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 全-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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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终于可以见他的皇孙们了。
弘晖还没满月,不能见风见光,还处在‘人生只有吃和睡’的阶段,暂时被略过了。被召见,就只有太子家的三个孩子、大阿哥家的、三阿哥家的、五阿哥家的。
小一点的由保姆抱着,大的,就自己走。胤礽自己站在大阿哥前面,却让自己的儿子们,走在弘昱的后面。大阿哥一时不察,着了他的道儿。
弘昱小朋友比弘晖也强不到哪里去,不会说话,爬也爬不利索。不过康熙还是挺喜欢他就是了,这孩子也是胖头胖脑的,长得倒是不坏。大福晋带孩子的经验很丰富了,又是千辛万苦才生出来的儿子,照顾得更是小心。
大阿哥看着自己的儿子,满眼的骄傲。康熙伸出食指来,逗了逗小孙子,弘昱也很赏脸地笑给他看,大阿哥更高兴了。忍住了没对胤礽扬下巴。
胤礽等康熙看完了弘昱,一使眼色。他俩儿子一齐上前,肃、跪、拜,口拜:“臣孙弘暘(弘晰)恭请玛法圣安!”声音清脆,说得又整齐,行礼的过程一丝不苟。
康熙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他认得这俩孙子,记起他们都读书了:“你们都开始读书了?”
这个谈话的档次就高了一点儿,胤禔定定地看了祖孙仨两眼,觉得自己掉坑里了。没来得及夸侄子两句,好显得自己也是很大度的。弘旦小胖子,正在闲不住的年纪。伸出小手,打了个哈欠。没打好,还噎了一下。然后百无聊赖地拿脸去蹭保姆的衣襟。
色赫图氏鼻尖上都渗出汗来了,这小祖宗,也太不定真儿了!
康熙笑眯眯地招手:“来来来,这是弘旦么?抱来我看看。”色赫图氏小心地把小胖子抱了过去,小胖子冲康熙旁边的胤礽叫了声:“阿玛。”嘿嘿,他又往脖子上挂好玩的东西了,上回拽来拽去的真好玩。
康熙大喜:“他会说话了么?唔,过了周岁了,也是时候会说话了。”
胤礽上前接了孩子,对色赫图氏一使眼色,让她退下。然后抱给康熙,让儿子喊“玛法”。小胖子见他阿玛与他玩日常玩的‘重复说话’游戏,也非常配合,只是找不准重音,发出来的都是轻声‘mafe’。
孩子,“妈”这个音,你发得真是太准了!
康熙却喜欢上了,让他再叫两声,还拿着腰间的荷包逗他。人小胖子已经不大记得他了,不哭不闹,是因为常被参观,脾气很好,他爹又在旁边。看到绣着金线明晃晃的荷包,还以为是游戏奖品,赏脸地伸出手来拽着荷包,跟那个装幼稚的老头玩拔河。
胤礽提醒康熙:“汗阿玛,您还没看三弟跟五弟家的侄儿呢。”我儿子快到临界点了,再逗下去,当心他暴发啊。那哭声不是盖的。
弘晴比弘昱还小,也只是得了康熙一看。五阿哥长子也会说话了,同样含糊不清。康熙道:“把他与弘旦放到一块儿,许能聊得投机。”
说得大家都笑。
看完孙子,康熙还过问了正在病中的七公主的身体状况,得知并无大碍,只是一直将养之后,还责成太医院要悉心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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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温情的时候,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发生了:闰三月里,日食了。钦天监这种平常领了打卦算命、呃、是算算结婚日期的冷衙门里,这会儿突然变得热闹了。各种打听的人,明里暗里,都向钦天监来打听这日食是个什么征兆。近期……京城各大寺庙的香油钱猛然多了不少。
钦天监,属于那种每天冰敬、炭敬拿得最少的部门,一年到头的,冷得可以。这一回,终于吃饱了一次。大大小小的官员(也没什么大官),接受的宴请明显是从无到有了。人人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说的话呢,也颇有神棍色彩:“是有些凶兆,乃是上天示警。”具体是示的什么警,他们也不说清楚,从黄道开始聊,古代度量衡啊,小米排的尺寸啊,多少分啊。云山雾罩,听不真切。
宫里也有些压抑。康熙这里,虽然还带着诸皇子一起观测日食,对这种天文现象有了比较科学的解释,但是……依然被其背后‘示警’的喻意所困扰。
这种情绪,感染了很多人。
跑得很欢快的人,集体老实了,除了上朝,就是窝在家里。市面上也明显地冷清了许多。御史们很乖,都不敢怎么上书了。让他们写什么呢?说皇帝不乖?想死么?说大臣不好?什么样的大臣值得老天爷把太阳藏起来逗大家?只好装死。
皇宫里,因皇帝的到来而欢快起来的气氛,复又压抑了起来。
接着,似乎为了验证这日食的功效。宫里,七公主死了。见了她父亲最后一面。她尚未成年,也没嫁人,办得也不隆重。
下一个死的人,就比较热闹一点了。闰三月的时候,康亲王杰书也死了。他是代善的后人,三藩中与岳乐分领大军在外的,他的葬仪就比较隆重了,康熙派大学士致祭。给他赐了个谥号为“良”。
也是个美谥了。
杰书的丧礼上,其门下有头有脸的官员都露脸了。一是吊唁本主、在新主子那里挂个号儿,二也是争取在大学士面前多晃一晃,说不定就得了赏识呢。杰书的葬礼,倒是因此显得热闹而非哀凄了。
事实上,只要掺进了政治成分的仪式,从来都不关心个人情感问题的。更何况,不少人还在关心着,自己这回从军了,但是本主挂了,新主子能不能拎得起来事情,为自己争取一个好的名次?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康熙对战后问题的处置,很能说明问题,他让人跌破眼镜地先是宣布:“免旗丁所负债务。”
这与圈养制度是分不开的。被朝廷圈养,就是连自己带子孙一并卖给皇家了,家生子一样。管得比家生子还严,只许做官、做闲人。不能擅离,也不能做买卖等,一应正常谋生手段都不给去学,只要保持活着、生孩子、尚武。
随着岁月的流逝,人口的繁衍,入不敷出就是不少人家的通病了。本来朝廷发的饷,够活,但是不够在天子脚下摆谱的。入京日久,不用为吃饭发愁,就兴出各种娱乐,娱乐,往往都是烧钱的买卖!借贷,也就成了一种维持表面光鲜的手段。
有钱的人也乐于借钱给他们,因为他们有固定收入。这跟后世银行选择给谁房贷的标准,也差不多,要你的收入证明。
有些人,甚至是钱米一到手就还债,转身再续借。钱不够还了,祖上总还有几件值钱的东西在,也可抵押。
是以,康熙用这种手段,先解决了数量上占大多数的小兵的赏罚问题。然后才是调整高层。最无争议的就是费扬古了,爵位成了一等公,又做了领侍卫内大臣。接下来是索额图和明珠一对老冤家,齐齐升回了原级。然后才是下面的阿三阿四们。
于石家,是个大丰收。石文炳升做了兵部尚书,他的都统给了石文英,庆德得了一等子的世职,富达礼做了他的御前侍卫去。人生赢家啊。
石文炳颇不自安,于谢恩折子上说,身无寸功,愧不感当。康熙心说,我要个有功的当兵部尚书,不如让费扬古直接兼了,还有你什么事儿啊?国家当然需要关键时候能挑大梁的人,难道日常事务就不需要人处理了?石家长处,正在于此。石家人两个特点:一、胆大敢拼(如庆德、如当年石琳敢拦着大军不让伤庄稼)二、心细务实。正是康熙需要的。
石文炳就这样被康熙谈话了。然后老老实实地处理‘细务’去了。
明眼人看着这情势,就知道,朝廷,面临着一场大风暴。明、索回归原位,能不斗么?现在更有看头了,石家不知道会不会掺进这一场混战里?
而毓庆宫里……太子妃现在就发飙了。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我的日更保住了么?
太子殿下的觉醒
四下里鸦雀无声,只剩一个黑面太子妃坐在主座。
本来,毓庆宫里的气氛是很和乐的。从太子来说,索额图官复原级了,他的势力也回复到了一个水平,太子的底气也足了。从太子妃来说,她娘家的男丁不但平安回来了,还多多少少有所斩获。
多么好的局面啊!
现在,不和谐音出现了。
自从大军回来之后,一切都还是很美好的,除了比平时忙了一点儿。随着大军回归,后宫也热闹得多,不少女人也更频繁地借道贺为名申请入宫请安。淑嘉对这事很在意,夫人外交也是外交的一种,有时候可以做成其他条件下做不成的事情,有时候也能够坏不少事儿。你永远不知道,谁会成事、谁又会坏事。
所以,无论是对哪一个遇到的人,她都保持着一种和善的态度。笑一笑又不会死人,不是么?
再者,大家讨好的头一目标是皇太后,宫里只有皇太后一个女人,可以接受天下女子的朝贺。淑嘉,只是个陪客而已,不用担纲主演,也不用把一大帮子人让到自己家里,只要把宁寿宫当成一个社交的场合去表明一下立场,就一切OK了。
宁寿宫里的陪客还有很多,比如,早已经出了月子的三福晋,她的父亲也在军中,也很有共同语言。大福晋因胤禔完整归来,近来心情也不坏,气色也显得好多了。
遇到索额图的妻子佟佳氏就要恭喜她:“索相如此辛苦,重复原级,实在是大喜。”佟佳氏也不是一个人来的,淑嘉完全不需要只盯着她一个人说话,只要对她略为亲切一点,比较符合胤礽的立场就好了。
索额图家对太子妃的印象不算好,也不会比对明珠家坏。在明珠和索额图一起血条全满开始准备互掐的时候,索额图需要一个帮手。反正……他们家跟石家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弄掉明珠才是最迫切的目的。
所以,索额图非常识时务地改变了策略,团结一切可能团结的力量,先干掉老冤家明珠。在共同抗敌的过程中,再掂量一下石家,如果可以拉拢,也是不错的,不行的话,在合作过程上也能摸一摸石家的底,以后真要对抗起来也顺手多了。
佟佳氏对淑嘉就显得颇为热切了,笑道:“都是圣上英明,索额图不过是跑跑腿儿而已。”言语中还是不由透出一丝得意。压抑了好几年,现在又重复往日荣光,当然是高兴的。皇帝现在行动都把索额图带在身边,还在重视索额图,不是么?谁把不喜欢的人带在身边呢?(乱入:康熙。)
佟妃道:“夫人又谦逊上了,谁不是给皇上跑腿儿的呢,可就是有人办不好,可见真是跑腿儿,也不是谁都能立下功劳的。”引得众人或真心或假意地跟着附和。皇太后还跟在旁边添乱似地对佟妃说:“你这话说得很对呢。”得,更得跟着附和了。
淑嘉看着这一场大戏,心里直翻白眼,也要跟着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继续再恭维几句。明明除了明珠,她才是最希望索额图滚蛋的人啊!眼睛往下一瞄,正看到了西鲁特氏,她的坐在每回的排序中是越升越高了。记得当初第一次跟西鲁特氏参加大场面的时候,位子更靠门一点,现在更靠主座一点了。
安王福晋眼珠子一转,对皇太后道:“要说功劳啊,这一回倒是他们家的二小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