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穿越永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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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意间发觉到,他的身体已经好了,眼中不复忧郁。
记忆中的少年一霎那长大。穿一身石青补服,腰间挂着玉佩,明明是普通的打扮,却显得身材颀长,面如冠玉,清清朗朗,华华美美。原来他长大后,是这样的容颜。
他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手腕灵活的涉足朝堂,没事似的与皇阿玛谈笑。
除了我被他遗忘,仿佛一切都没有变。
偶尔我也会进入他眼帘,但他眸中只有淡淡的嘲笑与不在意。
我也不甚在意,至少我那时可以假装不在意。我有小燕子。她活泼可爱,天真善良,远胜过我们当日玩的女人。
直到南巡。
和小燕子紫薇呆久了,我从她们口中不断听到永璋的名字,他的种种事迹。晚上做梦都不可避免的梦到他。
梦里似乎是五六年前的场景。那时我还是个小小童子。
我远远的站着,看水榭楼台上,他十一二岁,少年模样,笑吟吟的与一个小童赌酒,输了的人喝一杯,那小童衣着身形与我仿佛。
他长着一张瓜子脸,白如冰雪的修长手指,让羊脂玉盏的颜色都暗淡下去。他输了一局,将酒倾入樱色的唇中,笑的非常开心。
那小童凑过身去,将他口中的酒吮吸干净。
我心里酥麻而又难受,不知是什么滋味。
我走到他身边,看到那小童却不是幼时的我。
我着急的说:“三哥,你怎么不同我玩?”他搂着小童,笑意一下子敛了,淡淡的看着我,不认识似地。
我抱住他的肩膀说:“我是老五,你不记得了?”
他皱起漂亮的眉,想了想,说:“嗯,不记得。”他的双肩冰冷,化作雾气,消散在我手里。
我猛的醒来,已是白天。浑身黏腻,很不舒服,尤其是亵裤。我用手摸去,再次惊出一身冷汗。
我将单子揉作一团,叫了个侍妾进来,迫不及待的将她压倒。仿佛这样就可以消除我的慌乱似地。
然而离开她的身体,我发现这只是徒劳。
永璋,永璋。这两个字自那一刻起,就像一个种子,深深的扎进我心底。到底能够结出怎样的果实,我不敢想象。
我想远离小燕子和紫薇,却怎么也遏制不了自己的耳朵,总希望多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继而我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似乎身体对女人的**减退,声音比以前尖细了些,甚至对小燕子她们的衣服首饰产生了兴趣。
随员中也有人对我投来怪异的神色。
有人在捣鬼。
我说服自己,或许不仅我的变化,连我对永璋那隐秘的心思,都是有人在捣鬼。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永璋。
我要回去!我要拆穿他!我要让他尝到我的痛苦!我要向他报复!
南巡归来那日彩云漫天,他与众人站在紫禁城前迎接,表情轻松闲适,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中。妃子和大臣自然而然的站在他背后,城墙在众人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我从小到大见过他无数张面孔,却惟独没见过这样的他。
让人想要亲近,而又不敢狎昵。
什么拆穿,什么报复,都是假的!也许……我只是希望再见到他。
初阳之下,他与别人谈笑风生,而那个别人不是我。
我收敛眉目,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黯然离去。心中的种子似乎腐烂了一角,我任凭它腐烂发酵,长出苍白的嫩芽。品尝起来,苦涩如黄连。
这种感觉,或许叫做怨。
是你让我变成这样,一切都是你的错。不可忘怀。不可原谅。
我放肆的去纠缠他,得不到回应,内心愈加痛恨。
额娘对我很担忧。我下定决心,来到练武场等待。我告诉自己,让一切在此了结。
如果打赢了,那他根本不值得我计较。如果我输了……我摇摇头,不可能会输!
然而我轻而易举的败了。
他重重的对我拳打脚踢,仿佛在抒发多年的怨气。我捂着头脸,把自己缩进果壳里,身体并不觉得疼痛,却不知为何,心中酸楚,滚滚落下泪来。
他拉开我的袖子,为我拭泪。动作轻柔的让我想哭。
我努力筑起的坚固城墙,就这样被轻轻打碎。
我在他怀里,像个歇斯底里的女子一样捶打撕咬。
他默默的将我抱进阿哥所。
炎热的空气中,蝉鸣不已。
我浑身湿冷,离开那片温暖,瞬间有些惚恍,不自觉的开口求他留下。或许这次他走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
是没有机会忘记他,还是没有机会得到他,我一时不敢想清楚。
他俯下身,问我做什么。
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离得这么近。
像多年沉浸官场的人一样,他的感情淡漠到几乎没有。
澄黑的瞳孔中总是蕴含浅浅的笑意,深究时会发现,笑意之下,是一片平淡,无喜无怒。除非有意示弱,大部分时刻,他即使觉得无奈,依旧嘴角微微上扬,唇尖略翘,从不给人可乘之机。
我在他的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恨不得就此沉沦。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停下,就此止步,让所有的感情到此为止!
我攀住他的脖子,禁锢那一片玉白。可是真正使出的力气,还不到六分——我怎么忍心下手。
他不骄不躁的,将我的双手轻易分开压制。
只是手指间的触碰,便让我身体潮红。
杀了我,或者吻我。
榻上恍惚间汹涌起黑色的潮水,漫过手掌,漫过胸膛,柔软坚韧的水草缠绕过脚踝,让我沉入深深的水底。
他居高临下,轻蔑的丢开我的手。
那颗种子,长出缠绵纠结的藤蔓,将我的心遮出一片阴影。
我不顾一切地接近他,然而再怎样贴近,他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态度。
越是这样,我心里越发难受,仿佛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能呼吸到空气。然而每一次相聚再分离,心中的藤蔓就愈发遮天蔽日,勒着我的脖子,捆着我的双手,让我喘不过气。
那深埋在阴暗角落的种子,疯狂的的蔓延生长,吞噬掉我的喜怒爱乐,吞噬掉我的理智情感,以心为土,以情为水,以**为日光,以魂魄为养料,在黑暗中妖冶的绽放,扭曲的结出的黑色的果实。
我绝望的明白过来,我的路到尽头了,我已经毁了。往日的爱新觉罗永琪,已经死去。活下来的,只有丑陋的**。
那**是如此的肮脏、禁忌,可越是肮脏,越是禁忌,就越是甜美的让人忍不住去触碰,让人颠倒沉迷,舍生忘死。
我感谢上天让我双目明亮可以看见你。我憎恨上天让我只是一眼便再也离不开你。
我感谢上天让我双耳聪灵可以听见你。我憎恨上天让我听过你的声音再也无法忘记你。
我感谢上天让我可以闻到你的气息。我憎恨上天让我自此魂牵梦萦。
我感谢上天让我有双手可以触碰你。我憎恨上天让我无法拥抱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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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宫外,春风得意,可他知不知道,他特意的疏远,让宫里的我,无可挽回的沉入绝望。
我疯了。我确实疯了。我猜得到一切后果,可我顾不了任何后果。
我鸠占鹊巢,将他阿哥所里的大部分人收买。我准备好催情香。我打探他的每一个消息,每一步行踪。
然后,那一天终于到来。
夜色迷蒙,月移影动。他带着满身酒气,真的站在我面前,我却连看也不敢看他一眼。到底要怎样,才能抑制住全身的颤抖?
我是如此的焦急,以至于没有耐性逼迫他说一句喜欢我,便将他推倒在床上,颤抖的手,怎样也解不开扣子。他不耐烦了,翻身将我压倒,蜻蜓点水般的吻过我的额头,眉梢,眼帘,鼻尖,一直到嘴唇。
他的唇温柔的与我厮摩,肌肤相亲,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体内。我空荡荡的心一刹那被填满,竟泛起酥酥麻麻的疼。
眼泪沾湿枕巾。
让我得到你,或者让我属于你。
我毫不犹豫的献上自己。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
永璋,永璋,永璋。这两个字,被我刻在心脏刻在骨间,刻的鲜血淋漓,每呼唤一次,即疼痛又甜蜜。
他仿佛是我在深海中的一线阳光,一块浮板,一个希望。可是越是贴近,抱的越紧,我越是往下沉沦。我不要阳光,不要希望,不要功名,不要皇位。
我心甘情愿的在黑暗中堕落,我心甘情愿在绝望中沉沦。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生养死葬,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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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究竟是得到了,就不懂珍惜,还是越发放不开手?
亲吻了脸颊,便想抚摸身体;得到了一次,便想要更多。
我如愿以偿的进入郡王府,却主动离开。他从云贵回来的第一个夜晚,我走过雪地,在他书房前,听见放肆的喘息声。原来他身边不仅有女人,连男人,也不止我一个。
我在门外,紧握玉佩,被**啃噬的将要窒息。
我不要这样。我想要得到的,是他的全部。
想禁锢住他,放在小小的笼子里,让他只看着我,只对我说话,眼中只有我。想看他笑,看他哭,看他生气看他无奈看他绝望。想要他的身体,想要他的思想,想要他的灵魂。想到恨不得毁了他,然后一辈子守在身边。让他永远属于我。
玉佩无知无觉的跌落。
在庆祝回归的酒宴上,他与我拥抱,我们已是敌人。
在皇阿玛对我的纵容下,他节节败退。我即高兴,又心慌。不知他心目中的我,变成了何种模样。
我不要命的在寒夜喝了三大盏冻酒,借着醉意问,倘若你赢了,会把我怎么样?
他笑吟吟的说,当以金屋贮之。
这动人的谎言,柔软的让我心疼。
他越温柔,我便越痛苦。痛到极处,反而又涌起几点酸酸甜甜的幸福,因为他注意着我,他恨着我,他眼中有我。
自皇阿玛离开,我更变本加厉,不留丝毫情面。他众叛亲离,勉力支撑,强颜欢笑,最后终于被纯妃之死而彻底压倒,闭门不出。
连他府里的太监也来投靠我,说老三被一个佞臣迷住了,不顾他多年劳苦,分了他的权,他很不甘心,不如换个新主子。
我将他赶出去。我要的不是这样的胜利。
快了快了。我告诉自己。很快就可以拥有他。或许只能占有十天,一个月。可一辈子太久,这便够了,还有什么不满足?
他即使躲在府里,我也要继续给予打击。
我让护卫把园子守着,独自进去。
整个京城尚处于冬末,他却独占了满园桃花。
薄烟熏绕,他穿着一袭白孝,躺椅放在一株老榕树下。茶几上摆着一堆仙仙道道的书,他懒懒的躺着,眉宇微皱,仿佛彻底疲惫了。春日的苍白的阳光透过绵密树枝,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光斑。
他看上去沉静而忧郁。
我脑中空空的,一时什么言辞也想不起说,着了魔似地走过去。那侍妾吓得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