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面新桃花-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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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言可畏,旁人要是知晓我沈萦在两天里面接连拒绝了邻国太子和英俊潇洒多金有才人称京城兰芝草的逍遥侯爷的求亲,恐怕我待到十八二十的时候,只能走三条路了,一条去庵堂常伴青灯,一条就是早点入宫,守着皇帝大叔去做小老婆了。最后一条,唔,想来想去也只有最后一条比较可靠有用些了。
若是狐狸被我拒绝恼羞成怒,我就早早实行我的最后一条计划。
将军也不做了,伙同苏潇然把楚清峄强抢回来,藏到昆仑山某个偏僻的山洞里过神仙般的日子去。
昆仑山除了冰雪就是野兽,没有花花草草,更没有什么纪姑娘纪小姐的,定然清净。我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好,正要开口回答,敷在脸上的帕子被人已经被人拿开,陡然睁眼,有猛烈强光照射进眼中,我眼本就酸肿,如今一被刺激,顿时眼泪不受控制地哗啦啦啦往下流。
“萦儿,你怎么了?”耳旁响起狐狸难得的惊慌失措的话音,我怔怔然抬眸看他,只见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嬉笑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惊惶,那双细长好看的狐狸眸子,正睁大了看我,眼中有无奈有惊惶,还有挣扎和痛苦,沉沉的,浓得化不开。
“萦儿,你若不愿,我不逼你。”他皱紧了眉,俯□来,淡淡叹息。
这样的狐狸,让我感到害怕,还有心疼。拒绝的话到了唇边又咽了回去,眼泪流出来后,眼睛酸楚感便消了不少,只是泪水还是不住的往外涌。
不伤他心显然是很难了,我思忖着该如何说才能不伤和气,没料到他伸出手来,用指腹抹去我挂在颊上的泪珠,动作轻柔。我被他这万分轻柔的动作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然后在听到他接下来那句话时候,彻彻底底傻掉了。
“傻丫头,我就这么遭你嫌弃?我不过说了让你嫁我,你就哭得如此伤心?还是,你在为清峄没有回答你而伤心呢?”
他的动作轻柔细致,语气却沉重,唇角扬起,眉头却是微微锁起,那原本雕琢分明的容颜上依旧带着笑意,只是眸中,黑黑沉沉,像是聚集了无穷的风暴,深不见底。
“我宁愿你不愿嫁我伤心,也不愿意你为那一个虚无的回答落泪!”
“萦儿,我不逼你,但是你为什么总不回头看看?”
我瞧他,斟酌许久,才讷讷开口:“表哥,是你教我的,人要向前看”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有人请吃饭,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刚发了工资就用了五分之一的某只兴奋地蹦跶
很早以前就想放个图,关于苏家姑娘迷离魅惑的眼神,请看下面
求全:独处机会 闹别扭?表妹哄?
许慕隐没有当场拂袖而去,应该是给了我极大地面子。
我心中亦有愧疚,接下来的几天,努力做到足不出户,好好养伤,将追燕王殿下的计划缓了缓,避开时常来府中与我老爹还有哥哥下棋喝酒的狐狸。
也幸好,自我拒绝他那日起,他便不曾踏进我这院子半步,即便偶尔潇然扶着我在花园散步遇到他与哥哥,他也只是目不斜视地点点头,笑着打个招呼,关系好的如同正常的表兄妹。
就连外婆派人来接我去侯爷府小住,无论是吃饭见面,或者围坐闲聊,他都一反常态地对我极为礼遇,彬彬有礼,态度温和却不亲昵,甚至可算得上是疏离。
我知道,狐狸这回是真生气了,闹别扭了。
唉,果然百变不离其宗,无论他怎么样深情绻缱,都掩盖不了他身为狐狸这小心眼的毛病。
不就是求亲被人给回绝了,虽说被我这等风度翩翩的女将军给拒绝了是该郁闷一下,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小气,要生这么久的气吧?
都快十天了,为什么狐狸的气还没消?
连我这只肿得如同馒头的右脚都已经恢复原状,可以活蹦跳乱舞刀弄枪,用仙人走可以一路从街头的镇西侯爷府飘至街尾的逍遥侯爷府,再往回走个四五回,不喘气不脚疼。
当然,中间略过王爷府。
这其中的原因,哎,不提也罢。
不过是得想个法子让狐狸解气,不然我这日子估计是过不太平了。最近外婆的攻势越来越强烈,老人家很敏感,好像猜到了我与狐狸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总是要把我们两个凑。
若是往日,我与狐狸独处倒也无妨,反正也就是吵吵嘴,互相嘲讽或者吹捧几句。但是如今,狐狸忽而心性大变,一对上我就开始装矜持,礼貌客套问候一番,便自顾自喝茶或者看书,弄得我一人委实无趣。
当一个本就闲的快要长毛的人,难得有个可以陪自己斗斗嘴的人,结果因为得罪了这个人连生活唯一一点乐趣都消失了。
实在郁闷。
“表哥,你看今日天气甚好,不如我们陪外婆一起去踏踏青?” 我状似雀跃地开口。
要是往日,我如此主动,他定然早就眉开眼笑了。我盯着他看了半晌,结果那拿着书卷正在翻阅的某人淡淡扫了我一眼,然后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表妹,为兄有要事在身,你陪外婆去吧。”
我咬牙,很好,作为一个有风度的女将,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忍耐。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表哥,听潇然说城东新开了一家酒楼,里面的酒菜美味,卖唱的姑娘更加貌美,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眼瞅着他眉心抖了抖,我心中一乐,嘿,美人计,有苗头。结果他又扫了我一眼,声音里的温度下调几分,神情却依旧不变,和煦道:“表妹若是喜欢,就去坐坐。不过酒喝多了容易伤身。”
我心中愤懑,真想掀了桌子拂袖而去,但碍于外婆派的忠诚无比的探子——翠玉姑娘还守在书房门口,只能默默地想着第三计。
我就还不信了,凭姑娘我的本事,还不能逗狐狸开心。
我沉吟了片刻,笑道:“算了,我觉得苏潇然说话水分太大,也许那卖唱姑娘的容貌其实不咋的。表哥,明日即是太后娘娘的寿辰,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明日你就可以见到了,不过是些玉石金器之类的玩物,我想表妹是不会感兴趣的。”某人目不斜视,只盯着手中书卷看。
我强压心中那一口气,讪笑道:“怎么会?论有心,除了表哥你,还有谁啊。”
“自然是有的。比如筹备这个寿宴快要两个月的燕王殿下。”他扬了扬唇角,笑意不及眼底,便又消失了去。
显然,那本不知道叫做什么的书,要比我魅力要大上许多。
我惆怅萎靡地趴倒在桌上,懒洋洋地斜着眼偷觑狐狸,唔,这个侧脸非常漂亮,简直堪称完美。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第一眼看到这样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会想到他原来是个爱斤斤计较的小气鬼呢。
不过听他说起燕王殿下,心中还是有阴影和郁卒升起。距离我对他剖白心意也有数十天时间了,这数十天内他除了派了个太医过来给我看脚伤,让人送了些药材和补品过来,就没有见过半个人影。
没有任何表态,这是表示默认他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以沉默来拒绝呢?我如今越来越不喜欢打哑谜的游戏,尤其是感情这种事,不能乱开玩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说白了说开了多好。
即便他真的很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直截了当对我说即可,我既有说出来的勇气,自然是做好失败的准备。
不过只是被喜欢的人拒绝,又并非大事。怎么看我也不是那种为情所困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人啊,顶多就是抱着酒坛子喝个一天一夜,起来之后又是一条好汉了不是?
我深深地为自己的心胸宽阔感到自豪,顺便投了一记鄙视的眼神给岿然不动阴阳怪气的许氏狐狸,然后默默寻思待明日太后寿宴过后一定要问个清楚。
“表哥啊,听说燕王殿下请了秦淮的名伶为太后献舞唱曲贺寿,我们一起去瞧瞧?”我忽然想到翠玉姐姐与我说的这事,便顺口说了出来,结果话一出口,那狐狸本还带笑的玉脸一下子阴沉下来,那狐狸眸又危险地眯了起来,我猛然一抖,感觉那两道目光似是带着绿光,隐隐透着暴戾。
这是平日的狐狸,不对,是狐狸变身了,比以往更强大更危险了。我吞了吞口水,瑟缩一下,讪讪笑道:“若是表哥你很忙,我就不打扰了,我一个人去,一个人去。”
“不,我现在一点不忙,我们就去那新开的酒楼,一起去瞧瞧那卖唱姑娘有多少美丽。”
“呃”
表哥,为什么你的眼底是风雨欲来的阴霾,脸上的笑容还能保持着如此完美,甚至连咬牙切齿说话都丝毫未曾影响你这笑面狐狸的形象?
莫非这就是那美人计起了效果?
我开始默默祈祷,苏潇然不是胡说八道,那卖唱姑娘最好美得倾国倾城,不倾国倾城好歹也要赏心悦目,让我这危险的表哥展颜一笑。
这样,我的追夫计划也不会受到什么阻碍不是?
我与狐狸去那酒楼是走去的,不必说,势必要经过燕王府。
想必是为了太后寿宴做最后的准备和布置,燕王府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颇为热闹。这其中也有不少宫中之人,都识得我与许慕隐,见到我们俩路过,都报以极大的热情,对我们行礼。也有上门拜访的官员,见到狐狸统统上前打招呼。
狐狸早已恢复了以往的春风得意,对着那些人打哈哈。我向来对于这种交集,都是有多远避多远,恨不得将自己隐形了才好。
我刚刚后退一步,就听到后面有人出声提醒:“姑娘小心——”
猛然回头,收回脚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身后有一乘软轿落下,若不是身后人提醒,恐怕就要与这轿子撞上。
呵呵一笑,搓手对那提醒我的轿夫谢道:“多谢这位大哥提醒。”
“萦儿?”
我正与那轿夫说大恩不言谢云云,冷不丁听得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唤我,心中咯噔一声,抬眼望去,正好看见一个身着月白华袍的清瘦身影掀开帘子从轿中而出,见到我脸上有隐隐意外之意,此人不是楚清峄又是谁。
只是让我十分之郁闷的是,为什么都十日没见我了,他脸上摆出来的竟然只有这么些单调的表情。
莫非是被我那日的大胆表白给吓到,如今恨不得不要见到我?我们好歹
想到这里,我心情顿时差了许多,勉力对他笑了笑,干干道:“殿下,这是好巧啊”然后抬头看看天空,又自言自语道:“唔,今天天气不错啊”
“”果然听不到回答了,看来果然不是很乐意见到我啊。我心中悲摧,直想仰视着天空当做这一幕未曾发生。
“殿下回来了?臣正与表妹要去新开的月香楼喝茶,就先告辞了。”狐狸已经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边,笑着开口。
我低下了脑袋,扭了扭脖子,才刚刚觑了一眼楚清峄,爪子就被狐狸紧紧握住了,挣扎不开,扭头怒视狐狸,正好看见一张温和和煦的脸,笑得有礼疏离,眼底有风暴凝聚。顿时身子一僵,停止挣扎,在心底安慰自己道:“为了外婆她老人家的心情,要忍。”
“是吗?”楚清峄温和地看我一眼,笑道:“那便好好玩,不过,得少喝点。”
“王爷这话说得,谁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