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袖怜香-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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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银票重新推回到夏向魁手里,“夏老弟啊,这事我可不敢答应你,倘若霜白较了真儿,非要我给一个说法,我可承担不起…”
夏向魁没想到送出去的银子竟然又被退了回来,看这叶支正的架势,似乎不准备给自己帮这忙了,心中一紧,当下就变了语气,“叶大人,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可是我也有我的难处,偌大个夏府,倘若天天闹鬼,你叫我怎么过?”
“这银子你不收也无所谓,反正我三夫人的死你还没有给皇上一个交待呢,我这就同皇上哭一通去,叫皇上替我三夫人报仇血恨!”
梁氏的案子大家心知肚明,因着皇后的关系,皇上压了下来,一来是给叶支正时间,二来是给皇上留着脸,这三来嘛,因为案子太过复杂,其中许多的细节找不到头绪,便就一直这么拖着。
如今夏向魁把这事又拿出来,分明是给叶支正施压,叶支正这顶官帽还想好好戴着呢,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把夏向魁又抓了回来。
“诶…”
“夏兄何必这般着急?我没有说不帮忙,只说霜白那里不好交待,你让我好好想想,怎么给霜白一个交待,总得给我点时间吧?”
夏向魁的脸色终于由阴转晴,看着一脸媚笑的叶支正,把他先前推回来的银票又递了过来,“叶大人,下官知道你断案辛苦,小小意思,请你喝杯茶,权当是兄弟我请客。”
叶支正还要推辞,夏向魁立刻把银票塞进他怀里,推着他往外走了,“叶大人,审案要紧,您还是赶紧去审案吧…”
两人又从偏厅回到了祠堂,叶支正回到他的座位上,夏向魁也回到大夫人身旁。
夏沫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夏向魁跟叶支正说了些什么,无非就是不想这案子再审下去呗,可是,她夏沫却是不答应的,欺负到她夏沫头上来了,总不能伸着脖子由着人打吧?!
其实,这会儿夏沫也没闲着,跟着新来的仵作在查验徐妈的尸体,很明显,徐妈不是中毒而亡,可是身上又没有很严重的致命伤痕,只在手腕脚腕处有几块淤青,这种伤很轻,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根本就不是徐妈的致命伤。
再说,这么细小的伤痕,也不可能致徐妈于死地。
不是中毒死的,也不是被殴打致死的,那么会不会是受了内伤?
当下便同身旁的仵作交待了几句,依旧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
梅妈见重新又验尸体,一脸的不悦,嘴里一直在嘟哝,“再这样验下去,尸体烂了也查不出个什么来,误了吉时,倘若徐妈变成厉鬼来索命,谁能担得起?”
“夏府上上下下好几十口子人,总要吃饭过日子睡觉的吧?”
“三小姐这么做,就不怕鬼神来闹?”
夏沫一直不愿意跟这老妈子计较那么多,一来是她觉得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丢份儿,二来,是这种泼妇她懒得搭理,本就是疯狗一条,你理她她反而叫的更欢,倒叫她更来劲儿呢!
从仵作身旁走过来,视线在梅妈身上打个转,“梅妈,你今年也有四十多了吧?”
梅妈一直在暗中挤兑她,没想到她会这么问自己,不由得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年岁多大,和三小姐没有关系!”
粗声粗气的一句话,梗着脖子看着夏沫,可惜的是,她个子没有夏沫高,仰着脖子也只到夏沫的下巴处,还得踮着脚尖,委实有些为难她。
这样的动作做出来,就像是高个子的人在看着一个小矮人跳脚,颇有喜感。
夏沫摇头叹息,“梅妈,你想多了,我只是替你叹息而已…”
说到这里,她便不再说了,只是一脸惋惜的看着梅妈。
梅妈搞不清楚她是什么意思,瞪着眼睛在夏沫脸上搜巡了好几圈,才把嗓子放粗了道:“三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可惜了…”夏沫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也不看她。
梅妈有些着急,“我有什么可惜的?”
夏沫叹了口气,“也没什么可惜的,只是觉得你都四十多岁了,还没有个男人来疼你,真是可怜…”
夏沫这句一说,还真就戳中了梅妈的心思。
是啊,这么多年跟在大夫人身边,一切都以大夫人为重,即便大夫人有时候天葵来了,为了帮大夫人留住老爷,她就把自己清白的身子奉献出来,虽然这些年大夫人待自己不薄,可她始终只有一个人。
到了这个年纪,她还是一个人,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便觉得无比清冷,只希望能有个人在身旁陪着自己,可是…
她这清白的身子都给了夏向魁,在大夫人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她就得洗干净自己,爬上夏向魁的床,明明她心里也喜欢着那个男人,可只能压抑着,不敢让人知道。
记得从前,她就睡在大夫人的隔壁,夜里听到大夫人发出阵阵呻吟声的时候,她就把自己想像成是大夫人,夏向魁正在同自己交欢。
第二日醒来,身旁空空如也,什么都是空的。
很多时候,她也希望能留住夏向魁,可是大夫人总有法子在半夜把夏向魁叫走,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的紧。
大夫人这是在防着自己争宠呢!
这事平时不说倒也罢了,今日听这句“可惜”从夏霜白的嘴里说出来,不免觉得悲凉。
长夜漫漫,她总是一个人度过,偶尔有那么一两天能近得夏向魁的身,得到他身上的温暖,可是他走以后,是更大的空虚和寂寞冷。
现在想想,还不都是大夫人从中捣鬼!
夏沫这席话说完,梅妈便没了声音,一双眼睛幽幽的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支正却是走了过来,把夏沫叫到一旁,“三小姐,这人既然不是您杀的,这案子我就宣判吧…”
第238章 那个人
“宣判?!”
夏沫愣了一下,原本清静的脸上漾出一丝波澜,“叶大人是在说笑吗?这么快就宣判?您确定这案子审清了?”
联想到夏向魁之前曾经把叶支正叫到偏厅。案子能这么快结案,还真得感谢夏向魁呢!
只不过,她夏沫却不愿意结这个案子了!
夏向魁纵然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又如何,一个只顾自己利益却从来不管女儿和妻子死活的人,不配人为父!
想想母亲这么多年受的苦,再想想胡妈受的折磨,就处叶支正要宣判,她也不会让他宣判的!
叶支正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道:“三小姐,您看…这死者为大,自然还是要早些入土为安的好,既然这徐妈不是被毒死的。也就说明这事和您没有关系,本官既然确定这案子和您没有关系,便没您什么事儿了,您可以回去休息了…”
叶支正这话说的夏沫心里极是气愤,却又说不得什么,毕竟她不是朝廷命官,官大一级压死人,如今她管不了叶支正,却又不想胡妈白白受欺负,一时之间倒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夏沫正犹豫该怎么说,却听着外头海棠的声音传了进来,“六王爷到…”
这一声让夏沫的心突然就放松了下来。
慕容衡来,事情便容易解决多了,她不方便出面压制叶支正。慕容衡却是可以的。
心中一喜。对这人的喜欢不禁又多了一分,慕容衡啊慕容衡,你总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如果你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那么我希望你这一辈子都能这么令我惊喜。
突然就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像是漆黑没有灯的房间里,突然有一缕阳光照了进来,而那个一缕阳光,正是慕容衡。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大抵便是这个样子,见不到他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是心不在焉,兴致缺缺,一旦听到他的名字,整个颗心狂跳着。有一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一屋子人都要给慕容衡下跪。叶支正也不例外,乖乖的跪下去。
慕容衡却是谁也没有看,径直走向夏沫,把她扶起来,上下打量,“好白白,你没事吧?”
夏沫摇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被他捏着手,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的就往回抽,哪知道,那厮用了力,她挣脱不得。
“我没事。”
随即又压低了声音道:“这么多人瞧着呢,你快放开我…”
慕容衡也不理会那么多人在场,朝着夏沫傻兮兮的笑,“啪叽”朝着夏沫的手背就亲了一下,“白白,好媳妇儿,给我亲亲…”
夏沫不禁皱眉,这厮越发的没个正形,还让不让她见人了?
慕容衡对霜白的脾气摸的已经相当透彻,见她秀眉微锁,便知她不喜欢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她,立刻收了手,改为拉着她的手,往叶支正跟前走了过去。
沈青和海棠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架子倒是端了个十足十。
慕容衡在叶支正跟前站定,也不叫他起来,只是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你是叶大人?”
若不是因为他脸上挂着傻傻的笑容,任谁也不会觉得这是个傻子,那样堪比春花秋月的一张脸,带着浅浅的如三月杏花微雨一般的笑容,落在你眼里,便叫你再移不开眼。
明知道这是真真切切的一个人,却总觉得是从那江南烟雨里走出来的画中人一般。
叶支正抬起头来,朝着慕容衡递了一个笑脸,“下官叶支正…见过六王爷…”语毕,又恭恭敬敬的叩下头去,态度很是谦逊。
夏沫原是担心这案子因为夏向魁的干涉而草草结案,哪知道慕容衡像是知道自己遇到麻烦一般从天而降,一颗无端就带了几分喜悦,仿佛刚才所经历的不过是一场不真切的梦罢了,这场梦的尽头因为有慕容衡而让人觉得不再害怕。
人说: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聪明的女人会变笨,勇敢的女人会变得胆小,独立的女人会变得爱依赖人。
如今的她,是不是也是这副光景?
其实,倘若有那么一个人给你依赖,给你安全感,让你不用想那么多,真的是一种幸福,如今她已经遇到了那个人。
按理说,叶支正行了礼,慕容衡应该叫起的,可是这厮就跟没听见叶支正说话一般,只顾着看霜白,没分一点心给叶支正,所以,打从慕容衡进屋的那一刻起,除了霜白以外的人现在都跪还在地上跪着,其中包括他的岳父大人。
夏向魁以为端个笑容给慕容衡那傻子,他一定会待自己好一些的,哪里知道,这位准女婿根本就没给过他一个眼神。
慕容衡不叫起,大伙儿也不敢起,虽说这是个傻子王爷,可他身后却是东临国的皇帝,他是皇帝的儿子,纵然再傻,身份依旧高贵,再加上他身后还站在一个精明的沈青,所以,一时之间,众人只好跪着,一声不吭。
慕容衡之前一时在打听使得梁氏中迷香的那朵花的来历,再加上沈经年身受重伤,他不得不怀疑有江湖帮派也加入了这场家斗里,于是,这段时间他日夜奔走,目的就是为了查清那帮派的底细。
哪里知道,海棠一大早便跑了过来,告诉他霜白被押走了,当下顾不得再查,立刻就折返回了夏府,依旧做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担心霜白的安危,扔下快要查出点眉目的事情,便匆匆跑到夏府来了。
这会儿瞧见霜白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