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凤-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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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楚云打开石室,发现张焉守在依然昏迷的凤昭南身侧,张焉脖颈上淡淡的红色光正越变越淡,终于再也不见。而离他们不远处,耶律?芜全身蜷缩在一起,蹲坐在一角,浑身抖动着,似乎受了极度的惊吓。
子若因为身怀辟邪护身神器,故而身体能迅速恢复,倒也不奇怪;耶律?芜为何这么快就醒来?看那情形,应该是耶律?芜醒来后,想袭击子若,而子若身上的蟠龙墨玉早已苏醒,在危急时护了子若不受伤害,耶律?芜被那护身罩所伤,又被那阵势给吓到了。楚云这么想着,便对张焉道:“你先在这守着大伯,我有事要问耶律?芜。”
张焉点点头。刚刚自己倒未完全昏迷,却是听到了楚云与安元清的对话,知道楚云并不知安先生要拿自己做蛊虫接引者,而安先生也是为了激醒这蟠龙墨玉,便也不再生气。
楚云面色平静,毫无表情地对?芜说道:“耶律姑娘,你的一位故人来看你了,你可愿一见?”
第五十四章 冤头债主
显然耶律?芜没有从恐惧中走出来,她妩媚的脸上,仍然是苍白的,眼神里除了恐惧再无别的神采。
她是被吓到了,被张焉的蟠龙墨玉给吓到了。
楚云本是想用那金翁里做要挟,对她有所震慑,让她吐露一些关于锦盒的秘密。可她已经被吓成这样,再没有可挖掘的潜力。原来的计划只能临时改变——由威胁震慑,变为安抚。
张焉见了,心下有稍有不忍,便过去扶她,让她起身,一起走出石室。
这时,?芜便见到了鲜血淋淋的一个金翁里,血污沾满了俊美的脸,她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瞧着金翁里,心疼不已,想要冲过去,但却被凤楚云拦住。
金翁里被全身捆绑,动弹不得,嘴巴也被堵着不能言语,?芜判断不出他到底伤得有多重,只是看那满身血污的情形,以为他必定被虐待毒打,受伤极重。
?芜眼中的恐惧之色这时已经退去,只是那心疼和震惊,又使她情绪激动。只是眼中的神采在慢慢地恢复。
她惊叫一声:“里!”因为被楚云拦着,不能过去,便喊道:“里,你怎样了?”又朝着楚云等愤怒地道:“你们这帮心狠手辣之人,手段当真歹毒!”
楚云淡然一笑,道:“说到歹毒,与你们的施蛊害人,怕是比不了的吧。”楚云与安元清传了一个眼神,接着对?芜道:“?芜姑娘,你还是不要想耍什么花招,现在金翁里已经在我们手上,你还是合作一些地好。”
耶律?芜侧过脸,不忍再看金翁里那满身的血污,对楚云道:“凤四爷,你放过他吧,我什么都告诉你,告诉你后,你要杀我为大将军受蛊毒之罪报仇,我也绝无二话。”
楚云依旧是风轻云淡的表情,意味不明地道:“我并不想杀你。只要你配合,我保证绝不伤害你们二人。”说完,挥了挥手,几个铁卫将大绑的金翁里抬了出去。
安元清接着道:“?芜姑娘,按说蛊毒已被接引反噬到你身上,可是你却不见丝毫症状,而且身体很快便恢复了,这倒让老夫有些奇怪。”
?芜也不再想着去查看金翁里的伤势,因为她从金翁的表现里发现他此时并无大碍,这时见他被带走,也不心急,回道:“实不相瞒,我在南疆时,为了养蛊,每日以蛊奇草的毒水泡身,以防自己每日沾染蛊毒而身体受损。可能就是这样,所以我体内可以暂时抵挡蛊毒的反噬。”
安元清想了想,摇了摇头,又道:“难道是···”他不确定,便未往下说,便又说道,“可否让老夫把一把你的脉搏?”
?芜对安元清点了点头,就近跪坐于几旁,伸出了右手。
安元清自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个请脉小枕,和一方丝质小方帕,将小枕置于几上,待?芜将手放上后,又将方帕盖在?芜的手腕上,开始号脉。
只见他神情疑惑,接而震惊。
其他人以询问的眼神望向安元清时,安元清凝重的眼神望着大家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芜体内并无中蛊毒的迹象。”安元清说着,又看了看张焉,道:“难道是子若···”但是他看了看?芜,却未再说下去。
突然一阵声响,石室又打开,醒过来的凤昭南从石室中走出,他的神色已经恢复了清明与睿智。看见跪坐几旁的?芜,他不动声色,走到靠窗的墙边,那里挂着一把青色有云纹的首端镶红色宝石的长剑。
凤将军摘下长剑,“霍”地一声,长剑出鞘,他手持长剑,一个转身,身体已近?芜,剑锋直指?芜脖颈。
“大伯!”
“将军!”
几人齐齐呼喊,阻止凤昭南杀?芜。
“这个妖女,魅惑人心,想我一国大将,被你下此毒手,险些误国误家!”凤将军恼怒以及,必要杀死?芜,以正人心。
?芜这时并未有一丝动作,长剑在项,却丝毫不为所动。她冷笑两声,道:“你在战场上使诈,杀了我父兄,致使北匈奴国大乱,肖氏一族趁机作乱,杀了我家几百口人,可怜堂堂王室耶律一家,只剩了我一个幸存者···”说到这里,?芜早已泣不成声,接着,她又换做凌厉的声音道:“我活着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复仇!今日你杀了我,我就是做了鬼,也要为耶律家报仇!”
凤昭南听到这里,却收回手中之剑,这张焉等人暗暗舒了一口气。
来回踱了几步,凤昭南盯着?芜,疑惑道:“你说我杀你父兄?”他哈哈冷笑,接着道:“如若在战场上能遇到耶律丹齐,与他一战,那是我凤某人的荣幸。只是闫阳谷一战,北匈奴不战自退,老夫听闻,耶律丹齐与其子均死于谷中,至于他们是怎么死的,我倒很是疑惑。不过北匈奴撤退后,肖氏一族便杀尽耶律一家,自立为王,想一想,也便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
?芜听了站起身来,厉声道:“你可有证据?肖泰只是我父亲帐中的一员大将,颇得我父亲信任。闫阳谷一战后,他率领军士撤退回朝,向全国昭告你的罪行,说是你使诈将我父兄骗入闫阳谷,杀了我父亲,接着用我父亲的首级来震慑我的兄长,使他心神大乱,又杀死我兄长。”
“当日战后,我听闻耶律丹齐死于谷中,我与他相战几十年,未曾相见,便去谷中寻找他的尸首,结果一无所获。后来便听闻,外面传言是老夫杀死的耶律丹齐,哼,若是我杀的,我有何不敢认?”凤昭南冷笑道。
“后来肖泰灭了我耶律一族,只有我一人逃出。如果将军没未骗我,这么说的话,我父兄该是肖泰所害。枉我父亲如此器重他,他却下此狠手,杀我全家,夺了王位···”?芜说着情绪有些激动,大喊道:“肖泰,我杀了你!”接着转向凤昭南道:“如果我查出的确不是你所为,?芜自当亲自请罪,待我报仇之后,?芜的命,便是将军的!”
第五十五章 三观尽毁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沉浸在仇恨里的?芜,从未想过自己仇恨的对象是否正确,只是让这仇恨支撑着自己活着,抗争着。她从未曾想过,那肖泰既然是灭耶律一族的凶手,那他说的话怎可相信,他说凤昭南是杀害自己父兄的凶手,自己便认定了凤昭南是自己的第一仇人,须知,父兄的故去,才导致了北匈奴的混乱,也才使得平乱成功的肖泰登上王位,继而对耶律家赶尽杀绝。
自己从一开始先入为主的认定可能就是错的啊!
或许,这一切,均是那肖泰的阴谋,他的设定里,就是先对自己的父兄下手!
越想?芜的心绪越是鼓胀,胸中的怒火直烧到全身。
这时,安元清的话打断了她复杂又强烈的思绪:“?芜姑娘,老夫刚刚为你诊脉,发现你并无中蛊毒的迹象,本已十分奇怪,而且···”他微微一滞,继续道,“从你脉搏来看,你体内气息很是奇怪,似乎有一股强烈的气息正在生长,你的功力,正在···正在大增中。”
?芜眼中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不可能,自己种下的蛊毒,一旦反噬,那自己将受万虫噬咬之苦,生不如死。现在自己毫无此种症状不说,身子还有些异样的感觉,这感觉还让自己颇为舒服,像是渴饮甘露一般。自己未中蛊毒不说,竟然还增长了功力,以她自己的认知,这的确是不可能的事。
凤将军不理?芜的异样,只还是为自己多日来乖张的举止而羞愧和自责——虽说不是出于他的本意,可他必然要承受这些后果。
还是安元清瞧出二人各自所想,笑了笑接着道:“?芜姑娘,一切皆由误会而起,你种蛊在先,老夫为了将军的确有些恨你,想把蛊虫接引到你身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而且,你也没有中蛊毒,万望你不要因此记恨老夫才好。”
“先生切勿介怀,只是?芜太执念于此,只是···只是,能不能放了金翁里?”?芜眼睛是真挚的企求,“他也是为了我才···”说着,低了头,不必看,已是绯红满面。
安元清大笑道:“好好好。那老夫就斗胆在?芜姑娘和凤将军面前多说一句,既然误会已解,也希望凤将军大人大量,而你们二人的名分,也就解除了吧。凤将军、耶律姑娘,二位意下如何?”
凤昭南很是感激地朝着安元清点了点头,他是骑在马背上指挥战旗的人,如何能收一个小姑娘做妾,传出去,这张老脸可怎么好?
耶律?芜也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幕张焉看在眼里,着实有些错愕,这是要闹哪样,一会打打杀杀,一会子又是冰释前嫌,这比电视剧还戏剧化呀!看一眼毫无表情,摆明了看好戏的楚云,脸上依旧淡淡的,清冷的让空气凝滞。他此时正坐在桌边,一袭嵌银丝暗云纹白袍,如魔的长发用缎带简单束了直垂到腰际,手拿折扇,棱角分明的脸微微侧着,从这个角度看去,萧萧素素,爽朗清举,简直俊美无比,令张焉一时有些怔忡。
而耶律?芜却兴奋异常的,跃跃欲试的,好似对安元清也似对凤昭南或者楚云或者张焉,含糊着:“那,那,那我···”眼神却瞧着屋外。
安元清微一点头,耶律?芜便重重道了谢,便飞奔出去了。
张焉知她必是去找情郎金翁里了,便问楚云道:“就这么让他们二人离去?岂不太便宜他们?”
楚云与安元清对视一眼,毫不在意似的,淡淡地道:“他们不会走的,最重要的物件在我这里”;而且,他们也走不出凤府,我培养的铁卫,也不是吃素的。”
张焉这才想到楚云这些年经营的一些暗势力。
凤作山当年贵为当朝首辅,他的儿子个个是肱骨之臣,凤昭南手握兵权,北疆守关之将皆是这位镇远大将军的嫡系;而凤昭文又是天子师,文渊阁大学士,虽无实质权利,但在朝中极有威信,也是一呼百应。这一文一武,把持朝纲,本已让皇上产生疑窦之心。又与魏家是姻亲,又是强强联合,使皇帝更加忌惮。凤家岂能毫无防备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