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之夜不寐-第6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船在河水湍急的河面上归然不动,只是怪异的是,船上并无船夫。
白水从袖中掏出一叠纸钱,随手一扬,那纸钱就在半空中骤然燃起,随着夜风四散飘摇,连落在河上的灰都跟着眨眼不见。
“谢谢你们了,在此稍作等候,我们一会儿就下来。”
白水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说着,周围并没有人回应,只有船身跟着轻微的晃了晃。
笑语这才相信,白水来之前说的他有阴阳眼,而且有很多鬼朋友的话,是真的。
牛,太牛了。
不服不行。
“准备好了吗?”
“嗯。”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有一颗足够坚强的心脏,和一张足够厚的脸皮,就万事俱备了。
白水一条胳膊从后面伸过来,揽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便飞身冲了上去。
失重的感觉来得快,去的更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感到脚下踩到了实地。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夕月的房间内,明亮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照的屋内的一切都无所遁形,仿若连老天都在帮他们。
白水朝她使了个眼色,笑语点点头,两人分开,各自脚步轻巧的在房间内穿梭起来。
贴在角落不起眼处的黄符,墙上挂着的驱邪长剑,床边系着的护身符……只要是能找到的,都被白水和笑语翻了出来,安置到了自己身上。
笑语抽空抹了把头上的汗,别看房间不大,藏得东西倒是不少,她怀里和袖子里都要塞满了。
做贼心虚。
对夕月的人面兽心唾弃了一把,笑语沿着自己搜过的地方又仔细的找了一遍,发现没什么遗漏后,就蹲在角落,靠着墙准备歇会儿。
白水还在找,他那边的摆设较为复杂,有梳妆台,床,衣柜等等,反观笑语这边,只有一张招待客人的桌子和几只圆凳,以及一道玉屏风。
月光洒在玉屏风上,使得整张玉屏风都散发着淡淡朦胧的微光,玉质晶莹,近乎透明,光华流转,夺人眼目,笑语看着,一时有些入迷。
“嘤嘤……”
寂静的房间之中,忽然响起了一道极其细微的嘤咛声,带着哭腔,让白水和笑语两人都狠狠吓了一跳。
白水反应极快,就地一滚,直接滚进了床底下,笑语则缩了缩身子,努力让自己完全被月光照不到的阴暗遮蔽。
那哭声断断续续,还夹杂着模模糊糊的低喊,细细听来,咬字像是‘弟弟’。
床底下的白水听得真切,循着声源往上看去。
就是床上的人发出来的声音没错。
两人一动不动,听了半晌,见再没什么其他动静,白水胆子稍大了些,干脆又滚出来,侧身躲在床边,小心的拉开了帷帐。
白水师兄你在干嘛啦!!!
笑语看的心惊肉跳,生怕一拉开,就会看到里面的床上,正坐着一个正面无表情看着他们的夕月。
那她会直接被吓死的好不好!
不过,还好,等真正拉开之后,才发现床上的人依旧躺着,而且睡得极不安稳,绣着大片牡丹的锦被被胡乱蹬到床尾,床上面朝里侧躺着的夕月,怀里只紧紧抱了一样东西。
这东西,正是笑语白天来时,送给她的小老虎。
白水弯腰,屏住呼吸凑近看了看,夕月的脸上,竟满是泪痕。
他朝笑语招招手,让她过来。
等笑语四肢着地,像小狗一样的无声爬过去之后,白水将她拉起来,牵起她的一只手,拂去上面沾到的灰尘,用指尖在她的手心写道:“她为什么抱着你的小老虎哭?”
笑语摇头,她也不知道。
“她跟你说了什么?”
笑语低头,抿唇回想了下,还是摇摇头,没说什么有用的,以及能和眼前的景象联系起来的话。
床上的人犹抱着廉价的小老虎哭的梨花带雨,而且是在梦里哭,完全不像造假或做戏,而床下的两人,则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不如先回去,把瑶卿叫出来,问问她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笑语反抓住白水的大手写到,既然两人曾是好姐妹,那么瑶卿一定对夕月有所了解。
可今晚的计划是,撤掉夕月的所有防备,放出瑶卿,然后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一旦错过这个机会,明日一早夕月发现房间里的护身东西都没了,必定会加强防范,那么到时他们想要让瑶卿靠近夕月,就更难了。
而且把东西都放回去,不仅麻烦,也代表了他们今晚的功亏一篑。
想到此,白水没有急着答应笑语,而是支着胳膊,撑在下巴上思索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个确切答案。
笑语拉了拉他的袖口,仰着小脸看着他,殷殷等待着他的决策,白水又看了眼床上哭的不能自己,哀痛欲绝的夕月,精明的狐狸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最终,还是依了笑语的意,将帷帐重新拉好,又凭借记忆将黄符之类的东西一一放了回去,这才走到窗前,圈住笑语,一同跃下窗口。
&;lt;/div&;gt;
【039】 往事如烟'上'
&;lt;div ;id=&;quot;chaptercontentper&;quot;&;gt;
笑语他们从上面落到船上时,就见一片银白色的月光之中,两个站在河岸柳树下的黑影是如此清晰而突兀。
笑语凝眸细视,却发现这两道黑影不是别人,正是唐琬师徒。
唐琬见两人跳下,相拥一起,姿态亲密,一股无名火噌的窜了上来,却又无从发泄,只是看向笑语的眼神,多了些难以掩饰的妒意。
“你们在这做什么?”
白水眯了眯眼睛,随着小船悠悠靠岸,偕同笑语从船上踏上岸来,站到他们面前问道。
没等唐琬和老头说什么,白水心下已明了了三分,只因老头的手中,托了一个罗盘,罗盘的指针正好指向夕月的窗户那边,而罗盘的底下,则悬了那只熟悉的老旧风铃。
一旦夕月的房间里有任何魑魅出没,这风铃就会跟着响起。
“自然是怕你们放鬼出笼,徒增杀虐。”唐琬仰头回应,簪子上的珠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在月色下流光溢彩。
若能敛去她那一身咄咄逼人的气息,多用脑子想事情,辨是非,再好好改改没有主见的毛病,顺便待人好一些,能学着体谅他人苦处,这将会是一个多么招人喜欢的娇俏可人儿的姑娘欸……
白水只顾着想自己的,根本没听清她都说了些什么,末了,还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惜了,这么一张漂亮脸蛋儿。
“喂,你什么意思,今晚没放成鬼,害成人,你很遗憾是不是?!”唐琬明显是误解了他的意思。
白水捋了捋鬓角长长的发丝,似笑非笑道:“若你讲话能委婉一些,我想,我还会喜欢你一些。”
“喜、喜欢?!”
唐琬不可置信的瞪大了乌黑的圆眼,小脸腾地红了,原本随意搭在身侧的手,也无意识的揪起了衣角。
老头满含威胁的瞪了白水一眼,将暂时被喜欢二字冲昏了头脑,听不懂人话的唐琬往后拉了拉,声音低沉道:“你们尽管去协助女鬼有仇报仇,老夫我且候在这里,一旦那女鬼胆敢放肆,老夫定决不轻饶!”
“可我们改变主意了,”敏锐的察觉到师兄和唐姑娘之间的气氛有所变化,笑语及时接话道,“我们打算回去再好好审问瑶卿一番,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作打算。”
“怎么,怕了?”
老头嗤笑一声,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跟他玩,还是嫩得很。
“不,”笑语瞄了眼依旧大开的夕月房间的窗户,叹息道:“只是因为,我们……今晚有了新的发现。”
到底孰对孰错,这次,她一定要向瑶卿问个清楚。
众人各怀心思的从前门回了百媚楼,此时,恩客们早就与心仪的花娘共度**,共谱春梦去了,大堂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两个守门人靠在门边打瞌睡。
一路放轻脚步的回了房间,白水将乾坤袋从怀中掏出,打开红绳,想把瑶卿放出来。
可不知是不是她感觉到了老头的存在,对老头有所忌惮,等了片刻,乾坤袋一点动静都没有,瑶卿更是没有出现。
“瑶卿,瑶卿?”
白水叫了两声,干脆将乾坤袋整个倒过来抖了抖,还是什么都没抖出来,只得无奈的看了眼老头。
老头哼了声,不情不愿的慢慢吞吞走向房间的另一边,在铺盖上坐下,想当然耳,唐琬也跟了过去。
令瑶卿惧怕的气息消失,下一瞬,笑语就感到面前一阵阴凉的风迎面袭过,但额前的发丝却没有半根被撩动,从白水的眼神看来,瑶卿应该是出现在了她的身侧左边才对。
纳尼?!
她不要和鬼站在一起啊啊啊!!!
笑语跳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了白水身后,扒着白水的肩膀往前张望,虽然实际上若非对方故意显形给她看,她什么都看不到。
好笑的勾勾嘴角,白水拍了拍笑语搁在他肩膀上的小手,然后面容变得严肃了些,问向那虚无之处道:“瑶卿,你知道普通人家缝制的,拿来逗小孩玩的小老虎,对夕月而言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小老虎……?”
瑶卿喃喃复述了一遍,摸着下巴,低头细细思索起来。
白水可以清晰的看到随着回忆的涌现,瑶卿面上的变化。
她现下还是生前的模样,柔美和婉,气质温润,眉目如画,无形之中便能融化了你的心去,不愧为四大花魁之一,其实,只有在面对威胁之时,她才会显现狰狞的一面,以图吓跑对方。
宛若蝴蝶翩翩飞来,驱散了冬日的冷寒,带来春光的明媚和轻愁一般,白水可以感觉得到,瑶卿身上的戾气,正在神奇的减弱之中。
带着悠远的、却又深沉的无可奈何,瑶卿点首道:“是,我的确知道小老虎,对于夕月的意义是怎样的。”
“说来听听。”
“其实,这件事都怪我,是我没有料到,夕月她……她对我的恨意,竟是如此之深。”
???
寒风呼啸,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夜黑风高,尽管身上裹了好几件夹袄,靠在扁仄的小巷中冷硬的土墙上过夜的三个小孩,还是挤成一团冻得瑟瑟发抖。
“姐、姐姐,我好饿……”
困乏,饥饿与寒冷中,响起了小男孩微弱的声音,可声音太小,被寒风一吹,就所剩无几了。
被唤作姐姐的小姑娘,已经被折磨的进入半昏迷的状态,而她旁边的小姑娘却听到了,她舔了舔干裂的唇,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幕,同天幕一样黑漆漆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被逼到绝路的决绝。
村子里闹瘟疫,里面的人几乎全都死光,只有他们三个硬撑了下来,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