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第9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琪想知道,她有没有琪琪漂亮……”
顾胜澜此时却是再也忍不住,抱着琪琪,贴着那冰冷的小脸,流着泪说道:“傻丫头,我不会让你去的,我要你一辈子陪着我,我答应过你的,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要把你找回来!”
琪琪欣然一笑,却再没有说话的力气了。一双乌黑的眼睛此时渐渐的合上,再看不到半点的光彩了。
顾胜澜抱着琪琪的身体,紧咬着嘴唇,只感觉头脑之中一片的恍惚,任凭泪水一滴滴的落下来,滑到地面上又重新凝成了冰晶。
琪琪那三个要求,竟似刀般割在顾胜澜的心头,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痛彻心扉,此时顾胜澜才感觉到自己的无力,竟无法把琪琪再找回来。
冰屋之中那一块块晶莹的冰块,反射着两人的身影,重重叠叠,竟成一片幻影。
忽然之间,极北天空之上滑过无数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光彩,幻化出七色的光晕来,竟在刹那间照亮了整片天空,即便是那冰山之上的冰屋也不例外。
冰屋那原本晶莹的冰面此时在那极光的映射下奇彩连连,宛若仙光笼罩一样,顾胜澜此时心若死灰一般,虽身在其中却仍是恍若未觉,可自顾胜澜怀中,却似乎有某种力量,在与这奇异的光彩相呼应。
顾胜澜一呆,待发觉有异的时候,只见在怀中,已经迸发出若琉璃一般的光彩来,那光彩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每色都是层次分明,不含瑕疵,那纯纯的色彩即便是那晶莹的巨大冰块似也无法比拟,几过那极光的异彩。
顾胜澜眼见此变,这才从悲痛之中清醒过来,他忙从怀中一摸,只见在掌心之中,一串冰晶串成的手链正异象连连,这光彩正是它发出来的。
顾胜澜这才想起,这冰晶的手串是当日小舟送给他的,记得曾说过,若日后想来鹊山,就可以用这串手链。
只是这些日子顾胜澜心神疲乱,竟把此事给忘记了,此时见这手链异彩连连,顾胜澜心中一振,连忙平展手掌,将那冰晶手链托出。
被顾胜澜托出后,手链竟似可以吸入那漫天的光彩,从顾胜澜的手中冉冉升起,一道道光彩竟开始相互交替,不断的融合又不断的分离,那光彩也变的眩目不已。
顾胜澜抱起琪琪的身体,站起身,抬头看着此时空中那不住流转的光彩,须臾之间,只见那串原本只有手腕粗细的手链竟开始不住的扩大,串上每一颗冰晶都不住的转动,每转动一下,都有一道光彩射向手串的中心。
整串手链,竟变成了一个虚空之门。
顾胜澜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此时那门流光溢彩,显然是通往鹊山的大门,顾胜澜抱着琪琪,毫不犹豫,迈步走了进去。
随着顾胜澜身体完全没入那光彩之中,那虚空之门又开始不住的缩小,所有的光彩开始不住的向外飞散,不一刻的功夫,竟又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就似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连那串冰晶串成的手链,也是踪迹不见。
顾胜澜怀里抱着琪琪,踏进那虚空之门之后,只感觉全身上下竟似好无重量一般,浮浮沉沉漂漂荡荡,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拉着直向前而去。心中不禁暗自惊讶,这鹊山果然是神奇之地,通往之法都是如此的怪异。
其实当日小舟每每来往与鹊山,都是与此一般无二,只不过当时带顾胜澜回来的时候,顾胜澜处在昏迷之中,浑然无觉,所以才有今日之奇。
在这虚空之中,顾胜澜索性闭上眼睛,任凭自己向前而去,也不管到底要经过多少的时间,身在其中,此时他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不需多时,顾胜澜只感觉到眼前似有光亮,待睁开眼睛一看时,只见身体已经到了一圈光华之前,这光华似与之前那手链所形的一般无二,只没有那么流光溢彩。
顾胜澜尝试着向前踏步,在踏出的一瞬间,似感觉到又恢复了重量一样,他心中一喜,连忙抱着琪琪,踏了出去。
眼前一亮,随即耳边又传来了那熟悉的金玉交击所发出的不绝于耳的叮咚之声,顾胜澜知道自己又重新来到了鹊山,而琪琪,也会有希望了。
他举目四望,只见眼前的一切仍是那么熟悉,青草微风,玉树满山,一缕缕的轻灵之气萦绕在整山之间,虽无神兽祥禽,可仍是一派的安然自得之象,几如那天间一样。
顾胜澜抱着琪琪,抬步向前走去,鹊山之上,已经是轻车熟路,不需多时,他就找到了那泓池水,草屋在旁,水面之上微波荡漾,更有淡淡的水气笼罩不去。
在水池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静静的坐在石上,出神的看着水面,似乎再找什么东西一样。
顾胜澜眼睛一亮,这人正是居住在鹊山之上的老者,那个自己唯一的希望。
他急走两步,来到老者旁边,刚要说话,却见老者缓缓的扭过头来,那张面孔似不受岁月的影响一样,一如既往,他冲着顾胜澜一笑,说道:“变数无常,老夫却终究还是没有算错……”
顾胜澜一愣,张了张嘴,不知道老者所指何事。
那老者看了看顾胜澜,又看了看顾胜澜怀中的琪琪,说道:“玉树金果,终是异数,所谓该来该去,一切自然,你无须多说,我已然知晓……”
朱雀 第二卷 七十一 无期
鹊山老者目露奇光,看着顾胜澜怀中的琪琪,表情似笑而非笑,丝毫不理会此时顾胜澜那急切的神情,似乎一切早已经智珠在握一般。
顾胜澜虽知老者神奇,却也没想到还没有张口,老者就说出那样一番玄之又玄的话来,反倒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堵住,一时间也是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再开口。
那池水依旧是微微荡漾,上面水雾弥漫笼罩,虽是波光粼粼却又是朦胧烟水,依稀之间似在水池之中,有一颗嫩嫩的莲花正自惬意的摇曳曼动,使得原本一泓平水突增别样风景。
老者那张脸上更添神采,他示意顾胜澜把琪琪放下,双手轻轻一抹,若拨云见日一般的,那原本笼罩在池水上的淡淡水气经随老者一抹之间而渐渐褪去,露出那粼粼水面,那棵莲花在池水之中不住的摇晃,煞是动人。
顾胜澜心中一动,只见那莲花之叶竟是如此之大,初时尚未发觉,如今待水雾渐褪才看清楚那莲叶之大,竟若人一般,自己离开时候一直浮在水面之上的小舟,此时竟是躺在那莲叶之上,嘴角似带一抹笑意,虽仍若沉睡般深闭双眼,但却面色红晕颇为好看,不知老者如此做法是何用意。
他有些疑惑的看着老者,老者微微一笑,说道:“一藕两子,同根而出,如今双子将聚,终可反尘而生了……”
顾胜澜只觉得今日这鹊山老者说话就如同说禅一般,听了半天丝毫没有半点的头绪,不由得一急,刚要张嘴说话,老者摆了摆手,说道:“既已来此,又何须多问……”
顾胜澜那里还顾得上跟老者打玄机,未等老者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只问一句,她到底还有没有救!”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面容却是一整,肃然说道:“且去……且去,待万事皆毕,自有人会等你在这里……”说罢双手一招,将琪琪的身体凭空托起,缓缓移至池水之中,竟也落在了那莲叶上,一刹那之间,顾胜澜几生错觉,似完全分不出躺在荷叶之上的两个女孩哪个是小舟,哪个又是琪琪。
老者面含笑意,双手合拢,只见那水雾若平地而出一般,又渐渐的浮出水面,且更胜前昔,此时笼罩在水池之上,须臾之间,顾胜澜已经看不到琪琪和小舟两人的所在,就连那摇曳的莲花,似也完全消失了一样,只那一层浓浓的水雾,在池水之上缓缓流动,若蒸腾一般却是萦绕而不去。
顾胜澜虽不知道老者如此这样是何用意,但却知道此举必然是为救琪琪,也没有阻拦,待老者做完一切,他才问道:“不知何时我才能再见到她……”
老者看了看顾胜澜,双眼却似有些困倦一样,半晌才低低的说了两个字:“无期……”还未待顾胜澜反应过来,老者已经盘膝而坐,双眼闭合,似完全进入沉睡当中一样,再不理顾胜澜的反应。
顾胜澜愣愣的看着老者,又看着那池若烟笼罩一般的水面,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就此离开,却又不甘心,可自己待在这里,又似乎毫无用处,他看了看若沉睡一般枯坐的老者,索性自己也盘膝坐在地上,双眼一闭,跟老者一样进入冥想之中。
一泓烟水之旁,两人若雕像一般枯坐与石上,风吹草动,水烟萦绕,却只见那衣摆微微而拂,就似那水纹般起出细微涟漪,而两人恍若未觉。
老者盘膝而坐,五心向天,双目深垂,似从来就没有醒来过一样,而顾胜澜却是不同,虽是盘膝,可看上去却似随意,一个空空的袖子自然的荡在一边,而另一只手却有意无意的捏着若花般的姿势,乍看上去颇为突异,可却想不明白理由所在。
就这样,两人无声无语,就那么姿势迥然的坐着,此一刻时间似已经完全不在流动,只凝固成这两个若风化石雕般的人。
天地,似也完全静止一般,整个鹊山之上,就若一轴刚刚泼墨而就的山水画卷,或动或静,只在一念之间。
忽然水池之上雾气一动,整幅画卷顿消无形,只见顾胜澜一张嘴,打了一个哈欠,一双眼睛随即睁开,他狡黠的笑了一下,站起身走到老者旁边,也不理老者能否听到,就那么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待我把该做的都做完,回来若见不到我的琪琪,就拆了你的房子泄了你的池水,让你的鹊山寸草不生……”说罢再不看老者一眼,竟就那么飘然而去。
老者待顾胜澜走远,才徐徐睁开眼睛,脸上显出一丝苦笑来,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终是有些戾气难改呀……”说罢举目看看那池烟水,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顾胜澜离开鹊山,身在红莲之上,用手摸了摸怀里,那串冰晶手链不知道何时又悄然的回到了他的身上,心下一安。鹊山这地方最为古怪就在于山位极北之中,却又完全与极北寒地是两个世界,就如同两个毫不相干一样,若非亲身往来,任谁能想到那莽莽的冰川雪原,竟在虚空之中还有如此一个神地。
顾胜澜虽不知道那老者到底用何办法来把琪琪救醒,可眼见老者将琪琪的身体置与荷叶莲花之上,知道必有深意,只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可见到,虽心绪与来时迥然不同,但仍是万分的惆怅。如今身下十里便有一层天色,可身边却是连一个人都没有,连卫大哥与柳姑娘,都已经成隔世陌路之人,一想到此,顾胜澜心里就是一阵阵的神伤袭来。
他御剑而行,回到古墓之中,收拾了一下东西,又将神獒带了出来,这神獒自他在天都谷,就一直跟在他身边,此时顾胜澜寂寞斯人,更唯有这神獒相伴了。
古墓之中一切如旧,顾胜澜睹物思人,更是黯然惆怅,想起当日琪琪所说的三个要求,其中有一个就是待她芳魂散离后将她的身体带回这古墓之中,因为这里曾是琪琪长大的地方,想想哪个女孩不是从小在家中父母膝下撒娇受宠,却惟有琪琪却是在这终日不得天色的古墓之中长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