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凉薄(完结+番外全)-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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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在闹脾气的孩子,淇安心中,无奈的笑了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个琴,我的确不会,我换吹箫,可以吗?”
“不好。”战烈摇头,“没有歌词。”
他想听的,只不过她的声音。
“我要听,为我唱的歌。”
轩辕杉霍然起身,拉着淇安的手,嘴角绷得紧紧的。
眼神锐利如刀,凌厉的射向战烈。
战烈也收了脸上的笑容,往他们相握的双手看了又看,眼中是真正的冰雪。
淇安伸手拉了拉轩辕杉。
轩辕杉停了一会儿,才放松了身体,向轻五看一眼。
轻五立马意会到主子的意思,向皇上一礼,“皇上,王爷想要先行告退了。”
本来轩辕杉就对这样的宴会没什么好感,要不是今晚另有要事,他是绝对不会耐着性子坐到现在的。
现在连那个让他继续留下来的目的也不存在了,他就更不想再多呆。
因此轻五的话才刚出,还没等皇上点头,他便拉着淇安走了。
他的步子迈得很大,淇安几乎要小跑步才能勉强跟得上。
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隐隐生疼,淇安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拉他,“轩辕杉!”
他充耳不闻,只有胸膛微微起伏着。
淇安一急,使劲的去掰他的手,“轩辕杉,你抓疼我了。”
一个手指被她掰动,轩辕杉顿了顿,这才看向她。
“你给我放开。”淇安吼了他一句。
轩辕杉看向她的手腕,已然发红。脚步一停,连忙放松了力道,轻轻抚上。
“我叫你放开。”淇安拍开他的手,自己揉了揉。
“你在……唔!”一句话没有说完,就消音于他唇齿之间。
他吻得很用力,让她觉得隐隐生疼。
淇安放在他背上的手,揪了他几下。当然这种力道对于轩辕杉而言,完全是可以忽略的。
不过因为是她,他还是察觉到了,片刻之后,低低的叹息一声,放柔了力道。
倏然而至的温柔,让人心痛。
淇安不再挣扎,不仅是对方熟悉的气息,更是因为他的无声里,从来不曾宣之于口的恳求和不安。
“王爷!”轻五跳过来,险险躲过轩辕杉随手丢过去的枝条。
连滚带爬的跪在地上,不敢去看王爷的神色,若不是事出有因,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打扰。
“王爷,是胡太医有事。”
“师父?”淇安顾不得脸红,拉着轩辕杉就往回走。
今晚,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此时,胡太医正站在战烈面前,嘴巴张得飞蛾都可以进去了。
而皇上,居然也走了下来,明显的震惊。
看见两人走回来,震惊就变成了狂喜,“皇弟,你有希望了。”
胡太医早年尚未进宫时,已经在江南一带赫赫有名,也曾在战烈幼时为他诊治过。因此对他的病情当然十分了解,他所中的毒与轩辕杉同出一宗。
奈何他虽自恃医术,却没能治好这两人,一直耿耿于怀。
今日偶然间重见战烈,开始只觉得熟悉,后来慢慢想起来,这才上前询问。
才知道原来他的眼睛已然重见光明,当下,更是震惊。
皇上抓着轩辕杉的手都在颤抖,勉强吸一口气,才能开口,“战烈,是谁为你治好了眼睛,朕马上派人去请。”
战烈深深的看了一眼淇安,眼中光华流转,灿若星辰。
胡太医却摇摇头,长叹,“怕是无望了。”
“此话怎讲?”
“生盅最有灵性,那人既然已经为战公子引过生盅,恐怕王爷身上的盅已经能闻得出气息。”
战烈却是缓缓开口,“生盅要怎么引?”
胡太医捻了捻胡子,“生盅之引,老夫生平从未听闻。但据医术记载,必定是以人血为誀,生受万盅噬心之痛,却还要保持心脉平缓,才有可能完成。战公子,有人愿意为你做到此种地步,当真是有福了。”
“战烈你……。”皇上声音未落。
战烈已经一个跃身落在淇安身前,在轩辕杉的手指点上他百会穴的时候,他却不管不顾的掀开了淇安的衣袖。
果然,莹白如玉的手上,纵横交错的疤痕还隐隐可见。
一滴眼泪迅速滑下,打在那伤口上,热热的,发烫。
“战烈!”淇安惊呼。
战烈抬头看她,笑容一如初见般热烈,“淇安,我就知道,你最喜欢的人,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亲们关于前一章那首歌的评论,我仔细想了想,曲子我倒是没太在意,倒是那词,我觉得挺适合的。对龙怜,对季妩,也对某些互相为难的女人。
不过,如果亲们还是觉得适应不了,那就无视吧,反正没在正文里:)
饿了
轩辕杉生气了,淇安知道。
那一日,战烈的那一句话一出口,轩辕杉手指一颤便收了回去。
面对着胡太医明显的不解,淇安只能苦笑,
“我以为,以他的身份,要能治早该治了。”
更重要的是,她从来不觉得轩辕杉是个有缺陷的人。在她心里,他白衣锦袍,姿容绝世,已经足够完美。
所以自然想不到,他也是病人。
“淇安!”战烈扯着她的衣袖,“我饿了!”
满庭皆静,谁也想不到,脸上还挂着泪的桃花公子,在那样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后,接下来就是这样一句不怎么脱俗的句子。
战烈却不管不顾,拉着淇安的衣袖擦了擦眼睛,笑着说,
“我饿了,我要吃饭。”
“小姐!”凤定急匆匆的赶来,满头是汗,“朗儿少爷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发抖。”
再顾不得解释,淇安回头就走。
“朗儿是谁?”战烈拉住她的衣袖不放。
淇安憋住气,转过头去朝他勾勾手。
战烈听话的低下头来,附耳过去,淇安却跳起来,狠狠的往他头上一拍,“朗儿是我宝贝儿子,现在麻烦你给我站一边去。”
战烈抚着头,委屈的看她,还要再说话。
淇安已经又是一下拍了过去,“再敢开口试试?”
战烈闭了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轩辕极站在远远的后方,眼皮抽了抽。
“娘!”朗儿正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一看见她推门进来,猛地跳起来就要扑上去。
淇安飞快的接住了他,一手按上了他的脉搏,一边问道,“朗儿怎么了啊?大热天的裹着被子。”
朗儿缩在她怀里,抿着嘴不说话。
“朗儿?”脉搏平衡有力,并无异常,淇安低下头问。
轩辕杉走了进来,询问的看向她。
淇安摇摇头,只搂紧了朗儿,“朗儿,告诉娘,你怎么了啊?娘在这里,不要怕。”
朗儿在她的怀里抖了抖,闷闷的说,“朗儿不知道,朗儿只是觉得很冷。”
冷,怎么会冷?
淇安再一次按住他的手腕,的确查不出任何异常。
只得搂紧了他,“那现在呢,现在还冷不泠?”
“娘在,不冷了。”
“朗儿!”是洛英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忧虑的洛怀礼。
洛英将手放在朗儿头上,摸了摸,“小七,这是怎么回事?”
淇安摇摇头,有些慌乱,“我看不出来。”
手背一暖,是轩辕杉拥住了她的朗儿。
眼睛热热的,她抬起头,“轩辕,你去请师父过来一趟吧!”
对着自己的亲人,关心则乱,已经无法保持一颗平常心。
结果,闹腾得很晚,却依然看不出什么异常。
朗儿在她怀里躺了一会儿,也开始活蹦乱跳起来,“娘!”小胳膊小腿都在挣扎,“朗儿没事啦,我要下来玩啦!”
“朗儿!”她头疼,“你身体还没好!”
“娘都说朗儿没病了,朗儿没事。”
“没病,夏天会叫冷?”
“夏天为什么不可以冷?”
两人大眼瞪小眼,淇安板起脸,“这么晚了,还玩什么玩?”
朗儿瞬间垮下脸,“那,朗儿饿了,朗儿要吃饭。”
“我也饿了!”天外来音。
一身红衣的少年,坐在墙头。
淇安转过头去看轩辕杉,“你这王府的侍卫,不怎么样!”
轩辕杉没有说话。
不是他王府的侍卫不怎么样,而是他永远记得,得知那人受伤里,她悲伤欲绝的样子。
原来这便是爱,无论你有多么讨厌,却会因为她的爱,而手下留情。
摆了一大桌子的菜,战烈只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好难吃!”
朗儿塞得滚滚的腮帮子立刻停下,一双眼睛就滴遛遛的转个不停。
轩辕杉也放下碗筷,向旁边的管家摆了摆手。
管家立刻上前,“不知战公子想吃什么?”
战烈抬起头来,看着淇安,笑容慢慢绽放,犹如繁花,“淇安,我要吃你做的菜。”
“我饿了,从你消失,就一直觉得饿,淇安,你会让我吃饱一次吗?”一字一句从他嘴里吐出来,沉甸甸的落在淇安心头。
“我家小姐不会!”长卿脸一黑。
他从头就不喜欢这家伙,先是害他家小姐失踪,然后受伤,现在好不容易在京城过得好好的吧,他又冒出来搅局。
别以为他没看见王爷掌下那慢慢裂开的石椅。
现在,居然还把他家小姐当厨娘了。
战烈看都不看她,只微微低了头,小声的说着,“淇安,我饿了。”
淇安坐着没有动。
战烈极慢的抬起头来,眼里的火焰淡去,他看着淇安,“我每天都在做恶梦,梦见淇安站在火里朝我微笑,我拼命的跑过去,淇安却消失了。”
“现在淇安好好的坐在这里,真好!”
“淇安,我每天都听你的话,没有随便做花肥。我一直站在桃树下等你来夸我,直到桃花全都没了。我又等了很久,等桃花都变成了桃子,你还是没有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终至不可闻。
“淇安!”他突然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脸上,却已经有了陌生的不属于他的悲伤,“你是别人的小七,但这个世上,却只是我一个人的淇安。淇安,淇安,只有我才这样叫你。”
轩辕杉慢慢的握紧了手,她,是他的淇安,可是那样的呼唤,他却永远不能给与。
淇安站起身了,忽地叹一口气,“走吧,去厨房做饭。”
一把扯住轩辕杉的手,对上他震惊的视线,弯了嘴角,“就算你是王爷,今天也要给本姑娘打下手。”
留下他自己,还不知道要想成什么样呢?
“朗儿,你把葱剥好!”
“战烈,你在干什么?”“砰!”的一声,把战烈拍开。
“啊,轩辕杉,你知不知道芹菜是吃杆不是吃叶子,你把一堆叶子一片一片的洗干净来做什么?”
“长兰,长兰,你快点教一下。”
……
一阵手忙脚乱后,热腾腾的饭菜上桌了。
朗儿吃了一口,跳起来大叫,“娘,你偏心。”
胖乎乎的手指直指战烈,“为什么他都吃过你的菜,朗儿没有?”
明明这么好吃,哼!娘就是偏心。
他气鼓鼓的瞪着战烈,“就算你长得好看,朗儿也不要你做爹,娘你不要喜欢他。”
战烈也瞪着他,“为什么不可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