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将军好色,无男不欢 姬昭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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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灯光下,我死死盯着华南屏如画的眉眼,可愣是想不起当初相遇的一丁点细节,偏偏心里又绞痛的厉害,只能叹了口气,道:“殿下,请放开我。”
他浅笑一下,放开拥抱着我的手,坐下用我的杯子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赵如玉,我今日暂且放手,你再回长安之日,便是我们清算旧账之时。”
我想了一阵,没有任何结果,于是硬着头皮答道:“那旧账不旧账的我实在记不清了……我欠你多少银两你还是找我爹要吧。”
他沉默了会儿,淡淡道:“父皇答应我见你一面也实属不易,你就莫要再气我了。”
我尴尬地闭嘴了。
他交代了我一些事情,告诉我边关寒冷,保重身体。
我点头道谢。
这么坐了一会儿,他开门交代小二寻我家人来,然后关上门走向我,我依旧双腿双手发软动弹不得,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那酒里下了什么药。
他走到我身边停下,抚着我的脸颊,接着似乎带着一丝犹豫一般缓缓低头,我感觉到他细碎的呼吸洒在脸上,像被羽毛拂过一般,心头一阵酥软,我侧过头本想躲开,可是脸却被他的手固定,而且浑身无力又大力挣扎不得,这时候眉心温热,柔情似水。顿时我像被惊雷劈过,脑中空白一片。
门突然被大力推开,空气一下变得冷凝,我背对着门,看不清进来的是何人,只听见小二抖着声音解释道:“我……我刚出门就碰到了江公子在路上找小将军,不知道……不知道客官您还没走。”
小二声音抖得厉害,我心肝也开始发抖了……
所谓捉奸在床,也不过如此了,万望江行知还肯给我个辩解的机会不要直接军法处置了。
华南屏挥手示意小二退下,门口的侍卫适时出声提醒他该离开了。
他侧脸看我,薄唇微抿,却淡薄无情,刚刚柔似水的温柔浅笑仿佛只是我的幻觉:“将军不可忘了与本王的约定。”
我想起他那要找我算账的言论,回答他道:“我欠下的,一定如数奉还。”
他怔了怔,却没有说话,直接离开了。
门开启又被关上,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正朝我走近,我塌下肩膀,“倘若我解释,你是否肯信我?”
???
第二日刚刚破晓,我一身戎装,带着身后的十几人准备出城,因为不是领兵作战,所以轻车简从,只带了数十个侍卫。
赵可不满我刚回来就要走,一定跟着我,据说因此昨天晚上还与新婚夫君吵了一架,现在她脸色都不好看。
我爹昨晚连夜进宫一趟,知道皇帝这次的意思不可违逆,挠了一晚上的头,把陈老军师和赵青衿从孩子窝里拖出来,塞在我身边要我带走。我看老爷子难得如此认真,于是也没有拒绝。
至于江行知……
我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铁青着脸把我送回家扔回房间,转头就回了他自己的府邸,他在长安城东有自己的府院,只是他是孤儿上无父母侍奉,为了迁就我爹就搬来将军府。他这次离家出走,想来……是真气的厉害了。
我也甚是委屈,长安城今天一大早就开始流传赵小将军风流寡情,鸿雪楼私会情郎被正牌夫君捉奸。今早我爹看我的眼神就像下一刻就要大义灭亲。
身下的马下一刻就要出了城门,我拉起马缰回头,不知道心里到底念着什么,看到没有任何熟悉身影的街道,我怅然回头,正准备纵马离去。
“赵如玉,停下。”有人喝止我。
我偏过脑袋,竟看到了顾盼兮那张兽医脸,顿时一惊,差点从马上跌下:“我病早就好了,你这庸医休要谋财害命。”
他不怒反乐,捧着碗漆黑的汤药递给我,“赶紧给我喝了。”
“我病早好了。”我解释,“你看我现在身强体壮能吃掉一头猪。”
“我看你才是一头猪,让你喝就赶紧喝,否则我现在就让人回府请老爷子灌你。”
我听他拿我爹威胁我,这才满不乐意接过他手里药碗,问:“为何不到府里等我,偏偏一大早在这里受冻?”
他并不答,只待我喝完药将碗递给他的时候拉过我的手把了下脉。
然后垂眉思索了一番,翻身上了马,“此行我与你同去。”
我忙摇头:“你乃太医院首席,你这一走,太医院那群老爷子还不得拆了我的将军府。”
“可惜他们一群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你家老爷子无赖。尽管安心。”他摔了手里的药碗,冲我扬扬下巴示意可以走了。
我心里越发不安宁:“莫不是我得了什么治不好的恶疾你要这般跟着我?”
他挑眉:“小将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居然聪明了不少。”
我闻言死活不肯走了,交代身后赵青衿拟奏折,我要乞骸骨告老还乡。
顾盼兮嗤笑看我一眼,道:“我只对赵小将军身上的蛊毒感兴趣,还望小将军不要自作多情。”
我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能打马赶路。
可惜顾盼兮他忘了,我同他相识近十年,他摇摇尾巴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嘴里还留着他送来那药的苦涩滋味,这次他没有恶意加入过多的黄连或者别的来苦我,喝起来不算太胃疼。但我倒也清楚一点,我应该是当真得了什么恶疾,不过看那兽医依旧能活蹦乱跳讽刺我的模样,估计不累及性命。
回头看顾盼兮一眼,他正纠结地皱着眉毛,见我回头,怒道:“看甚。”
我故意认真又严肃地说:“盼兮,倘若哪日我英年早逝,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我爹。”
本想他定然讽刺我两句,谁料他竟然沉默了。
我忐忑了。
☆、陈年旧事(改错字~~)
路上快马跑了几天,我这常年马背为家的人都被颠得难受,回头问他们:“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
赵可赵青衿常年随我东奔西跑,看起来无碍,陈老军师依旧兴奋得很,他好些年不随军征战,现在高兴的脸上皱纹越发地像狗不理包子的十八个摺。唯顾盼兮脸色苍白如纸,他这些年在长安娇生惯养,马鞍估计坐不习惯了。
我问他:“盼兮?”
他抬头瞥我一眼,示意无碍。
他有心逞强我也不再说话,稍稍放慢了速度,和赵可聊天,“这守西凉的赵家军是哪支?”
赵可些许吃惊,“小姐你居然不知道?”
我尴尬:“来的匆忙,没有问,平素这些事情我爹主动嘱咐我,这次他没吭声,我竟然给忘记了。”
赵可闻言想了想:“老将军没吭声也是有他理由的,守边的,是赵家军二军。”
“风大闪了耳朵,我似乎听错了,赵可你大声点说清楚点。”
赵可给我顺顺毛:“我知道小姐你不想接受,可是,当真就是二军。”
我十五岁之后我爹给我换了身男装,把我扔到赵家军当个大头兵,也就是从那一年起,赵如玉这个名字声名狼藉绝无洗白的可能。
赵家军二军的统领姓陈,叫陈留名,是陈老军师的独子,惧内,好美色。每次逛青楼或者夜宿暗娼处鬼混,报上的名字,必然是赵小将军。
赵家军二军的军师姓苏,叫苏熙,是个货真价实的断袖。衣冠禽兽模样出去挑逗公子少爷的时候,留下的名字,也是我赵小将军。
我在二军最苦逼那些年,经常好端端一觉睡醒,就听说旁人说我上半夜还在倚翠阁寻欢下半夜就去吃了某某公子的豆腐翻墙而逃。
我鲜少在长安世家贵女圈子里出现,所以长安城的女人不认识我,又不经常与纨绔子弟一起混,所以长安城世家公子不认得我,连个替我辩解的人都没有,我的名声只越发狼藉。
后来我调离赵家军二军,四下征战,运气好打了几个胜仗,这才功过相抵,大华的老百姓提起我的时候也会赞赏两句,少年风流……
到达边境屯兵的临霜镇,我没有直接去交接,打马就去了赵家军的军营。
赵家二军驻扎的营帐附近有几队士兵在巡逻,我远远地眯着眼睛看到在门口站岗的小卒,拉着缰绳就乐了。
“苏美人啊苏美人,就算得知本将军今日来赴任,这不用这般相迎吧?”
那站岗的小卒正是苏熙,我下马,将马缰丢给赵青衿,苏熙看是我,笔直的身子顿时歪扭扭地靠在身后的栏杆上,眯一双桃花运瞪我:“少自作多情来着。”朝我挥挥拳头,“不许叫老子苏美人。”
苏熙唇红齿白,相貌阴柔,倘若穿身女装绝对比我像女人。
“你怎么在这里守门?”我问他。
我话音刚落,那边陈留名领着一干副将来参拜我,我招呼他们起身,“不必多礼,大家都是熟人何必搞这一套虚的。”
二军的副将除了高升的,其他的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平常都是当做大哥叔叔伯伯看待的。他们闻言哄笑,也不再客气,约定今晚给我接风洗尘,然后就各自忙去了,留下陈留名陪我。
我指着苏熙问陈留名:“苏美人这是怎么惹到你了?”
苏熙斜眼看陈留名:“不许说,你敢说一个字我就写信给你媳妇说你在边关养外室。”
陈留名涨得脸通红瞪他,我越发好奇了。
苏熙把手里长枪扔给一边的小卒,对我道:“小将军一路辛苦,我带你去休息会儿,一会儿咱们看练兵去,晚上大家不醉不归。”
我拦住他殷勤的举动,转头对陈留名道:“倘若他真写信,我就亲自给嫂子解释。”
陈留名偏过头叹息一声:“难以启齿啊。半个月前打退了西凉一次小规模的犯边,我们哥几个高兴,就去倚翠楼那边喝了两杯,苏熙看不上楼里的小倌,自己上街去了,结果看上个顺眼的公子,垂涎人家的脸蛋巴巴上前套近乎,人家不乐意搭理他,结果他霸王硬上弓非要亲人家。”
我乐的大笑。
陈留名苦恼地蹲在地上瞪我:“小将军还有心思笑!要是他亲的是个姑娘倒也好了,打死苏熙这个死不要脸的都行,可偏偏,我没法,罚他守个把月的大门……”
苏熙也甚为苦恼的看着我:“我都没亲着就罚我守大门,我还委屈得很!”
“你……你还死不悔改!”陈留名怒道。
“我就没亲上我悔改个毛!”
晚上洗尘宴安排在临霜镇我的新官邸里,顾盼兮一下马就折腾着买药配药,忙的底朝天没有出席,陈老军师喝了一杯酒就推说身体疲乏,回去休息了。陈老军师走后,席间劝酒不成就开始干脆的骂娘了。
陈留名看他爹背影消失,一直挺得僵硬的脊梁变得自然了点,对我道:“定然是我媳妇让我爹来看着我的。”。
我挥袖给他倒了一碗酒:“我爹爹让老军师跟来,兴许是想你了。”
陈留名一饮而尽,转头跟赵可猜拳。。
半醉的苏熙凑过来拦着我的脖子和我干杯,我来者不拒,大概是有些醉了,他说道:“你不知道那些日子听闻你战场失踪我和留名差点急疯,幸好老天保佑。”
“我命大,死不了的。”我笑着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痕。
苏熙狠狠拍拍我的背:“那是,我们赵小将军运气极好,金刚不坏之身百年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