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血色蔷薇(Bloody Rosa)-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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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蠢了……”
说这句话的并不是纲的家庭教师里包恩，而是从刚才起就哭得梨花带雨的戈洛利亚，此刻他的脸上虽然还有泪痕，语调和表情却完全不同于刚才的哽咽伤心，虽然还带有一些哭过的沙哑和悲戚，然而总体上来讲已变得相当平静，或者说，冷酷。
“想不到彭格列的十代首领继承人竟然是这么天真的一个人……”
“……诶？”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转变弄得说不出话来的纲吉。
“不过，说到天真……似乎我也不差啊。”苦笑了一下，戈洛利亚转头对上里包恩的视线，“没必要再拿枪指着我了……你赢了，阿尔柯巴雷诺。”
说话间，他开始卸下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各种武器：手枪、霰弹枪、手雷、匕首、钢线、毒药……转眼间就在地板上堆了一座小山。
“……”纲吉此刻的全部精力已经用在努力不要因为太吃惊咬到自己的舌头上了，从他震惊而纠结的表情我们不难看出一句话——这些东西你是怎么带在身上的啊啊啊！！！
“本来是想用这些挟制彭格列的十代首领继承人来换取某人的自由的，不过我果然还是做不到啊。某人总说我天真还真是说得一点都没错……”叹了口气，戈洛利亚说道。
“……你的确天真。不过就算做了也没用，因为有我在。”沉默了一下，里包恩收起了手上的枪。
“嗯，最强的婴儿阿尔柯巴雷诺，的确不是说笑的啊。”戈洛利亚苦笑，他也只是抱了一线希望而已，只是没想到最后毁了这行动的竟然是自己。干脆跳上窗台坐在里包恩旁边，“算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不过不保证会回答哦。”
“你没得选择。敢不答就毙了你。”里包恩的语气听上去就像在说今天晚餐的菜色，但没人会认为这是开玩笑。
“你不会的。”相反，倒是戈洛利亚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黑手党到处搜集六道骸的情报而不得，现在好不容易有我这么个线索……毙了我？你舍不得的。”
“……还真是令人讨厌的自信啊。”扶了扶黑色礼帽的帽檐，里包恩开口。
“这一向是我的优点，多谢夸奖。”眯眼笑。
“那么，第一个问题：Gloria，这是你原本的名字吗？”想不到里包恩竟然先问了这么一个看似没有什么意义的问题。
“……不是。”微微顿了一下才回答，戈洛利亚的眼神似乎有些恍惚。
“原本的名字是什么？”
“……我选择不答。”轻轻合上眼。
“我说过，你没得选择。”回答他的是CZ75冰冷的枪口。
“我也说过，你不会的。”深吸一口气然后徐徐吐出，似乎是要将自己从某个甩不掉的噩梦中解脱，“过去的事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想再提了。如果你不放心我的过去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养父母的名字……说起来他们也和你有关系呢。”
说罢他俯身在里包恩耳边轻轻吐出了一个意大利姓氏。
一向镇定的里包恩在听到这个单词后竟然微微变了脸色，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银发少年，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原来是他们。我倒是听说过他们收养了一个孤儿，不过没想到……”
“我开始也没想到……所以说人生充满了巧合与偶遇呢。”绽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请把枪收起来吧，里包恩先生。毕竟用枪指着你救命恩人唯一的养子可是不大符合黑手党的礼仪呢。”
“……你痛恨黑手党、和六道骸搅在一起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吗？”里包恩竟然真的听话地把手枪收了起来，无疑是从某种程度上默认了戈洛利亚的说法。
“不全是……在他们被除掉之后，只有8岁的我被当作实验材料带到了某个黑手党家族的人体实验室，对，就是你想的那样……研究‘禁忌子弹’和人体杀伤性武器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后来发生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了，将我们从那种恐怖悲惨的命运中解救出来的就是六道骸。所以……”缓缓陈述着的戈洛利亚似乎陷入了回忆，微微勾起的嘴角是不曾见过的温暖与怀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骸大人就是我们的‘神’。”
“那你为什么没有像另外两人那样跟随他？”相比于纲在听到这番爆炸性言论后的彻底呆掉，里包恩不论在何种情况下都十分冷静。
“我倒是想啊……可惜，我与他们不同，我是在尚未来得及接受人体改造的情况下被救的，所以我没有战斗上的特殊才能。这样的我跟着骸大人就只是拖累而已，事实上骸大人对我们也不屑一顾，所以离开意大利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只不过，哪怕他不在意我们也好，我都不可能放着他不管啊……”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冷冷的声音突然在走廊中响起，身披旧式校服的黑发少年微眯好看却盛满了杀意的丹凤眼，“群聚的话，咬杀！”
“哇啊！”纲吉吓得坐到地上。“云……云雀学长！”
“啊啦，是恭弥啊。”戈洛利亚却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不好意思，聊着聊着就忘记时间了呢。”利落地跳下窗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了，阿尔柯巴雷诺，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回头微微一笑，戈洛利亚抛出惊人的言论，“当年捣毁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后，为了不引人注意，很多像我这样的孩子都离开了意大利，分散在世界各地。我相信，只要骸大人需要的话，他们都会挺身而出，哪怕是被当作弃子或者诱饵也好。所以……你们黑手党想要抓住骸大人，只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呵呵……Arrivederci（意大利语：后会有期），我亲爱的里包恩先生，还有可爱的泽田纲吉君。”
不在意吗？这可不见得。注视着跟随云雀恭弥离去的银发少年的背影，里包恩默默地想道，记得战斗的时候，用了附身子弹的六道骸把在场每一个能够附身的人都用了个遍，唯独没有被附身的就是这个人了，当时他还以为六道骸根本没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现在回想起来恐怕不是这么简单，更何况还有最后那个疑似“欣慰”的眼神……
将回忆中的情景完整地审视了一遍之后，里包恩不得不得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的结论：恐怕……六道骸不是不重视这个人，相反是太过重视了才对……而之所以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正是为了避免招来危险。
……
Gloria……意大利语，荣耀。
你的「荣耀」是什么呢，戈洛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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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章
“恭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快上课了哟。”手臂上传来紧 窒的力道，戈洛利亚只能苦笑着任眼前这人抓着自己的手臂在学校的走廊中快步行进。
“咣！”一脚踹开天台的门，年久失修的铁门在大力的蹬踹中发出难听的吱嘎声。
“喂喂，破坏公物可是违反风纪的啊，恭弥。”被一路拉上天台，不解其意的戈洛利亚有点好笑地看着这个一贯最维护学校风纪的风纪委员长。
被点名的人只是黑着一张脸显示出他目前坏到极点的心情，漂亮的丹凤眼狠狠瞪视着这个至今仍自觉无辜的银发白痴。
“……你和六道骸是怎么回事？！”深吸了一口气，出口的话还是带了不少火药味。
刚刚他因为等得不耐烦而晃到二年级教室门外的走廊，刚好听见之前有事去找草食动物的戈洛利亚在说什么“骸大人就是我们的神”这种混账到极点的话！而且一脸陷入了回忆的白痴样子连他的出现都没注意到，还要等他开口说“咬杀”才发现自己的存在……想着想着就觉得更加不爽了的云雀不禁狠狠皱起眉。
“不要皱眉……恭弥。”回过神来，眼前的人已经伸手抚上了他的眉，一如既往的温柔和戏谑，“会长皱纹的哟～”
沉了沉眸子，一把抓住在自己眉心肆虐的手，“回答我的问题！”
“恭弥还是这么性急呢。”带点宠溺地笑了笑，“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六道骸是我重要的救命恩人。所以……小恭弥要是咬杀他的话我可是会生气呢。”
眯起眼，却掩藏不住其中锐利的杀气。“你说什么？想被咬杀吗？”
“你舍得咬杀我吗？我亲爱的恭弥……”微笑着抽出被攥住的手，抬起双臂轻柔地环上云雀的肩，吐着暧昧话语的唇也贴近了黑发少年的耳边，“如果把我咬杀了，那谁给恭弥做饭、打扫房间呢？如果小恭弥光滑白皙的柔嫩肌肤因为这个原因变粗糙的话，我可是就算到了地狱都会自责呢……”
“……去死吧，恶心的家伙！”终于理智断弦，抽出浮萍拐就往这个每每说这种恶心兮兮的话都能把自己成功激怒的家伙脸上砸去。
熟稔地后仰避开攻击，二人就这么在天台上一来一往地打了起来。说是打，其实也只是云雀不停地挥动拐子攻击，戈洛利亚单方面地躲闪而已。
几分钟后——
“呼……呼……不行了，恭弥饶了我吧……”剧烈的颤抖着的声音。
带着风声的拐子在距离戈洛利亚颈部几公分的地方堪堪停了下来，看着半跪在地上抓着自己的衣襟大口呼吸着的人，云雀不屑地撇嘴，“哼……软弱的草食动物！”
“喂喂……我只是普通人好不好，哪有可能在你那种攻击下生存下来啊！”稍稍平定喘息后，戈洛利亚一如既往地大声反驳着，然而在云雀看不到的角度，微微勾起的嘴角却充斥了苦涩与自嘲。
是啊，就因为是‘普通人’，所以永远不可能跟那个人生活在一个世界……
“……喂，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快上课了！”头顶传来冷淡的声音，接着便有一只手伸到自己的眼前。略微诧异地抬起头就看到那个自己认识了六年的黑发少年一脸不屑却又别扭的样子。
戈洛利亚笑了，他知道这是少年表达关心的方式。于是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微一用力站起身来，接着毫不客气地倒在云雀的身上，一脸坦然地耍赖，“恭弥……我没力气了，你背我下去吧。”
“……”
感觉到被自己挂着的人额头青筋猛跳却始终没有把自己甩开，戈洛利亚不禁窃笑着心道傲娇系美少年真的好萌好萌。
“呐，恭弥……”
“……干吗？”听到背上的人突然认真地叫自己的名字，云雀纵然不爽还是应了一声以示自己在听，然而听到下一句话他立马觉得自己理这人纯属吃饱了撑的。
因为，下一刻，被云雀恭弥背着走下天台的银发少年以一种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语调说道——
“你真的好可爱……所以，嫁给我吧，恭弥。”
……
……
“………………”面无表情，放手。
“恭……哇啊啊啊！！！救命啊！”
哐！咚！嘭！哎哟！！——不用怀疑，这是某人滚下楼梯的声音。
“恭弥你好狠毒啊！”倒地吐血，还不忘一脸委屈兼泪花地指控，“你、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啪！！”最后一根脆弱的理智之弦成功断裂。
“咬、杀——！！！”
同一时间，另一边。
“蠢纲，你那是什么蠢表情？”身着黑色西服的小婴儿手里把玩着爱枪说道。
“我……”
“有什么好同情的。”面对纲吉的手足无措，里包恩一针见血地指出，“别忘了六道骸曾经对你做过的事。”
“可是……”纲吉总觉得有什么横亘在心里却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