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ick 5 别西卜的头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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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他?在遇害之前将水门设定成自动打开吗?为了活着逃走毕竟配合回程列车到达的时间打开,实在不像偶然)
陷入沉思的一弥回过神来,用力握紧维多利加的手,从柯蒂丽亚那里得到的紫色戒指正在小手上闪闪发亮。两个人在沙滩上奔走,可是维多利加的脚绊了一下。
“维多利加!”
“久城”
维多利加先是低头看着绊住的脚,接着回头往后看。
海水从刚才逃离的修道院逐渐逼近。
“我跑不动了。脑筋还是迷迷糊糊。”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拉着你!”
“抛下我吧,久城。”
一弥生气地回头,却只见垂头丧气的维多利加。
“我告诉你,我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我可是来接你的,来接维多利加的。没错吧?”
“可是我久城我”
“维多利加”
“根本不知道活着的意义,为什么要为了活下去而奔跑呢?”
维多利加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以小孩子般的天真声音如此说道——彷徨无助、幼嫩的声音,和平常有如老太婆的沙哑声音截然不同。
一弥忍不住停下脚步,又突然握紧拳头,作势要往维多利加的头上揍下去。维多利加“哇!”一声紧闭双眼,嘴唇也在不停颤抖。一弥的眼睛对上维多利加的视线,像对待小孩子一般蹲在她的身旁,一面望着小巧的脸孔一面严加斥责:
“喂、维多利加!这个时候不要说这种奇怪的话!”
海水继续逼近,周围的观众无不争先恐后朝着位在高台上的月台跑去,或是爬回修道院避难。一弥只是朝着月台奔跑,并且用力紧握维多利加的手。
“告诉你。”
“什么?”
“我是为了救你而来,你也曾经救过我,我们两个是分不开的。我不能自己逃走,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久城”
“维多利加,我”
深紫色的海水涌过来,四处都是白色的水泡与月亮,还有不断落下的雨珠。
一弥放开行李箱,双手抱起绊到脚的娇小维多利加。维多利加像是吃了一惊,忍不住倒吸一口气。靠在一弥怀中的神秘少女,就好像是毫无重量的天上生物一般轻盈。一弥虽然不停奔跑,只是脚下的沙绊住步伐,涌来的海水也比一弥奔跑的速度更快,不断逼近两人。
抱在一弥怀中的维多利加像是受伤的小鸟一样微微颤抖。
一弥一边奋力迈开脚步一边说道:
“我虽然和你不一样,但也因为家人而有很多烦恼。我和父亲、哥哥谈过许多,也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因为想要增广见闻才会来到这里留学。我时常有很多烦恼与困扰,毕竟我只有十五岁。这个世界很广阔,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而且我还不成熟,所以经常找不到答案。但是遇见你唯一想到的事就是”
两个人越来越接近月台,维多利加转头看向后面,忍不住“啊!”叫了一声。一弥跟着回头,只看到刚才放手的大行李箱已经被波浪吞噬,逐渐消失在紫色大海深处。海水一面发出刺耳的轰隆声响吞没一切,一面有如巨大怪物的舌头逼近,好像随时都会吞噬两人。
“别看,维多利加。”
“唔、嗯”
“总之,维多利加”
一弥边跑边小声说道:
“虽然不好意思,虽然不是男子汉应该说出来的事,但是我是这么想的,是否像父亲与哥哥所主张的那样,为了国家奔走并不重要,现在的我也不知道未来会成为背负什么责任的大人。但是现在这个瞬间为了重要的人只为了一个女孩子奔走,应该是一件好事。这让我感觉到义务与责任——保护你的责任。”
“你真是死脑筋。”
听到维多利加的话,一弥有点不高兴,一时之间陷入沉默,不过又小声喃喃说道:
“维多利加,说不定对你而言,遇到这样的事也是一件好事。也许可以为了一个男人活下去。或许就是为了与某个重要的人相遇。”
维多利加没有回答,一弥也只是继续奔跑。
过了一会儿,终于听到怀里的维多利加擤鼻子的声音。
她以几乎听不到的微弱声音,有如老太婆的沙哑声音在一弥的耳边呢喃低语:
“你要保护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我”
在两人的背后,紫色巨浪已经近在眉睫。
两人总算到达月台,可是海水也在不断逼近。早一步搭上列车的女子回头看到两人,“啊!”大叫一声,从登车梯伸出援手。黑发蓝眸的少女与看来相当沉静的中年妇女,都是搭乘同一班列车来到这里的人少女拉着维多利加、中年妇女拉着一弥,在他们将被海浪卷走之前拉上列车,并且紧紧抱住他们,像是在为他们感到庆幸。
汽笛响起。
Old Masquerade号仿佛是要逃离不断逼近的海水,随着有如尖声悲鸣的汽笛缓缓前进。
还有许多观众不断跳上列车。注意到维多利加睁大的绿色眼眸,一弥也跟着凝视列车外。
海水化身诡异生物逼近修道院。在雨下个不停的暗沉天空里,有着苍蝇头外型的修道院正在瞪视逼近的海水。
“——”
一弥喃喃说道:
“遭到死亡诅咒的要塞,苍蝇王——”
维多利加用力握紧一弥的手。她的表情依然和平时一样毫无表情,无法看出任何感情,安静、沉默的侧脸。
“但是我们”
维多利加也跟着说道:
“我们还活着。”
“嗯”
“那是托你的福,久城。”
维多利加的音量很小,一弥也沉默不语,只是回握维多利加的浑圆小手。
汽笛响起。
Old Masquerade号像是在夜空里奔驰,慢慢离开遭到海水侵蚀的月台
幻灯机—ghost machine5—
—— 一九一四年十二月十一日
在历史上留下不详之名的发生的第二天,很讽刺的是个晴朗的冬季早晨。
一名带着行李的年轻男子站在修道院入口。有如鬃毛的红发与绿色眼眸,这名瘦削高大的男子——布莱恩?罗斯可像是感到阳光刺眼而眯起眼睛,盯着映照在海上的朝阳。
脚边只有一个小行李箱。幻灯机就放在修道院里,布莱恩不打算带回去。晚一步离开修道院的丘比特?罗杰注意到布莱恩,对着他点头说道:
“做得很好。昨晚你立下的大功一定会留在我们科学院的历史上。”
“唔”
布莱恩只是回了一声就把视线移开。
“不过话说回来,真的没想到那名老护士是双胞胎,还是灵异部的间谍。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工作勤奋,我一直以为她不会有问题。”
“是啊。”
布莱恩淡淡微笑。
“没有人会认为老太婆是间谍。我们年轻人一向认为历史是由年轻人所创造的。”
“唔”
“然后在时光一去不复返时才会发现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不断重复。”
“你还真是个喜欢冷嘲热讽的年轻人。”
“这是灰狼的特色行李检查过了吧?我要走了。”
布莱恩不经意的一句话,让丘比特的肩膀抖了一下,然后脸上挤出笑容:
“被你发现了?”
“你们科学院应该在找我从带回来的箱子遗物箱吧?如果我将它带进这个修道院,在我离开的时候也会一起带出来——这是你们的推测,所以绝对不可能不检查我离开时的携带行李。”
“既然你知道,就顺便让我们搜身吧。”
丘比特打个手势,几名年轻的科学院职员便走上前来,隔着衣服搜索布莱恩纤细的身躯。在确认没有藏匿任何东西之后,他们才离开布莱恩的身边。
“可以了吧?”
就在布莱恩如此说道的同时,远处水门的另一边,蒸汽火车缓缓驶近只有一个简陋月台的车站,并且鸣响汽笛。布莱恩开始往前走。
火车一面朝早晨的天空吐出黑烟一面接近。缓缓离开有如巨大苍蝇头的石砌修道院,布莱恩以没有任何人听得到的声音开口:
“哼,正如我所料”
干燥的沙滩四处散落昨天坠落的德军战斗机残骸。燃烧殆尽的漆黑残骸,有如被漆成黑色的巨大动物骸骨,散落在一大早的清爽海岸上,布莱恩用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眼神一瞥而过,又继续喃喃说道:
“要收回遗物箱相当困难暂时就藏在那个红门房间里吧。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应该可以立刻拿回来。也许我一接近就会引起警戒算了,总有办法的。”
对着布莱恩不断走远的背影,丘比特?罗杰也开口了:
“布莱恩,你在这场战争里的角色非常重要。在不远的将来,一定还会依赖你的魔术。我很快就会联络你。”
听到他的话,布莱恩只是转身默默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火车头冒出黑烟停靠车站月台,是Old Masquerade号漫长旅途的终点。接下来也会以这里为起站,载运各种人、各种思绪经过漫长铁轨前往远方,即使是在战时也会不停奔驰。
布莱恩跳上登车梯,车掌缓缓关上列车铁门。
载着唯一的乘客布莱恩?罗斯可,Old Masquerade号以横越早晨之姿向前奔驰
尾声 羁绊
Old Masuerade号车内人声杂沓,总算搭上车的观众只能看着开始奔驰的列车车窗,望向外头仿佛拥有自我意志,不停吞噬地面的紫色海面。
一弥与维多利加在混乱的车内,找到一间里面有两张小床与简单桌子的二等车厢,于是维多利加便一屁股坐在床上。
窗外是绵延不断的紫色海面。雨势依旧惊人,透明雨滴激烈敲打车窗玻璃。摇晃的列车鸣起汽笛声,走廊传来人们来回奔走的声音与怒吼,以及找人的声音。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弥忍不住自言自语,慵懒看着窗外的维多利加张开双唇:
“你希望我将它语言化吗?”
“嗯咦?维多利加,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
维多利加的声音带着些许阴沉,让一弥担心地窥视她的小脸蛋。感到不耐烦的维多利加像是赶苍蝇一样拍打一弥。
“很痛耶!你干什么啊,维多利加?我只是看你无精打采所以觉得很担心。你真是”
“久城,这件事打从一开头就和过去有关。”
“过去?”
一弥不再抱怨,只是盯着维多利加的脸。
依然难以解读维多利加的表情。那张混合安静、无聊、绝望与了然于心,有如活过百年时光的老人表情,毫不搭调地浮现在好像洋娃娃一般小巧可爱的脸上。
“怎么说?”
“那个修道院——在十年前的世界大战期间,被苏瓦尔的科学院作为要塞。名为丘比特?罗杰的科学院重要人物,是领导灵异部的父亲亚伯特?德?布洛瓦的宿敌。和贵族出身,相信古老力量的父亲相比,丘比特?罗杰是平民出身,信奉崭新力量——科学的人。科学院与灵异部之间的对立,正有如相信古老力量的贵族与靠着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