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倾天-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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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由都先记在了死人身上。“皇后娘娘已经责令中兴府和审刑司加紧验毒,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还请各位稍安勿躁,皇后娘娘命奴家送来银两,还请大掌事好好操持兄弟的丧事,抚恤家属。剩下的事,便交给娘娘吧。”
即便罗玄方才吐了那么些话出来,罗门众人对多铭倒仍旧十分尊重。只因这些年来,多铭早已成为了罗萧绾的传声筒,罗门弟见她的次数比起罗萧绾来说,要多得多。是以她一说,弟们倒不好再抢言。这件事,便也就暂时按下了。
素挽听着这些人似要散会,便抢先离了此地,从原返回。
谁知她才从“狗洞”通出了罗门,便听见背后传来窸窣的声音,她左手握着匕,正要一刀戳去,却见一人伸出手来示意,“是我!”
她一怔,原来是方才和她一起听墙的黑衣人。
素挽收回匕,却仍是保持着一个警惕的姿势。
那黑衣人示意两人换个地方说话。素挽倒也十分好奇,有谁会和自己一样去听墙角。提着匕便随他拣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黑衣人道:“兄台和罗玄交好?”只因素挽束发蒙面,又并未开声,那人已先入为主地把她当成了男。见素挽不说话,他就又说道,“看兄台的轻功,应该修习罗门内功有个几年吧。”
素挽暗暗吃惊,她方才因见四下里无人,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内功。但因她脚踝伤了筋骨,施展轻功时免不了很是吃力,是以他会说自己只修习了几年。但此人对罗门功夫如此熟悉,又知道这条秘密通道。她声音里头不免有些凌厉,“你是何人?”
她说话时,压低了一点声音,略微沙哑的声音一低,就越发像个男了。
那黑衣人想了想,将面巾扯开。露出一张端正俊朗的面孔来。
大师兄!素挽险些叫出声来。她如何会不记得这张面孔。小的时候,她最喜欢缠着大师兄罗青偷溜出去玩,也正是跟着他才知道这条秘密通道。只是后来,罗青不知为何,决定不再效忠罗门,收了包袱,一声不吭就离开了罗门。连告别都没有。害得罗萧绾当时伤心了好久。
罗青显然还是将素挽眼中的惊讶收入眼内,“你认识我?”
到底是再世为人,素挽的心情很快就平静下来了。她说道:“好像在哪里见过。哦,想起来了,罗玄那儿有你的画像。阁下可是曾经的东掌事罗青?听说是小姐画了阁下的画像,说是要张榜去寻你。但最终还是被收了起来。”
这回换她打量起罗青来。他的目光中有一丝闪烁,原本平静的面色也有了一点波澜,他似乎并不愿在陌生人面前提气过去,于是说道:“你和罗玄交好?”他大概把素挽当成了入门不到十年,和罗玄相对比较亲厚的罗门弟。
素挽本以为他要询问自己身份,正不知该怎么说,他就又问道:“想不想替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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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美妾
罗青带着素挽纵身一跃,攀上了房顶。两个人轻轻地踏着房顶,来到一**小院前。素挽不解,罗青则引着她去往正屋,一面说道:“我比你早到一步,听到罗玄说他是被南掌事罗凯出卖,才会被擒住。他原本是想找罗凯商议召集罗门中其他元老,与罗赤风抗衡,罗凯假意应承,转头就把他给卖了。对于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不是该第一个杀?”
“那这里是?”素挽不解地看着他。罗门弟不论阶,都必须住在罗门,便是白天出来,也需要写明原由告假。
罗青冷笑道:“这是罗凯在外边置的宅,偷偷养了个外室。”
素挽瞟了他一眼,“你想在这里守株待兔?”想要在罗门中杀人,算不上难,但一旦有了动静,想要脱身,总得费点力气。可要是在这里,击杀一个罗凯,凭她一人之力,便已是绰绰有余。杀人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也是再容易不过。
哪知道两个人才刚刚靠近正屋,就听见一阵“咿呀”的****之声从房内传来。
两人不免有些尴尬,但尴尬之余,又一齐惊讶起来,他们才从罗门出来,按道理,罗凯的脚程应该不比他们快才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在这里,和那娘们颠鸾倒凤起来?
除非……那床上的不是罗凯,是奸夫!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想到这一层,不禁互看了一眼,便都趴在屋顶上。罗青轻揭了一片瓦,听着里头的动静。
不一会儿,床上两人大战完毕,便抱着说起情话来,那男人一听便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美娘,要是能日日这样抱着你睡该多好。”
罗凯的妾室美娘自是也说了一番情话,但却催着少年穿衣离开,那少年刚刚才睡了娇娘,不免有些不爽,“你怕甚么,他不是今天白天才来过么,夜里怎么可能还来!就他那身骨,折腾得了那么多下么!”
美娘才刚刚承欢,十分满意,自然陪笑道:“好端端的,干吗要和那个糟老头比。”其实罗凯也不过四十多岁,算不上糟老头。“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着想。乖,你先回去,等我信,再来就是。”
那少年想必又在摆弄着美娘的身体,又惹得她几声娇喘,“你当真舍得我回去?”
美娘身体沦陷,意志却还是清醒的,“你快回去吧。那老头脾气大得很,要真是撞上了,准保让我们死在这床上。”
大概少年还是被吓着了,虽然十分不情愿,但还是听从了美娘的劝,这就翻身下床,要去穿衣服。
罗青看着,这就要冲下去杀了这对奸夫****,却被素挽拽住。罗青看了她一眼,沉吟道:“怎么?是你不信我?”
素挽摇了摇头,罗青的为人,她岂会不信?
“既然如此,你为何拦我?”罗青低声道:“反正都不是什么好鸟,性一掌打死在床上,那罗凯回来,见到这情景,必定气个半死,到时候,再杀了他,岂不痛快?”
素挽冷笑道:“奸夫与****,该杀的都被人给杀了,他还有什么好气的?你这不是在帮他么?”
罗青一怔,不解地看着素挽,用眼神询问她,准备怎么办。素挽心里已有了主意,“放那个男的走。”
罗青虽然不解,但觉得身旁这人语气笃定,倒像是个十分有主意的人。于是便不再坚持。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奸夫裹着件皮袄,偷偷地就从后门溜出去了。这奸夫前脚一走,素挽后脚就跳下房去,一脚登门进了正屋。
罗青只觉得这人做事如此风风火火,赶紧也跟了进去。
那女人赤身**的,还未来得及穿衣,陡然瞧见两个黑衣人闯了进来。不由惊叫起来。罗青猛地瞧见白花花的身,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就把眼挪开了。谁知身旁那位兄台,直接冲上前,提起手里的匕,一刀插入了女人的心窝。
女人立时没了心跳,只是瞬间扩大的瞳孔,将素挽的模样深深地印刻在了里头。
素挽拔了匕,那女人立时软倒在床上,鲜血红了她酥软雪白的身。素挽平静地替她合上眼,转而将匕插回鞘里。她又在床头翻了半天,罗青茫然不解地看着她从床帏上取了一个亮红色绣着莲花的荷包,这就扭转头对罗青道:“可以走了。”
罗青一直只敢用眼角的余光看床边,此时听她说要走,更是糊涂了。他不知道素挽为何放走了奸夫,却杀了这女人。而听她的意思,便是不打算在这里等罗凯了。“你不杀罗凯?”
“杀,自然要杀。但是就这样轻易杀了他,不是白白浪费了这现成的好戏?”素挽挑了挑眉。
罗青大概明白了些,“你是想让罗凯见到他的小妾被人奸杀在床?难怪你要放了那男人!”他身为男,这心态倒是不难琢磨。若是他们杀了那男人,罗凯猛一眼见到自己的小妾与人私通,一顶绿油油的大帽猛地扣下来,还是这样直观刺激的方式,自然是要让他气炸了五脏六腑,恨不能把这两人千刀万剐。可偏偏这两人死在了床上,罗凯固然气难平,但反正奸夫****都死了,气一阵,一把火烧了此地也就算了。
但若他一回来,只见到自己的美妾这般光景的死在床上,这就好像有人撒了泡尿在自己头顶,伤心、屈辱和羞愤足以让罗凯的血液沸腾起来。这样刺激羞辱一个男人,倒是比一剑杀了他,要解气得多。
罗青忍不住多瞧了这位个头不高的小兄弟一眼,真看不出是个狠厉的角色。但他还是有一些不明白,“这么羞辱罗凯固然解气,但他丝毫无损,多少还是便宜他了。”
素挽冷笑道:“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这出戏才刚刚开始呢。”她看了一眼那红底荷包,将它放入袖中。她方才在房顶上的时候,就已经心里有打算了。
杀了罗凯这个两面刀的叛徒固然是要的,但杀他的人,不该是不知来历的刺客。罔家不是都认为罗门和罔家的恩怨应该撇清了吗?她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能撇清。
罗青隐约从她露在外头的一双眼中看出一点森冷。眼见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他连忙跟上,“小兄弟,还不知道你姓名呢。你如今可有地方落脚?”
素挽一怔,曾经那样熟悉,如今却已是陌。既然如此,她并不打算让罗青看到自己的面貌,即便让他看到,他也认不出自己了。
“罗青师兄既然很早就离开了罗门,现在这副光景又何必回来?”她看着他,面容波澜不惊。
罗青按了按身上的佩剑,“我只是有一些事不明白。小姐,她究竟是怎么死的?”他目光咄咄的望着素挽,虽然不知对方根底,但他却不知为何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素挽心中一动,却是一片了然。果然,他是为了她回来的。但她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冷然道:“小姐是怎么死的,圣上早就已经出了昭告。”
罗青嗤之以鼻,显然不相信那昭告,“要真的这么简单,罗门又怎么会内讧?怎么会是如今这田地?”
他虽然不了解情况,但还是从这里头瞧出些蛛丝马迹来。素挽连忙警告道:“小姐的死,已有定论。我劝师兄还是莫要管了。至于罗门,师兄都已经走了十几年,如今的罗门自然和师兄那时候的罗门全然不同。”
“再说了,罗玄的下场,师兄已经瞧见了。而且师兄都已经不是罗门弟,又有什么资格再理罗门的事?这个时候,师兄还是和我一样,离得远远的就好。作孽的人,自然会有老天爷来收拾他们。”素挽语气强硬,她心底感激罗青,远走他乡,失踪多年的大师兄,因为自己的死,二话不说赶来。但正因为如此,她才要将他排除在外。
复仇的,注定鲜血淋漓,她早已豁出性命,却不希望其他关心她的人牵扯进来。
“你……”大概是觉得素挽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罗青的目光再在她身上打转。素挽不敢再停留。于是朝他抱了个拳,道了一声“后会有期”,就匆匆地走了。
只留下罗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