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2-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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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老康手里正拿着奏折,也不管他刚才还板着脸训人,这位小美人是直接跳进了老康的怀里,搂住脖了就是香香的来了好几口,甜甜的叫道:“皇玛法。”
老康今天的心情本来很不好,繁琐的朝政在年轻时只会给他带来前进的动力、战斗的欲望,可如今带给他的却是一天更甚一天的悲观和失望。不是对朝廷未来的失望,而是对他的这些儿子们的失望。付尽心血却依然无济于事,这样的失望不可谓不是痛心。但幸慰的是一双小小可爱的小臂膀是给予了自己绝大的温暖。
瞧瞧这小人:“这是哪来的小仙女哟?真是漂亮极了。”问归问,但来历确是极其清楚的,毕竟这大清朝长这么漂亮的格格除了书艳也只有她了。“朕的小心肝呐,你那个狠心的额娘居然让你长到五岁才来见皇玛法,她真是太坏了是不是?”亲一口,好嫩悠悠的脸颊呐。当下也是顾不上朝事了,只顾着抱着怀里的小仙女玩上了。
旋舞继承了她老妈不怕生自来熟的假象,汗,事实上她是真的和谁也是自来熟。虽然头一次见皇上,但旋舞的心里却在想:管他是不是皇上,他是我的玛法,就应该最疼我。当下便是又回了老康两个香香的甜吻后,扭头剜了一眼乐殊不高兴的说道:“皇玛法,我额娘好坏的,刚才人家进城来时想从轿子里看看大街都不成,进宫后她老得跑不动了却不让跑。最可恶的是,她居然半道上不追我了,和一个明明比我大不了几岁却偏偏骗我叫我叫他十七叔的臭男人搂搂抱抱。皇玛法,你要训她才可以的。”
好大一长串的埋怨啊!
老康是好笑地看看已然又翻出瓜子来吃的乐殊,嘻问道:“丫头,这算不算是天谴?”以前尽是你欺负别人了,现在轮上让人吐糟了吧?
乐殊才是不怕咧,看看老康又瞧瞧旋舞,是淡淡的轻笑道:“我记得有人今天的作业还没写,对不对啊?是五十张临帖呢?还是五百张呢?”好象忘了耶,记不太清了。
此话一出,吓得旋舞立马是跳了下来,歪到乐殊怀里,下炕上炕的动作极其流利,一看就是多次锻炼的结果:“额娘,人家最漂亮的额娘,人家最美丽的额娘,人家最最年轻举世惊艳无人不爱的额娘。”一连串的谄媚之词是哗哗而出,玩着乐殊以前最爱玩的摇胳膊是一个劲的撒娇,圆圆的大眼睛是胤祥的基因,可此时水汪汪如泣如诉的模样就显然是乐殊带出来的孩子了。那个可人疼的劲,瞧得屋里屋外的人是这个怜惜。
老康第一个就是不干了:“好嘛好嘛,五百张你也太夸张了。还是五十张!这是圣旨噢。乖宝贝,过来,皇玛法给你撑腰。”
晕死!
直接拆台,看来这孩子以后是没得救了。有了这么一位强有力的靠山,谁还管得了她?不过可惜的是,老康的圣旨对她有点不太管用,这个小家伙仍然是可怜巴巴的靠在乐殊身前,一脸的祈盼,只差摇摇尾巴就象只可爱的小哈巴狗在冲她的主人摇尾乞怜了。这个模样看得老康是不爽了,拍了桌子就是怒道:“丫头,太不给朕面子了吧?”都说是圣旨改了,为什么还不听?
乐殊没有看老康而是笑得贼甜贼甜的问小旋舞:“额娘错了?”
“不不不,额娘怎么会错呢?额娘是宇宙超优霹雳无敌包青天在世。”活象赌咒发狠一样的蹦出来了一大串马屁话,然后很正经的跳进了老康的怀里肃然道:“皇玛法,我额娘是不会错的。当然她也会遵旨了啦。”说完,心里实在是不甘,悄悄的趴到老康耳边苦喃道:“您要是偏袒我的话,额娘会想办法整我的。她的办法好恐怖的!您虽然下旨只让我写五十张大字,她不会改这个,她会再让我踢五百个键子的,超恐怖的!”太多次的经验告诉旋舞,必要的时候还是顺着额娘没错的。
小孩子家毕竟是不太会控制音量的,虽然她是小声说,但大家都听得到。听完乐殊的‘矫旨乱政’的办法后,所有的人都是想笑,老康更是。不过有个人倒是挺想问的:“你们什么时候进京的的?只有你们两个吗?今晚上住哪里啊?”
这话根本不必乐殊讲,旋舞就是直接回答了:“除了梅芝姑姑嫁人要生小孩留在原地外,其它几个都回来了,我和额娘直接进京来见皇玛法,他们都回阿玛的那个家去了。我们今天晚上要在那里睡的啦。”
“阿玛的那个家?”老康是听得这个词怎么这么怪?不过既然看见旋舞了,有件事自然是要问一小下下的:“旋舞想见你阿玛吗?”
这话一出,引得屋里屋外的大臣阿哥们是一阵的关注。以皇上对乐福晋和旋舞格格的宠爱来看,十三阿哥会不会解禁有望啊?这当中自然有欣喜的,但自然也有不怎样高兴的。不过他们的脸色旋舞是不会瞧也瞧不懂的,不过她这回倒是没有发挥她呱啦啦的本色,而是拖着小下巴认真的想了半天后,才是回答道:“有一点点好奇啦,人家对阿玛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再说很多人疼旋舞的,多他一个少他一下没差的啦。她是额娘的男人,又不是我的男人,我管他那么多干什么?”说到最后还给了老康一个:这本来不关我事为什么要找我麻烦的表情。
这种特殊的言论是害得老康流下好大一滴汗来,有点想笑又有点无奈的看着吃瓜子吃得正兴的乐殊道:“丫头,你的男人呢?你想不想见?”
真是越来越不上道的小丫头了,居然丢这种包袱给你老妈我。当下乐殊就是瞪给了旋舞一记好大的白眼,然后也是想了半天,那表情居然和她闺女一个德行:“拜托啦,人家刚回来,问这种问题太直接了吧?一点都不含蓄。”
“含蓄?”这个词和你想不想你男人有直接关联吗?
所有的大臣阿哥都在想这个问题,包括在东暖阁外听墙根的老九和老十,不过老康似乎对于这个词倒是很感兴趣,兴致勃勃的问道:“借问一下,这个含蓄是个解释方法?”这个丫头总是可以把很正常的词解释得很不正常。
这个嘛?乐殊是眨眨眼睛道:“含蓄就是说包括所有蓄谋已有但却一时之间没有找好支撑点的意思吗?办任何的事情都是在天时地利人和的,现在三者皆不俱备,我当然要含蓄一下下喽。”
精辟的解释方法,吐掉了所有殿内殿外喘气人的全部肺血。老康是险些暴笑出来,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很有耐性的问道:“再问一下,这个天时地利人和又分别是什么呢?”
哪有人要见自己老公还在准备什么天时地利人和的玩艺儿的?
不只他,全部人民对这个答案都是充满了期待。但是再次好可惜的却是:“皇上,丫头饿了,可不可以传午膳了啊?”
完全牛头不对马嘴!
'14'帐顶记
京城是一个消息传播极快的地方。关于这点乐殊已经是极其熟悉了,尤其是关于什么重大新闻,传播的速度根本不逊于现代媒体。乐殊回京的步骤是分成两步的,一拨是派碧莲回府整顿家务,一拨是自己和旋舞进宫面对。
三年不见,十三府的管家还是那位,所有的东西大致都没有变,两个侧福晋一个庶福晋之间的斗争惨烈得几不可挡。嫣红不明其中缘故,一味的争风吃醋,成天和采忆玉雁过不去,那时太子尚在,采忆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更何况她们两个还是先进门的,爷又不是特别待见她,所以一来二去的采忆联合了玉雁两个人共同对付嫣红,战况极其热烈。后来嫣红莫名其妙的怀了十三爷的孩子,惹来的却不是恩宠而是愤怒的冷漠,若非那孩子生下来与十三爷长得特殊相象,大家还以为嫣红是偷人还是怎么的了?今年以来,战况稍减,一来是太子失势,二来是十三爷被幽禁,一家无主是乱成了一锅粥。所以当林得顺看到碧莲姑娘带着大队人马回来后,简直是感激涕淋!
三位侧室中也只有采忆是心安些了,毕竟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得罪过这位乐福晋,她又深知内情,太子头一次失势那年尚且对自己颇是照顾,更不要说现在了。只要自己恭敬些,就不会有什么大事了。但其它两位就不怎样了,玉雁尚可些,嫣红的日子就难过了,以前还有个孩子,可那个短命的孩子却是在生下来十三个月时就一命呜呼了。兼之旧帐种种,这种福晋回来,她不少条命也得脱层皮。府中上下被她折腾过的人无从惊喜雀跃,等待看着的大戏上演。
碧莲的回府代表着乐福的回京,这些阿哥府中哪家没有别人家的眼线,很快的当乐殊和旋舞还留在皇宫和老康一起用午膳时,满京城大小就全部知道乐福晋回京的消息了。她回不回来其实事隔三年已经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新闻了,大家比较在意的是她回来是否代表十三爷即将获释还是罪孽更深?
在宫中用过午膳又陪老康玩了一会儿后,乐殊便领着旋舞到后宫见过了各位娘娘。旋舞这张小嘴皮是很快哄得全宫上下无人不爱,宜妃因老九的事后来对乐殊很是淡漠,可不知是因为什么,大概这三年中老九跟她说了不少的内情吧,这回见到旋舞是特别的喜爱,赏了一大堆珍奇宝贝。德妃的年纪渐大,性子又稳,乐殊和她始终搭不上线。反倒是定妃这边热闹极了,原先的四个大丫头年纪到了全放出宫了,新出来的人儿也都是乖巧顺和的人,加之定妃一向疼爱乐殊,见了旋舞自然更是喜欢。
良妃的身体是日渐不好了,原本绝艳的面宠因为岁月与病魔的纠缠变得憔悴不堪,院子里那长长的柳丝仍然堆砌了一地,无人剪管,想来是这些年老康依然没有来看过她。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如今却是这般。
让丫头们带旋舞下去玩后,病榻上的良妃是握紧了乐殊的双手,气若悬丝的说道:“乐丫头,我求你一件事,你可答应?”她的脸色本极惨白,说这话时却突然潮红了起来。不是健康的红,看得腥血得令人心碎。
乐殊知道她要说什么,虽然四下无人但有些话还是不用说出来最好的:“娘娘放心,你的心思丫头明白。不管今后如何,丫头一定拼死保住他和她。”
承诺虽然是有了,可良妃却未见一丝的轻松,明眸中泪意点点摇头是苦笑不止:“你这孩子何苦说大话来安慰我?你得宠于现代未见得得宠于后代,他的危险不在于眼前在于以后。皇上就算是再狠也不会怎样,但是后代如何呢?他太笨了,不是该求的却一直那样固执。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任凭自己磨破了嘴皮子,他却依然选择走向那条不归路。
良妃的伤影看得乐殊心里是这个难过,的确以后种种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现在自己手中权势手段能做到的极少,用这来安慰她确实是过早也夸大了些。不过:“人活一世,总有自己喜欢到不能放弃的东西。不能因为得不到便不去争取,那么就算他可以平平顺顺的活一生,又有何意义呢?三岁死和三十岁死最大的区别在于他是否享受了生平最美妙快乐的时光。我相信,那个人是无悔的!希望娘娘也无悔于有他这么一个懂得实现自身价值并且敢于面对失望的孩子。”
这个孩子果然是不同的,怪不得他那样宠爱她。只是:“你的那个男人,你打算怎么办呢?”说这话时有了几分的探索更有几分的担心,其中的意味乐殊是猜也猜得到,拍拍良妃的手道:“娘娘请放心,我不会只为了吃鱼把螃蟹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