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媳-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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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跑,一边庆幸,是老天爷救了他一命啊。要不是雨声哗哗,那时候对方又在敲门。他那嚷嚷让老爷听见了,他的小命也就完了。看来,守门也不是个轻松的差事啊。
“老爷子,小心台阶。”杜汉伸手就要搀杜汶。
“行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走不动道,少来这一套。”杜汶向后一甩手,语气颇为不喜。杜汉这般,弄得好像他已经生活不能自理了一样。
“老爷和爹都是宝刀未老。”见杜汶拒绝,杜绝伸在半途的手一转,掺了一把杜汉。刚才踹人的就是他。
“还啰嗦什么,赶紧让厨房烧些热水来。”杜汉反脚踢了踢杜绝。
“这就去,这就去。”杜绝忙应了,又小声抱怨:“老爹你在人前也不给我点面子。”说罢,抱着脑袋跳开两步。才跑去厨房了。
杜汶忍不住哈哈大笑,就是杜汉也忍俊不禁:“这小子,都是老奴惯坏了。”
“无妨,这才是父子天伦啊。”杜汶摆手,一行人继续回往常青堂。
“什么。老爷回来了?”杜氏拥着被子坐在床上,挑了挑眉。下这么大雨,这老头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做什么?过中秋?她才不信。
将脸颊两侧的头发拢到背后,杜氏一撩被子下了床,“伺候梳洗。”
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去看看。
常青堂的门没关,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的缘故。杜氏扬手,提灯笼的丫鬟就垂头站到一旁。杜汶也刚刚梳洗完毕,正坐在那里喝茶,杜汉立在一旁伺候。
“爹。”杜氏一走进,便曲了曲膝。虽然常青堂经常有下人打扫,但久无人住。加之下雨天的潮气,杜氏总感觉有一股怪味。她微微皱眉,然后径直走到杜汶面前,笑道:“爹回来前怎么也没派人提前通知一声,我好把派人常青堂打扫打……”
“行了。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样说话吗?”杜汶毫不客气的打断。
汉微微抬眼瞄了一眼杜氏的表情,心里唏嘘,老爷还是一贯的耿直啊。明明是亲生父女,却搞得跟仇人相见似的,屋里还有这么多下人呢,说话也毫不客气,一点面子也不给大小姐留。
杜氏的表情一僵,又刹那恢复正常,“爹说的是,我们父女之间不用来虚的那一套。”她在杜汶下手的一张椅子坐下,曲指扣了扣茶几,然后就有下人送来了茶水。她说道:“还未请教杜老爷子这次突然回来是有何吩咐。”
“难道你不知道你做的好事吗?”杜汶也不跟杜氏揪话语里的不妥,他是藏不住话的人,当即把茶杯重重往茶几上一放,滚烫的茶水间出来一些。
“我做得不少,但问杜老爷子说的是哪件。”杜氏一点也不怵杜汶。
这是直接就要开战啦。杜汉赶紧挥挥手,让下人们都退下去,这可不是他们能听的。
等屋子里就剩下杜姓父女的时候,杜汶直接单刀直入:“你跟李壮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杜氏下意识的接口,才反应过来,“有人跟你告状了?”她实在没想到她还管着家呢,就有人敢吃里扒外。难道说家里还有老头的眼线?她明明严令任何人…算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还是打起精神应付杜汶比较好。
“你先不要管我怎么知道的。”杜文说道:“我很失望,我杜汶也算是纵横了一辈子,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我把杜家交给你打理,结果呢,我很后悔。”
又是这种语气,刚刚要紊乱的心绪又随之平静下来,明明已经听了十几年,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刺耳呢?还是不习惯啊,对杜汶,她到底还是有一丝幻想。那个从记事起就高大伟岸的背影,那个背过她的肩膀,那双抱过她的大手,那个笑着喊她“谨儿”的汉子,怎么会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呢?
她记忆里带给她温暖的人,现在居然一脸失望的对她说后悔,后悔有了她吗?那她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不,她不能被这么轻易打败。
“抱歉让杜老爷子失望了。”嘴里说着抱歉,可杜氏根本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她淡淡说道:“可若是说后悔,我娘泉下有知,她才是早就后悔的不得了的人。你,没资格说这种话。因为,没你就没我,但你却选择把我养大。没有我,或许现在杜老爷子的生活会安逸美满许多。”
杜氏站起来,微微低了低头,复又抬头说道:“你现在肯定恨不得我死,但抱歉,我不会把脑袋乖乖伸过来。你杜老爷子的本事旁人不知,我还是知晓一二,你放心,我已经随时做好准备去见我娘了。其实,十几年前我就该死了,你晚了一步……”
看着杜氏走远,杜汶握了握拳,难道当年的事情她已经知晓了?
那…
杜汶摊开手,低头看着那深深浅浅的掌纹,复又紧紧握住。
☆、一四零、 用心
杜汉送走最后一位管事,才又回到常青堂。
坐在主位上的杜汶,身形消瘦,但精神矍铄,手里端着一盏茶,正望着外面的雨帘发呆。
何苦呢,他心里叹息一声。老爷这辈子就小姐这么一个女儿,偏偏父女俩的关系还搞的跟生死仇敌似的。原本老爷闲下来,准备做个富贵闲人,如今却一反常态地刚回到家,就把家里所有管事召集起来,想要夺大小姐的权。何必呢,杜家的一切不早晚都是大小姐接手吗?没有人能长生不死,所以才会有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说法。而且大小姐本来掌管了这么多年家,又忽然被老爷收回权利,外人还不知道该怎么想呢。
“老二,你说我做的对吗?”杜汶问道。
金盆洗手这么多年,他还是改不了对杜汉的称呼。
“老爷,现在可不是在山寨的时候了。”杜汉提醒道。
两人从在山寨开始,关系就一直很铁,就是杜汶金盆洗手不干了,杜汉也二话没说的同意了,两人连名字都相似,更可中窥见其关系。本来杜汶要求以兄弟相称,但杜汉害怕自己会萌生不该有的想法,他不是圣人,肯定会犯错,便执意以主仆相处。
杜汶微微一笑,也不追究称呼问题,问道:“那你说我做的对吗?”
“要看老爷怎么想了。”杜汉说道:“依老奴看,老爷这次有些小孩子气了。您从横江湖这么多年,黑道白道,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情没遇到过,对旁人您都能多一分宽容。为什么对小姐反倒还不如待外人呢?”
“你是说我太幼稚了?”杜汶捏住茶盖,撇了撇茶沫,“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女儿置气。”
杜汉不置可否。“老爷也可以理解为爱之深,责之切。”
“都不懂啊。你们都不懂啊。”杜汶叹息一声,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摆手让杜汉坐下来,说道:“你还记得临出发前我收到过一封信吗?”
“是的,看完这封信后,老爷要求我们即刻启程回府,就是路上也没有多耽搁。”
“信在这里,你拿去看看吧。”杜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杜汉。“等你看过之后,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时间,常青堂里只听得见轻微的呼吸声。
杜汉看完信,又把信纸叠得方方正正的,塞到信封里,双手拿着放到杜汶手边的茶几上,想了一会儿,才摇摇头,“老奴还是不懂。”
杜汶叫下人送来火盆,当着杜汉的面将信烧掉。只剩下灰黑色的余烬。他拍了拍手,说道:“还记得若儿在未嫁之前有喜欢过一个书生吗?”
“姓沈,小姐当时还嚷着非他不嫁。”杜汉显然也颇有印象。杜氏嫁人之后。虽然他们鲜少待在盆地镇,但还是有所耳闻,听说那书生已经中了举。
“官夫人,可比商人妇各方面都好上许多,你说她心里会怎么记恨我?”杜汶不屑的冷哼一声:“官夫人…你觉得李壮较之沈姓书生如何?”
别说是小姐,就是任何女人在官夫人和商人妇之间做出选择,也会选前者吧。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自然希望女儿嫁的好,能够幸福,杜汉都不明白杜汶为什么要不屑。杜汉忍不住仔细回想起李壮的面貌。诧异这个乡下来的少年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能让杜汶另眼相看。
“自然是各有千秋。不相上下。”想了想,他说道。这个结果本来就是勉强照顾到杜汶的意思而为之。要是让他说出李壮比沈姓书生优秀的话,他自己内心都过意不去。
“老二,你也学会撒谎了。”杜汶呵呵一笑。
“你心里都有主意了,那还问我干什么?”杜汉没好气的说道。
杜汶也不接茬,“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把若儿那颗蠢蠢欲动的心给安定下来,我才能安心的去。”
“老爷…”杜汉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哽咽,“你不要多想,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呵呵,生死有命,我杜汶能活到这把年纪,相比于其他兄弟,已经是赚到了。”杜汶洒脱的一摆手。
这只要帮是我儿把这个家坐车滴滴的安稳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是因为那件事,老爷迈不去心里那道坎儿,才处处为难大小姐呢。”杜汉的脸上带了几分赧然,“老爷对大小姐还是真的用心良苦,是我小人了。”
杜汶是脸色一垮,“这件事情上,我不会原谅他。”
还,还真有这件事的影子在里面啊,杜汉的嘴唇颤了颤,还是没有说话。
“放心,我不会迁怒于她,孰轻孰重,我心里自有分寸。”
杜汉这长舒一口气,颔首道:“老爷明白就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还是眼前最为紧要。”
过去?去时间会过去,事件会过去,但感情怎么能过去?杜汶知道他这么想是很对不起杜氏的亲娘,但除了说句抱歉他实在也别无他法。若儿说的对,早后悔了的人是她的亲娘,因为从最开始,她就没法选择说不。
他已经过的很不幸福,那他就努力让她的女儿过的幸福吧!这是他欠她的。
***
“小姐,老爷把所有的管事叫到常青堂里说话,看样子是要……”
杜氏扬手,制止翠北再说下去,正色道:“这是老爷子的家产,他做什么都随他的意思。”
看杜氏没有要追问制止的意思,翠北心里暗道一声倒霉,眼瞅着她就要把手伸进杜家的财政,杜老爷子又来插这么一手,谁知道下个机会会在哪里。她微微咬了咬唇,话题一转:“奴婢从厨房回来,看到杜绝正在给老爷熬药呢。”
“是吗?生病了吗?”杜氏漫不经心的问道。虽然昨晚的见面不是那么愉快,她也瞧得出老头的精神尚可,不像是一点小风小雨就容易倒下的人。
“听说老爷在庄子上的时候就一直在吃补药,这两天着急赶路,这才给那想了”
“随他吧。”杜氏扬扬手,“他要什么,给他拿去就是。”
“可是小姐…”翠北有些为难,“府上的现银不多了。”
杜氏才粗粗算了一下账:送给沈易青八千两,又是她小产修养一月,家里的花费开支,店里的运转,杂七杂八的下来,不多,还真是委婉。就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杜氏揉了揉太阳穴。
“还有多少?”
“不足两百两。”
虽然早有准备,杜氏还是被这个答案吓了一跳。不到两百两,这么大的家业,这么多的人员要怎么维持运转?
“具体是多少?”
“一百八十九两三钱另四十文。”翠北答得飞快,显然由她代替大管家的这段日子也难为了她。
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