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晨光里-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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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晨见到他们说起了考试的事情。不感兴趣,令石竹偷偷的去叫了大郎出来。
“小妹,有事吗?”大郎出了屋。看到邹晨坐在一株松树下在等他,走过去开口问道。
邹晨示意石竹和石燕走远些,她低声问道:“大哥,我有事问你,你曾去过两次府衙。但不知可曾见过狄通判?”
大郎愣了一下,答道:“小妹,有次去送菜远远见过背影。听闻那狄通判不得文相公喜爱,咱们家,”大郎想劝邹晨,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劝起。
“我想请你去找一个人。此事不论能不能办成,你不得告诉我爹娘,不得告诉任何人。”邹晨压低声音说道。
“小妹。”大郎低头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你说吧,上哪去请,大哥保证帮你找到!”
邹晨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一张卷成一团的小纸条。展开之后放到了大郎的手中。大郎是识字的,他看了之后紧皱眉头。吃惊的问道:“江东路当涂?小妹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家医馆的?”
“我听人说的!”邹晨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谎。
“小妹,这江东路离咱们淮南路可不远,一来一回怕是要一个多月啊!”大郎为难的说道,刚刚在屋里他答应了二叔三叔要学庶务,可是小妹转眼便派他去江东路,这可为了难。
“可是,其他人我不放心啊!”邹晨面带忧色,“而且此事甚为机密,我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要不,让老三帮小妹去好了。”大郎想了想后说道,“老三最近心情也不好,正好借此机会去散散心,只和二叔三叔说出去游玩一下既可。”
大郎又左右看了看,贴着邹晨的耳边低语道:“小妹,狄通判他虽长的俊美,可是年已五旬,”
邹晨差点被这话给呛死,他要是十几岁的时候说不定我看他长的俊美就嫁给他了。可是现在人家孙子都有了,我动的哪门子心?不对啊,大郎是怎么知道我是给狄青请的医士?
大郎听了邹晨问话,嘿嘿笑道:“咱府里就只有狄通判一人得了疖疽,我看小妹去当涂请医士,而且这纸条上还特意写着此人善治疖疽,就胡乱猜了猜。”
邹晨啐了他一口,“就你胡乱猜,这哪跟哪的事儿啊?我呀,是为咱大宋万千百姓替狄相公请的。狄相公若是能多活二十年,对大宋来说是莫大的福气。”
“可是文相公?”大郎担忧的问道。
“所以啊,此事要机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邹晨笑道。然后从荷包里拿出几张银票来,是每张一百两的银票,共二千两。
“他家因其门首上画楼台为标记,所以世代都叫徐楼台。三哥到当涂后一问便知!徐楼台虽善治疖疽,可是我怕其为人品德不太好。说不得要胡乱要,你和三哥说,不管多少钱,也得把徐医士给请来。”
“他家在本地治病,治疖疽需三百二十五贯,若是出诊须得四五百贯。你和三哥说,若是五百贯不肯来,就出七百贯,一千贯。用钱砸到他肯来为止!”
大郎听邹晨说完,皱着眉头道:“小妹,这天下治疖疽的人何其多,为何偏偏要找徐楼台?”
因为将来从开封、陈州、洛阳来的医士都替狄青看过病,没有看好,只有徐楼台离的远没来看过!邹晨在心里默默回答。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中秀才广宴宾客
历史上狄青被贬陈州做通判之后,每日惶恐不安,他曾在被贬前大呼:“陈州有梨名青沙烂,今去本州,青必烂死!”到陈州之后,他不敢处理州中事宜,天天躲在家中。可是仁宗和文彥博每半个月便遣使探视他的近况,狄青最终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嘉佑二年在陈州因髭(zi嘴上边的胡须,河南话胡髭)生疖疽而死。
而现在由于邹五郎在一旁劝阻的缘故,文彥博并没有半个月便遣使探视。所以现在狄青每日在家里务农或是教导几个跟随的亲兵武艺,表面上看倒也过得消遥自在。原本他该嘉佑元年髭生疖疽,二年病发而卒,可是现在直到二年他才开始发病,甚至文彥博得知狄青发疽后求了圣旨从大内请了太医来替狄青看病。
所以,狄青虽然被贬陈州,可是并没有象历史上那样暗生苦闷,情绪惶恐,除了心灰意冷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大郎怀里揣着邹晨给他的银子和纸条去找三郎,三郎听了大哥的话,心里一阵欢喜,自己因见到大哥已经娶妻,而且娶的又这么如意,正自苦闷,可巧邹晨便派了这么一趟差使给他。于是他回家去打点了行装,立刻过来和邹老爷子说要出门去走走。
邹老爷子以为这个孙子是因为几个弟弟都考中了,而且大郎也成了亲心里不愉快,劝了他几句便放他离开了,让他只在宛丘附近转转,别离家太远。
当天夜里三郎便带着两名邹晨给他的护院偷偷地离开了邹家庄,去下口坐上租来的船便往江东路当涂县而去。
第二天消息传播开来,邹家一下子三个儿子都中了秀才,立刻在宛丘附近引起了轰动,开始有络绎不绝的乡绅们前来贺礼。来贺礼的乡绅们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竟是听说邹家庄的学馆是用《大学》启蒙,认定邹家庄的学馆肯定教学力量雄厚,纷纷要求家中子弟前来附学,倒让学馆中的两个老学究给欢喜了一场。
去年,邹家给他们买了二百亩地,归属于学馆名下,学馆租给邹家庄的佃户们收取租金,又加上族里一月给的两贯,日子倒也过得去,在十里八乡也算得上是有名的束修丰厚的学馆了。然而自然是不能和那些大学究们相比的。那些大学究有些年薪可以达到好几百乃至数千贯。
两位老学究薪金高了,教起学生来自然更用心,所以这一年来邹家庄的学生们成绩节节见高。尤其是邹家的小七。不仅聪明伶俐,而且可以举一反三,比起当年的邹五郎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由得令两位老学究感叹,这邹家的风水眼看着就要兴旺起来了。
宛丘府中几乎上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派了长子或是长孙前来庆贺,有些自觉没什么地位的更是亲自前来。而那些和邹家亲近的几家更是各派了人带着礼物来贺。
邹家的前院一时之间热闹了起来,刘成和公孙季领着家中的仆妇们把前院打扫了一遍又一遍,在茶酒司那里赁了椅桌陈设、银器合盘、酒檐动使等等,请了一个知名的四司人主管托盘、安排坐次、尊前执事歌说观酒的事宜。四司人手下自带的有大厨,而且还带有仆妇专管跑腿布菜,席间一切他们都承揽排备好不需主人出力。邹晨看了一眼他们的菜单。比之以前二郎成亲时由她和美娘主持炒菜的菜色还要丰富。
这四司人经常在宛丘地面承担此类宴席,自是混得烂熟,不管是谁立刻便可以报上名号。而且把坐次给安排的妥妥贴贴。四司人的浑家又在后花园里另开了数席,和杜昭一起专管招待那些来贺礼的大娘子们。
美娘和沈芳带着一车礼物和涛儿也到了邹家,来了之后沈芳留在前院,美娘被人引到了后花园。
这时,柳氏和黄丽娘正陪着黄刘氏、县丞娘子、主簿娘子、官媒刘妈妈、张家大娘子、郑家大娘子、陈家鹿氏、凤五娘、柳家亲眷等人在说话。乌倩站在柳氏身后服侍着。看到美娘进来,忙招手让她过来。
美娘怀里抱着涛儿不便行礼。将孩子递给了一旁随她来的庞妈妈,整整衣衫先给黄刘氏和母亲三婶行了礼,然后由母亲引荐着向众位大娘子各行了礼。
人群之中,隐隐以黄刘氏为尊,众人因为她儿子黄瑾瑜的关系,对她都是刻意讨好。
黄刘氏从庞妈妈手里接过涛儿,笑道:“错眼不见,这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去给他过周岁礼的时候,才刚刚会爬呢?”
小涛儿刚刚一岁多点,正是对金灿灿的东西感兴趣的时候,看到黄刘氏头上戴了一个明晃晃的金冠,便伸出手要去摸,美娘见到了急忙上前阻止。
黄刘氏大笑:“哟,这小子也知道我头上戴的是好东西?成!赶明儿个我给我这个大重外孙子打一个比这个还大的?”说完伸出手轻轻点了点涛儿的鼻子,涛儿咧着嘴看着黄刘氏咯咯的笑,笑得黄刘氏心中一片柔软。
美娘忙道:“外祖母莫如此客气,您给他的金麒麟都够大了,”
黄刘氏听到美娘的话,往涛儿脖子上瞅了一眼,果然见到他戴得便是自己送的金麒麟。遂笑道:“你既是叫我一声外祖母,还和我客气?明儿我找工匠给涛儿做一顶金冠,等到冠礼时给咱涛儿戴上!”
刘妈妈抚掌笑道:“这可正应了那句话了,再亲亲不过姥娘家。”众人听了这话都是纷纷大笑,就连柳家真正的外祖母也跟着众人一起大笑。
美娘陪着她们说了一会话,便问祖母在哪,邹晨在哪。柳氏低声回答,“自在居里摆了一席,你祖母和你大伯娘还有大姑娘都在那里,小姑娘也在,你去看看吧。一会把涛儿留在那里,过来陪我们说话。”
美娘遂告辞。
自在居里。气氛有些莫名的诡异,何思麻和邹晨面上带笑,给几位长辈布菜,并不用那些仆妇们。
祖母马氏吃的有些别扭,大伯娘朱氏吃的没心没肺,大姑娘邹秋华则是有些食不下咽,只有小姑娘邹青华吃的坦然自若。
朱氏看了一眼在忙碌的何思麻,笑道:“思麻,你别忙了,也来吃!”说着递给了何思麻一双干净筷子。
邹晨看得吃了一惊。这朱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友善了?
“谢谢阿娘!阿娘您尝尝,这是一道清蒸鲈鱼,甚是鲜嫩呢。”何思麻笑眯眯的夹了一筷子鲈鱼放到朱氏面前的碟子里。朱氏哎了一声笑着尝了尝,然后不住的点头夸厨子做的菜好吃,让何思麻也尝尝,甚至朱氏还用干净筷子给马氏也夹了一块鱼肉。
邹晨一时间觉得不够看了,这太阳是打从南边出来的?大伯娘朱氏居然和大嫂相处得这么好?不是大嫂天天指挥着大伯娘干活吗?
只看大嫂何思麻一口一个阿娘。并不喊阿姑,再看朱氏看着何思麻一脸的疼爱,这样的疼爱邹晨从来没有在朱氏的脸上看到过。
难道?还真打出感情了?
美娘抱着涛儿一来,终于把自在居的气氛给调动了起来。
邹晨抱着小外甥笑道:“姐,你瞧,我咋觉得他的眉毛和我有些相像呢?”说着把脸贴在了涛儿的脸上让其他人看。
邹青华看了后笑道:“还真像!不仅是眉毛像。我觉得鼻子也有些像。”
美娘轻轻的拍手逗儿子,“能不像吗?你可是他亲姨。”涛儿看到母亲拍手,立刻高兴的直伸手非要抱不可。美娘陪着祖母和长辈们说了一会话。让邹晨把涛儿抱到屋里去,她则是趁机溜了。
涛儿没看到母亲偷溜,所以也没有在意,在金兰的看护下和小宝坐在一个大摇床里俩人脸对脸玩玩具。
邹秋华吃了几口菜,讪笑道:“这几年没来。孩子们一个个的都长大了啊!”
自从她当面要求邹正业休黄丽娘以后,邹家人就不允许她进门。后来又因为二郎成亲那一日闹了不愉快。邹家人更是恨上她了,最终在她逼着娘家人去给莫大向知州求情时,邹家和她断绝了关系。今天她涎着脸带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