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最后的晚餐-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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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杀了就杀了吧，反复地跟我说干什么。。
水面上，绒裙女子的双眼已经变成完全的红色，因为杀意瞳孔兴奋地张大。
我从湖面上浮起，外面的情形不堪入目。似乎我一出现，她的存在就被削弱。
她眼中的红色慢慢褪却，呈现一片金色。她直直栽入湖中，溅起数十米高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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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战斗艺术？就算是能最有效地利用力量，也无法弥补力量上的绝对差距啊。
她只顾着杀戮，根本不在乎本身也会因为过度的消耗而受伤。我的身体上有几十道深浅不一的伤口，血迹斑驳，惨不忍睹。。
加隆的前胸破开，一道几十公分的伤口深深拉开，滚烫滚烫的血不断汹涌而出。
他的眸光幽蓝，仿若海面上粼粼微光。。
“你是怎么杀了史昂的？”我问，“你没有亲自动手，因为那晚你跟我在一起，所以一定有人替你去做。”。
“这不重要。我是凶手，这一点无误。”他的笑容无邪，染满鲜血的双手捧起我的脸，“至于为什么？动机？不要跟疯子谈这些。”。
他的伤口仍在滴血，我们的脚边已经尽是鲜血，人有这么多血可流吗？。
我将手放在他的伤口上，淡淡的金色光芒浮现，伤口一点点自愈。。
他用力推开我，因为动作剧烈，伤口依旧血流不住。。
我看见他的眼中，我的双眸中浮现起金色的逆十字架。后背也变得很难受，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撑破骨骼挣扎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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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翼，恭喜你，这是神格觉醒的前兆。让它破开你的血肉出来吧，很少有神能在第三位面以下的碎片觉醒。”意识之海中绒裙女子轻轻拍了两下手，“不过觉醒后会变成什么样就很难说了。”
“加隆”我向他伸出手，全身到处都在疼，不是普通的疼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变化，神之本原的湖泊也在共鸣，仿佛煮开了的水，沸腾着，翻滚着。。
“会很难受的。因为这等于死了一次。”绒裙女子浮在意识之海上，躲开飞溅的水银样液体。
“救我”我挤出两个字。。
好疼啊，好疼后背半边的骨骼被破开，意识之海中清晰地映出那半支银色光翼，丑陋而又巨大，沾染着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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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将我抱在怀里，全身都在颤抖。。
“如果领域能量太大超过了位面的承受范围，这个位面就会被你毁掉。如果你还想在这里继续玩，我建议你在完全觉醒前停止。”整个意识之海的波动已经让她无处藏匿，她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已经受到威胁，对我大喊。。
可是我连为什么开始觉醒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停止？。
加隆染满鲜血的手握住我的手，几乎要将我的骨骼捏得粉碎。。
他的声音暗哑：“我陪着你，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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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她。”男人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陌生而又熟悉。。
我的双眸已然没有焦点，身体反应已经消失，我只能在意识之海中观测外面的状况。
意识之海就如一锅煮沸了的水，滚烫的液体四处飞溅，躲闪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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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衣摆微动，宽大的黑色衣袖上有金色滚边，米诺斯的眼中有着我不熟悉的清冷。他将我抱在怀中，低语着什么。。
每说一句，意识之海的波动就减轻半分。。
他的话音仿若最轻柔的微风，荡涤在意识之海中，让一切重归平静。。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意识之海，我一句都无法听清。。
冰冷的吻封住了我的喘息。。
“我要撕掉这支光翼。”米诺斯的声音低低响起，“可能会很疼，请忍耐。”
他的指尖透过银色光翼，金银两色的光焰从光翼上蔓延开，一直窜到他的手上，如同包绕着一团雷电，咝咝作响。。
即便身处意识之海，光翼被撕掉的刹那，我也无法承受那深至灵魂的剧痛！
后背上一道三十公分的伤口骇然张开，露出后背上的森森白骨和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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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那绒裙女子一同漂浮在意识之海上空，面面相觑。。
神之本原处于脱离状态，现在谁都无法取得对身体的控制权。。
身体就像是死了一样。。
“神格没有觉醒。”米诺斯抚摸着我的脸，冷声对加隆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被原谅，你对自己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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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被米诺斯抱回祭坛，我在意识之海中挣扎，始终无法重新获得控制权。
潘多拉一袭黑裙坐在台阶上看着我：“米诺斯，这回终于可以带走她了。就像死了一样，就算留在圣域对双子座也没什么用了。他会乐意的。”。
米诺斯带着浅笑：“不，你错了。教皇从来没想用她做什么，他只是个比较奇怪的人类罢了。”
他这样俯视着她，竟然带着上位者的威严。仿佛他才是她的主君一般。。
“不是每个人都会喜欢她的，双子座只是一直在利用她罢了。”潘多拉轻声道。
“艾亚哥斯呢？”他轻声问他。。
“我让他回去了。”。
米诺斯的微笑有片刻停滞：“这样啊。”。
他走到她身前，俯身。。
这样看着仿佛是拥抱一处的亲密恋人一般。。
潘多拉的眼睛微微睁大，不是惊讶，而是骇然和恐惧。。
她的身上蜿蜒出血迹，黑衣上看不出血，血滴到地面上，就变作一滴一滴的鲜红。在白玉台阶的映衬下，鲜艳无比。。
“潘多拉，好好睡吧。”他放下她流血的身体，她的眼睛依旧圆睁，带着不相信和惊惧，“从悠久年代起就是这样，美丽无知的傀儡啊。”。
他伸手为她合上眼睛，而后取下她脖颈上那枚黑色宝石扔在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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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回我身边，将我的手握在手中：“总有一些事不得不做，你会原谅的，对不对？所谓的永恒，是镌刻在灵魂之中的。”。
他轻轻地吻了这没有温度的冰冷身体。。
“最初，只有盖亚”他的声音轻柔，为我叙说那遥远年代的故事。。
“然后啊克洛偌斯推翻了乌拉若斯，成为了第二代神王”他将我额前的发拨弄到一边，继续说，“后来你也该知道的，你的父亲，最荣耀的众神之王，宙斯取代了克洛偌斯”
他一边抚摸着我的头发，一边用温和的声音诉说一切：“智慧女神墨提斯，她是橡树林里最美丽的银百合。神王一见到她，就爱上了她的美丽和温柔。但是有人预言说，墨提斯生下的儿子将会推翻神王”。
他这样不断地说啊说，到最后，祭坛里也暗了下来，我连他的样貌都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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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战神一直怀有野心，可惜她太年轻了，又怎能敌过她的父亲呢？”他的声音极尽温柔。
“神王将空间体系拆成无数碎片，作为代价，他也从奥林帕斯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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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要取得你的神格。”他跪在那冰冷身体面前，亲吻着我的十指，“你一定会原谅我的。”。
他抱起那毫无生气的身体，徒手在它的额上划下逆十字的切口，一串串银色的光符从中冒出，在半空中旋转成一圈一圈的银色光圈。。
银色的光芒照亮祭坛，他的眼中滴下泪水。。
他缓缓伸手，一个个光符从空中缓缓盘旋而下，落入他的手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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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泪水流满了他的面庞，在下巴汇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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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颤抖着接受着银色的神格：“我爱你无论在何处，我都不会忘记你我爱你”
他不断重复着那三个字。。
泪水浸湿了整张脸，金色的眼眸，红色的瞳仁里是漫天的银色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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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本原里一阵波动，我重新获取了对身体的支配。。
我缓缓坐起来，看着充斥整个空间的银色光符，还有在银色光华中泪流满面的男人。
我微笑：“任何东西都不会永恒。就算是金刚石，也被圣焰融得一丝不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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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牵起一丝苦笑：“所有人都欺骗你可是这回，你爱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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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其实啊，谁都不爱的。”我坐起来，从台阶上走下，“我谁都不爱的。”
“所以，不要做多余的事。”我从他身后抱住他，将脸贴在他身上，“因为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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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的匕首刺穿他的后心，冰冷的血液染满我的双手。。
他垂下双手，我拉住他的右手，手指缠绕相扣。。
我闭着眼满足地靠在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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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光符犹疑着，踌躇着，从他心脏开口的地方重新进入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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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左手慢慢掰开我的手指，然后轻轻地转过身来，金色的眼中荡着温和的湖光。
他用染血的双手捧住我的脸，轻轻地吻着。。
“对不起。这是我的事。”他温和地说。。
他的左手仍是温柔地抚摸我的面庞，右手却穿透了我的身体，在里面四处摸索着，最终取出了银色的菱形结晶。。
那是神格具现化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