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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部分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第850部分

小说: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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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仪琳甚少有好奇心,虽不知道程公子是哪一个,却也不想多问,只是低眉顺眼的品着茶,此茶清香袭人,入肚之后,一股清气顿然上升,将体内的浊气冲散,顿时浑身清虚,宛如没有一丝渣滓。再无杂质,身子轻飘飘的,如蓝上地一朵白云。

    其他三人却心思各异。萧月生懒洋洋的坐在那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欣赏着他们各不相同的心思。

    听到南云二字,孙玉庭心中一动,南云,莫不就是萧先生的弟子江南云,据说姿色无双,倾国倾城,这位程公子又是何人。

    想到此处。他心中一阵不舒服,恨不得背插双翅,飞过去大厅看一看,见一见这程公子何方神圣。

    萧仁川却无心理会,不时瞧萧月生一眼。暗自摇头,大是失望。

    张盛和阅历不浅,坐在萧月生对面,心中一直凛然生戒,对面男子虽然懒洋洋,笑吟吟,随和温煦,他却心寒不已。

    张盛和总觉得对面之人仿佛一把藏在鞘中地宝剑。已能完全将自己收敛,这样地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可笑身边的两个小伙子,被其表象所欺骗。已失敬畏之念,他不由暗自摇头,还是嫩得很呐!

    孙玉庭品着茶茗,却心不在焉,不知不觉。已将一盏茶喝完。想要开口打听一下那位程公子,却又知道太过孟浪。不想给萧月生留下轻浮之印象,只能强捺心中骚动。

    小荷如一阵般飘过来,看到孙玉庭地茶盏已空,帮其斟满,悄然退下,然后将一封信递向萧月生:“老爷,这是小姐派人送来的。”

    张盛和三人登时竖起了耳朵,瞟向那封信,他们对于萧月生的底细已然颇清,知道所谓的小姐,便是江南云。

    萧月生接过信,直接撕开,取出信笺,里面是厚厚地几张。

    他仅是瞄两眼,便翻过另一张素笺,转眼之间,已是读完五页,随手递给仪琳。

    仪琳忙放下茶盏,双手接过,仔细观瞧。

    她看得精细,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张盛和三人更觉她读得极慢,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看完一页,莹白的脸庞毫无血色,樱唇微颤:“大大哥,这上面写的都是真地么?”

    “这是南云亲自派人所查,应不致于作假。”萧月生脸色沉了下来,淡淡说道。

    张盛和三人只觉空气似乎粘稠起来,呼吸困难,一颗心如被浸到了冰水中,冷到了骨子里,下颌微颤,几欲打哆嗦。

    “世上竟还有这等恶人!”仪琳不敢再往下看,将素笺抛开,目光一触即收,不敢再看,紧咬樱唇,已经出血,犹未觉察。

    萧月生心中微一叹息,将这样地东西给仪琳看,实在有些残酷,白纸般的心会染上颜色。

    这几页素笺,乃是江南云所书,上面历数秦楼寨的种种恶行,颇是详实。

    仪琳素来吃念佛,即使有事,上面也有师父与师姐们顶着,何曾见识到世间丑恶?!

    萧月生瞥了对面三人一眼,他们满是好奇,他却没有满足他们之念,缓缓收起信笺,放入怀中,屈指一弹茶盏,出一声清鸣,悠悠回荡,宛如玉磐所。

    小荷自花径中随风飘出,她正在花圃中修剪枝叶,听得萧月生弹盏相召,莲足轻移,转瞬间来至小亭中。

    “老爷,有何吩咐?”小荷娇声道,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他。

    “去将南云召来。”萧月生温声道,脸色略微缓和。

    小荷点头,脆声应是,飘飘飞出小亭,上身平稳不动,莲足轻移,宛如水上荷叶轻荡。

    张盛和三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内力在经脉内疾转,竭力压制住彻骨地寒意,心中极是惊异,想不到一个人地气势竟能如此迫人,说出去怕是无人相信。

    “大哥,将南云召来,要做什么?”仪琳秀脸苍白,轻声细语的问。

    “好了,妹子不要操心了,”萧月生摆摆手,脸上露出微笑:“我抚琴一,如何?”

    “好啊!”仪琳登时一振,随即又有些怏怏不乐,白玉似地小手捧起茶盏,轻啜一口,她实在没有听琴的心思。

    萧月生摇头一笑,不再理会,将茶盏推开,把琴摆正,身子挺直起来,双手轻轻按上。

    “铮”琴声蓦的响起。宛如平地惊雷,说不出的突兀,仪琳手上茶盏一颤。溅出一滴。

    随即,琴声汹涌而出,宛如狂风暴雨倾泻而至,让人喘不过气来,心弦绷起,越来越紧,几乎要绷断。

    张盛和三人虽对音律并不精通,琴声入耳,眼前呈现出一幅画面:自己站在海边的礁石上。跟前是汹涌的海浪,海上狂风怒吼,海浪遮天蔽日,朝自己罩下来,一浪高过一浪。似乎要将自己吞噬。

    他们不自觉地运功,内力在经脉内疾行,浑身血脉贲张,堪比与人生死厮杀。

    俄尔,琴声陡的降下,眼前情景变化,呈于眼前的是一幅风和日丽,波光涟漪地湖面。夕阳之下,湖面如锦,与天上地彩霞相映,接成一体。绮丽动人。

    随着琴声的渐渐流淌,眼前又有一幅画卷舒展开来,自己静静走在小溪边,深山清幽,鸟语花香。轻风吹拂。说不出地柔和,舒服得想要睡过去

    他们不知何时琴音消散。已经沉醉在画卷中,难以自拔,微微眯起眼睛,似睡非睡,不知时间的流逝,待回过神来时,耳边便听到一阵娇柔的笑声,闻之周身皆酥,浑身轻了几分。

    他们睁开眼睛,入目地是一个白衣丽人,穿着一身月白罗衫,脸庞莹白如玉,琼鼻修目,黛眉入鬓,一双眸子顾盼之是,流光溢彩,欲将人地魂魄勾走。

    孙玉庭暗自低语:江南云!

    此人自是江南云,她便在东园帮的总坛,见到小荷,便直接过来,却听到师父抚琴,极是难得。

    她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一动不动,呆呆的看他抚琴,琴声入耳,渐渐陶醉在琴声之中。

    只是她清心诀的修为极高,头脑一直保持着冰清之态,稍一失神之后,便醒了过来,忍不住拍手,娇笑着赞叹。

    萧月生横了她一眼,放下手,哼道:“待有闲心时,你也该学学抚琴了!”

    “是,弟子遵命!”江南云巧笑嫣然,笑容一出,整个小亭宛如明亮了几分,对面地张盛和三人一阵失神,他们不想在美女面前失态,忙转开眼睛。

    “见过小师叔!”江南云见仪琳的眸子渐渐明亮,自琴声中恢复,盈盈上前,裣衽一礼。

    “不必多礼。”仪琳忙伸手,虚虚向上一抬,她秀脸红润,容光焕,宛如睡了美美的一觉。

    初次见到江南云对自己行礼时,仪琳一阵慌乱,实在不适应被人这般叫,一向是她向别人行礼,罕有别人向自己行礼。

    当时,萧月生按住了她,教她怎样回礼,如今仪琳虽然仍不适应,却已能落落大方。

    “南云,”萧月生想了想,抬头望向江南云,缓缓说道:“将秦楼寨的三个寨主除去罢。”

    “弟子遵命!”江南云嫣然一笑,轻轻颌。

    一笑之间,万种风情溢满了小亭,张盛和他们不敢看,怕自己失态,却又忍不住看。

    “大哥”仪琳脱口而出,见萧月生望过来,忙又摇头:“没什么了”

    萧月生抚琴一,时而激烈,时而温柔,琴声之中蕴着难言的魔力,不知不觉,将仪琳心灵上地阴影轻轻抹去,恢复如常,但毕竟水过流痕,记忆却不可能抹去。

    她回想起信笺上所载,仍然不舒服,却已不会迷茫、伤心、失望、厌恶,唯有叹息与愤怒。

    见她不再说话,萧月生冲江南云点头:“去吧。”

    江南云微一颌,明眸顾盼,眼波掠过张盛和三人,轻轻一笑,飘然出了小亭,转眼消失在花圃中间的小径里。孙玉庭呆呆看着她曼妙的身影渐渐消失,心中怅然若失,神情恍惚,久久无法回神

    洛阳城的一处宅子内,通明。

    这是一处民宅,与周围的房子并无二致,看上去平平常常,极不惹眼,罕有人会去注意。

    大厅之中,三人围坐在一处,中央是一只大大的砂窝,底下烧着木炭,汩汩作响声中。羊肉与调料的香气飘荡在空中气,加之醇厚的酒香,混在一起。令人垂涎三尺。

    他们三人光着膀子,呼呼拉拉,吃得汗流浃背,满脸通红,泛着油光,脸上却是一幅酣畅淋漓地神情,大口吃肉之余,不时举起大碗,痛饮美酒。

    他们正是秦楼寨的三人。便是被废了武功的马西河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眉宇间难掩失落与愤慨。

    “老二,不必着急,这个仇。哥哥我早晚给你报!”杨如约拍着马西河的肩膀,旦旦保证。

    “如何我已是废人一个,又怎敢再劳烦大哥?!”马西河唉声叹气,摇头苦笑。

    他信手拿起大碗,一仰脖子,咕嘟咕嘟,一饮而尽,酒沿着嘴角淌下。将裤子打湿了一大片。

    “二哥,你说什么屁话?!”朱洪山铜铃般地大眼一瞪,高声喝道,声音哄亮。震得旁边酒坛嗡嗡作响。

    “你生是我二哥,死也是我二哥!”朱洪山用力拍着毛茸茸的胸脯,砰砰作响,大声说道:“你放心,这口恶气。三弟我一定给你出!”

    “还是不要了。”马西河摇头。有些意气消沉,拿起酒坛。又倒满了大碗,摇头叹息一声:“这个姓萧的委实太过厉害,我不能让大哥与三弟拿鸡蛋碰石头,眼睁睁地找不自在!”

    “即使他武功厉害,又能如何?!”杨如约冷笑,抢过酒坛,替马西河斟上,一边说道:“咱们明的不成,便来暗地,人嘛,最厉害地不是武功,而是这里!”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脑袋,得意一笑。

    死在他手下的高手,不乏武功高强,远胜过他们地,凭的便是层出不穷的阴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人心险恶,更加诡异难测。

    马西河也笑了起来,对于大哥的阴谋诡计,他深具信心,想到这里,阴郁地心情也明快了几分,拿起大碗,又是一碗灌进肚子里。

    他身体魁梧,壮实过人,酒量亦是极豪,喝酒如喝水,虽然武功被废,酒量却并不差多少。

    “不过,大哥,仪琳那个小尼姑,确实厉害得紧!”朱洪山喝了一大口酒,摇头感慨。

    “由此可见,那个萧一寒武功的可怕!”杨如约点头,捞出一片羊肉扔到嘴里,香气浓郁。

    他咀嚼着感慨:“他也是个杀人不眨眼儿的人物,二弟能在他手上活命,也算是难得可贵!”

    “这全靠小尼姑求情,若不然,我的小命也交待了!”马西河点点头,摇头叹道。

    他自己一想,也觉得侥幸,虽然武功被废,与死无异,但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大哥,你想怎么收拾这个萧一寒?”朱洪山也捞出一片儿羊肉,一边咀嚼一边问道:“若是能够让他交出辟邪剑谱,最好不过!”

    “老三你可是贪心不足!”杨如约失笑,凝神思索,嘴巴仍在咀嚼,眼神却已变得遥远。

    马西河与朱洪山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只是低头吃肉,端碗轻轻一碰,一饮而尽,吃得不亦乐乎,任由杨如约在那儿冥思苦想。

    半晌之后,杨如约回过神来,轻抚着下颌:“想来想去,萧一寒还有是一处弱点的。”

    “大哥说来听听。”马西河忙放下酒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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