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又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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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或者是被人追杀了?!
她笑着说:“习先生,虽然是朋友,我毕竟是单身女子带着两个仆人,实在不方便让你留宿,我让家人准备了夜宵,待会一块吃过,就让吴叔送你到街口打车,你觉得怎么样?”
习昌宗手捏着茶杯,发出类似嗤笑的声音,沈林突然发现他的头发不像以往那样梳得光亮整齐,而是零乱地散在头上、额上、脸颊上,显得轻松飘荡、风流不羁,就连他的身体也似乎散发着轻佻诱惑的味道,嘴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沈林,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们怎么也是朋友吧,这暴雨下得瓢泼一样,摩登借口只有寥寥几辆人力车,你难道真忍心让我一路淋着雨回去?”
沈林皱眉说道:“习先生,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虚话,从这里不过二十分钟路程,就是泉冰的齐和医院,那里的人都认识你,让你借宿一宿肯定不难。我们有言在先,不过分涉入对方的私事,也不去对方家里造访,免得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了摩登街,既然大雨里出现在我家附近,出于朋友之义,我也不能不管,可是你也该为我着想,你明天早上从这里走出去,别人要怎么看我?”
习昌宗陡然起身,脸上像是挂了冰棱子,眼光深幽,隐隐透出狠意,狠狠地捏住沈林的肩膀,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沈林毫不示弱,一会儿,他咬牙切齿地说:“沈林,你这副嘴脸真是让人生厌,有时我真恨不得掐死你。”说完,猛地推开她,大步走出客厅,沈林被推得一个踉跄,片刻之后,听到大门被拉开的声响。
她跌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杯子递到嘴边,发现水已经冷了,她没精打采地放下杯子,心道:与狼共舞,我的火候还是不够,怎么又把他得罪了呢。吴妈穿着围裙进来,诧异地问:“小姐,这人就这样走了,也没给他把雨伞?”沈林无力地应道:“人家不想麻烦我们,跟我说了几句道谢的话,扭头就走了,拦都拦不住。”吴妈哎呀一声:“那我这夜宵可做多了,幸好天气凉了,能放到明天。”
第二天,本城的日报上刊登了一则消息,法租界的青帮头目周乔年昨日因病去世,享年xx岁,然后又介绍了他的生平。放下报纸,沈林有些同情和伤感,也许,习昌宗对周乔年感情很深,养父去世,他想找个朋友倾诉一下,谁知道,自己抱着一贯明哲保身的想法,冷冰冰、硬邦邦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心里指不定多难过。想着是不是要做点什么补救一下,突然又觉得自己胡思乱想了,他纵然伤心也不可能向她倾诉,就算不找他的未婚妻周小洁,陈泉冰比她更能安慰他,肯定不是她想得那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我还是心向往之的,啧啧~~
☆、别有用心
习昌宗的事情,她没有想太多,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个人吸引过去了。
那天,她坐王大牛的车回家,一辆轿车突然从斜街冲出来,王大牛强力定住车身,才没让车翻了个,他的手臂却被撞出了血,顾不上给肇事者找麻烦,沈林立刻要带他去医院。王大牛死活不肯,说穷拉车的,这种情况是常事,自己处理一下就好了,医院是精贵人才去得起的,他去了付不起诊费不说,回去还要让同行笑话。沈林生拉硬拽,甚至威胁,如果不去医院,就再不坐他的车,他才勉强同意。
就近去了陈泉冰的医院,本来清理包扎这种小伤口让护士来就行了,陈泉冰却亲自出马。
听沈林讲了事情的经过,陈泉冰对王大牛笑得很客气,“大牛,今天多亏了你,不然受伤的可就是沈小姐了;来把上衣脱了,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王大牛低下头,瓮声说道:“要不是我没拉好车,沈小姐也不会遇上这个危险,要说感谢也是我对沈小姐说。”犹豫一下,问道:“大夫,能不能不脱衣服,整天满大街地跑,身上脏着呢,我自己能感觉到身上没有伤。”不知道他是不是脸红了,反正一直没有抬起头来。
陈泉冰理解地笑笑:“没关系,你这样,回去最好歇上几天,不要让伤口碰水,也不要太用劲。”送走王大牛,陈泉冰把她带到办公室,走到阳台外面,陈泉冰意味深长地看她,“沈林,你在去哪找了这么个大牌车夫?”
沈林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陈泉冰道:“他的演技很不错,可是要逃过我这双利眼,还差些火候;他刚坐下的时候,腿平,腰挺,背直,虽然立刻掩饰过去,还是被我发现了。你一直没有发现异常,他平时一定掩饰的很好,他刚才似乎有些紧张,所以一时疏忽了。你真的没注意到,我让他脱掉上衣的时候,他的身体紧绷了一下?”
沈林知道,如果陈泉冰对这个人感兴趣,他有的是办法知道他想知道的,所以也不介意让他知道一些事情。她摇摇头,“我没有你观察的仔细,不过也确实起了疑。此人力气很大,脑子也不笨,我曾经想着让他给我看家护院,所以一直在观察他;虽然他真的很能干,看起来也挺实在,我就是觉得他身上透着怪异。今天的情形其实很凶险,而他表现得太震惊、太理智、太英勇,如果不是他立刻将车掉了个儿,又拉远了不少,今天的后果很难预料。你说的这些我多少察觉到了,不过还是没什么头绪。”
陈泉冰猜测,“你说说今天这一出,是不是他与人合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用救命之恩,获得你的信任?”沈林摇头,看着楼下清晰的景象说道:“应该不会。你说他被要求脱掉上衣的时候,他很紧张,那么他的身上确实有能够泄露他秘密的证据,目前来看,他是谨小慎微的人,他不会冒着暴露自己的危险来设这个局。我感兴趣的是,他今后会怎么做?”
陈泉冰点点头,表示明白她的意思,“那个开车撞你的人挺可疑的,有没有怀疑对象?”沈林叹口气:“说不好是不是针对我的,我把车牌号和司机的长相记住了,还要劳烦陈大哥帮我查一查了,事后我请陈大哥去朱园里大吃一顿。”陈泉冰冷哼了一声:“每次一有事求我,就陈大哥前尘大哥后,不拿点实惠出来,小恩小惠的就想打动我?”
沈林立刻抱着他的手臂说了几句好听话,又跟他讲朱园的饭菜有多美可口、服务多么贴心、风景多么优美,总算把他哄回来。跟陈全冰吃了个晚饭,她才回家。
下了车、给了钱,她笑着问车夫:“师傅,你拉了多久车子了,手上的茧子这么厚。”车夫憨厚地搓着手说:“也有三年了吧,茧子厚些挺好,虽然不好看,结实点儿,也拉得稳当些。”
陈泉冰给王大牛包扎手臂的时候,她注意到王大牛的手。王大牛告诉她,他拉车不过几个月;他手上特殊部位很特异的厚厚的茧子是哪里来得呢?她还记得魏长林的手,虎口、无名指、指掌连接之处,茧子很厚,那是握枪之人的手。
之前,沈林就请了专业人士监视王大牛包括他身边之人的动向,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这也不好说,他每天去的地方那么杂,拉得人那么多,也许是与客人接钱找钱的时候,也许是卖煎饼的递钱接钱的时候,也许是与一群人蹲在街边吃干粮的时候——总之与人交换消息的可能时机太多了。
沈林有些上火。
她真是想不明白,这专业人士也忒不专业,查了快半个月什么也没查实,要钱还这么凶。她认定了王大牛有问题,却想不到他这么谨慎,很有可能他已经发现了有人在盯他的稍,所以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漏出来,她到底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么一号人物。
她果断地跟那些“专业人士”结算了工钱,把王大牛请回家当了家庭车夫兼护院,她妻子也过来了,很畏葸懦弱的样子,都不敢睁眼看她,沈宅也算是有五口人了。
吴妈吴叔对王大牛夫妻很自然地热情,因为他们真心以为王大牛是自家小姐的救命恩人。沈林笑呵呵地交代,“吴妈,王嫂子刚来城里没多久,胆子可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你呀,就费费心,多指点她、多教育她,别让她一个人出门,她可是连汽车都怕的;吴叔,王大哥这人品能耐就不必说了,为了救我还受了伤,可是有些规矩门道还是要您费心教教她,要不然出了门可要出洋相的。”
王大牛夫妇立刻躬身说着“不敢”、“谢谢”之类的话,还要跪下磕头,连忙被她拦住了。吴妈吴叔便带着自己的任务各自去了。
沈林突然接到柏楚楚的电话,邀请她去柏家的别墅玩。柏楚楚似乎没什么变化,她就是能从她的一言一笑中觉出让她不舒服的东西。从上次朱园分别,柏楚楚半个月没怎么联系她,她寄过去的信也不见回,她觉得有些奇怪;上次和喻舒静相处得不是挺好的,怎么突然就不理人了,这是交朋友该有的态度吗?
她如约赴会,就是想知道柏楚楚到底怎么了。下了车,她看着满头大汗的王大牛说道:“王大哥,这附近也没有小食摊、小饭馆儿之类的,你中午就和这里的工作人员一块吃吧。”
王大牛摸着后脑勺傻笑:“小姐,你不用管我,我家那口子每天出门都给我准备干粮,生怕饿着我,这不是昨天还剩下几个肉包子吗,都让我给带上了。
沈林皱眉道:“王大哥,既然到了我家,就不用再饥一顿饱一顿、冷一顿热一顿了,早跟你喝王嫂子说过,冷饭冷菜的吃着时间长了可是要坏了肠胃的,如果身体坏了还怎么当差,身体是活着的本钱,有一副好身体,干起活来才更有劲,活得才更有质量,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王大牛唯唯诺诺地应了。
一转身,柏楚楚身边和沈林相熟的松管家向这里走过来,笑着说道:“沈小姐,大家都到齐了,就差您了。”沈林扭头和他说话:“哦,都到了,还有谁,我都认识吗?”松管家笑道:“听四小姐说,您和傅家六少爷还有方先生、李先生都见过了,这应该算是认识的,我家的二少爷和舒静小姐的丈夫,您今天大概第一次见,不过都是年轻人,认识了,聊聊天,也就熟了。”
她笑了笑:“您说得是。松管家,我还想麻烦您一件事,后面是我家的车夫,现在天气挺冷了,您看能不能给他安排些热水热饭,找个地方让他歇着?”
柏楚楚家的这栋别墅很有些偏僻,坐落在丛林掩映之中,静谧孤寂,是栋三层小楼,外朴拙而内奢华,楼前屋后分布着花坛、草地、小广场、小花园、池塘、菜地等。一楼的大厅里有些暗,拐个弯儿进入左侧的起居室,霎时间时间温暖明亮起来。
屋里人一听松管家说“沈小姐到了”,纷纷站了起来,柏楚楚笑着走过来给她介绍:“沈林,我表哥傅六少、方先生、李先生,你见过的,这位是我的二哥柏真平,在东方大学里做外语教授,舒静姐姐和他的丈夫花园里散步,待会儿等他们回来了再见过吧。”沈林和几人一一微笑点头。
刚坐定,坐在沈林右侧的方鸣宇问,“前天又下了雨,想必路上很难行走吧。”沈林笑道:“还好,这边也修了公路,泥泞的路段倒不多。”柏楚楚吃着一个松饼,将身子斜在她二哥的身上笑嘻嘻地说:“沈林,行动出门没有一辆轿车太不方便了,一不小心就迟到了,一迟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