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王爷说不:玉台碧-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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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是二公子!”许氏惊喜的认出了他来。
李尚之看了她一眼,终于有了印象:“大姐身边的丫头?怎老成这样了?”
许氏激动的朝他行了福礼:“隆州乡下地方哎,没想到来接三娘子的竟是二公子。不对,我该叫二老爷才对。”
李氏十七岁出嫁的时候,李尚之才五岁。李氏成婚一年就有了岑三娘,算起来他今年才刚满二十岁,还未成婚。被许氏一声二老爷噎的一窒。心想,来了个外甥女,平白的就增了一辈。
思索间已走到了门口,抬头看到屋里走出来一个纤纤少女。她穿着件银白色绣花鸟百蝶的大袖衫,石榴红的高腰裙子,挽着杏黄色的披帛,梳着双丫髻。行走间,髻上的金步摇发出了簌簌的轻响,腰间垂着压裙的玉饰,长长的流苏在风里轻轻摆动。面容像春日堤岸初绽嫩芽的新柳,如雾如画。
他怔怔的站着,突然想起了藏在孩童记忆中的李氏。娇弱妩媚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她讨好她。
“见过二舅舅。”岑三娘柔弱的福了福。
李尚之被这个娇嫩的声音惊的回了神,虚扶了把:“免礼。怎生住在这破院子里?”他不是嫌这院子破旧,而是觉得岑三娘这一身打扮实在和这院子不协调。
岑三娘低垂了眼眸,没有回答。
看在李尚之眼里就是副委屈样。他咳了两声吩咐前来的婆子丫头:“扶孙小姐上车。”
众人一拥而上,给岑三娘戴了顶帷帽,扶着她往外走。他撇见许氏和百草手里挽着的包裹,点了两名家仆接了过去,看着外面密集围拢的人群,一刻也不想多待:“回府!”
待到人出来,却是戴着帷帽,众人不免又阵阵失望。却有人瞧着她的步履身段,议论猜测着必是美人儿之类的。
还是来迟了一步。空青穿着身短布褐,戴着斗笠,默默的看着岑三娘被迎上了车。
黑七站在他身边不时担心的望着他。
人群渐渐散去,空青轻叹一声:“走吧。”
黑七跟着他走了一程,小心的问他:“少爷,李府势大,瞧今日李二爷亲自来接,李家必定待岑姑娘不薄”
空青淡淡问道:“你是不是想说,既然她回了外祖家定能富贵安逸的生活,我便不用再留在她身边保护她了?”
黑七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少爷,她现在明明不需要你保护!”
空青没有回答,直到上了永安渠上的船,他才低声说道:“我承诺过师傅,替他找到手执那枝钗的人,带她去见他。我也答应过她,会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就算她去了李府,没了危险,我也不能把她扔在那里不管。”
黑七用力划着橹,心里闷闷不乐:“好不容易你才从滕王身边脱了身。少爷,当了滕王九年侍卫,难不成现在又要去李家当个侍卫?”
“也未曾不可。”空青觉得这办法也不错。
黑七怒了,把橹浆一扔,转身像石头般跪在他面前:“李家会让个男人进后院呆着?少爷你醒醒吧!将来她出嫁了呢?难不成你还要当侍卫跟她到夫家?”
他重重的磕头:“少爷,你别犯傻成不?”
磕完头他站起身抓着橹浆奋力的划着,像是宣泄着心里的不满。
空青沉默的看着他。黑七说的不错,李家不是那么好混进去的,去了他又有多少机会能进后院?如果把岑三娘劫走呢?长安不比隆州,李家两位公子都是习武之人,家中侍卫功夫高的不少。岑三娘身边还有许氏和百草,让她扔下她们,她肯吗?从李家劫了人,岑三娘就别想再在长安露面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主意,无奈的说道:“先去见师傅吧。”
作者题外话:明天周末,家人要聚,所以更得少,今天便多一些吧。
书房
李府宅邸位于胜业坊。胜业坊靠近繁华的东市,又离皇城并不远,王公贵族聚齐而居。门楣上简简单单的挂着莲居池院的匾额。一色的黑瓦白墙,入内甚至宽敞。主院屋檐飞翘,端庄大气。四周有回廊相连,连接处又建有高两层的亭阁。放眼望去,建筑层出不穷,错落有致。单是这一方在胜业坊内占地颇广的庭院,就能判断李家是豪富人家。
进了府,李尚之令人引着许氏和百草去岑三娘住处收拾。亲自带着她去了外书房。
“父亲在书房等你。”李尚之说完后,踌躇了下道,“你和大姐长得很像,父亲必定喜欢。”
意思是让她别害怕。
岑三娘对这个便宜舅舅颇有好感,福了福谢过:“多谢二舅舅提点。”
大张旗鼓回了自己回府,一进门外祖父连客套礼节都懒得做了。原以为还要来场认亲痛哭的戏码,白准备了。岑三娘自嘲的想,他真不是一般的厌恶岑氏。
她深吸口气,淑女的走了进去。门在她身后被轻轻掩上。
听到声响,李老太爷从书架旁转过了身来。
李老太爷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有些斑白,满面红光。穿着件青色道袍,头发随意的挽在头顶,插了枝白玉簪子。眼神有些凌厉。
四目相对,岑三娘眨了眨眼睛,行了大礼:“三娘见过外祖父。”
没有听到起身,她便跪伏着,看到双青绸面绣圆福字纹的布鞋停在了面前,头顶响起一个极冷淡的声音:“既然在大街上嚷着说是我李家的姑娘。不接你进府也是不行了。起来吧。”
岑三娘顿时涌出种被羞辱的难堪。她谢过,静静的站起身。
李老太爷已坐在了主位上:“坐吧。”
她默默的坐下。
“那枝金银团花蛾儿分心带来了吗?”
岑三娘一愣,直奔主题啊?她从袖中拿出用布包着的那枝钗,双手递过去:“外祖父说的可是这枝钗?”
李老太爷瞥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诧,有些意外岑三娘随身带着它。他接过去打开看了看:“就是这枝钗。”
岑三娘一直以为自己会花很多工夫才能探知当年的秘事。没想到李老太爷这么光棍。他拿过钗,在手里用力的又掰又拔。转眼间,那枝钗就被分成了几部份。
“很奇怪对吧?想来你母亲的遗物,你也不会这样折腾,自然发现不了它的秘密。”李老太爷叹道。
他拿起一枚单独分开的银花给她瞧:“这朵银花与众不同,着着像枚含苞欲放的花蕾,也因为它的造型,使得它不会像别的金银花朵那么轻薄。”
他站起身取来一盒朱砂一张纸,用那朵银花蕾沾着朱砂印下。纸上出现了清晰的花状印记:“这是信物。持此印记,可在四海钱庄提走数量惊人的金银。四海钱庄你知道的吧?分号遍布大唐,通存通兑。银票四海商人皆认可。”
岑三娘心头一跳,见面就说这么隐密的事情,他想做什么?
作者题外话:大家周末愉快。可以攒文到周一再看。
交锋(一)
李老太爷站起身,将那朵银花蕾放在雨过天晴的笔洗里清洗干净,用软布擦拭干净。
他做这些的时候,岑三娘望着他心思数转。
如果空青说的是真话。那么这枝钗就是东宫号令二十七隐卫的标记。空青并不知道钗中的秘密,也就是说除了昔日的东宫隐卫,李建成还另有安排。
众所周知,玄武门之变事发突然。李建成当场身亡,不可能有死前托孤的时间。如果这枝钗能提取的金银是李建成之前存在四海银庄的,那么定是玄武门之变前托付给李老太爷保管的。
李氏显然是不知道钗中的秘密的。李氏没有遗言交待,自己也不知道。李老太爷也明确了这一点,所以说是母亲的遗物,想来自己不会随意折腾破坏,自然也就发现不了它的秘密。
岑三娘清楚的记得许氏和百草都说过。李氏最钟爱这枝金银团花蛾儿分心,时常插戴。她能理解。李氏私奔在先,虽然最终得到了李老太爷的同意,心里始终还是对老父充满了歉疚。得到李老太爷送来的精致金钗,李氏会以为得到了父亲的原谅,所以经常插戴这枝钗。
那么,钗能提取大笔金银,还能让李建成的隐卫认持钗人为主。这么重要的东西,李老太爷为何在李氏婚后几年突然送给了她?且并不言明其中的秘密。
他就不怕李氏插戴这枝钗时被李建成隐卫无意中看到,认出她的身份?经常使用,也意味着遗失的可能性,他就不害怕李氏弄丢了这枝钗?
如今她初回李府,和李老太爷是第一次见面。他就揭穿了钗的秘密。为什么?
团团疑问涌上岑三娘心头。
她突然想起另一种可能。空青说的话是假的。那么就不存在李建成忠心的隐卫。她和李氏也不是李建成的遗孤。
空青会骗她吗?
如果不是持有金钗让他认为自己是李建成的血脉,空青还会拼死护卫吗?
交锋(二)
李老太爷走过来,将散开的金钗部件慢慢的拼好还原,只将那朵银花蕾抽了出来:“看清楚了?”
岑三娘点点头,疑惑的望着他。
李老太爷依旧用布包好那枝钗,将那朵银花蕾一并递给了她:“你母亲去了,这枝钗便是你的了。”
岑三娘起身跪地推辞:“外祖父先前说过凭这个印记能在钱庄提取一笔数量惊人的金银三娘受不起。”
“不过十万两银子罢了。我给你母亲的傍身钱。她性子倔强。当初我不同意她远嫁,后来见她与姑爷情深一片只得顺应了她。岑家颇有家底,她也没有能用到这笔银子的时候。所以她从来没告诉过你,只把这枝钗给你做个念想。”李老太爷伤感的说道。
李老太爷在说谎。
岑三娘敢肯定,李氏绝对不知道这枝钗的秘密。
“你既然回了长安,这笔钱便是外祖父给你的嫁妆银子。十万两银子算得了什么?老夫承了襄武郡王的香火,虽然如今没了爵位,但你要记得你的祖辈曾是从龙受了御封的功臣。你好生收好印记吧,这枝钗如今只是普通的首饰,时常戴着留个念想。起来吧。”李老太爷眼神分外慈爱。
“三娘谢外祖父厚爱。”岑三娘惴惴不安的磕个了头,双手接过。不用装,她心里被各种秘密折腾得忐忑不安,手微微颤抖。
起身抬头时,却看到李老太爷微笑。那笑容让岑三娘又是一惊,外祖父显然极满意对她的胆怯。为什么呢?
“坐吧。”李老太爷仿佛已经交待了最重要的事情,唤人端了茶点进来,温和的说道,“你出生之后,你母亲写了信来,说生有一女,取名自怡。我知道,她是想告诉我,她过得很好。给你取这个名字,大概也是想告诉我,不回长安,她也会让你在隆州过得自在快活。方家那门亲也极不错的。方家是隆州首富,就算方老爷过世,兄弟分了家。烂船尚有几斤钉,保你一生衣食无忧是没问题的。”
意思是这些年他明着没有过问,其实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百草是爹娘在的时候买的丫头。许氏看那模样并不知内情。岑三娘突然想起母亲没有入四房公账的两个庄子,管理田庄的刘伯和福伯。
李老太爷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说道:“刘伯和福伯一直都与老夫有书信往来。”
交锋(三)
如果真对她好,为什么要冷眼旁观,从不插手?岑三娘再一次在心里问道。她脸上适时的露出了感激之色:“原来外祖父一直都顾念着三娘。三娘还以为”
她的声音哽咽了,掏出帕子一擦,泪水滚滚。本来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