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晴馥+晴馥夜续(两部全官方txt版-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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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在生死之间才会感到活着的实感,可惜的是我连“死”都感觉不到。
思绪莫名地回到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里包恩说黑手党……就是要苟且地活着。看来无非于此。似乎自己事到如今才能理解那时的话语啊……真是够笨的。
不远处猛地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响。
是的,不远处。
随着地面我都能感到震动。
按道理来说战场此时似乎并不在这里啊……又是这种情况……
几丝火药味弥漫到空气中,我吸了吸气……
所以说,这个世界太富有戏剧性了,对吧?
最起码我只感到我的大脑……是一片空白。
“你认错人了,狱寺君。”我用着自己那极为虚弱的声音开口。名为瓜的那一团毛绒绒的生物蹭到我的身边,看来是这个东西的缘故,不然有谁会没事找事往废墟里走?
眼前的男人倒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最后视线落到我的右臂上……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头,把那半条胳膊向身后挪了挪……
“啧,老子还以为掉下来的是头呢……”
这绝对是关心,我明白。
“嗯……”我含糊地答了一声,望了望他一身的血污,这个男人……比我要坚强的多……谁知道这一装看似整齐的打扮下血肉会如何呢?
身旁的瓜突然悲鸣一声,夺去了我的注意力……
我看到它的身体渐渐模糊,由立体变为影子,再逐渐消失……
……
我无奈地再看回狱寺君,“政府方面研究的射线吧……大概……可以抑制匣兵器的……”已经起作用了……
本来还想进一步说,但是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小到可以。连话语权都被剥夺了么?
“你这女人……”语气更像是抱怨似的,他伸手过来……
一阵微微的眩晕,因为位置的移动所牵扯的还有丝丝的疼痛……当我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横抱在他怀里……
这算什么……
我能够感到他的手指轻轻掠过我那被削掉的发端,莫名地……暖暖的液体从眼眶中流出……
该死的……
这算是什么样子……
把头深深地埋到他怀里。
哭了?
没错,我竟然没出息地哭了。
“抱、抱歉……我不是……”抽泣感让我的肺有些刺痛,是断掉的肋骨……伤到肺了吗?现在就连呼吸都……
“女人,你太贪心了。”依旧是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为什么在此时此刻我却听出了一点点不寻常?
贪心么?我哪有……
“一面想当黑手党,一面又想活下去……”像是解释般的语气,却带有一丝的轻狂。
我微微抬头,看到的是那带着擦伤的皮肤,碧绿色双眸在灰蒙的光线下竟显得澄澈透亮。
“这分明……就不……是贪心,这只是幻想、而已……”忍着呼吸带来的疼痛,我十分艰难地说着。
幻。想。
对于我们,也就有资格幻想了吧?
我感到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像是叹了口气般,把我放回地上,靠着墙的我有些错愕。
蹲在我面前的人在裤兜里翻了半天,我看到他额前的发端染着已经发黑的血,协调得不可思议。
“喏……”他手里拿着什么递给我,头微微别向一边,有些怀念的感觉。
我定睛一看,那是……
一时间我竟惊讶得说不出任何。
那是一枚钻戒,也许是因为时日的缘故此时已经沾上了不少血渍,但却丝毫遮挡不住钻石那应有的光亮。
“两年前,参加一个什么混账家族首领的婚礼,你有说过吧?婚纱很好看……”别扭的语调让我不由得发笑……
嘴角流下的……是血。
婚姻……那种东西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去触碰……
这男人……明明就是比我还要不现实……
我是该感动么?
“啊……我好像没把戴戒指的手给你留下……”
我没敢去看他,把视线落在地面上。从右臂血管中渗出的血水浸透布料后,滴答滴答在地面上,声音,异常地刺耳。
“今早我就想说,如果……如果能撑过今天的话,我们……”
“不要!”我猛地打断他的话,轻咳一下,继续说道,“婚纱那种东西……太白了……太纯洁了……我讨厌……”
更何况,都已经到如此地步了?
就算是想穿那个,也不可能了吧……
况且……
“还是说,狱寺君认为改变了未来的我,就算过了今天,还能活多久呢?”我淡淡张唇,肺部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甚至于让我的声音都有了颤抖……
那是……伴随着呼吸的痛觉啊……
在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把戒指收回,坐到我身边,轻轻把我拥到怀里。
“你他妈最好给老子坚持住……”明明是如此恶狠的语句,我却能听出那么一丝乞求的味道……
“别这样……”这不像你。
“切……那你……”
“狱寺君……我……好冷……也好困……我可以……睡一会儿吗?”
他的怀抱还是一往如故的温暖……与安全。尽管我清楚危险正在逼近。
但我此时的感觉却不知从何而来。
仿佛整个人都在不停的下坠——明知道那只是错觉。
也许也不是下坠,是上升。明明视觉没有任何的异常,但感觉却是如此。
冥冥之中我只是感到腰间的双臂紧了紧,以及那句久违的……
——“晚安。”
也许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TBC)
18、尾声
因为 神不是叫人混乱,乃是叫人安静。
For the GOD is a GOD not of disorder but of peace。
++++++++++
不知是睡了多久,也许是“睡”吧……在一片黑暗之中,坠落与上升都不再重要。
感觉像是如此零距离地接触着什么,然而自己究竟在接触什么却不清楚。死亡的根源么?但是……这并不是“死亡”本身啊……
这股寒冷不是由于外界,更像是从自身发出,从暴露在外的皮肤一点点渗入,到达体内的每一处……
每一根神经。
当我再次睁眼时,根本就不知“睡”了有多久,只是在睁眼的那一霎那,却是莫名的恐惧,仿佛在那一刻等待着我的并不是意料之内的事情,而是……更加黑暗的深渊一般。但,当我认清眼前的依旧是他时,却意外地松了一口气。
似乎是,我还活着。
因为,还可以感觉到痛。
此时清晨的阳光显得格外地刺眼……
等等……
清、清晨???
我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的确是……
空气中依旧是那令人作呕的尸臭味以及硝烟的味道。天空……却显得清明了许多。因为最起码……还是能看到阳光的……
“喂,你醒的还真是时候,死女人……”
这声音要我清醒了不少,我甩了甩发端的露珠,竟然……活到了现在……不可思议。
第二天……么?
想笑,但是,却笑不出来。
“怎么了?”我开口问着,但是……自己却被自己吓了一跳。明明是在用很轻很轻的声音,但却沙哑的可怕……我甚至在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在说话……就像是另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一切和你所预料的一样,女人。”
我觉得他的语气似乎有着讽刺的意味,一切与预料的一样……也就是说……?
我不敢去想象。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明明知道会是这种结局,却还要拉着一个还有着很多战斗力的人不动?
果然……
太自私了。
我用力起身,窝在角落即使是伤员也实在是难看。没有人会惧怕什么,因为那种情感也许早就被遗忘了。
不、还是会惧怕的。
但是,无论是现在发生的什么,都没有资格造成“恐惧”这种心理。
矛盾。
明明是黑手党徒已经没有资格害怕了。
这种深奥的哲学问题我不想再去深究,的确是失血过多,头脑似乎是没有以前灵活的样子。狱寺像是感到了我的行为,不明所以地哼了一声,几乎是用拎东西的手法让我靠墙站了起来……尽管是这样,但是还是……很疼……
全身上下,无论双脚还是胸口,连呼吸都困难得可怕。
是因为站起来,所以造成了一系列的物理作用么?
现在也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把视线移到周围,才发觉这个原本已经是废墟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
从他们的服饰可以辨别,大部分,都是政府的……军队。也有小部分的……像是被追到这里的,黑手党徒。
“不要做无意义的反抗!”几乎是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镜头此时真真切切地出现在眼前,一排排的机关枪架在眼前。
要是从前,不会有人把这放在眼里了吧?
但如今……
果然、这个世界是越来越依靠匣子了。
以至于使大多数人都忘记了本份。
我不期待像我这种人在此时提出“你们的所有情报都是我给的”会得到什么。毕竟在历史上,从1306年的那个铁匠奥斯伯尼,到美国特务南史安•;黑尔,甚至于有名的玛塔•;哈里,没有一个得到了他们本身所希望的结局。
这也许是定律,因为世界,永远都不会如人所愿。
“狱寺君!”用了很大的力气,我猛地叫了一声。
“啊?在……”身边的男人明显是对于我突然来的这么一下愣了愣,之后含糊地答了一声,掐掉手中的烟头,“你又在乱想什么?”
没有……
只是……什么都没有罢了。
我微张那干涩的嘴唇,望着那一排排冰冷的枪口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
是的,正义不败,而我们,是邪恶。
像是在抓紧着什么,在最后拖延的几秒钟,我用尽了全部的气力——
——“狱寺君,你毕生都要追随的是谁?”
——“彭格列十代首领,沢田纲吉。”
——“狱寺君,你所寻求的是什么?”
——“十代目的夙愿。”
——“狱寺君,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你会选择什么?”
这次,我没有听到答话。
不、即使有,也被乱弹的枪响所掩盖了吧?
撑着最后的气力望向他,我知道他有说什么,但是根本、完全的……听不见。入耳的只是那熟悉的枪声,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有些艰难地对着嘴型,
——MAFIA。
果然吗?
你知道么?其实我也……
——ME TOO。
觉得疼吗?
不、一点也不哦……
因为在那一刻,我在他那依旧碧绿的双眸中,看到的……
++++++++++
“萨雷队长,此区内黑手党徒现已全部歼灭,目前已确认,没有任何异象。”
年轻的队长只是望着面前这无数尸体……不、这种不是正常人类死法的东西已经不能说是尸体了。
只是一团团,还在不断痉挛、抽搐的肉团。
这种情况,即使不用确认也清楚,根本就不可能会有人存活。
是的,不会有人。
是该上交报告的时候了吧……
X年后——
“……那次战役再次改写了西西里的历史,是继‘甘集之战’后,又一次几乎消灭了西西里所有的黑手党。其影响不得小视,意大利黑手党作为从前世界上最大的犯罪团伙,无论是走私还是贩毒,都是危害社会稳定的行为……由此可以得出结论,无视律法的、违反律法的,最亲手毁灭自己……”
记录就是这样。
官方的。
然实际,那是被忘却的,更多。
既然已经忘却,就不会再次被忆起,只会……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消失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