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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八千里路云和月-第202部分

小说: 八千里路云和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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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吗?当年我曾经劝过你不要和恒社的人走得太近,就是因为我们已经查到了他和日本人之间牵丝攀藤的复杂关系,我不想让你被他牵连而被误会和日本人之间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要说贺伟杰就是靠他帮忙救出来的,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他一直在帮日本人做着损害我们中国利益的事情,所以,那些日本人才会愿意用一个已经没有用了的贺伟杰来换取从他身上得到的更大好处!日本人那么精明,从来不会做亏本的生意!
  抗战胜利了,他也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所以才会想到来找你。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倒真是好,算准了心地善良的你一定会看在贺伟杰的事情上答应他的请求。现在他倒是两脚一蹬的死了,可婉婷,你啊,实实在在是被他给利用了!”
  林穆然说得有些忿忿,但得知真相的韩婉婷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生气。且不说江月清是否和日本人有着这么多罪恶的勾当,但她却深深的记得,那天他恳求自己照顾他女儿时那种发自内心的哀戚。为人父母者,必为子女做长远打算。这一点,她在自己当了母亲之后,越发能够深刻的体会到。她相信穆然所说的一切,唯独不信江月清在这一点上是利用了自己。
  与其说他是利用了她的好心,倒不如说他的托孤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何况,即便父亲是十恶不赦的汉奸,那与他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父亲做下的恶,也要为人子女的来品尝这种恶果的苦涩滋味吗?所以,韩婉婷沉思了许久,看着一脸忿忿,颇有不愿插手相助的林穆然,平静的说道:
  “穆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替我觉得不平。但是,父亲作恶,终究与一个小女子何干?他的家产已经全部充公,树倒猢狲散,家人死得死,散得散,自己也落得个枪毙的下场,可谓遗臭万年。所有的报应,他都已经得到了,为什么还要让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再为他父亲种下的恶果承担一切罪责呢?
  她已经失去了父母,身边只跟着一个年迈的娘姨,没有钱,也没有势,只不过想过平静的生活而已,可那些人偏要借口什么汉奸之女的罪名,要把她抵债弄进那种火坑里去,分明就是恶意的敲诈和胁迫。现在都是民国新社会了,怎么还可以容忍这样堂皇的逼良为娼?
  如果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进过那种地方,将来即便能够干干净净的走出来,可又有谁会相信她的清白呢?她还怎么过嫁人生子的平凡生活?这一辈子,一辈子啊,都要承受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的指指点点。你知道,这对一个单纯的女孩子来说,无异于是送她上死路啊!
  穆然,我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也应该明白,这一切,都和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女孩子没有关系。我来找你,不求其他,只求在你的庇护下,让那些流氓恶棍之辈不要再上门欺负她,能保她和老娘姨二人的人身安全,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你看好吗?这个忙,除了别人,我想不出还能找谁来帮!”
  她说的字字真切,声声入情,仿佛要请他照顾的不是一个不过才一面之缘的外人,而是自己的亲姐妹。从小到大,面对婉婷的所有要求,他从来没有拒绝过。即便她背弃了他们的婚约,选择了那个男人,他还是默认了她的抉择,仿佛天生他就没有拒绝她的能力。
  林穆然看着婚后依然美丽的韩婉婷,在心里默默的自嘲着,也许上辈子他对她做过太多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这辈子,他来还她了。恐怕今生,他都要带着对她浓得化不开的爱意走向死亡了。
  终于,他无奈的笑了起来,看着一脸赤诚等着他回答的韩婉婷,无可奈何的说道:
  “真不该让那个江月清死得那么容易!我该多给他几枪才对!他可真会找人!婉婷,从小到大,你从不曾开口求过我什么。既然你现在开了口,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拒绝了。更何况,你知道的,我从来也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你的要求。
  也许你说的没错,江月清已经死了,一了百了,的确没有必要再去为难一个弱女子。好吧,我答应你,从此以后,不会再有人去找她们的麻烦。这样总行了吧?”
  韩婉婷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林穆然,感激的对他点点头,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初春时节,上海的天气时阴时雨,气温一会儿高一会儿低,是最容易生病的时候。路边的草丛中,迎春花也开得稀稀拉拉,完全没有往年春日里一片金灿灿的美丽景象。东北的时局依然牵动着很多人的心,林穆然身为情报系统中的一员,自然更是清楚如今东北的战势对国军是越发的不利。眼下的局势,就好像是一根正在慢慢绞紧的弦,勒得国民政府渐渐的透不过气来。
  时局动荡,人心不稳。尽管每天的报纸上都在报道着国军大捷,共军失利的消息,仿佛天下依然太平无恙。但是,他却知道,这些不过都是掩人耳目、骗人的东西。恐怕,现在连委员长自己都对局势不抱多少的希望,否则,他绝对不会将软禁多年的张学良秘密转移到台湾那个远离大陆的离岛上去。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什么?相信只消有点政治常识的人都明白。所以,那次行动被委员长归为最高机密,为的,就是不让外界知晓时局的走向而引起民众的恐慌。
  林穆然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车窗外熙来攘往的街道,心里禁不住有些暗暗的感叹:世事难料,和平的美好滋味还在口中尚未淡去,又一轮战火挑起的苦涩味道再一次充斥着口腔,让人如何能将这如黄连一样的苦果吞下去呢?
  车子拐弯到了一个路口,前方道口正好堵车。他停下车等巡警指挥交通,眼睛随意一扫,发现婉婷托他照顾的那个江姓女子的家便在不远处的弄堂里。他看着那个幽深的弄堂口,心中忽然一动,不知怎么的有些心血来潮,临时起意,决定去那个女孩子家周围看看情况。
  车龙终于缓缓移动,他将车子开出壅塞的大路,开到附近的小街里,自己停了车,徒步向着那个弄堂走去。才刚走进去没多久,就看见前面乌压压的围着一堆人,一个个探头探脑的朝着那江姓女子的家门口张望着,交头接耳的,似在议论着什么。
  难道又出事了?下面的人没办好事?
  他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连忙快步上前,拨开人群,就见江姓女子的家门大敞,屋中吵吵闹闹的有不少人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将不大的屋子里弄得满地狼籍乱作一团。那女子被一群人团团围在屋子中央,乌黑的头发衬得她脸色益发苍白,消瘦的身体正被那群人拉来扯去的拽着,像是在争抢着什么宝贝。
  林穆然的眼睛飞快的将现场的环境一扫,想要寻找婉婷口中说的那个与女子相依为命的老娘姨。可是,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只有简单的陈设,他只一眼便能一览无余,怎么看都没有看到那个老妇人。心中狐疑之时,就听见身后有几个女人在窃窃的议论:
  “这些都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啊?早些日子她爹爹被枪毙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接济她和那个老娘姨。如今老娘姨死了,又传说她还藏着她爹爹留给她的几十万的美金和金条,这不,所有的亲戚都从地下冒出来了,抢着来认她。这是什么世道哦!眼里只认钱,连半点良心都不讲啦!”
  “这小姑娘也是作孽。一连半年里,家破人亡,自己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可见这汉奸啊,是真的不能做的,不然你看,祸延子孙哦!你看看那些人,我看不像亲戚,倒像强盗似的,一个个穷凶极恶。说是来认她,其实就是来抢她的那些财产的,不然,怎么会把家里弄成那个样子!”
  “谁说不是啊。老头子做下的孽,偏要这么个小姑娘来承受。我和这个小姑娘说过几次话,很懂礼貌很乖的一个孩子,模样也生的不错,可惜喽,名声太难听,那个枪毙鬼的女儿,将来还怎么嫁得出去啊!”
  “这丫头要是真有那么多财产,早就从这里搬出去了,怎么会还和那个老娘姨这么辛苦的在这里捱着?要不是老娘姨心疼那孩子,为了省自己那点看病吃药的钱,她也不至于就一病不起,没拖过一个礼拜就死了。可见那什么黄金啊,美金的传言根本就是谣言,偏那些人还真就相信了,人家这儿头七刚过,就跑来这里捣乱,真是一群丧良心的!”
  
  三姑六婆们的议论,时不时的还引得旁边看热闹的看客们也插上一两句嘴。于是,在这些旁观者们的议论中,林穆然终于弄明白了这次骚动的前因后果。果然,又是钱财惹出来的是非!
  既然只是寻常的财产纠纷,那么就和他对婉婷的承诺没有关系了。林穆然抬眼看了看屋子里乱糟糟的情况,转身就要走,不料,身后突然传来“哗啦”的一声清脆的巨响,像是什么玻璃器皿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而后,人群之中传来了惊呼声。
  他回身望去,就见大门口被人从屋里扔出了一个放着黑白相片的镜框,支离破碎的玻璃碎片洒满了一地,那位婉婷提到过的老娘姨的相片赫然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她依然慈爱的对着所有人笑着,全然不知这个人世间正在发生着的一切。
  他看见那个女孩子哭着扑向那张遗像,全然不顾满地的碎玻璃,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将那张遗像从地上捧了起来,紧紧地抱在胸前,哭得泪如雨下、泣不成声。锋利的碎玻璃割破了她的手,划伤了她的双腿,刺目的鲜血从她的脚上、手上缓缓的流下,滴落在灰色的水泥地面上,弄脏了她本就破旧的旗袍。
  从屋里子追出来的几个男男女女,还在不依不饶的向她讨要着什么,先前那层本就拙劣的“善心”终于掩不住内心对金钱的渴望,几次三番的说教之后,眼看着女孩子依然不愿将那笔巨款的下落告诉他们,仅剩的那点耐心终于告罄,一张张张牙舞爪的面孔彻底的暴露了出来:
  “臭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老爹活着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帮着小鬼子榨取我们中国人的血汗钱。如今是他有报应,吃了枪子送了命,也是活该。你是他女儿,就该把他当汉奸时候榨取的血汗钱都拿出来接济接济我们,也算是为他积点阴德,好让他不至于死了以后下是八层地狱!既然本来就不是你老爹的钱,为什么你不肯拿出来分给我们?难道你还想把这些钱一个人独吞吗?快点拿出来!不然,我们就是把你这里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就是!我们也是好心想要收留你,你在我们家,保证你吃得好,穿得好,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这么大的丫头,怎么一点都不识好歹呢?”
  “和她一个臭丫头说这么多干什么!你快给我交出来!到底你把那些东西藏哪儿去了?我就不信,我把你这么点地方给翻过来还找不到!”
  “死丫头!快起来!快说!到底你把钱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再不说,当心我请你吃耳光!”
  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亲戚们认为这个丫头不过是个身上背着“汉奸之女”的恶名,没有人可以撑腰的孤女,所以言行上极为放肆,极尽污辱之能,推推搡搡的对着女孩子动作很是粗暴。其中有一个大约是看着她抱着老娘姨的相片哭得样子很不顺眼,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着那女孩子的肩膀上狠狠的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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