇动所带起的微风,极易被忽略。
然而他没有忽略这丝颤栗,甚至来不及回头确认,便立刻抱着安语然向左前方跃下马背。
下一个瞬间,一把短刀就在他背后数寸堪堪划过!这时邹铉才发出了怒喝:“敌袭!”
安语然心一紧,他们已经被追上了吗?
游逸借着奔马的惯性又向前纵跃出好几步,才回身看去。他刚才骑的黑栗马已经无声地倒下,马颈几乎被完全斩断,鲜血如热泉喷涌,撒在雪地里如浓墨滴纸般迅速渗透开去,绘出一幅极其诡异的图形。
如果他方才没有向前跃开,此时就已被腰斩!
“狼”已经追上了他们!
游逸暗暗咬牙,心知恐怕后面的两个后卫已经被悄无声息地杀了,所以根本没有发出任何示警。这些杀手并不是骑马追赶上来,而是接近他们后,下马以轻功潜行刺杀。
十数条灰色的人影已经杀入护卫中。这些护卫虽然都身负武艺,这八个更是邹铉精心选出的高手,却因出其不意地被砍倒数个,现在已是少数人对战多数的局面。只是游逸回身这一瞥的时间,又有两个护卫倒下。
方才还平滑洁净的雪面,已被热血、残肢与纷乱的踩踏搅得污秽不堪!
游逸再瞧向邹铉。他刚奋力斩杀了一个灰衣人,又挥刀向另外两个围攻单个护卫的灰衣人斩去。邹铉自保应该没有问题,自己此刻却抱着安语然。瞬间游逸作出了判断,跃上离得最近的一匹马,向岔道口方向疾驰而去。
安语然深深地埋头在游逸的胸前。除了那些怒吼嘶号,她还听见了利刃切割开肢体的声音,以及在冰冷空气中溅起的血雾所发出的腥味。
这些恐怖的声音与气味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让她回想起在摩韻城郊义庄里闻到的味道,这是死亡的味道
她想大喊——为什么?!
但她只是闭起眼睛,手臂收拢,把游逸抱得更紧。短短的几个瞬间后,他们已经离那个残忍杀戮的修罗场远了,恐怖的声音与气味都淡了下去。她却仍然紧紧抱着游逸,他的心跳快速而有力,还有他传递给她的温暖感觉
此时此刻,只有他才能给她一丝安全的感觉。
邹铉砍翻一个灰衣人后,向游逸所在的方向看去,他带着安语然已经疾驰出数百尺远。然而在他的身后,三条灰色的人影两左一右地跟了过去。
邹铉虚劈一刀,让身前的灰衣人闪开后,也迅速跟了上去。他追上其中一个,横刀向他斩去,那人不得不停下挡格,这时后面那灰衣人又跟了上来,一起围攻邹铉。
邹铉心中虽急,却不得不凝神专心应付面前的两个杀手。
游逸在马上回头望了眼,这疲惫的马儿驮着两人,跑不过身有轻功的杀手,两个灰衣杀手逐渐一左一右地追了上来。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凤眸中闪过一丝决意,低声对怀中的安语然说:“你先去岔道口,记得走左边的路下山。我稍后会追上你。”
本来侧坐的安语然在游逸的帮助下,转身在马鞍上跨坐好,并握紧了缰绳。
游逸双臂一紧,从背后用力抱了她一下,在她耳边叮嘱道:“不要回头,直接下山。”
随后他便深深吸了口气,反身跃下马背,拔剑向左侧已经追近的杀手刺去,阻住他前进的步伐后,又向右横剑削向正在掠过他身边的杀手。他必须拦住他们,才能为安语然争取逃走的时间。
马因为负重变轻,速度逐渐加快。
离开了温暖的怀抱,直接暴露在寒风中,安语然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忍不住回头看向后面,游逸挥剑与两个杀手缠斗在一起,远远看去不见刀光剑影,只能听见兵器撞击刮削产生的刺耳声音。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暗淡夜色中。
身后仍然传来隐约的嘶叫惨嚎声,兵器撞击的声音,每一下都如击打她的心上。她控制不住地颤栗着,却不是因为冷。
每次听到惨叫,她都有马上拉紧缰绳,调头回去确认游逸是否安全的想法。这想法如此强烈,她却只能拼命地催着马儿向前疾驰。他说会追上来的,此时她只能信他!
不知不觉她已泪流满面,刮骨的山风削着她湿漉的脸,坚硬的马鞍磨着她起泡的腿,她却不觉疼痛。
周围渐渐变得死寂,只有安语然与她的马剧烈地喘息着。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和一匹马,孤独地奔跑在这山道上。
前方已经可以看见两条分岔的道路,左边的就是活路。奔到岔道口时,安语然带住马儿,让它稍稍歇息,回头看了眼身后无人的山道。
他会追上来吧?一定会的!
她正准备催马向左侧岔道而行,后面山道远端却突然出现一个隐约的人影,让她停下了动作。
此时虽已到了日出时刻,但天空中浓云密布,光线暗淡,她屏息凝神地看着那逐渐奔近的人,仔细分辨那人是谁,心在胸腔内怦怦地狂跳。
那是一个灰衣人。不是游逸!
安语然急忙催马,身下的马儿疲惫地慢慢跑起来,在左侧岔道上跑了数百尺后,她回头看了眼,那杀手已经追得更近了。
她急切地喝着:“驾!驾!”
那马却已经跑不动了,突地马腿一软,向右翻倒在地上,将安语然猛地甩到了山道右侧的斜坡上。
毫无防备的安语然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呼,身体已经重重地砸落到地上。背囊内的狗二慘吠一声,似乎也摔得不轻。紧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她身不由己地向坡下滚落。匆忙间她只能将双臂弯曲,紧紧夹在耳朵两侧,护住头面部。
她顺着斜坡一路滚到了右边的岔道上,左臂狠狠地撞上一块石头,剧痛让她蜷缩起来。
那杀手还在迫近。
安语然忍痛站起来,抬头看向她滚落下来的斜坡,可那斜坡陡峭,不是手臂受伤的她能够爬得上去的。无奈之下,她只能沿着右侧岔道奔跑起来。
她全身酸痛,左臂好像断了似的,每跨一步都会带来剧烈的疼痛!嗓子被寒冷的空气冻得生疼,胸口急剧起伏,却仍然吸不足需要的空气。
此时支持安语然跑下去的只是那强烈的求生欲望,虽然知道她已经走错了路,却只能怀抱着一丝希望继续跑下去。
然而。
奔出数百尺距离,转过一道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