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王妃不卖乖-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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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她也从未想过。
在她的眼中,他武艺高强,应当是刀枪不入的,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竟会这样只身去救他,用他教会自己的骑术。
一路上,她不断地挥舞着马鞭,恨不能将这匹马训练成会飞的马,带她一跃而至。她已失去了和他的孩子,已然没了生育的可能,她不能再连他都失去了。要不然,就连自己还剩下什么,她都该说不上来了。
终于到达西郊,冉云昕翻身下马,由于太过急切,差点被马甩了下来。将马栓在树旁,她便开始沿着崖边一路呼喊:“阿旭,阿旭!”
终于,在呼喊的第五十三声后,自谷底幽幽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呼唤:“不凡……”
冉云昕顿时驻足停步,仿佛久逢甘霖一般,随即朝声音来源疾速奔去。终于在谷底看到了那一抹玄色身影,她不禁趴在边缘,兴奋地高喊:“阿旭你别动,我这就去寻绳子拉你上来!”
许是太过兴奋,也太过焦灼,冉云昕很快便消失在了元懿弘旭的视线里,并未听见他费劲气力高声一句:“不凡你快走!不要管我!”
冉云昕跑到林子里,到处寻找是否有人留下了绳子之类的。可就在她披荆斩棘匆匆寻找之际,她忽然察觉背后似乎有旁人的气息靠近。
冉云昕心中猛地一紧,放慢脚步,立时转过身去。刹那间,一柄刀却赫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疾不徐,稳稳当当,恰好风过,她的一根发丝应风而断。
冉云昕缓缓抬眸,却见眼前之人约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拄着拐杖,披头散发,身着黑袍,仿佛浑身散发着湿冷的气息,与整个白昼都极为不和,教人不禁心生寒意。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一种幽冷之意,犹如地狱鬼魅,噬人魂魄。
刀光凛冽,冉云昕不禁问道:“你是谁?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以刀相对?”
对面那人缓缓抬头,披散的头发往两边分开,露出模糊的面容来。那脸上的烧痕明晃晃地映入眼帘,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惊肉跳的戾气,仿佛与之待上片刻便会被他灼伤。冉云昕倏地将心一提,不料一不小心撞进他的瞳孔,又见他目光诡谲,一针见血,令人不由胆战心惊。
冉云昕忽然忆起什么来,不禁讶然:“你是那日在酒馆里救过我的人……”可这感觉却与那时截然不同。
没多久,那人却笑出声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认出来了啊,小姑娘记性倒是不错。”
那笑声有些诡异,冉云昕心头一震,试探着问道:“那不知阁下这是何意?”
然而,那人却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顺着自己的话继续说着:“记性是好,不过,你说错了一件事。”
冉云昕蹙眉,不解。
那人笑了笑,道:“那次在酒馆里,我可不是去救你的。”
冉云昕大惊:“阁下替我喝下了毒酒,怎会不是在救我?”
“小姑娘果然还是太过天真,不过,现在可不是讲故事的时候。”那人极深地笑了笑,忽而面色一冷,将那柄架在她脖子上的雪亮的大刀微微一动,沉声说道,“现在,可还轮不到你跟我讨价还价。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冉云昕只觉莫名其妙,望着脖子上的那柄大刀,她也不禁提心吊胆起来。
只听那人略带沙哑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凡你快走!”直到被逼至崖边,冉云昕这才听到元懿弘旭微弱的高喊声。
“阿旭!”冉云昕见他用剑支撑着地面,连站都站不稳,心口蓦地一疼。
元懿弘旭见她终究还是被挟持而来,他不禁用尽气力,高声喝道:“本王不管你是谁,你快放开她!你要对付的人是本王,与她无关,你快将她放了,本王跟你单打独斗!”
岂料,那人却大笑起来:“哈哈,单打独斗?就凭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想跟我单打独斗?真是不自量力!”
风过,那条空荡荡的裤腿左右摇晃,他转而望向身旁的冉云昕,说道:“而且,她怎么会是局外人呢?她可是你九王爷心爱的女人啊!何况,有一点你想错了,我并不想杀你,我要做的,只是一点一点地折磨你!”
冉云昕心头大颤,眼前这个人根本不像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个人,看来他所说的并非妄言,是她太过天真,那一次他并非真心救她。
可他究竟是何人,为何会对元懿弘旭下此毒手?元懿弘旭肯定一早就觉察到了,有人在此监视着自己,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没想到,自己这一来,非但没能救下他,反而给他添了麻烦,成了逼他就范让他痛苦的把柄。
若是如此,倒不如一死。
然而,就在她念头初闪之时,身旁这人却忽地收刀,换做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笑着说道:“小姑娘,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就让你死掉吗?哼,想都别想!”
“你快……你快放开她!”眼神狠戾,面色却是煞白。元懿弘旭见她性命垂危,越发的不安心焦。可每说一句,他便震得伤口发作,隐隐作痛。
冉云昕的脸憋得通红,岂料,那人却忽然松手,将她放开,深笑道:“也罢,我就慈悲一回吧。在我杀她之前,再给你们俩一点时间,好好地……叙叙旧。”笑意吟吟。
说着,他便掐着她的脖子,将冉云昕一把举起,随后又一掌将她打下悬崖。
元懿弘旭见势,立刻将剑插进地里,随即奋然起身,在半空中把她抱住,缓缓而落,始终将她护于怀中,自己却震裂了伤口,鲜血汩汩而流。没过多久,他便昏厥过去。冉云昕连连呼唤,却没了应答,一摸额头,竟已是高烧连绵。
第一百六十九章再见
冉云昕一摸他的额头,明明是春寒料峭,他的额头却是滚烫。
她将他一点一点地挪至山洞里,好避一避山谷风寒。
夜渐深,冉云昕四处寻了些稻草支起,学古老的方式用石头点燃了稻草。
火光摇曳,曳出的却是他苍白如纸的面容。没想到,自那次城墙上远远目送之后,再见,竟会是在这里,见到的竟会是他这副模样。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安静虚弱的模样,就这样一直静静地躺着,一言不发,就连一个犀利的眼神也不曾见到,往日的冷酷与倔强此刻全无,仅剩下这干草烧得愈来愈烈的“噼啪”声,和偶尔吹进来的风声。
冉云昕就坐在他的身边,可他竟连呼吸都微弱得有些骇人,教人不禁提心吊胆。
更令人提心的,还是他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趁着火光还亮,冉云昕悄然靠近,将他那件玄色袍子小心翼翼地褪下,刹那间,那妖娆血色便立即跃入眼帘。她颤抖着手,极缓极柔地揭开他的内衫,左肋的一道口子赫然闪现眼前,鲜血淋漓,随着他的每一次微弱的呼吸,暗红的血液还在汩汩流淌。
冉云昕的手抖得越发厉害,她不忍地避开目光,心如刀绞。然而,当她再次靠近,想要仔细看清的时候,却见那伤口虽窄,却是极深。只可惜,她的身边什么都没有,只能简单地处理一下伤口,然后帮他包扎。她已然尽量不去触碰,但即便如此,每一寸轻微的挪动,都会让他眉间高拢,额上冷汗涔涔。
伤口许久未经处理,而且还被困无人山谷好几日,难怪他会高烧不退。
凭着跳动的火光,她双膝跪地,蹲着身子,经过好一番折腾,才终于将他的伤口简单地包扎了一下。
垂下的发丝迎着山风,轻轻地撩动着半裸的胸膛。
打好结,她刚想起身,不料,却忽然被一股力量阻挠,冉云昕整个人便一下子趴了下去,直直地贴在了他那炙热的胸膛上。
“不凡……”如此轻柔的呼唤,原本只在梦里出现,而此刻却这样在耳边响起,仿佛打翻了五味瓶,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冉云昕蓦地大惊,想要起来,那双臂的力量却容不得她动弹。她缓缓抬眸,却见他半睁着双眸,仍是邪魅的狭长眸子,此刻却连睁眼也极为艰难。说是动弹不得,其实她也是不敢动弹,只能任凭他这样拥着。
“你快放开我。”冉云昕收回目光,低声说着,语气冷然。
元懿弘旭却并不作答,只缄默不语。双臂却将她拥得越发的紧了。
冉云昕无奈,只好有意无意地说着:“刚给你包扎好的,你再用力,伤口又该裂开了。”
可谁知,元懿弘旭一听这话,非但没有松开,反倒将她拥得更紧了。冉云昕能感受到他将下巴轻轻地搁在自己的发顶,双手揽着自己的腰肢,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暖。这样的温暖,很久不曾有过了,如果这是她最后一次见他,那上天也算待她不薄了。
可她真的能这样放纵自己吗?她越是依恋,就越会让他对自己难以割舍。她应当始终铭记,自己才是他最大的威胁。
于是,这一回,她狠下心,终于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起身,退开好几步。
或许是他抱得太紧,又或许是她挣扎得太过用力,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沁血,一点一点地,没多久便已浸湿布条。
冉云昕大惊失色,看着他虽然并未出声,却下意识地紧闭双眼,蹙眉咬唇。那疼痛肯定尤为煎熬。
这一秒,她便已忘了方才所想,重又冲了过去,双膝跪地,一脸惊恐地开口:“阿旭你怎么样?是不是我弄疼你了?你说你,受这么重的伤,还乱动什么!这下好了,疼不疼啊?肯定很疼吧!你别动,我再帮你包扎一回……”说着,便又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条来。
然而,她刚想动手,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元懿弘旭坐起身来,靠在洞壁上,冉云昕猛地抬头,一下撞进他的眼眸,在火光的照映下,他的目光越发灼灼,“噼里啪啦”的响声还在耳畔回旋,冉云昕望着他的眼睛,一时忘乎所以。
他的眸光一改之前的冰冷,变得尤为炽热,仿佛比那火焰还要灼人,一点一点地燃着那份久违了的感情,烧着彼此沉寂已久的心。
原来感情,掩藏了那么久,却还是抵不过彼此的一个眼神。
耳畔风声停止,四周寂静,仿佛连跳动的火焰也屏住了呼吸。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声音绵软却坚决:“你还想瞒本王到何时?”
冉云昕霎时将心一提,长长的睫毛掩不住诧然,她却依旧倔强,避开目光,矢口否认:“我没有。还恕民女愚钝,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不必隐瞒了,本王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你对本王的感情尚存。”他竟是一语道出。
冉云昕柳眉微蹙,忽而勾了勾唇角,笑道:“王爷说笑了,民女一介青楼女子,怎敢对王爷存有半点非分之想?”
元懿弘旭面上一黑,他最不喜的,就是她自我贬低。他忽然戳中要害,节节逼问:“你若对本王不存半点感情,那为何还会如此紧张本王的生死?千里迢迢地来到此地?你若当真如自己所说,又为何这般在意本王的伤势?”
岂料,她却垂着头,淡淡道:“民女只是……恰好路过,不能见死不救,仅此而已。若是因此让王爷有所误会,那民女在此向王爷道歉。”
元懿弘旭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觉这疏离的话语,比那恶化的伤口还要磨人,伤口流血尚能看见,可心里的痛却只能憋在心里,慢慢发酵。
冉云昕将头垂得越发的低了,心紧揪着,却听他冷冷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