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88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娘有些好奇,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看看,就听香草说道:“快开打来。试试看。因想着你身量要长,所以做得大些,要是不合身,这两日我给你修改。”
七娘听了,打开手中包袱,入眼就是红灿灿的。是个锦绣嫁衣。
七娘见状,已经扑到香草怀里,哽咽着说道:“香姨,香姨”香草听得辛酸,摸着她的头。道:“不跟香姨置气了?早知道你这就跟你爹回乡,当早接你回来。”
七娘将头埋在香草怀里,哽咽着说道:“都是七娘不是,不该同小娃娃争香姨。
阿爹老了,想要回乡,我不得不从,但是也舍不得香香草同她生活几年,看着她从黄毛丫头长成个婚婷少女。也是满心舍不得。但是福建同京城,数千里路;这一别。怕是再也没有机会相见“…对于方家父女,曹颙心中不无愧疚。他们本是在江湖上自由自在的闲云野鹤,为了自己的私心,滞留京城数载。
临别之际,除了银钱这些外物,曹颙还给方种中预备了一份礼。
翻着手中匣子里的几本书,方种公的手微微颤抖。这是皇家收藏的医术典籍,世人向来只闻其名,如今竟然落在自己手上。
“曹爷……”方种公抬起头来,看着曹颍。只觉得不是一个“谢”字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方老,虽说福建同京城甚远,但是往后有事儿的话,还别忘了曹某这边。魏大哥同香草嫂子同七娘感情甚好,曹甲同七娘又有师徒之名。大家都不放心她。”曹颙说道。
方种公想到自己年近古稀,家乡那边亦是亲族凋零,撂下手中的匣子。抱拳郑重道:“如此,小老儿就谢过曹爷了。”
曹颙见他应下,心中松了口气。不是没有想过劝老人家在京城择婿。但是这时候的人讲究“落叶归根”老人家执意回乡,除了女儿亲事,还有自己的后事。
听七娘早年所说,方家只是平民。方种公早年又在江湖上,要是得罪了官府,或者惹了什么仇家,但凡能得到消息,曹颙也能帮衬一二。
方种公感念曹颙这番好意,心里甚是领情,但是想着女儿同曹甲的师徒名分,心里也颇为担忧。
方种公老家在闽东,那边同京城习俗不同。
京城是天子脚下,旗人尊贵。阀东那边,民风彪悍;住的多是客家人同福建山民。在他们眼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私下里,他们都称呼满人为“鞑子”
早年的洪门。大本营就是福建。
后来洪门内乱,洪门门主不知所踪,内八门分裂,外八耳隐逸不出。这“反有复明”的话有没人提了。
方种公虽不是洪门中人,但是早年相交的几位朋友都是洪门人,对于洪门中事儿晓得的也多些。
饶是如此,在南边的江湖人眼中。这满人同投靠朝廷的汉人,都不能算是同族。
要是传出去,七娘拜的师傅是旗人家中的,方种公想到此处,总是觉得有些不妥。但是他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曹家待七娘甚好,曹甲虽隐了真名,但是这几年教导七娘,传授了不少不世绝学。
曹颙毕竟不是江湖人,不晓得江湖人这些七七八八的,见方种公不在说什么,只当他无话可说。该送的已经送了,该交代的也交代了。曹颙这边也没什么锣嗦的,便唤人带方种公下去安置。
七娘这边,见过了香草。又见了魏黑魏黑心里虽也舍不得,但是大男人,也不好将什么都露在脸上。
他将早已预备好的一匣子金珠往七娘手中一递,道:“拿着零花吧。”
七娘只觉碍手中沉甸甸的,心里也跟前难受,喃喃道:“叔”魏黑见她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中不忍,起身道:“对了,你大师傅听说你来了。叫你去庄子校场见他。出了这边院子往左拐,过两个院子就是。”
七娘将手中匣子交给香草收着。听魏黑的话,往校场寻曹甲去。
曹甲虽平素冷冰冰的,但是七娘对这个师傅还是心存感激的。
不晓得是不是临别的缘故,曹甲瞅着也比平时和气许多。看到七娘过来,他神情柔和许多,道:“白鹤拳练得如何了?耍一遍看看。”
七娘上身穿半长褂子,下身是紧腿的裤子,练气拳脚倒是不碍事。
一趟拳耍下来,行云流水一般。
曹甲见了,却没有夸奖的意思,挑出几个错处,指点了一番。
七娘板着小脸,仔细听了,一一记在心上。偶尔她也提出几处疑惑。有的姿势动作,换方式演绎,比师傅最初传授的使唤还便宜。
曹甲一边听,一边思索。师徒两个偶尔还演示一番,有的地方曹甲颌首,有的地方则是摇头,指出七娘理解的谬误。
曹甲说教完,背着手,往那边的方向望了几眼,道:“回到福建,若是有人问及你这趟拳的来历,不必提及我。今日过后,我也不再是你师傅。”
七娘听了,心中一惊。
不止读书人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江湖人也极重视师承。
不认师傅。就是欺师灭祖的大恶。
“师傅,是七娘叫师傅失望了?”七娘想着曹甲方才挑自己的错处,心中懊悔不已。是自己太自以为走了,将师傅教导的拳法学得连七八糟。
曹甲摇摇头,半晌方转过头来。说道:“七娘骨骼清奇,有十几岁。便有眼下成就,已经比为师少年时强出许多。何必拘泥于名份,只要你心里当我是师傅,就是不为外人道。又有何不可?”
七娘想起早年听曹乙说的,大师傅是江湖名人,早年在南绿林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隐在曹家,是厌倦了江湖打斗,也是亏欠曹家人情。
她也是豁达之人,想着师傅既然隐居,不想要扬名在外,自己也就不要驳他的心意。
只是有一件事,她必须要问一句。毕竟,就是曹甲收回这师徒名份。但是她有生之年,都会记得自己有位师傅在京城。
“师傅不让七娘告诉别人师傅是师傅,那七娘不说就是,只是师傅能不能告诉七娘,师傅的名讳?七娘不会对外人说,七娘就记在自己个。
儿心里。”七娘看着曹甲,带着几分祈求说道。
曹甲听了,颇为意外。沉声道:“名字我早已是个死人了,,平素只觉得自己这个师傅喜怒不形于色。跟个木头人似的。眼下见他真情流露。七娘又觉得难过得不行。
那种迷茫与悲伤的表情,实在不适合自己的师傅。
七娘心中已经后悔不已,师傅既然是埋名隐居,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指定是有伤心事儿,自己真不该提这个。
七娘还想着如何岔开话。就听曹甲低声道:“我姓步,潦倒半生,一事无成,名字不提也罢…以地上画圈圈,曹甲悄悄说,猜猜俺是谁。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一十二章 谬误
方七娘同方种公在昌平庄子待了一日,次日就回城了。第二天就是四月初八,他们随同内务府船只南下之日,除了魏黑夫妇小曹颙、初瑜都给预备了仪程之外,就是妞妞、天佑几个小的,知道七娘要走了,也都送了小物件做礼,除了曹家这边,十三阿哥府也预备了丰厚的增礼,使得方氏父女登舟之时,多了不少行囊,幸好,有十六阿哥打了招呼,方种公头上还挂着太医院致仕的太医名号,内务府这边的官吏也算照拂。
曹颙并没有专程送行,这种离别愁绪实在不适合他,曹家这边,由魏黑出面,将方氏父女送到通州码头,方家父女南下三日,圣驾也从畅春园开始启程,往热河避暑,今年随店的皇子有三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同二十阿哥,曹颙虽在山庄这边,但是消息并不闭塞,待听出今年的随扈名单时,他有个感觉,莫不是康熙现下就已经选定了四阿哥?
早些年,康熙去塞外,留在京城主持政务的皇子指定有三阿哥同四阿哥两位;这几年,三阿哥随着出塞的次数越来越多,四阿哥在京城越来越受侍重,就像今年的名单,除了跟去塞外的皇子外,京城只剩下四阿哥、五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同十七阿哥,正经在六部当差的,只有四阿哥一人,难道是四阿哥平素吃斋念佛,使得人印象太深刻,为何别人看不到这点?还是因为十四阿哥顶着个“大将军王”的帽子出征,掩盖了所有的锋芒,使得旁人都成了配角?
曹颙别的不关注,就是挺留心李卫的,年初李卫升户部,补郎中,四阿哥同李卫这对历史上有名的一对君臣也该相遇了,他还不知道,四阿哥的案头,早就出现过李卫的名字。
对于这个徐州土财主出身,风流得还染上隐疾的李卫,四阿哥眼下压根就没有好感。
四阿哥已经在四月初就带着王府妻妾入住畅春园附近的王园,圣驾出京前,还恭请圣驾游了次园子,圣驾出京后,四阿哥也没有让妻妾返回城中,还是留在王园中,年羹羌已经是四川总督,在这次西北战事中,份量举足轻重,年家虽是四阿哥的门人,但是并不是忠心耿耿之人,从年羹羌这几年的反复就能看出来。
四阿哥深知,要将年家绑在自己这边,那侧福晋年氏那边不仅要看重,还要多加“耕耘”要是得了子嗣才是大事儿,满人同汉人不同,除了讲究“母以子贵”还讲究“子以母贵”。
王府没有嫡子,年氏的位份仅次于嫡福晋那拉氏,要是生下阿哥,远比王府现下的几个阿哥尊贵,四阿哥虽晓得子嗣重要性,但是毕竟年过不惑,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其中种种,又不好对外人言,只有使人暗地里捏罗秘药,曹颙并不知四阿哥的“难言之言”就算晓得了,这个也不是外人能分忧的,他这边,因天气渐热了,寻思是继续留在山庄这边,还是阖家迁往海淀园子避暑,问过了李氏的意思,李氏已经爱上这边的清净,要是搬到海淀,那边都是各个府邸的避暑园子,到时候往来应酬也是不胜其烦,曹颙也是爱这边天然景致,桃花虽谢,但是看着枝头青桃一点点长成也是别番滋味,这边的桃树,多是康熙四十八年、四十九年两年栽的。桃树同其他果树相比,花果皆早,通常一到三耸就开花结果,四只以后就是繁盛期,如今,满山桃村树龄十来年,亦算是果木中的壮年。开花时,满山霞飞;结果了,瞧着亦是枝头沉旬旬的,孩子们上午跟着夫子读书,下午在校场习骑射,或者跟着曹颙在庄子里开辟的田园菜地里忙活。
天佑读书读多了,满脑子古代的“六谷”、“六牲”、“六禽”什么的,有的时候来问曹颙,曹颙也多是照本宣科,父子两个对于“农业”问题,正经做过几分探讨,恒生年纪越大,对于背书越困难,相反拉弓射箭这些,已经远远地超过了天估同左住他们几个,他的个子已经蹿得老高,在男孩子个头第一了,左柱身为双胞胎中的兄长,行事越发稳健,如今,他是迷上读书了,除了曹颙,最爱亲近的就是东府的曹项。信誓旦旦地说了几回,要学着四叔考进士,左成因方种公这几年开药调理,身子骨越发结实,看着已经同寻常孩子无异,因那边冬天的棉衣之事儿,曹颙对于左住、左成兄弟也越发留心,有空的时候,就带他们兄弟在身边,言谈中说起宁春早年的往事,他们兄弟两个已经八岁,能听懂话的年纪,他们也晓得的,自己的父亲早亡,有几个父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