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斗,萌妃不哑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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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涵点点头道:“好,虎丘兄先去吧!”
虎丘忙拱拱手,招呼上自己的族人匆匆离开了。直到此刻,虎宁那叫骂声都还在不远处飘荡着呢!白涵略带鄙色地轻轻摇了摇头,弯腰钻进了小草屋内。
白岩已经被两个族人扶了起来,盘腿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双手抱头地“忧伤”着。白涵走上去,抬手屏退了两个族人,然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件外衣给他披上,在他跟前坐下道:“好了,别被一个女人弄得灰头土脸的。别说你们没有什么,即便是真有什么,吃亏的那个也是她,你在这儿伤心难过什么?”
“女人?”白岩拿开双手,缓缓抬起那张浮肿的脸,目光里全是惊悚,“哥,那也叫女人?那就是一只母狗啊!一只发了疯的母狗!她算什么女人呐!哥,你瞧瞧我,你瞧瞧我这一身的伤!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全都是被那母狗咬的,还有还有……”
“我都看到了,”白涵忙摁住白岩指伤痕的手安慰道,“她下手是狠了点,可你好歹堂堂男子汉一个,别被这点小伤小痛就给唬住了。穿上衣裳,我们先下山去。”
“哥……”白岩一脸痛苦万分的表情埋下头去,抱头道,“我原以为娘是这世上最凶悍的女人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比娘更凶悍更凶残的!一点小伤痛倒是没什么,可我这心里的伤……太重了……我现在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那母狗扑过来的样子……”
“打起点精神来!”白涵拍了拍白岩的肩头道,“哪儿那么恐怖呢?那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任性野蛮了点,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唉……说起来也怪我,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对付獒战。我早该料到,獒战不容易对付的。”
“哥你觉得这回的事是獒战干的?”白岩抬头问道。
“你们俩出门后,他到这儿都还没现身,你和虎宁这事儿多半跟他脱不了干系。”白涵紧了紧拳头,一肚子闷气道。
“有可能啊……不过,”白岩那刚刚转好的腔调又带上哭腔了,“不过也说不定是那母狗早盯上我了,一直对我垂涎欲滴,趁今晚我喝得半醉,就偷偷打晕了我,然后把我弄到这儿来下了手……呜呜呜呜……哥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他说着趴在白涵膝盖上像个小孩似的呜咽了起来。
白涵抚着他的背道:“有那么严重吗?你们俩什么都没有,就顶多是打了一架,怎么就没脸见人了?”
“呜呜呜呜……”白岩埋头白涵膝盖继续呜咽道,“你怎么知道她没干过?她是疯的,什么干不出来啊?哥,你一定要答应我,回去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诉爹娘,更不能告诉我那四个貌美如花的姬妾,我怕……我怕她们以后都会看不起我这夫君了……要是被她们知道我给一头母狗糟蹋了……呜呜呜呜……她们肯定都不想跟我好了……”
白涵哭笑不得,连连点头安慰他道:“好好好,我谁都不说,只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行了吧?别嚎了,这么大个男人这点风浪都经不住,以后还怎么做交易官啊?起来了,把衣裳穿上跟我下山去了,再嗷嗷,狼都该招来了。”
又安慰自家弟弟几句,白涵才起身叫了两个族人进来帮白岩穿衣裳。当他走出小屋时,不经意间抬头往左瞟了一眼,居然看到了一张最不想看到的脸,果然啊……看来今晚的事跟这人绝对是脱不了关系的!
带着冰冷阴郁的表情,白涵大步地走了上去:“是你干的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跑来看热闹,獒战?”
靠在那棵大香樟树上的人正是獒战,他嘴角勾起一丝玩味儿的笑容道:“是我干的,那又如何?”
“真是你?”白涵胸口的火一下子就被点着了,指着獒战质问道,“你跟我们兄弟俩过不去而已,还搭上人家血鹰族的小公主干什么?”
“装什么装啊,白涵!”獒战抬手打开了白涵的手指,冷眉一抖道,“你们兄弟两个跟那小乌鸦背地里嘀咕了什么计划你们自己不清楚吗?还到我跟前来装大义凛然了?”
“你什么意思?”白涵皱眉问道。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说呢,今晚为什么灌我那么多酒,还叫那个舞姬在酒里下东西,目的就是想让我晕乎乎地出门然后被那小乌鸦擒了,然后睡了是吧?最后呢,按照你弟弟的计划,还得把贝螺叫来一观,谁心里更毒谁清楚!”獒战说到这儿脸上浮起了一丝冷漠的笑容道,“我今晚已经算够仁慈的了,没八光那俩家伙丢到人多的地方去现现眼,你白涵就该谢谢我了!”
白涵冷哼了一声道:“你仁慈?你獒战也有仁慈的时候?”
“怎么没有?”獒战恢复之前轻蔑的笑容说道,“我这都是看在贝螺的份上,不然的话,今晚你们白家的笑话就够得看了。”
“看在贝螺的份上?”
“贝螺母亲文姬娘娘家不是跟你们白家世代交好吗?听说贝螺叫你爹也得叫声世叔,你们俩兄弟好歹是世叔的儿子,我怎么好意思把脸全给他老人家丢光了呢?再怎么也得剩张皮遮遮羞吧!”獒战讥讽道。
白涵眼眸微眯,面露鄙夷道:“你也配叫我爹世叔?你以为贝螺叫我爹一声世叔,你这獒青谷出来的蛮汉子也可以这么称呼我爹?”
“为什么不行?贝螺是我媳妇,她的世叔就是我的世叔,这有什么不妥吗?”
“哼!”白涵蔑笑道,“你以为文姬娘娘很喜欢你这女婿吗?她压根儿就不想承认你这女婿!自打贝螺嫁到獒青谷来之后,娘娘连番生病,忧心不已,没日没夜地担心自己的女儿会不会被你这蛮汉子给折磨死了!我娘去看她的时候,你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
獒战脸色微紧,问道:“怎么说的?”
“她跟我娘哭着说:‘早知道贝螺要嫁往獒青谷,被一个连礼数都不懂的蛮人给糟蹋,倒不如当初一生下来就掐死算了!如今是白养了十七年,连人带骨头渣都送到那蛮人的老窝去了,还有什么盼头?不如一头撞死,或许还能快些与贝螺在地底下想见!’。听听,娘娘是多么地厌恶你,你还好意思自称她的女婿?”白涵冷讽道,“我们白家和娘娘母家文家都是夷陵国显赫贵亲之族,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高攀的!别以为你借势得了贝螺就自诩与我们两家是亲戚了,你还没那么大个脸面!” 街市上还热闹着,灯影交错,人头攒动。白岩故意放慢了脚步,不近不远地跟在獒战身后。獒战步伐已经有些飘浮了,不时和人肩头撞一下,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有七分醉意了。
白岩带着一脸歼笑,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跟在后面心想道:十二碗酒接连着干下去,里面又让琉银加了点秘制的东西,任你是酒仙也撑不住啊!哼哼,今晚就等着看你的笑话了!
白岩一直跟在獒战身后,直到走到街口尽头,看着獒战的背影消失在了街口,这才停下脚步,靠在旁边树上歇了一口气。这时,一个人影从树旁的破房子里钻了出来,小跑到白岩跟前轻声道:“少主,您没事儿吧?”
白岩双手撑着膝盖,反了两下胃,摆摆手道:“没事儿……我问你,那个蠢货去那儿设陷阱了吗?”
“早去了,已经埋伏在了前面不远处的草丛里。獒战只要一去,她就会放箭。小的刚才看见獒战晕晕乎乎的过去了,再被她射上一箭,保准倒下!”那随从歼笑道。
白岩满意地点点头道:“很好……记住了,一会儿跟着那蠢丫头,看她到底把獒战弄哪儿去了。等她一开始睡獒战,你就去跟金贝螺报信,务必要让金贝螺逮他们个正着!”
“小的明白!那少主呢?”
白岩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儿白玉,在手里掂量了两下得意道:“我嘛,在这儿歇一会儿就拿着这白玉回去了。獒战可真笨啊!他以为我真的会在东边山坡上放一块儿白玉和他比试,这就是帮那蠢公主推波助澜而已!好了,你先去吧,盯紧点,千万别跟丢了。”
那随从飞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白岩慢慢地顺着树干坐了下来,懒懒地靠在那儿,悠闲地合起眼打盹儿了。
与此同时,虎宁三人正蹲在草丛里静静地等候着,密切地关注着走过的每一个人。除了她们之外,这儿还有一群看热闹不给钱还要倒吸上几口血的“吸血鬼”,一群嗡嗡不停的野蚊子。
“啪!”一声脆响后,一只蚊子光荣在了虎宁其中一个使女的胳膊上。虎宁立刻转头盯着她小声道:“拍什么呢?拍这么响会被人听到的,小声儿!”她不停地抓着瘙痒处抱怨道:“公主,这儿蚊子像要吃人似的,绕着我们不肯走,不如点艾吧!”
虎宁立刻否决道:“点什么艾啊!一点艾别人就会发现这儿有人了,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就咬你们了吗?瞧瞧本公主的胳膊和腿儿,疙瘩比你们少吗?”
“公主,还是算了吧,好不好?”那使女带着央求的口吻道,“没准今晚獒战不会从这儿路过呢?或者他喝多了就睡在外头呢?我们也不能在这儿喂蚊子地等着啊!”
虎宁一本正经道:“我刚才偷偷去他们那边听过了,獒战要跟那个白眼打赌,目的地就是这边山坡上,所以獒战肯定会从这儿经过的,而且还是他一个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说什么我也不能错过,痒也给我忍着点,回头赏你们好冰片使!”
“哦……”俩使女声音弱弱地回应道。
又过了一小会儿,还是没人经过。虎宁有点纳闷了,抓了抓脑袋自言自语道:“怎么等了这么久还是没人来呢?去东边山坡上不会有第二条路啊!”
刚才说话的那个使女道:“或许两人走半路上就醉得晕了,给抬了回去呢?”
“也有可能啊……这样,你们俩继续留在这儿看着……”
“公主!”两人眼泪花儿都包起了。
“嚷什么嚷啊?老实给我待着!我去他们践行宴那边瞧瞧,要真是都醉晕了,那我们才可以撤!待着,不许乱动啊!”虎宁弓着身子刚要窜出草丛时,不远处隐约来了两个人,她立刻又警觉地蹲了下来。
今晚月光还算不错,朦胧之下,虎宁依稀可以辨认出走来的那两个人里其中一个是獒战身边的穆烈。此时,穆烈正扛着一个貌似醉醺醺的男人的胳膊朝这边走来。她直觉那个醉醺醺的男人正是獒战,立刻捻起一支短箭,毫不犹豫地朝穆烈射去!哼哼,只要射倒了穆烈,旁边那个就是本公主的啦!虎宁在心里暗暗得意着。
貌似那只短箭果然射中了穆烈,因为箭飞出去片刻之后穆烈便倒下了。他扛着的那个男人也顺势栽倒在地上。虎宁一跃而起,压抑着声音兴奋地嚷了一句:“中了!”随后,主仆三人一溜烟地跑了过去,掀开了穆烈,用绳子把旁边那个男人像捆猪似的捆上了,然后用了根粗木棍抬着走了。
按照虎宁公主的原定计划,三人把那男人弄到了不远处的林子里。林子里有间半旧的草棚屋。将男人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