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寻魔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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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有同感的还有淅和貔貅们。淅杀掉血鳞人弑龙派副队长后气焰更加嚣张,此时也只能握刀等在一旁。他有胆量砍灵兽的鼻子踢它们屁股,却不敢在灵猫面前拔出侩申一寸。
小貅吓得跐溜一声钻到大黑貔肚子底下,我也颤抖得几近站不住脚:“没事没事,我照灵猫大人说的去做。”
淅拦在了我面前:“刚才不是说除了灵猫之外任何人碰水镜都会遭到诅咒?”
大黑貔和小貅异口同声声讨他:“你怎么能违抗灵猫大人!?”
淅摆出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权且当它有诅咒吧,我刚才已经碰到水镜了,不如也由我把水倒掉?”
他显然是想保护我的,可灵猫哪里容许异议,死一般的寂静让我们背后都是一阵寒冷。
我赶紧走上前准备按照灵猫的吩咐行事。
灵猫的影子在烟雾中晃了一下:“你帮我做了三件事,我也会赠与你三个锦囊。”
说罢,三个丝线编织的精巧小锦囊袋凭空出现落到我手里。
“这三个锦囊中的预言是你所能控制的命运路途中三个转折点,虽然命运已定,但你面对抉择难免会困惑,锦囊中的箴言可以提醒你前进的方向。”
“不需要问我什么时候打开锦囊,我预言得到今日来者是奉卓,也卜得出你将在何时寄希望于打开三个锦囊。”
“所以拿好,不必多想,等待时机成熟。”
灵猫的话语让我困惑,也让我开始思考命运到底是由不同选择决定的,还是决定了某一个阶段的选择,我一下子陷入了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悖论中,联系到“奉卓”这个名字的谐音和曾经经历的两次死亡,我越发觉得命运这东西真是恐怖又神秘,每当你觉得前途已定,脚步踏出之处必有转折;每当觉得一生不过尔尔,前方必定出现波折。
灵猫预言(六)
我并不清楚灵猫所指三个转折点究竟是什么,听上去总觉得是跟曾经的两次死亡不相上下的重量级事件。
虽然弄不清命运的丝线究竟如何缠绕,能在关键时刻得到灵猫的指点,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我郑重接过来锦囊袋子,“谢谢”二字还没有出口,灵猫的影子就给淅下了审判——
“还有你,搅乱水镜的血鳞人,诅咒将会降临到你头上——你会在最不想要死去的时候咽气。”
破坏水镜的罪人,在此地被施加诅咒的惩罚。
人皆有一死,持刀屠人的淅比谁都明白这一点,若以死亡威胁他那才是最大的笑话,可这句话说得巧妙,淅是不怕死的,可让他抱憾终身,绝对是最无情的咒词。
面前的烟雾依旧呈现出模糊的猫形状,灵猫的敏锐眼睛却洞察了这里每一个人的内心。
淅擦着嘴大笑道:“老子的生死要你来管?什么‘不想死去’,什么‘咽气’,全是胡说八道。我的命就在这里,谁想拿走得展示点本事。”
他挑起侩申,指着空中悬浮的猫影子:“聊了这么久,怎么还不现身?”
“把水镜空干。”淅说出的话完全被灵猫忽视掉,很显然,它唯一需要跟淅说的话已经结束,它更不需要听淅的反驳或质疑,就好像是只能接受审判却无力上诉的罪人,在斧头砍下的时候只能顺从低下头。
这就是天魔族的灵猫。
淅知道再说下去是自讨没趣,索性仰头朝天冷笑一声,毫不示弱:“放马过来。”
“请等一下!”我赶紧叫住灵猫,满腹的疑问脱口而出,“你说的我还是不明白,我怎么才能感觉到是打开锦囊的时候?可不可以提前打开看看?如果我在转折点上做错了选择怎么办?如果我没有听从锦囊的嘱咐选了另一条路该怎么办?你别走,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你,大黑貔说你预言到我会进入自有宝界,可是我手里没有赦免帖,刚刚淅也说了我不是魔族人,你说对了我的名字,可你确定那人真的是我?”
我的问题在灵猫看来显然太过幼稚,命运这东西就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要是把每一个细节都点透了,未来可能遇到的重重谜团反而失去了耐人寻味的吸引力。
组成灵猫影子的雾气逐渐缩回水镜中,水面上的小型龙卷风逐渐消失,一切回归平静。我的话语回荡在自有宝界,没有任何人站出来给我答案。
“……还有,淅不是故意顶撞你……”
“不用担心我,一个不敢现身的影子说出的话有几分准?”淅不屑一顾。
淅刚才把与灵猫的对话称之为“聊”,实际上更确切的词语是“听令”,单方面下旨,单方面受命,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灵猫说是一,我们不能争辩是二。它的独断、它的神秘、它的冷漠,完美勾勒出不近人情的神灵形象,与它身为洞察命运预言师的身份极为相称。
灵猫的权威是确立了,可我和淅的命运都悬在了剑上。
手里握着的三个锦囊袋子分明质地光滑柔软,可我觉得是在握着荆棘条,扎手扎的不痛,却很痒。我心中的好奇像是扑扇着翅膀的蝴蝶,按都按不住非要飞出心窝,钻进锦囊袋子里看看纸条上的字才肯罢休,但我遵守了灵猫的命令,顺其自然,盖打开时自然打开。可三个转折点究竟会给我带来怎样的变故?我会再一次死掉吗?我会面临性命攸关的为难抉择吗?
更让我担心的是身边的血鳞人,从灵猫的审判下达那一刻起,他的表情就是抗拒性质的笑容,看上去十分怪异。淅从来没在嘴皮子上承认过灵猫对他的预言很准,但他心里肯定感受到了那强大的压迫和不容置疑的态势。
可他习惯了把命玩在刀刃儿上,他一直都不在意。
有一件事情差点忘了说,本以为把水镜倒干会发现灵猫的本体,或者也可能中了大黑貔的猜测——会发生某些惊天地的爆炸事件,或者释放出某些妖魔鬼怪,可这些天马行空想象出来的危险场景都没有发生,水镜很快被我倒干,跟洗脸的圆盆无异,只是盆地有一片硬硬的钢化指甲,小貅认出这来自于灵猫的爪子。
直到最后一滴水流干,都没有再看到灵猫。
它来得突然,去的匆匆,下令的语气近乎蛮横无理。我们私下猜测时,越想越觉得是个有着尚未传达预言的灵魂,回魂现身只是为了给我和淅下下判语。
后来应了它的预言,我接过紫七煞手中的赦免帖踏上寻找魔族同伴的征程,我才逐渐了解到灵猫是我拯救的第一个魔族同伴——倒干水镜中的水,它的灵魂便得以释放。
千里眼风波(一)
那天,是大黑貔和小貅送我们两人离开了自有宝界,因为对灵猫的预言深信不疑,貔貅们坚信未来某一天赦免帖会以神奇的方式从紫七煞手中跑来我这里,它们百般哀求,希望到时候把他们的名字填上赦免帖,好跟着一起横渡没世之海归位。
实话说,我并没有办法承诺它们,只能答应如果紫七煞把这任务交给我,我会尽力做到。
而灵猫大人永远消失掉了,虽然方式不同,它终究还是得到了赦免,离开了无望的人间,在某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世界自有自在捉捕蝴蝶。
淅把婚礼贺礼送给伽流后,回来继续做他的暗守,永远蛰伏于暗处保护龙神免受血鳞人弑龙派的袭击,仔细想来,我们一别之后都没有机会见面。
从真龙那里听说,伽流和袁慧嘉的婚礼又推迟了。
听墙角那次,真龙跟淅商量着怎么把我嫁出去,为此我寝食难安,一连数天都惶惶安不了心,我不知它那一番话是故意吓唬我还是发自肺腑,确定真龙没了动静,才稍稍松了口气。
我朝着水面打出一颗石子,水纹荡漾,心中的无名哀愁也缓缓展开。在我看来,两个人的结合只关乎彼此的感情,与朝政利益挂钩,真是百般不可理解。若我的婚礼也如伽流那般被一帮外人操纵,这份掩饰不住的心痛会不会达到无法承受的地步?
手里的石子打完了,我必须做点别的事情,才能把沉闷的心情稀释在微凉的秋风中。
得了真龙的允许,我经常前往自有宝界跟貔貅们聊天打发时光,顺便研究各种宝贝有什么样的吓人机关。
我身体也在逐渐康复,这些天龙血喝的少了一些,距离死神越来越远,离活人越来越近,身子变得暖和些了,腹中也时不时有了饥饿感。真龙终于忍受不了我成天嚷嚷肚子饿,不知从哪里抓过来一位盲婆婆给我做饭。
直觉告诉我这位年过六旬的婆婆有着某种与真龙相连的身世,想象一下,被龙抓走去做饭,哪里是一般人心里能承受的了得?可婆婆从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回答我问的任何出格的问题。
她戴的绞纹麻花红手链很是漂亮,我就缠着她教。婆婆告诉我这叫姐妹结,是为两个自小走失的双胞胎女儿编的,姐妹两人人手一只,待来日相认好用作凭证。
盲婆婆眼睛虽然看不见,手却灵巧的很,我学着她的模样将六根花绳绳头拧成一股,跟着她边念边编:“一根花绳领起头,两根花绳中间留,三根花绳左边插,四根花绳荡悠悠……”
每每编成一根姐妹结,盲婆婆就会紧紧攥住花绳结扣沉默半天,我问她:“婆婆是有两个女儿吧,她们多大了?”
婆婆的眼角有些湿润:“我老来得女,如今那两个心肝儿若是还活着,小的该有十六岁,大的十八岁了。”
接着问起两姐妹如何走失,婆婆不做言语,我也知趣地闭上了嘴巴,低头扒拉饭菜。
我低下头瞧瞧自己这身形,哪里像是十八岁的样子?又瘦又矮小,跟三年前死于泥潭时候并无两样。想起真龙那句“女大十八变”,紧接着胸口就是一阵酸痛,黑衣死神留下的那道伤疤似乎裂开了似的,我赶紧苦笑着转移了话题。
胸口伤疤没有消失,午夜时分会时时发痛,这件事情我没告诉真龙,一来觉得人都活过来了,一道伤疤算不了什么,二来是不想让它担心,更不想它没轻没重扒我衣服。
接下来半月时间里风头正紧,全是拜血鳞人所赐。伽流送来一封信说弑龙派已经察觉到真龙复活,并探听出了龙宫的所在,正在试图逼近。经过上次混战,弑龙派主力虽然被伽流等人击退,却在最后紧要关头来了一招金蝉脱壳,副队长“涯”留下断路,死在了淅的刀下,队长“汶”带着几名顶尖杀手潜逃不知所踪。真龙还是没能从万万年的沉睡中恢复全部的力量,它一直在琢磨怎么冲破“困字诀”,无奈屡战屡败。
这样的它也不能与弑龙派持久作战。
伽流很担心弑龙派会闯入环绕龙宫的九木阵,叫血鳞人暗守提高警惕,同时三番五次恳请龙神大人没事别闹腾到半空翻滚着玩,免得被弑龙派发现。
千里眼风波(二)
一日帮婆婆刷完了锅碗瓢盆,我颇有些无聊,趁真龙睡觉又跑去自有宝界翻腾它收藏的一小部分珍品拿出来玩,大黑貔和小貅习惯了我常常观光,渐渐也不像刚开始那样阻拦我,生怕我跟鹔鹴妹妹一样有双没轻没重的毁灭手。
这几日小貅跟着盲婆婆学了几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