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妃之世子爷请绕道-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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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
几个丫头慌乱地扶住宋氏,不停叫着喊着,苏瑛玥和苏瑛蓝都站在宋氏的身边,全妈妈附在宋氏耳边说话,声音虽低,可两人都竖着耳朵在听,故而倒是都将全妈妈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夫人,昨夜青灵守夜不知怎么就晕睡地人事不知了,今早被小丫鬟唤醒时,发现……发现六姑娘……不见了。”
苏瑛玥只觉方才那种可怕的直接真正发生了,身子摇晃了一下,脑子一片空白。
苏瑛蓝却心思急转,眼前回荡着苏瑛珍对她各种冷言冷语,讽刺怒骂的样子,还有自己各种赔笑脸讨好的屈辱模样,那些场面像一根根尖锐的刺,扎的她双眼都被仇恨烧的通红,要报复,要报仇,一个声音疯狂的回荡在脑中。
苏瑛蓝控制不住的尖叫出声,“什么?青灵守夜时人事不省,今早上六妹妹就失踪了?!啊!”
她说着捂住了嘴,一脸惊惧。
苏瑛玥眼见母亲吐血晕倒,耳中回响着苏瑛蓝的尖叫声,她才猛然反应过来,一个转身,对着苏瑛蓝便是啪啪的两个耳光,怒叱道:“四妹妹你胡说什么!全妈妈说六妹妹生病高烧不退,什么失踪!闭嘴!”
叱罢,苏瑛玥勉强压着心神,一把推开碍事的丫鬟,跪在宋氏身边,掐着宋氏的人中,叫着,“母亲,六妹妹不过是生了风寒,高烧不退,母亲何至于此!”
言罢,她又冲乱成一团的丫鬟们喊道:“快,还不快抬母亲回屋!高妈妈,驱散下人!”
说着冲高妈妈使了个眼色,指挥着明心几个抬着宋氏进了屋子。高妈妈也镇定了下来,忙着令人疏散庄子上的下人,并严令不准下人们乱嚼今日之事。
只说六姑娘生了重病,夫人正是心烦难受之时,谁若嚼舌撞在了夫人的枪口上一律重惩!可下人们却不得不多想,怎么六小姐就这么巧,生病了,昨日到庄子上时六小姐明明还活蹦乱跳的。而且六小姐若只是生病而已,夫人何至于就吐血晕厥了呢。
再说了,六姑娘要是生病,昨日夜里就该闹起来请大夫才是,要知道六姑娘可是夫人嫡出的宝贝,丫鬟们哪里就敢耽搁不报,更何况,方才四姑娘那一声吼,她们可都听的真真的。
六姑娘定然是不见了,万不会是什么生病。再想到洞开的庄子后门,被迷倒的看门人,还有今日的种种蹊跷事,众人心中活泛着已是猜想了很多很多。
不管是哪种猜想,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苏六姑娘这辈子算是完了!
058 再遇秦严
这边璎珞骑马往庄子赶,那厢璎珞等人离开后小半个时辰,马车中的苏瑛珍便醒来了。
她是被冻醒的,只觉浑身都泡在冰霜中一般,全身都僵硬寒冷成了一团冰碴,她悠悠转醒,半响都没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动了动身子,手臂和脚腕上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瘙痒感,接着是疼痛感。
整个人竟都是麻木的,鼻翼间传来令人欲吐的腥臭味,苏瑛珍惊慌的顾目四望,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
破败肮脏的马车,被夜风吹的噶吱吱摇晃的破烂车门,车外一览无遗的深黑夜色,远处狰狞的夜景像是要吞噬人的野兽,令苏瑛珍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她的头很疼,她想叫声音却似卡在了喉咙间,一时竟难以喊出声来。她太害怕了,怕的眼泪鼻涕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努力回想,终于想到了晕迷前的一幕幕。
她本来已经在香软的被窝中就要睡着了,突然有动静响起,她捡了一张纸条,上头分明就是四姐姐苏瑛蓝的字迹。
四姐姐说要请她去看场好戏,一场有关苏璎珞的好戏,
还说这场戏会让苏璎珞彻底消失在眼前。
四姐姐在纸条上还专门强调了,说这戏是母亲和二姐姐一手安排的,母亲和二姐姐既然不告诉她,定有其中原因。让她千万莫要惊动了丫鬟,偷偷自己出门到后花园,不然就看不成这好戏了。
四姐姐自会在后花园等着她。
苏瑛珍这几日早就发现自己那二姐和母亲在谋划什么,可她们每回说话都背着自己,打发了她离开,神神秘秘的叫苏瑛珍又气闷又没办法又好奇,当时一见那纸条,她想都没想便兴奋的偷偷溜了出来。
她想一定是她在出府时候对苏瑛蓝生气,当众发落苏瑛蓝,苏瑛蓝要讨好自己,这才请自己过去看好戏。
她怀着雀跃的心情一路偷偷在后花园里找苏瑛蓝,可苏瑛蓝没有出现,她却突然被人敲了后颈,晕了过去。
如今她双手双腿被绑缚,已然不在庄子中了,这是哪里,是什么人掳了她,她是闺阁小姐啊,如今被带到了这荒郊野地,他们要对她做什么,就算什么也不做,她的闺誉也完了,她一辈子都完了啊。
苏瑛珍恐惧而绝望,许久她才猛然身子一震,尖叫了起来。
“来人!来人,求求你们放过我,来人啊,有没有人!”
她凄厉的叫声不曾唤来路过之人,反倒是将那口吃男给唤醒了,口吃男想起之前被套马索套住身子拽下马车又被敲晕的事情,登时激灵灵打了个颤,忙爬起来跑到高个男的身边,使劲推着他,道:“大哥,大哥,快醒醒!”
高个男也就是被璎珞劈的狠了,加之手上失血过多,才久久不醒,如今被又推又掐,悠悠转醒,瞪大了眼睛,面色苍白着道:“怎么回事?”
口吃男摇头,就听到马车中传来苏瑛珍的尖叫声。
“谁?谁在车外!”
她双手双脚被绑躺在马车中,浑身吓得发软,根本就坐不起来,也看不到马车外的情景,此刻听到男人的说话声,本能地就感受到了危险,声音满是颤抖。
高个男和口吃男对视了一眼,忙爬起来就往马车去,一把推开半遮半掩的马车门,眼见车中只剩下一个完全陌生的少女,先前他们掳来的两个倒是不见了,两人目瞪口呆,皆愣在了那里,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你们走开!走开,你们是谁!”倒是苏瑛珍见两个穿着寒酸,满脸凶狠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马车外,登时尖叫着往车中滚。
高个男和口吃男此刻心中满是惊惧和不解,听到苏瑛珍大喊大叫,高个男伸手就拽住了苏瑛珍的衣衫,狠狠一拖将苏瑛珍扯了过来,上手对着她的脸便是左右开弓狠狠的两巴掌,凶恶的道:“闭嘴!再敢叫老子他妈的切碎你!”
苏瑛珍被打的眼冒金星,双颊红肿,牙齿松动,哪里还叫的出声,眼泪成行往外滚,只觉跌进了炼狱也不为过。
高个男见她老实了些,这才拽着她的脖颈,道:“你是谁,谁将你扔进马车的?先前那两个女人呢?说!”
苏瑛珍颤抖着,晕头转向,说到底也只是十二三的小丫头,又被宋氏养的娇,什么都没经历过,此刻竟是哭着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的道:“娘,娘……我要回家。”
高个男和口吃男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生活,稍不留神进了牢房便莫想出来了,今日事情出了纰漏,他们心中已充满了惊惧,哪里还有耐心听苏瑛珍哭泣嚎丧。
口吃男拽过苏瑛珍便撕啦啦将她的衣衫扯了个粉碎,瞬间露出里头精致的绣花肚兜来,他肮脏的手胡乱揉捏着苏瑛珍,恶声恶气的道:“哭!再他妈哭,老子哥俩,现在就办了你,老子哥俩眼见着就活不了了,死前也得风流一回!”
高个男眼睛盯着苏瑛珍勉强挂在身上的肚兜使劲看了两眼,一把推开口吃男再度勒住了苏瑛珍的脖颈,道:“老子再问最后一遍,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说话!”
苏瑛珍被男人扯的几近赤身,又被男人又捏又摸,此刻抽泣着脑子倒清醒了些,不敢再哭爹哭妈的,哆哆嗦嗦的道:“我是……是穗州知府苏定文的嫡女,你们……你们抓了我,我爹爹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快送我回去!”
高个男闻言面色陡变,他们做这偷人贩人的买卖,最怕官府,平日连个衙役都是怕的,更别说那穗州知府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通天的大官了。
一时间连口吃男也浑身一抖,对着苏瑛珍便又是两个耳光,怒道:“贱人,你吓唬谁呢,官老爷的千金,金尊玉贵,怎么可能到了这里!”
苏瑛珍说也被打,不说也被打,整个人都想就这么死了算了,她缩成一团,哽咽着道:“我没骗人,求求你们放我回去,我父亲会酬谢你们的。我有好多金贵首饰,我都给你们!”
苏瑛珍的表情话语根本没有半点作假,高个男顿时面色灰白起来。
他能做偷人贩人的勾当,本身便不是什么笨人,此刻将今日所发生的事一一回想了一遍,再想着平日里人家所说的那大户人家女眷间的勾心斗角,阴损龌蹉之事,顿时有些明悟起来。
当下他便将苏瑛珍狠狠扔进了马车,一撑车辕坐在了车板上,冲口吃男道:“只怕她说的都是真的,咱们这回走眼了,不管她怎么就到了这里,咱们都得赶紧离开,汇合了老三快点乘船逃命去。”
口吃男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欲上车,却与此时远处的官道上突然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那马蹄声像天边的滚雷,带着肃杀之气,分明不是一两匹马,而是一支马队,马蹄声似要踏碎这个深沉多变的夜,望去,远方已经腾起了漫天的飞尘,尘土滚滚间一支铁浪骑兵向这边冲了过来。月光下,骑兵身上的甲胄在呼卷的尘土中闪动着森寒的冷光。
口吃男和高个男整个都愣住了,惊骇的浑身颤抖,只以为是官府派人来索拿两人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只觉要命丧于此了,竟然连动都不敢动了。压根就没想到,即便车中人是知府的女儿,知府最多也就能调动府衙的衙役,而眼前的分明是军队,又怎么可能是来抓他们的呢。
再说,官宦人家的嫡女没了,遮掩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寻找。
那一队骑兵疾风骤雨一般,瞬间便奔袭到了眼前,两个人贩子因惊惶一动不动,那马车便刚好停在了路中间。
骑兵队伍却丝毫都没有减慢速度,那打头一骑是匹通体乌黑油亮的高头大马,只马儿长长的鼻梁上却长着一簇雪白的鬃毛,四蹄更是染雪般,飞驰起来如踏云端。
而马背上的男子亦身着戎装,银白色的甲胄在月辉下发出清冷而闪烁的光芒,甲胄使得他本就挺拔高大的身躯愈发显得英挺肃杀,他面上未曾佩戴头盔,却覆着一张面具,面具下露出一抹弧线分明凌厉的紧致下巴,肌白却如若冷玉雕刻。
他身后披着一件玄金斗篷,斗篷上飞舞着赤红蟒纹,随着他奔驰而过,斗篷飞扬,一人一马宛若天神降临,却正是靖王世子秦严。
他一骑飞驰,遥遥领先,路过马车却并未停顿一下,一阵风般就从马车旁飞掠了过去。其后一队铁甲兵士,也自动分成两队,若射出的两道利箭自马车左右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