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茶香之一品茶娘-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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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梓清饭后带着小丫鬟到院中散步,远远看见萧朗倚在树旁,见惯他挺拔如松柏的样子,这样有些闲逸的萧朗与平日里不同,他头上的淡蓝色方巾在晚风中轻轻飘动,走近了些,见他神情有些惘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孙悟空大闹异界。
江梓清一时看得有些痴了,这样的萧朗让她有些陌生,却又觉得很鲜活,不再是平日里那个笑容有些疏淡的少年。
她身旁的小丫鬟见状,扯了扯她的袖子道:“小姐,起风了,我们快回去吧!仔细别着凉了。”
她才惊醒过来似地,面上飞起两片红云,她像是心事被人发现般有些羞恼,声音中也有些惶急道:“快走吧!”
萧朗听见人声,回头看见江梓清,面上的惘然瞬间不见了,他眼神清明地对江梓清施了一礼道:“江世妹好!”
自从他称苏薇为苏姑娘之后,他也不再称呼江梓清梓清姑娘或者梓清妹妹,而是叫她江世妹,既全了两家的情谊,又不显得过分亲切。
“萧哥哥好!”江梓清只觉面如火烧,但还是端端正正地还了一礼,这才吩咐小丫头回去,走前忍住羞怯柔声说了句:“萧哥哥,天凉了,别忘了加衣。”
说完这句她快步走回了家中,只觉面上烫得越发厉害了。
萧朗微微一怔,却没有说什么,因为江梓清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夜幕中,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他将家信收好,面色已经恢复了坚毅清冷的模样,今日苏薇是不会再来了,而自己还有很多书要看。
苏薇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她口中的破布已经被拿掉了,现在是初夏时节,夜间还是有些凉的,这样被一盆冷水激醒,手腕和脚腕上的绳索虽然松开了些,只已经被粗糙的绳索磨破了皮,碰到凉水只觉疼得钻心。
好在终于不用被塞在马车里了,苏薇忙环顾四周,陆浩然和辛砚等人也醒了,虽然头发散乱,面容憔悴,但还算精神。
见苏薇看过来,陆浩然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苏薇放心。
清风和辛砚口中的破布也被取了出来,清风焦急地看着自己少爷,见他点头知道他应该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
他现在手脚还是麻木的,左边胳膊似乎骨折了,当时那些人本是想先将几人中最高大的陆浩然丢在最底层垫底,清风抢先挪到马车前,不管不顾地往后一倒,那些人见他自己进了马车,也省了他们不少力气,也没搬动他,只把陆浩然丢到了他的身旁,重重地压住了他的半边身体,估计他的胳膊就是那个时候骨折的。
辛砚情况稍微好些,但手腕和脚腕处也磨破肿胀起来,林皓和石雪安不知道被关在了哪里,他刚开口问了一句:“我家少爷呢?”
就被一个粗豪的军士狠狠甩了一巴掌道:“没问你话,不许多言!”
苏薇见几人都没有受太大的伤,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接着昏暗的灯光仔细观察四周,这屋子四周放着钉了钉子的皮鞭、绞索、钉板等物,屋中还放了个大火盆,放着烙铁等物。
这是古代版的渣滓洞、白公馆么?莫非自己马上就要扮演江姐的角色,苏薇心头一阵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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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要出远门鸟,呼呼,去远方地婆婆家,今日收东西逛街到很晚,更得少些,亲们见谅哦!
第一卷 第八十章 获救
苏薇额前的头发被冷汗打湿,这里看来就是用刑的地方了,她被冷水泼醒,应该很快就要面对拷问,只是不知墙上这些可怕的刑具会先用哪种?这些军士又想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来。
她就算再没有政治敏感度,也知道皇帝大行是在二月,那时候林皓应该还不认得那什么道人,更没有开始种植冬虫夏草,这些人却硬要说是他们谋害先帝,看来他们知道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会承认什么。
他们很有可能会被屈打成招,作为构陷林家的证人。
这真是无妄之灾,在封建时代,人命果然贱如草芥,莫名地被牵扯进什么大逆之案中,不用搜查令,没有任何法律程序,就被五花大绑带到刑房。
陆浩然知道林家在京城也算商业大家,与南伯候府沾亲带故,林皓在京中与几位宫中贵人交好,后来因为与简亲王交往过密,被认为是三皇子一党,差点儿被其他皇子的人陷害卷进大长公主巫蛊之案中。
林牧元花了数十万两银子,送出许多礼物给祯熙帝宠幸的吴贵妃才让林皓得以脱罪,这在京中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因为此事林皓才被林牧元赶到明水来反省,并言明赚不够十万两银子不许回京。
林府一向与宫中贵人保持适当的距离,从不参与朝中之事,一副老老实实做生意,谁都不得罪的模样,谁能想到这次居然也卷入了夺嫡之争?
陆浩然本是打听到林府与南伯候交情甚好,传闻南伯候世子沈珏对于品茶颇有独到之处,如果寒潭新玉能得沈珏赏识,在京城要想打响名气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这才存了与林皓合作之心。
只是陆浩然毕竟只是个商人,对朝局的了解不够深彻,他在京中只知沈珏在几位皇子夺位之争中一直处于中立,却原来也卷入了夺嫡之乱中,这才有了今日之劫。
可是细细想来,现在这样的局势,又有谁可以独善其身?锁子军都出动了,看来京中几位皇子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连孔垂芳这样的将领也卷入其中。
这地方看着不像普通的牢房,光是墙上挂着的锁住犯人的铁链就足有婴儿的手臂粗细,此地看着倒像是审讯军中要犯之地女伯爵。
刀疤脸换了身常服走进来,没有穿他白日里所穿的锁子甲,他手中捏着镶了刺的马鞭,进屋后冷冷扫视了苏薇等人一圈,马鞭一扬,指向陆浩然道:“先从他开始。”
旁边就有几人上前解开陆浩然身上的绳索,将他强行按在刑凳上重新绑好,刀疤脸马鞭狠狠朝陆浩然脸上一甩,陆浩然半边脸立时有血珠子滚落下来,半边肩膀上所穿的石青色杭绸衫子也被扯破,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很快被血迹染红。
清风奋力挣扎,嘶声大喊:“你们要打就打我,不要打我们少爷。”
苏薇闭上眼睛不忍也不敢看,心中又愧又怕。
辛砚也喊道:“你们把我家少爷怎样了?我们是明水林家,你们居然敢如此?”
陆浩然神情痛苦,只是他性子坚忍,咬紧牙关没有吭声。
苏薇强忍住心中的害怕睁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快放了陆少爷,他只是来明水收茶叶的,他是董记茶庄的人,与林家并无关系,你们想知道什么问我好了,我跟林三少爷是朋友。”
她不能在无辜的人受自己牵累之后,还眼睁睁看着他们受罪,就算很快要轮到自己,她也不能让无辜之人挡在自己前面。
陆浩然和清风神情震动地看向苏薇,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在如此吓人的刑罚之下居然还能挺身而出,她身形瘦下,稚气的脸上却是凛然的神情。
辛砚听了苏薇的话,怕那些军士真的立时抓了苏薇去拷问,忙大声道:“我是少爷的贴身小厮,你们要问什么只管问我,不要为难林府的客人,他们今日才第一次到林府中,什么都不知道。”
那刀疤脸狠狠甩了辛砚一鞭,辛砚头脸上渗出了血,口中却还是喊道:“你们打我好了!不要为难其他人,那小姑娘只是村户人家的姑娘,给我家少爷送茶叶来的,你们别为难她。”
“辛砚,你知道什么?你们林府种香菇的技术可是我教的,你快别说话了。”苏薇怕辛砚再被责打,急急道。
“你们都别争了,既然你们在今日出现在林府,不管你们跟林府是什么关系,总是乱党逆贼,不要想着逃脱,总有轮到你们的时候,给老子闭嘴!再多嘴多舌就把你们舌头割下来,就算你们不开口,我也能拿到证据。”刀疤脸恶狠狠地吼了一句,举鞭就朝苏薇劈头盖脸地打去。
苏薇头往后一偏,知道躲也无用,闭上眼睛,身体缩成一团,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
她睁开眼就见那刀疤脸后心流血倒在地上,四周传来几声闷哼,其他军士也纷纷倒在地上,几条黑色的影子如鬼魅般从墙角阴影处出现,手脚麻利地隔开苏薇等人身上的绳索之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刑房门口。
虽然那几个人蒙了脸,但苏薇觉得他的眼睛十分熟悉,是萧朗的哥哥萧知柏,他怎么会出现这里?还救了自己。
林皓和石雪安被关在苏薇和陆浩然旁边的屋中,那屋子有个几个小孔能看到刑房的情况,林皓和石雪安脚上的绳索已经被放开,手上松松缠了几道,确保他们不会受伤,但也无法活动自如,他们口中的麻核依然还在。
林皓觉得口舌已经麻木,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失去说话的功能,那群军士给两人搬了凳子让他们坐下,然后指点他们去看刑房的情形。
林皓通过小孔看见苏薇等人被五花大绑,又见陆浩然和辛砚被打,他双眼死死盯着那小孔,双拳紧握,眼见苏薇勇敢而决然地说出自己和他是朋友的话来,他心中一震,在这种情况苏薇没有求饶,更没有急于和自己撇清关系,而是挺身而出挡在陆浩然和辛砚前面。
林皓心中有一丝喜悦,更有羞愧和悔恨,第一次觉得自己果真是蠢笨如猪,恨不能掐死自己煌煌箭芒。
苏薇和辛砚挺身而出,陆浩然也受自己拖累受伤,而自己却坐在椅子上,什么也做不了。
眼见刀疤脸带刺的马鞭就要挥到苏薇脸上,林皓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脚将椅子踢倒在地,跌跌撞撞就往门口冲去。
从没有一刻,他如此痛恨自己,恨自己草率亲信,恨自己让苏薇他们受到牵连。就算是他当时一时亲信,被简亲王构陷,差点儿被抓紧刑部大牢,后来害他爹损失了十多万两银子时,他也没有这样痛恨过自己。
他双手被缚,心中焦急,脚下步子迈得急了些,就要摔倒在地,却有一双手扶住了他,他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因为口中的麻核没有取出,他凤眼睁得大大的看着来人,是表哥军中的副将公孙冶。
公孙冶穿了一身夜行衣,英气勃发的面上带了散漫地笑意,闲闲地看着林皓道:“林三少爷不说话的时候,其实还更可爱些呢。”
林皓死死盯着那人,口中呜呜吼着,倒像一只怒吠的小狗。
公孙冶见林皓唇角有些湿润,皱了皱眉道:“我将你手上的绳索解开,你自己把嘴里的东西取出来。”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林皓只觉手腕一松,他顾不得活动双手,一把将口中的麻核取出就往门口跑去。
那边石雪安也经被人解了手上的绳索,口中的麻核也取了出来。
公孙冶见林皓急于跑出去,也没有拦他,只躬身向石雪安施礼道:“末将见过石大人。”
“公孙将军多礼了,还未谢过公孙将军相救之恩。”石雪安忙与那人见礼。
早在京中传出先帝被人谋害的消息时,沈珏就已令公孙冶带了暗卫星夜兼程赶到江州,石雪安让身边身手最好的护卫潜出林府去报信,在他被抓到之前,他在官袍的袖子中藏了泥土,他独自在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