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又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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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泉冰招招手,示意她凑得近些,说道:“现在的姨太太可不像以前那么讲规矩了,这个白老爷尤其宠爱他的五姨太,五姨太的待遇和正房太太也差不多少了,根本没人敢劳动她做这些事情,她买的那些料子,粉红青白的根本不适合上了岁数的人,如果说给自己做的,那么多人等着让她差遣,她放着清闲日子不过,偏要自己劳神,这难道不奇怪吗?”
沈林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拿胳膊撞了撞陈泉冰说:“陈止区那个女人是我的人,叮嘱一下你的人不要横生枝节,专管那些盯人的人就行,这次只要帮好忙,我保证给你老板的企业投入一大笔钱,决不叫你吃亏。再跟我详细说说那个女人的情况。”
路上,陈泉冰看着沈林面无表情,知道她在消化刚才得到的信息,便自在地左顾右盼,偶尔给对面走过来的美女飞个媚眼儿。走着走着,衣着考究、趾高气扬的一群男女走过来,冷不丁地竟然停在了两人面前、不再动了,一个发型怪异的男子阴阳怪气地说:“六公子,沈小姐陪着她的男性朋友之一出来逛公园了,真是好巧啊,竟然被我们撞上了。”
沈林的眼中残留着思考问题时的冷肃,抬起头冷冷地看了李杳田一眼,李杳田吓得一缩头,她打量一圈,除了傅定祎、方鸣宇和李杳田,全不认识,没人像李杳田一样出言讽刺,不过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省事的主儿,她似笑非笑看着傅定祎:“六公子,这么快伤好痊愈了,恭喜你了,我们已经逛完了,正要出去,你们各位尽兴哈。”说着就揽住陈泉冰的胳膊,就要绕开他们。
傅定祎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表情很诚恳地说:“沈小姐,现在天光还早嘛,干什么急着回去;我这一帮朋友安排了不少节目,不如一起去玩玩吧,上次是我不对,口无遮拦,冒犯了你。这样吧,我当着这么多人给你鞠个躬,如果愿意给一次改过赔罪的机会,就和我们一起玩,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拦着沈小姐,不让走。”
沈林和傅定祎眼神厮杀了一分钟,说道:“做什么又是鞠躬、又是赔罪的,我以为上次的事情早过去了,难为傅公子这么心细,还惦记着。大家都是年轻人,能在一起玩玩闹闹、放松心情,我很荣幸,不过我和朋友一起来的,还要顾及他的意愿。奥,我先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朋友,陈泉冰,是位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泉冰,傅公子邀请,不知你意下如何?”说到这里,她自己噗呲一乐,刚意识到“白衣天使”这个说法还是不流行,不知道时下知道天使这个物种的人,会不会做些乱七八糟的联想。就势转过脸对陈泉冰做口型“不要答应。”
傅定祎嘴角勾起冷嘲的弧度:“沈小姐还真是妙语连珠,医院里的工作人员若真的恪尽职守、救死扶伤,也当得起白衣天使这个称呼了。不知陈先生,愿不愿意赏个面子,和我们一起玩赏这暮秋的沪上风光?”
左前方,陈泉冰和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素雅的女子正聊得兴起,那女子笑起来像一朵粉嫩的红菡萏,沈林却怎么瞧怎么觉得她笑得有些风尘气。
见沈林直勾勾地盯着陈泉冰身边的女子,方鸣宇笑道:“沈小姐不要多心,看得出来,陈先生很在意沈小姐的,想来她只是和彩云谈笑罢了。”沈林也觉得自己多心了,转过脸来看方鸣宇:“方先生,有句话真是不吐不快,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方鸣宇微微侧身看她一眼:“沈小姐但讲无妨。”沈林叹一口气:“我知道世事纷繁复杂,真正见微知著的人不多,事物的真相往往与表面看到的大相径庭,这其中或许有些其他缘故,我只是不明白,论家世、长相、才华、气度,方先生不比傅公子差,何至于整天像个跟班一样跟在他身后?”
方鸣宇失笑:“沈小姐,你误会了。我和定祎是性情相投的好朋友,他的性格略强势一点,本性却不坏,对朋友也很仗义。我也没有整天跟在他身后,我们一个礼拜不过见一两次面,这么巧,总是被沈小姐撞见,难怪你误会了。说起来,前两次遇见,都赶上定祎心情很糟糕。免得你对他成见加深,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要说出去。”沈林对这个倒感兴趣,问道:“什么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快说!”
寻常人要说别人的秘密八卦,总免不了有些贼头鼠脑的,方鸣宇的架势却是像在谈论着某种高雅艺术,别人根本看不出他在道人长短,不过声音稍小些:“定祎从小喜欢一个女孩子,很喜欢的那种,我们姑且称之为爱吧;他是个好动的人,喜欢调皮捣蛋,不爱学习,为了得那个女孩子一个青眼,他很努力地学习功课、克制自己躁动的性子。
“后来,女孩子去了日本留学,他不顾家里人反对,努力挣钱自费去了日本,那时候,他十八岁,养尊处优了十八年的富家子,乍一过起穷人的生活,身心的巨大落差常人是难以想象的,他都咬牙挺过来了。可惜他晚归了一年,那个女孩子结婚了,定祎凭着一腔孤勇向她表白心意,她拒绝了,她告诉定祎她很幸福。
“在朱园见面的那天,我们偶然听人说到那个女孩子怀孕了,直到那一天,他还抱着希望,如果她过得不幸福,就把她抢过来,但是她怀孕了,这个愿望就破灭了。那个女孩是定祎心里的一个禁区,他从不在人前提起她,我也是听别人说起,才慢慢凑成一个故事。了解了这个故事,我才和他交的朋友,越深入了解越发觉得他作为朋友也是很不错的。
“一个男人,几十年如一日地只喜欢一个女人,并且为她洁身自好,我真的甘拜下风。”
在一株巨大的根茎虬曲盘踞的不知名的高树底下站定,望着深幽清寒的湖水,沈林沉默,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傅定祎这前半生,真是个很狗血地虐情小说,他是集各种优良品格于一身的男主角,又是个彻头彻尾的炮灰;可惜,他在失恋之后,没有发扬优势,化身忧郁王子,反而变成了个凶神恶煞,冷心冷面、恶言恶言,惹得人厌狗嫌。用“洁身自好”这个词来形容他,真是糟蹋成语啊。
沈林笑呵呵地,带了点俏皮:“这么说,他也有也成为圣贤的资格了?”傅定祎惊讶于沈林的反应,寻常女子听了这样的故事不是要感动的死去活来的吗?哎,他怎么忘了,她能把令大部分人都要见风而遁的傅公子打得半个月出不了门,本不是个寻常女子。见她略带揶揄的表情,方鸣宇接了她的话头问:“哦,他能成个什么圣贤?”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好想说些有的没的,又怕透露太多,大家看的没意思~
☆、声东击西
沈林贼笑:“棋有棋圣,书有书圣,盗贼窝里也有个盗圣,这傅六公子,在情海之中,几十年如一日地忍受风刀浪剑的摧残,受尽折磨而始终不改其志,他难道当不得人们称一声情圣吗?”情圣、情剩,他还真是情愿剩下来的,哈哈!
方鸣宇总觉得沈林是在明夸暗讽,奈何她这番话她讲得有声有色、别有趣味,让人忍不住想笑出来。笑了一阵,他无奈地叹气:“我讲这一通话,原本想着沈小姐能对定祎改观,没想到说着说着反而成了我们的笑料,真是惭愧。看来,沈小姐真的很难被劝服。”
沈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和傅公子又不是生死仇敌,改观不改观的,其实不太重要。这世上有同是好人,却八字不对付,一生不能相容的人;也有于此人是天下无双的好人,于彼人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不可强求的。傅公子可以是别人的天堂,也可以是我的地狱,我如果对他放松警惕,一不留神被他算计了怎么办。”
沈林和方鸣宇的身后,右侧不远处,有生长的十分茂盛的树丛,丛树掩映之中,有一套打磨的光亮的鼓肚儿石桌、石墩儿,那里一站一坐的两个人。李杳田一副煽风点火的嘴脸:“六公子,这女人太不识好歹,方先生好声好气地劝她,她又是天堂、又是地狱的敷衍,这说得什么鬼话嘛。六公子,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您一声令下,保准让那个女人名誉扫地、不敢出门见人。”傅定祎脸色又冷又黑,不搭理他。
回到人群中,沈林见李杳田鬼鬼祟祟地看她,真是无语;越是要做坏事就越该不动声色,这李杳田虽说表情没什么异常,老是看她算是怎么回事?
不远处,一群穿着制服的人在那棵巨树前面的轩阔草地上忙碌穿梭,这架势是烤肉吃啊,虽然她很喜欢,还是忍不住得了便宜卖下乖,傅六少真是太享乐主义了,啧啧。
沈林拦住一个制服小伙儿,打听他们哪来的,原来是锦江饭店的,找他们来的那个人就是李杳田,她笑得特别和气,指着李杳田说道:“我和那位长头发的男士是好朋友,他想跟我开玩笑捉弄我,我不想吃亏,这样吧,待会凡是他点的东西,我都要一份一样的,不过,我和他的东西要交换一下,明白吗?这个给你,算是你辛苦的酬劳,事成之后,还有一半。”沈林往他的手里塞了两块大洋,制服小伙儿神情慌乱地左看右看,很是犹豫,看了两块闪亮的银币,坚定道:“谢谢小姐。”
陈泉冰一人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沈林拉开椅子在他的身旁坐下,暗中狠狠拍了他一记,他呲牙咧嘴地瞪她:“你干什么?”她凑过去低声说:“你跟他们不认识,随便找个借口,我们就能离开了,为什么偏要凑热闹,说说,你是不是一眼看上那个美人儿,想着就势留下了可以一亲芳泽?”
陈泉冰叹气:“我的大小姐,傅家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你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和他对着干,我还要做生意的,万一他看我不顺眼,随便跟他的某个叔伯兄弟、大姑大姨知会一声,我就不要再申城混了。阿林,我劝你也不要和他闹得太难看,傅六公子家不是商人这么简单,他们家在国内的军政商界都有人,就是在海外,也有很多能量不小的亲戚朋友,得罪了他,你可能不但在申城混不下去,就是到了国外也舒坦不了。”
沈林也叹气:“当着几个人的面,他几句话就把我说成了淫娃荡妇,尽情地伤害我的名誉自尊,我和朋友反目,他也是导火索加罪魁祸首,我也不爱惹事,所以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像个斗鸡似的一见面就和他掐上,今天,我不是想躲着他吗?是他把我们生拉硬拽过来的。泉冰,我留在申城,不是无欲无求,也不可能为了某个目的就逆来顺受,活得低声下气。怎么就让我遇上了这种人,哎,真是烦死了。”
陈泉冰挑眉:“我看你和那位方先生聊得挺开心嘛,也没有烦死了。”沈林静静地呼出一口气:“怎么说呢?我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可他是某个讨人嫌的好朋友,想想就让人却步,而且我对他也不太了解。哎,这个时代呀,让所有的人都变得神秘、危险,要确保自身的安全,我必须对所有的人都怀抱戒心——对于一个单身女人来说,陷入一段感情是危险的。”
陈泉冰沉默片刻,搂过她的肩膀,低声问道:“我一直好奇,你到底是什么路子,比我还神秘,作为朋友,我也帮了你不少忙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沈林推开他的手臂,说道:“透露一些也可以,目前来说,你是唯一一个能和我分享秘密的人。事情是这样的,两个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