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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对王爷说不:玉台碧-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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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没和刘氏打招呼,召集了自己人走了。
  被崔季冬一搅和,刘氏要回城,韦小婉没办法,又是埋怨又是伤心:“小青,你怎么也不劝着崔二郎,他如此鲁莽,得罪了我婆婆,叫我以后怎么办?”
  “姐,你该不会借着妹妹约你骑马散心,趁机把岑三娘藏在你婆婆车上送出城吧?”韦小青连韦小婉都疑上了。
  “你这是什么话?”韦小婉怒了,“当初杜九哥袭爵,又封了征西主帅。你求我拉下脸与岑三娘交好。好替崔三郎说几句好话。我厚着脸皮去国公府讨好。这会儿杜九哥被人冤枉,你却又疑心是我放走了岑三娘。别说岑三娘没找过我。就算找到我,看在杜九哥份上,我也要护她!”
  她越想心头疑云越重,竟不敢想下去,匆匆上了车,吩咐回城。
  韦小青一跺脚,跑到车前拦住了马车,低声求道:“姐,杜燕绥投敌的罪洗不清了。你就别再念着从前的情份了!妹妹也是为了你好。你寻个机会回娘家吧,爹娘出面让你和离。你就和杜家再没关系了。”
  她为什么要和离?韦小婉一把掀起车帘,看着妹妹,只觉得陌生之极:“我和三郎是夫妻。皇上都没牵怒杜氏全族,杜家二房的安危不用你操心。我倒是想劝你一句。你扪心自问,杜九哥是那种抛弃妻儿宗族投敌的人?如果是崔家兄弟使坏,等到杜九哥昭雪,洗清罪名,没他俩好果子吃。你是我妹妹,趁早少掺和进去为好。”
  韦小婉放了帘子,马车缓缓离开了乐游原。
  韦小青气得取了马鞭狠狠的往地上抽:“岑三娘!你们一家害得我和姐姐生分!二伯抓到你,我饶不了你!”
  然而崔季冬在小镇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寻到岑三娘。他反而松了口气。这意味着岑三娘没有藏在杜家二房的车队里出城。
  崔季冬打起精神回了城,叮嘱城门盯紧。
  看着岑三娘顺利出了城。黑七这才返回城中,吩咐掌柜的盯着织锦阁给徐夫人报信。城门各处主要查岑三娘和带婴儿的人。黑七收拾了行李,赶着马车从顺利的南城门出了城。
  猴三两天后才被提上了公堂。又冻又饿,酒早就醒了,伤伤心心的说自己是来报信的。岑三娘早不知去向,府尹听到了织锦阁与岑三娘一事有染,派人守着。没想到徐夫人也是一去不复返。这是后话。
  商队走西域,一般都雇有镖师,请得武艺高强的游侠儿护卫。有交情的人家往往结伴而行。
  邹家和方家先因岑三娘结识,后因邹氏和离方家帮着做局,两家就亲密起来。说好商队出了城,在城外十里汇合。
  队伍启程后,车队中却多出辆平头马车。黑七穿着武士服坐在车辕上,腰间斜插着宝剑,背负长弓。商队镖师问过管事,知道是邹家请的游侠儿,酬金另算,不与自己等人争功,就释然了。
  两家都是有经验的老管事带队,何处该缴费,何处该找关系,客栈都是相熟的老字号。走了一个半月,商队一路顺畅的到了玉门关。
  岑三娘穿着男装,戴着斗笠状的幕离,里面穿着羊羔皮袄子,外面一身厚实的青色葛麻布衣,脚下蹬着牛皮靴子。背上负着柄精巧的弩弓,跨着箭壶。这身打扮往街上一站,毫无突兀之处。
  黑七也差不多打扮。
  商队到了玉门关,照规矩都会休息三天,再出关西行。无论是汉人还是附近的游牧民族,还是东来大唐的西域人,都在此歇脚交易。久而久之,玉门关形成了一个热闹的集市。如果不是想赚暴利的商人,往往在此出手货物,各省一半路程,就此打道回府。如果想要打听消息,玉门关也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
  商队休整,岑三娘和黑七离开了客栈,去了酒肆。
  大唐和贺鲁开战,战况如何是商人们最关心的问题。要了酒菜,两人竖起了耳朵。
  “贺鲁父子被苏咄城的城主擒了向唐军投降”
  “真的?”
  “就五天前的事!”
  “五天前的事能传到玉门关?”
  “您有所不知,家主饲养的鹰来来的消息。比马跑得快多了。”
  黑七低声对岑三娘说道:“我去探探。”
  他起身挤进了人群,听到各种议论。
  岑三娘心里焦急万分,贺鲁父子如果被擒,杜燕绥呢?冯忠身边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如果是他,他为何会假降,唐军又会不会信他?如果不是他,他又在什么地方?
  她伸长了脖子望向人群,旁边突然坐下来一人,不等她反应,说道:“想知道杜燕绥和你儿子的下落就随我来。”
  岑三娘猛的用手捂住了嘴。
  滕王放下幕离的面纱,起身朝外面走去。
  岑三娘站起身,费劲的挤进人群将黑七拉出来,紧张的望着外面低声说道:“滕王来了,说他有杜燕绥和孩子的下落。”
  “他怎么来了?”黑七皱眉道。
  “我得去。”岑三娘没了主意。滕王或许不知道杜燕绥的下落,可他有儿子的下落啊。
  黑七一咬牙道:“走!”
  出了酒肆,街角处滕王已上了马,看到两人后转了马头朝街的另一头行去。两人赶紧跟了过去。
  滕王走的不快,也不慢。在集市东一拐西一绕,把两人引到了偏僻处。
  才踏进巷子口,黑七猛的回头,看到来路被四人封住。滕王翻身下马,掀起了幕离的面纱。
  岑三娘心里惴惴不安,上前行了礼:“多谢王爷援手!他们还好吗?”
  “徐夫人亲自照顾。方尹两位妈妈和国公府的侍卫都在。”滕王轻声说道。
  岑三娘听得方妈妈和尹妈妈都在孩子身边,心安定了许多,露出了笑容:“谢谢。”
  那笑容让滕王有些走神。
  他在玉门关等她很久了,虽然她换了男装,戴了幕离,他仍然一眼就从商队里认出她来。他有点恼怒,又有点心酸。
  徐夫人的话又在他心里响起:“王爷,她定会为了孩子去隆州找您。”
  他却觉得她不会。果然在玉门关等到了她。他不知道该庆幸自己猜中了,还是失望她不来找自己。
  “你像个做母亲的么?扔下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儿子不管,跑玉门关来做什么?西突厥地方那么大,两军还在打仗,你找得到杜燕绥么?你是不是生孩子把脑袋生傻了?”
  一连串的质问脱口而出,滕王猛的看到黑七投来不善的眼神,嘎然止住。
  岑三娘半张着嘴,半晌才道:“有徐夫人照顾,荞面和麦面都会好好的他们不能没了父亲。”
  滕王的眼睛盯着地面一处凸起的石头,淡淡的说道:“你去隆州等着。我去西突厥。”
  “王爷不可!”滕王带来的人吓了一跳,齐声开口阻止道。
  岑三娘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黑七上前一步抱拳说道:“王爷,您不方面露面。您驻守隆州,人却出现在西突厥您的好意少夫人和少爷心领了。少夫人去西突厥自有打算。两位小公子就拜托您照顾了。”
  滕王只望着岑三娘。
  那眼神,仿佛在说,只要她说一声,他就肯冒险进西突厥帮她找杜燕绥。岑三娘受不住那目光,又是抱歉又是感激的看着他:“您肯照顾我那两个孩儿,我已经很感激了,实不敢让您再去涉险。西突厥的沙漠戈壁,雪山沼泽难不倒我的。”
  她的目光那样温柔,滕王心里发紧,这是她第一次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他想开口斥责她不懂。一瞬间发现岑三娘的神色充满了自信,就像他初见她时,她被挤出人群,没有丝毫慌乱,悠然的欣赏着漫天落下的金花银雨。
  “王爷!您不能去呀!”一名随从声音里都带出了哭腔。
  滕王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手指轻弹,幕离的黑纱落下,遮住了他的表情:“你们是住白骆驼客栈是吧?今晚来我房间,本王有些线索,或许可以用上。”
  他翻身上马,带着满脸惊喜的随从们走了。
  岑三娘看着他走远,从前对滕王的芥蒂不知不觉间已散了。
  黑七喃喃说道:“我一直以为少爷投敌的事是他做的。”
  “什么?”岑三娘没听清楚。
  黑七笑了笑:“没什么。有滕王帮忙,咱们会省了很多工夫。”
  哎,明天再更了

☆、运粮
  运粮
  站在玉门关,能看到蜿蜒的长城像条黄龙横卧在广袤的戈壁沙漠上。。。蓝天白云,视野极其开阔。
  滕王骑着马,目送着商队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
  “王爷,您不能离开隆州太久”滕王没有执意入西突厥,随从大大的松了口气。心里又替主子担忧起来。隆州城王府的属官接了调令,朝廷新遣了官员已经在路上。那些京城遣来的人,会像野草的种子撒进来,仗着顽强的生命力,说不定哪天就能把本是铁板一块的隆州撑得四分五裂。
  滕王心里明白。却不愿去想。皇宫本来有着头羊,他又放了只有野心的羊进去,帮着她打败了那只头羊,得了群羊的尊崇。然而,这只新的头羊却不再听自己的话,并没有照他的要求把群羊带到他指定的地方。如今犄角转了个方向,要对付他了。
  他喃喃说道:“你们定是奇怪本王为何会对她青睐有加。”
  随从知道他是在自言自语,没有回答。
  滕王微微一笑:“哪怕抄封了蔡国公府,杜燕绥背了老大一口黑锅,她依然不离不弃。趋利避害是人之本能。这样执著的女子是需要尊敬的。本王没那福气。”
  随从心头微酸:“其实侧妃娘娘待王爷”
  “她爱本王什么?俊美多金,身份贵重。盼着本王宠爱,能给她站在人前拥有被人阿谀奉承的尊荣。本王哪天获罪下狱,她会像岑三娘一般不离不弃,挺而走险为本王翻案么?”滕王打断了随从的话,讥诮的说道。
  随从不再接嘴。
  滕王掉转了马头:“朝廷的属官来服侍本王。见不着人,大概会很开心。本王为何要让他们得意?回吧。”
  玉门关散播的消息并不是实情。都是西突厥的部落,城主对远道而来的唐军充满了戒备和敌意。在城主眼中,贺鲁和达度争可汗,是西突厥各族内部的争斗。唐军是闯进地盘的外人,没几分本事,凭什么要西突厥族人低下高贵的头颅。
  贺鲁设在千泉的牙帐被破逃到了柘析城。城主觉得贺鲁的话比较中听:“唐军能破城,本事比我大,我就降!”
  唐军破不了城,总有一天会撤兵。失去唐军支持的达度打得过纵横戈壁草原的贺鲁么?城主表示怀疑。虽然看到唐军将柘析城围得严严实实,他仍然没有向唐军倒戈的心思。
  柘析城依靠石山修建。陡峭的山壁形成了天然屏障。城中有十八口甜水井,唐军无法断其水源。攻城云梯一搭上去,城头守军根本看不到人,从山壁凿出的小洞里伸出木棍一撬,摔死摔伤无数。
  唐军远道而来,粮草锚重供给成了沉重的负担。
  仗着地形熟悉,冷不丁从石山迷宫般的小道溜出一队打着长林军旗号的队伍,偷袭运粮队。等大队人马得了消息赶去,粮被抢光,人被屠尽,望着对方出现在石山峭壁之中打着呼哨兴高彩烈的示威,竟一点辙都没有。
  最令唐军痛恨的是队伍中领头的那个身穿黑底银甲的人。大唐尊贵的一品国公,居然投了敌。武艺又好,对唐军又了解。粮队被抢的罪名不约而同都推到了杜燕绥身上。
  与杜燕绥是堂兄弟的杜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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