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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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风点点头,又笑了笑,那神情有些自责,也有些惭愧。
“也不行,也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我怕先冻死了。阵法,鬼打墙,总有办法破的。”青鸢抬头,看高高的大树,自言自语道:“所谓阵法,应当就是迷惑敌人,我们每次走左走右,其实都在同一条路上……等下到了分岔口的时候,我们不拐弯,我们往前走呢?”
“但前面并没有路。”一名侍卫小声说。
“把面前的树砍开,就有路了。”青鸢双手在鼓起的腮帮子上连连轻拍,小声说:“走吧,不能坐着,一定得走。”
众人看着卫长风,等他头了,这才背起了老爷子,重新上路。
青鸢还是让卫长风背着,她确实累了,让卫长风背着,能让大家节省时间,她若跌一跤,或者心脏病一犯,那大家都跟着受牵累。
又到了分岔路口,侍卫们看了看卫长风,举起刀上前,用力地砍开眼前密密的荆棘枯枝,一路往前。
在荆棘丛中一直走了有半盏茶的工夫,众人终于发现眼前出现了一条路,弯弯曲曲,直往山下。
“哈,还真是……”侍卫们佩服地看向青鸢。
“阿九真厉害。”卫长风笑着,扭头看她。
青鸢笑着从他背上往下跳,脆崩崩地说:“我是瞎猫碰着死耗子,瞎蒙的。赶紧下山吧,我快冻死了。”
“有人来了。”突然,侍卫们跳起来,长剑出鞘,躲到了暗处。
对方学了几声鸟鸣,卫长风微愣,也回了两声,随即那边传来了华桐兴奋的声音。
“长风将军,终于找到你们了,我们在山里绕了一整晚了。”
众人从树后跑出来,只见华桐带着十数人正从前边跑来,样子也极狼狈,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别提了,长风将军前晚带我们从山谷出处突围,巨石砸下来的时候,我们正好到了山谷出口处,勉强捡回了一条命,但我们又被追杀上来的大元人给打散了,在山里就跟无头苍蝇一样,绕到现在。”
华桐气喘吁吁地说着,往几人身后看,狐疑地问:“太子殿下呢?”
“没跟上来,可能落在大元人手里了。”卫长风微微拧眉,指指坐在地上的老爷子,低声说:“不过,我们抓到了大元王。”
“这臭老头儿!”华桐猛地拔出了刀,恨恨地指向老爷子,“你害得我们好苦。”
老爷子高傲地抬着头颅,冷笑连连,“还有你们更苦的时候。”
“那我就拭目以待。”华桐重重踢了他一脚,把剑收回去,一眼看到青鸢,又愕然地问:“顾尚宫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潼水城吗?宸王在何处?”
青鸢不知如何答,干笑几声,转开了头。
君漠宸在何处,她也想知道,打得这样激烈,为什么不见他现身呢?难道又和大元人勾结了一次?
“回去再说,还要商量营救宏王的事。”卫长风拉起青鸢,大步往前走。
侍卫们又把老爷子背起来,一行人匆匆往华桐来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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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博奕直接统领的天羽林军人数虽不多,但也属精悍之师,前晚大战时,他们赶来相助,不妨在半路就有大元人突袭,打得众人措手不及,损伤严重,若不是君漠宸赶来相救,只怕会更惨烈。
一行人进了潼水城先锋营,所见之处,皆是伤兵,宫中大夫都忙不过来了。
青鸢又冷又饿,一路紧跟在卫长风的身后,一双大眼睛四处瞄,想找君漠宸的身影。
“先洗洗干净,再吃点东西。”
卫长风拉着她进了木屋,让人端来热水,让青鸢先把自己收拾干净。
过了会儿,他又端了碗热汽腾腾的饭过来,看着她脸上刮出的细小红痕,拧着眉,拿来药膏给她抹,“脸上都刮伤了。”
“这个算是好的,这才惨。”
青鸢把双脚从木盆里抬起来,小脚丫冻得红通通,生了冻疮。
“无妨,我就知道,所以拿了药给你。”
卫长风放下擦脸上的药,又拿了一瓶擦冻疮的药出来。
“我自己来。”
青鸢赶紧拦她,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小时候他给她的脚擦过药,但现在毕竟不同,女人的脚,不能随便让男人碰啊。
二人正递药时,屋子的门帘突然掀开,过白的光线从帘子外扑进来。
“宸王。”卫长风缓缓站起,平静地作了个揖。
君漠宸扫了他一眼,视线落在青鸢的脸上。青鸢虽不觉得自己有错,但被他这样盯着,居然有些心虚。
“长风将军,议事厅议事。”君漠宸并未进来,只淡漠地收回视线,甩下了帘子。听声音,并未走开,就在外面站着。
青鸢捂了捂砰砰乱跳的心,和卫长风交换了个眼神,吐了吐舌头,小声说:“他生气了,不过不要紧。你去办事吧,不要担心我。”
“你趁热把饭吃了,我在饭下面埋了几块你爱吃的红烧肉。”卫长风叮嘱几句,大步出去。
青鸢擦了冻疮的药,端着米饭,站在窗边吃。议事厅在百米之外的大木屋里,冷啸他们七人都到了,站在附近看守警戒。
冷柔发现了青鸢,立刻大步走过来。
青鸢见她来势汹汹,赶紧关上了门窗。不一会儿,冷柔到了屋外,冷冷地说:“姑娘好手段,但愿姑娘不后悔。”
“我后什么悔?”青鸢隔着门小声问。
“姑娘尽管辜负王爷吧。”冷柔又冷笑,转身走开。
青鸢长长吐气,看,他身边人就是这样冷言冷语的,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呸,她才不是狗!她摇摇头,把这念头闪开,又长长叹息,主子不尊重她,下人更不会尊重她了。君漠宸,你到底是不是真心?若是真心,干吗把我用药放倒?瞒着我去活埋卫长风?你若真心,方才进来了,为什么又不进来看一眼?
天色渐暗,那些人一直在那里议事,也不知道议了什么,但一直没看到君耀然回来。到了黄昏时,那些人终于散开了,秦安宴最先出来,隔着这么远,也能听到他的骂声。
“我现在就回京面见太后,你们阴谋诡计,要陷宏王于死地,你们不会得逞。”
卫长风和华桐一前一后出来,站在一边看着秦安宴往马上爬。他吓破了胆,骂声虽大,手脚却软,爬了四回,都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看得众人直摇头。
“畜生!好好给我跪下来。”秦安宴气疯了,挥着鞭子打马,战马性子烈,哪容这等人挥鞭抽打,突然就猛踢后蹄,把秦安宴踢出老远。
众人想笑又不敢,华桐只好上前去扶他,让人牵辆马车过来,送他回京。
青鸢也看得咧着嘴笑,但笑着笑着,就笑不出了,君漠宸站在议事厅的门口,视线锐利地盯着她。
有厨娘端着大盘子过来,这是晚膳,上面还有一壶黄酒,放到桌上,笑着说:“军营里头一回来你这样的尊贵娇嫩姑娘,华桐将军特地交待,给您一壶黄酒暖暖身子。”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117
“多谢婶婶。”
青鸢目送她出去,再转头看窗外时,君漠宸已不知所踪。她纠结了会儿,把酒放开,准备晚上找他去时带着,一杯消火气,两杯泯恩仇,三杯化前怨……
虽想得简单,但青鸢也知道君漠宸是真动怒了,但她也委屈,面瘫君莫名其妙给她下什么药,有什么事是不能坦诚的,非得把她放倒了关在木屋子里去?
又有谁知道面瘫君是不是像荀泽一样,准备剖开她的心,换给他的白雪妹妹们?那一刀、一刀、又一刀的凌迟之苦,青鸢发誓,她再也不想承受了。
想得到她的心,那么,拿出诚意来窀。
若是他坚持高高在上,青鸢想,她有什么理由要低下头,与惜夫人和白雪妹妹一起共侍一夫呢?凭什么这样委屈自己?
外面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她抬眸看去,乌压压的褐色大旗在风中烈烈飘响,数千盔甲大军如潮水般涌来妲。
大元王被俘,附近几城驻防的天羽林军都赶了过来,其中人数最多的是君博奕手中的褐旗羽军,来了五千多人,把先锋营围了个水泄不通。
几名全身盔甲的男子从马背上跃下来,抱着拳,朗声道贺。
“长风将军,华桐将军。”
除了君漠宸,众人都抱拳回礼。
“左将军,袁将军,诸位辛苦。”
几人又大步到了君漠宸面前,单给他长揖行礼,“宸王殿下。”
青鸢听到他的声音,伸长脖子往那边张望了几眼,虽然这回隔得近了些,但眼前有点模糊,还是看不清他的样子。
“各位将军辛苦。”君漠宸淡然点头。
他生性如此高傲,不苟言笑,众人也不敢过多与他寒喧,跟着几人去看关在铁笼里的老爷子。大铁笼上蒙着厚重的黑色毡布,几名侍卫一人抓着一角,用力掀开,众人大步围拢过去,只见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爷子盘腿坐于其中,双眼紧闭着,花白的眉毛皱成一团,发髻已散,白发胡乱堆结在肩头,和街头流落的老叫花子没什么区别。
年轻一辈都不认得他,纷纷出言讽刺。
“就是一个糟老头儿,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嘛。”
“大元国是没人了,才选了个老头子出来。”
卫长风看了看君漠宸,他站在人群正中,双手负在身后,下巴微抬着,双眸里平静无波,还是一贯的傲气冷漠的样子。
“袁将军可认出来了?”
大伙儿都看向年纪最长的一位袁杰,二十六年前与大元国的一战,他就在其中,而且以往常跟随渊帝身边,对大元人颇为熟悉。
袁杰上下打量老爷子,好半天才点点头,低声说:“这是大元国丈,倾心皇后的父亲许镇南,当年大元国赫赫有名的铁帽勇士。若我没记错,他应当有七十多岁了,居然还活着,真是让人意外。”
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睛,锐利的视线从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在君漠宸身上稍停一下,便落在了卫长风的身上,冷冷一笑,又闭上了眼睛。
“大元王,你可还记得袁某?”
老爷子呵呵地一笑,大声说:“天烬狼心狗肺的东西太多,以前对着我们圣帝乞怜,靠吃我们大元的残羹剩饭过日子,现在摇身一遍,恶狼披上了羊皮,还以为就高贵了,呵,不过是些黑了心肝的癞皮狗罢了。你们这种狗|奴才,本王记不住。”
见老爷子如此狂傲,有人忍不住了,指着他骂,“你这个老东西,少出言不逊,都落到关进狗笼子里了,还大言不惭。”
“你们娇贵的宏王这时候只怕狗笼子都没有,已经被剥了皮,喂野狼了,说不定晚上就有人送回他的脑袋,给你们当球踢,助助兴。”老爷子仰头大笑,气势十足,毫无惧色。
“老贼,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那几个年轻人火了,拿了刀就往笼子里面挥,锋利的刀砍在小孩手臂粗的铁栏杆上,火星子四散飞溅。
“够了,成何体统,交战的时候不见人影,到了现在逞些口头威风,都退下。”君漠宸突然怒斥,骇得众人赶紧收起了刀,连退数步,抱拳深揖,不敢再乱嚷。
“宸王息怒。”袁将军拱了拱拳,笑着说:“年轻人不懂事,许镇南确实算是一方英豪,如此大的年纪还能披甲上阵,臣也自觉不如。”
君漠宸往前慢步,盯着老爷子问:“许镇南,本王问你,焱殇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