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妖娆-第7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赶紧的回来。
一直打着下手的落尘似乎感到了媚娘的不对劲儿,他“忽”地站起来,“是不是不管用?”
“这样做总比看着她烧成炭得好!”冲口而出的话让落尘一愣,媚娘自己却是鼻头一酸,低声嘀咕,“小姐,你也真是的,萧楚守着你那么多天,你好歹也给个说法,就一直那么躺着,现在他不在,你又玩什么花样嘛?明知道我们几个没办法,还这么折腾人!”
落尘是彻底清醒了,媚娘也是不懂的,他暗暗斥责自己,什么时候开始遇事这么慌乱,他拉过偷偷抽泣的媚娘,自己接过软巾,一点儿点儿的给梦初晓擦拭,媚娘看着他粗糙的大手笨拙地移动,心知无法阻拦,尽管小姐就让他这么给看光了,大不了醒了的时候挨她一顿打,总比惹眼前的这位爆发好。于是,她乖乖地做起了助手,时不时地告诫着落尘哪里要手轻些,哪里要手重些。
落尘这样不停歇地忙了几个时辰,当他再次把手放在梦初晓的额头上试的时候,他立刻怒吼着把手上的软巾扔了出去,软巾恰巧落在酒盆里,立时,盆里溅起了酒花,颗颗酒珠儿在已经高高升起的阳光下散发出了更加浓烈的气味。
门外的乌海听到落尘的叫嚷,心里不由抽得更紧,记得初识梦初晓的时候,她就是用酒给他降温的,那一次如果不是她,他乌海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看落尘的情绪就知道,这个酒对梦初晓不起作用,他绞尽脑汁地想,恨自己平时没有注意这方面的事。
“二公子,要不我们去找个医生来吧?”他试探地问了一声。
“咣当!”门被落尘从里面推开了,“她这是毒发得严重了,医生来了,没有什么招数,反倒耽误时间。”他拧着眉头在阳光里伫立了几秒,然后一咬牙,狠狠地说,“不行,我们只好冒险啦!”
乌海浑身一颤,“公子,萧楚医生交代过的!”他提醒他,不想让他出此下策。
落尘扭身回屋,门在他身后掩起。乌海看着一旁的墨玉,两个人都是一脸的焦虑,对视了一下,同时看向大门,他们多期待萧楚这时能够回来。
媚娘依旧给梦初晓擦拭,听到落尘返回的声音,也听到他刚刚的话,不等落尘开口,她抢先说:“洛公子,虽然小姐的烧没有完全退,但是也没有升得太厉害,我们再坚持一下,保持她能吃得消的程度之内,萧楚说他最迟会在黄昏回来,我们等!”
还不等落尘答应,梦初晓突然开始抽动,她身体的每个部位都有力地抽搐起来,瞬间她已经发红的身子就缩成了一团儿,媚娘急急地爬上床,按住她的腿,“过来,按住她的胳膊!”她冲着身后的落尘叫。
落尘按住梦初晓的胳膊,嘶哑地说:“不能等了!”
143章挡不下
就这么按着她,看着她,渐渐地,梦初晓终于恢复了平静。落尘和媚娘同时长出了口气,轻轻地给她盖好被子,两个人都一身汗湿,而梦初晓也没好到哪去,一头的长发像是刚刚洗过,湿漉漉地顺在她的身边,潮红的脸,潮红的手臂,衬着乌黑的发丝,格外的刺眼。
“给她喝墨染!”落尘铿锵地说。
“不行!”媚娘急了,“萧楚都不敢给小姐试的,危险太大了!”
“可是,现在她这个样子,不试她会死掉的!”
“你怎么知道她会死?她不会的!”媚娘尖细的声音撞开了屋门,一路传到了屋外。
柯蓝正好拿了一些补品进来,一听屋里的争吵,随手把东西递给丫环,匆忙地走近墨玉和乌海,两人一看是他,躬身行礼。
“怎么啦?”柯蓝看不到屋里的情景,心里也是很慌。
“小姐发烧了。”墨玉颤着声。
柯蓝一向温润的神色突地一凛,“严重吗?”
“很重。”乌海哽咽地说。
落尘听到了柯蓝的声音,猛地推开了房门,“柯蓝,你觉得自己现在很好是吧?”
柯蓝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略一点头,“我很好。”
“那好!既然你都可以,初晓的体质要比常人好很多,当然吃了墨染也会好,即便是不好,也不该有问题。”他武断地判定。
屋里的媚娘一听,这事他是要做定了,可是萧楚还不知到什么时候回来,要阻止他,难上加难,看他依旧在门外,心里一动,悄声地走到门口,关上房门,刚要落门闩,不想落尘已经听到声音,猛回身撞开了房门。
媚娘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落公子,我们不敢冒这个险的,萧楚是个神医,他说的话一定有道理,如果小姐可以吃这些墨染,他哪能等这么久?”
落尘似乎听进去了些,稍一犹豫,媚娘接着又说,“小姐只是有了些变化,这之前她一直都昏睡着,我们不知到她的感受,现在她能动了,我们何不往好处想,她大概是要醒了,这就是征兆。”
媚娘尽量地说出自己的心里所想,她果真在心里这么想,或者说是这么企盼的。落尘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一时恍惚,跟着沉思起来。
媚娘发现他听进去了,赶紧接着说,“我们只要让小姐安全地挺到萧楚回来,他这一去是找办法的,黄昏之前他就带着稳妥的办法回来了,我们怎么可以在这段时间里让小姐涉险呢?”
落尘本已冷静了些,也愿意考虑媚娘的提议,可就在这时,梦初晓又开始发作,这一次更严重,她抽搐的简直让人不忍目睹。四肢佝偻成了一团,汗水顺着她的发梢和指尖往下滴,尽管媚娘和落尘尽力地扳住她,她浑身的力道还是大得出奇,像个肉球一样在床上滚动,媚娘被她拉扯得跟着滚动。她的脸像是水洗一样,流淌的汗水划出道道的痕迹,媚娘咬了牙,不让泪水流出来,落尘却是黑了脸。他不能看着她在这么受罪,这样抽搐,不知道会不会伤了她的内腹,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这样折腾了半个时辰,梦初晓方才安静下来。媚娘重复了一次擦拭的过程,拂开梦初晓额间那绺散发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泪水夺出了眼眶。落尘抽了抽鼻子,扭身看着门外,怕被媚娘关在门外,隔着门对墨玉说,“去把那个墨染拿来!”
媚娘擦了一下眼角,猛地抬头,娇小的身子却是傲然地立在了床头,挺直着脊背对视着落尘坚决的目光,“洛公子,我不会让你拿小姐做实验的!”
落尘感动她对梦初晓的一片心,但他不忍再让梦初晓受苦,刚刚他已经看过,她第二次发作的时间要比第一次长一半,这样的折腾法,熬不过一个时辰,精疲力竭也会没命了,与其这么等死,还不如冒险一试。
这样一想,他也不顾及媚娘的反对,墨玉终是不敢违抗他的意愿,把墨染的盒子递给了他。他接过来,定定地看着里面标本一般的东西,黑暗又丑陋,这个鬼东西居然会和她梦初晓扯上关系,不由看了一眼门外的柯蓝,若不是他,她何必受这份罪。柯蓝接了他恶狠狠的一瞥,心里也是愧疚,想到当初为了一己之私挟持了梦初晓,结果,自己中了毒不说,还牵扯了她,如今自己没事,她却在濒临死亡。喜欢她,却害了她。
“这墨染都可以救了你这个万死的家伙怎么可能救不了她?”落尘沉甸甸地把一片墨染放到了杯子里,学着梦初晓的样子,让它慢慢地融入水中。
他身后的媚娘却是急得鼻口冒火,他要是真的执拗起来,她可是拦不下他,这可怎么办啊?抬手抹抹头上的汗,急急地看向床上的人,“小姐!你快说句话!洛公子要给你喝毒药啦!”她又要哭了,声音难听,样子难看。
落尘也不理她,只看着手中的墨染开始变成透明的。他搅动着杯里的东西,喃喃自语,“初晓,你那么勇敢,我们试试也无妨,我不能眼看着你在一个时辰之内丢了性命。”
他把杯里的墨染花片挑起来放到另一个杯子里,手上端着那杯墨染的花水,一步步走近床边。媚娘紧盯着他,开始戒备地防范,“洛公子,我不会让你这么做,我会出手的!”她威胁他。
落尘嘴角一勾,苦涩又难过,“你挡得下我?”
“挡不下也挡,不然你就废了我!”媚娘直挺挺地叫。她心里告诉自己,拖一时算一时。
落尘快要到近前了,媚娘突然出手,直奔那杯墨染,人挡不了,就毁了药,再去制药就要花费时间。
落尘怎么能不防她这一手,手臂轻抬就躲过了她的袭击,杯里的水纹丝未动。媚娘一看急了,高叫着,“萧楚!你回来没有?”
落尘充耳不闻,直奔着梦初晓而去,一抬手扶起了她,捏着她的嘴巴就往嘴里灌墨染,媚娘跳起脚冲到他的身后,狠狠地冲着他的腿弯踢去,落尘顾忌着梦初晓和墨染,硬是没躲过她这一脚,踉跄了一下,手里的动作却没停。媚娘见自己的攻击没起作用,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萧楚!萧楚!”
她的话音没落,就见落尘的手臂一抖,整杯的墨染一下子都撒在了梦初晓的领口里。
144 万恶的丫头
媚娘只觉眼前一晃,萧楚已经到了床边拨开了落尘的手。媚娘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她分开愣怔的落尘和喘息的萧楚,拿过软巾给梦初晓擦拭那些洒了的墨染汁儿。落尘望了一眼萧楚,由开始的恼火变成了希望,眼里蹦着精光,“你回来啦?办法有了?”
媚娘的手也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风尘仆仆的萧楚,一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萧楚见媚娘已经清理完了,坐到床头把住了梦初晓的脉,听了一会儿,“忽!”地站起来,“媚娘,把脸盆拿过来!”
媚娘“嗖!”地转身,飞快地拿着盆回来。萧楚拿过盆静静地看着床上的梦初晓,落尘和媚娘一头雾水,见他看着梦初晓,他们就也看着。梦初晓的脸颊再一次红涨起来,跟着她的眉宇开始抽动,而四肢却不再像之前那样佝偻,只是轻微地蜷曲。萧楚屏住呼吸,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梦初晓,媚娘想要上前去扶她,萧楚摇了一下头,她赶紧停下,就这样,三个人并排站着,齐刷刷地看着梦初晓大气都不敢出。萧楚庄重地拿着那个脸盆,像是一个战士拿着武器,随时可以派上用场。
就在落尘即将忍耐不住的时候,梦初晓猛然地咳了一声,身子一挺坐了起来,眼睛也不睁,嘴巴闭得紧紧的,两腮却鼓胀得像是塞个馒头。她抬手向前招了招,萧楚赶紧把盆接在她的嘴巴下,她一张嘴,一股殷红的血汩汩地流了出来。落尘和媚娘惊得张大了嘴,萧楚却是满脸的笑颜。
梦初晓这才睁开眼睛,对着媚娘又是努嘴,又是挤眼睛,媚娘只顾得在那发呆,不明白她这是怎么啦。萧楚嘴角翘得老高,转身从小桌上拿了水杯递给扭曲着脸庞的梦初晓,梦初晓急急忙忙地喝了水,跟着又吐到脸盆里。接过萧楚递给她的软巾擦了嘴角,软巾碰到嘴的时候,她使劲地皱皱眉,等嘴巴可以张开了,她挥动着胳膊嗷嗷地叫:“媚娘,这软巾什么味儿啊?”
媚娘“哇!”地一声哭了。
梦初晓懵懵懂懂地看着扑过来的媚娘,“哎,你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向旁边看了看,一个茶壶盖正好在那,拿过来接在媚娘的眼睛下面,“小心,别浪费了!”
落尘“嘿嘿”笑了两声,喉间不由一哽,抬手整了整衣领,掩饰着满眼的泪光,“你这丫头,真是万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