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又逃-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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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对他的话全无兴趣。
魏长峰不以为意,“有一种叫的卢的马,额上有白色斑点,据说谁骑谁就会有厄运,奈何此马种里多出千里马,多有人见其雄峻,就忍不住忘记它的恶端,一心收为己用、珍之重之,便屡有惨祸发生,为后人计,你说是不是该把这种马捉尽杀绝,让后人即便心动,也只能徒叹奈何?蔡小姐,小元,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你。”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呵呵笑了两声。
听到“小元”这个称呼,她心里一动,不过还是没有理他,根据她掌握的信息来判断着身边的所有事。
当时,傅太太带着几个下人不顾一切地冲进来,傅二嫂趁乱也溜了进来,把一叠纸扔在傅定祎身上,傅太太抓住傅定祎又打又骂,说,“早知道你这么狼心狗肺,当初生下来就应该活活掐死你,祸害完了外人祸害自家人,如今竟然要抛家舍业,血脉亲人不要了,生你养你的父母也不顾了,你要带着这小狐狸精去国外风流快活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要出国,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来人啦,把那个小狐狸精抓起来给我扔到洪桥去。”
傅太太带的几个人立刻冲上来,还未冲到眼前就被专门保护阿林的人拦住了,手上没有功夫的下人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就在这混乱的一瞬间,炸弹扔过来了,是从傅二嫂的手里扔过来的,就扔到傅定祎和沈林不远的地方,傅定祎立刻拉着她疾走几步,不由分说直接将她扑在了身下,想到这里,沈林热泪涌出。
克制了一会儿,沈林冷静下来。
傅二嫂对傅定祎——或者也包括她,真的有那么重的深仇大恨吗?她不惜自己死了也要拉上她和傅定祎,连她相处了数十年的婆婆也能当成垫脚石,害了她性命?她努力地回忆着失忆中间,自己听到的、人们对话的只言片语,似乎是说傅定祎为了给她出气,在生意场上打击了傅二嫂的娘家,傅二哥带着自己一家子从傅公馆搬了出去。
既然如此,傅二哥自己经营着傅家庞大的商社,名利金钱依然不缺,傅二嫂跟着丈夫、带着儿女好好过日子难道不好吗?她不相信一个女人会在有丈夫,有儿女,家富人宁的情况下选择如此决绝地与人同归于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故?
她猛然想起舒静姐姐说过的话——人心最是善变,我只需要用几个小手段让你那二嫂与你二哥和她的娘家人离了心就好了,根本用不着与所有人为敌——沈林有些心惊,这不是她印象中的舒静姐姐,而且,如果她真的要这样做,她至少要告诉傅定祎一声,即便这个方式有些恶毒,舒静姐姐也是个坦率的人,她当时没有说,难道是在沈林不在旁边的时候说的吗?
沈林有些不太确定了,算了,即使真的是她做的,她也不想怨她。
何一东应该就是白凯南的那个大哥白凯西,“周晓晓”的平生,他应该很了解,“沈林”的事情,他就算不知道全部,也该知道大半,秘藏他肯定是知道的,羊皮里那神秘的功法他肯定也有猜测,而且他和魏长峰一起出现,两个人都在打她的主意,相互刺探沟通,他们了解的内情应该比她想象的要多。
冯伊莲在沈林还是只有八九岁心智的阿林的时候,给阿林的印象就不怎么好,不管她对她笑得多温柔、多甜蜜,阿林总是敏感地察觉到冯伊莲眼中那冷冷的幽光,那不是什么善意的光芒,阿林本能地感觉到,所以她不喜欢她。冯伊莲是为了什么,是给她的丈夫做打手吗?极有可能。
她沉沉地从鼻间出了一口气:是不是没有那些东西,她就不会有如此沉重而无奈的命运了?
她睁开眼,想的太专注,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个人站在这铁笼子里。魏长峰笑了笑,“小元,你还没回答我呢?”沈林抬眼看着他,轻描淡写地说,“你想杀就杀了吧,在你眼里它左不过只有一匹马的价值。”魏长峰的脸上残存着一点笑痕,眼里却殊无笑意,“我怎么忘了,你没那么容易死的,能告诉我,当时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吗?”
沈林漠然地看着他,说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你是不是笑得太多了?”
魏长峰面色立刻一冷,“七个月前,七鬼坡地宫里的那些东西,是你放进去的吗?你的故人在我之前找到它,运走了。而且,他为了某种原因将我父亲杀了,我父亲组织了一个名叫白衣社的黑帮社团,不知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白衣社先是被一个以绣花针为武器的神秘人,几天之内杀死大部分社员,余者后来,也皆某个人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沈林心思电转,魏长峰的父亲魏明和她的杀父仇人白廉,看来是早已经狼狈为奸了,也对,在魏明的眼里,蔡小元这个人在魏长林的婚礼之前就已经死了,可是她却再次活生生的出现了。知道七鬼坡地宫的人有习昌宗,竹叶青和他的手下,魏长峰和他的手下,他说的这个故人,应该是方鸣宇或者习昌宗了——她说不清更希望谁是这个故人。
沈林叹气,闭上双眼,“你是想要那些东西吗?你也不要眼皮子浅,他运走的那些不过我手中财物的十之二三,你想要的话,剩下的可以都给你,但是你得先坦诚地回答我一个问题。”魏长峰挑眉,“什么问题?”“这些东西交给了你,你会怎么使用他们?”
魏长峰讥笑,“你怎么能确定我说的是真心话?”顿了顿又问,“白廉没有跟你说过冠冕堂皇的话,空口许诺一个让你满意的答案吗?”他缓缓地蹲下身,“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将这些东西交出来?”
沈林摇头,“不能说是轻易,白廉算计了一辈子,凶狠无制、贪婪成性,他大概从未想过,我已经离世的父母,还有我自己,从来就没想过要独占那些东西,而是一开始就立定注意,想方设法地要将它们用之于民,绝不因为私欲而贪占,这是我往生的亲人的期望,也是我的使命所在,像白廉还有你父亲这种人,我是宁死也不会将东西交给他们的。今天,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我才想冒险一试,大胆地猜测,它们到了你手里有可能会得其所哉、有利生民,希望你诚实地说出你的想法,如果答案让我满意,我才会交出来,不然,死也不给。”
作者有话要说: 沈林为什么说魏大笑的太多了?——因为他以前基本是个面瘫呀
☆、定祎下葬
魏长峰一动不动地盯着沈林,“你是说,我能把这些东西用之于民?”沈林摇头,“我没有这样说,只不过据我对你的了解,有这种可能。”他嗤笑,“你对我有什么了解?你见过我几面,和我相处过多久?”沈林迟疑地看着他,“你是想让我在这里夸你吗?”
魏长峰愕然,沈林摆摆头,似乎觉得无可无不可,“说一说也无妨。在我们短暂的相处中,我发现你不但学识渊博、见解独到,还头脑灵活、心思细腻,更难得性情刚毅、人品正直,你野心勃勃,但是坚持原则,而且,魏太太虽然对你冷淡,你依然很关心她、维护她,对魏长林更是一个合格的不能再合格的兄长,让我感触甚深的是,你明明很厌恶我,你父亲说要枪毙我的时候,还是出手相救了,不管是为了你父亲的名声。你弟弟的意愿,还是因为对我这个弱者的一点恻隐之心,我一直很感激你。
“我知道人会变的,而且,考虑到眼下,你还把我关进这么糟糕的监狱里,蟑螂耗子满地爬,沤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又脏又臭的稻草,屎尿味、霉味儿、还有菜汤饭味儿,还有不知道多少人的戴过、没人戴的时候不知道堆在哪儿的手铐脚镣,与当年的那次牢狱之行相比,这里太不堪忍受了,面前的这个魏长峰,确实让我感到些许陌生。但是,我一点不在乎你对我怎么样,我更在乎你能对这个国家正在水深火热中煎熬的劳苦大众怎么样,你的志向和原则有没有改变。”
魏长峰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突然,他猛地站起身,寒声说道,“你以为你这套把戏很高明吗?那些东西即便到了我手上,不但能看不能用,还要提心吊胆地捂着,万一消息泄露,我的下场甚至比两个老头子更惨。你是想把烫手山芋扔给我,自己逃之夭夭吗?哼。”
沈林诧异他竟然如此谨慎,稳赚不赔的买卖他都不愿意做,耸耸肩,不以为意地问,“那么如果能得到我的所谓“故人”手中的东西,你是打算乖乖地往上交了?!”未尽之意似乎在说,你也太乖、太听话了吧。
魏长峰没有回答,霍然转身往外走,沈林懒洋洋地说,“我不会在这里吃饭,也不吃有霉味馊味的饭菜,你还是赶紧拿定主意、下定决心,不然我宁愿饿死也不吃东西,我比常人更不耐饿,撑不了一个礼拜。”
魏长峰停顿了一下,没有搭话,出门而去了。
魏长峰问监狱长,“里面是否还关了一个人,他是一个黑帮小头目,名叫习。。。习。。。”监狱长适时提醒补充,“习昌宗。”魏长峰沉默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略知情的人都以为,傅定祎是傅家的害群之马,因为一个女人不惜对亲哥哥妻子的娘家赶尽杀绝,如此冷酷无情,此为不悌;为了一个女人要抛家别业、远走重洋,父母亲恩全然不顾,这是大不孝;更可恶的是,他肆无忌惮的鲁莽行为,终于造成了巨大的灾难,连她的母亲也被他连累的痛苦惨烈地死去,没人愿意给他丧事,包括他的亲人,除了稀稀拉拉地那几个人,也没人愿意来参加她的葬礼。
傅定祎的丧事是喻舒静和柏楚楚办的。李杳田在傅定祎的棺前,捶胸顿足,哭的稀里哗啦,喻舒静听着他哀哀的嚎哭,看着棺中洗干净了脸,穿着寿衣的傅定祎,虽然脸色惨白,那面容却安详得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阿林活了下来,即便自己死了,他应该是高兴的吧,她转过脸掩嘴默默地流泪。
柏楚楚眼鼻通红,还不停地抽泣着,她突然悲切地说,“阿林已经伤心的呕了血,看不到六哥下葬不说,指不定在哪受着苦呢,回来不知要多伤心。”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傅定祎是死于非命,而且是年轻夭亡,按世俗,必须尽早下葬,免得戾气伤人,天气已经冷了,遗体本来可以多留些日子的,可是世情如此,就算喻舒静和柏楚楚期望能让他多留几天,邻里熟人不让、社会风气也不让。
从陵园里回来,喻舒静将柏楚楚和李杳田都拉到了自己的公寓。
看着泪痕隐隐、灰心丧气、眼神呆滞的李杳田,喻舒静和柏楚楚对视了一眼,喻舒静突然抓住了李杳田的手,满怀真诚感激,“杳田,危难之时见真情,所以人都避而远之,只有你肯来,我如今才真体会到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了。”
李杳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出来,却徒劳不公,他震惊地看着喻舒静,讷讷地说不出话来。柏楚楚也无不感叹地附和,“杳田,我也对你刮目相看了,从前,看着你整天跟在六哥后面阿谀奉承,我一直觉得你是个狗腿子、势利眼,没想到,到了最后,反而是你对六哥感情这么深。”
被长期对他不假辞色的柏楚楚这么肯定,李杳田真是受宠若惊啊,这下更是手足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喻舒静伤感地叹气,“树倒猢狲散,定祎的那些产业是不是都被占去了?”
李杳田一愣,忙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