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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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红莲剑几百年来在焚剑池中煎熬,不但没有磨去杀气,反倒吸收了池中其他被焚残剑的气息,使得戾气更重,如今得以解脱,岂是寻常人所能抵挡的,即便是曲长老,也险些丢了性命。
所幸的是顾生澜却在不知不觉中被红莲剑所认同,林破念知道红莲剑别人再无法驾御,红莲自开山祖师后便无人可认,如今终于有弟子能认下了红莲,虽然尚且不知道红莲为什么能因顾生澜而醒过来,但林破念还是希望能借红莲之力振天都之威的,所以才让顾生澜带剑入石林,否则的话,这把上古奇兵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到了顾生澜的手里。
顾生澜哪里知道这其中的曲折,只是每天抱着剑就觉得很安心,想当年即便是天都祖师丘玄一,也未能如这般与红莲血脉相连,如今却被顾生澜一个人独独占有,实在是冥冥中的天意,只是这天意是福是祸,却不得而知道了。
这些日子在石林里,每天不但有风雨的苦楚,更见不到一个人影,只把顾生澜差点闷出个鸟来。幸好的是每天还有天都的弟子进到石林来送饭,于是这个几乎成了顾生澜最期盼的时刻。
只是送饭的人不仅每天更换,来到石林里更是一句话也不说,仿佛生下来就是聋哑一般,任凭顾生澜如何的取闹,依旧无动于衷,到是一次一个人进来送饭,被顾生澜戏弄的忍不可忍,结果抬手就是一记掌雷,直炸得顾生澜眼花缭乱两耳轰鸣,至此再不管乱折腾了。却又凭添了几多的烦恼。
他本是个爱动的性子,哪里受得住这般的苦闷,索性每天便跑到石房子外面拿着红莲在风雨中乱舞乱砍一通,等舞的气喘吁吁方才罢休。
这一日,顾生澜坐在石房子里胡思乱想,想到自己本来有个慈爱的母亲却很早的就离开了自己,从此自己四处乞讨受尽白眼,本以为到了天都可以有所好转,那知道刚入不久又被关在这里受罚,一时间苦闷难当,便又抓起红莲跑到了外面。
石林中本来就是阴雨绵绵,顾生澜站在雨里,望着头顶上如同锅盖一样乌黑的天,更觉得胸口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压抑,他双手握剑举过头顶指向那阴沉沉的天,大声的喊叫起来。
此时,顾生澜如同洪荒猛兽一样,一声接一声的厉吼从身体里迸发出来,随着顾生澜歇斯底里的喊叫,红莲剑光彩大盛,在剑身上那若隐若现的血色此时如同脉络一样在剑身上流转。
顾生澜只觉得全身的心血受到红莲的引动而反涌,双眼已经布满了红红的血丝,全身上下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由白转红,尤其是额前朱砂,殷红欲滴,整个人仿佛浴血而出一样。
红莲从破庐而出时,就是一把戾力颇重的古剑,即便是当年以丘玄一之修为也不能完全的化去。若不是这样,它也不会以吸顾生澜的血气而重生。
在平时,顾生澜心平气和下并无没有太多的影响,而此时由于积累的许久的压抑愤怒一下子爆发出来,激发了红莲自身的戾气。
随着红莲剑血光大盛,竟然带着顾生澜脱离了地面,顾生澜的表情也逐渐由愤怒转成了痛苦难耐,筋脉绷紧,全身的血气仿佛要爆裂开一样。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金光从顾生澜的身上的袈裟上绽开,逐渐的把顾生澜的全身笼罩了进来,一个个金光闪闪的“”字在光芒里不停的跳动,时大时小,隐隐约约,竟似乎有一声声的梵音传出,平静而祥和。
这道金光若有无边的法力一样,在这道金光的包裹里,顾生澜表情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再没有了那种狰狞痛苦的表情,全身的猩红血色,也渐渐的褪去,红莲剑随着顾生澜的平静也仿佛渐渐的失去了依助,红光黯淡了下来。
而顾生澜,却在这道金光的笼罩下悬浮在了半空当中,此时他如同入定一般在半空中反转起伏,仿佛受到了莫明力量的牵引,最后以坐禅的姿势而定,双目闭合,双手由合什而起,不停的纠结弹动,变幻出各种手印,时而不动若山,时而威若金刚。
金光在顾生澜的全身上下不停的流转着,如同金佛临世一般,而那把红莲剑,则悬立在他的旁边。
一时间微微的红光配合着金光在半空中缠绕流动,顾生澜在其中好无知觉一般,两只手叠出的手印仿佛蕴含着一种神奇的力量一样,此时的石林,早已经无风无雨,一切都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息,而在顾生澜的周围,有一个个大小不等的旋涡被红莲从地面上吸出来,又随着金光的流转逐渐的卷进顾生澜的身体里。
两大法器,就如同在叫劲一样,一个在释放着能量,一个在包容着能量,而最后,又都被顾生澜所吸收。
此时此景,当真让人匪夷所思
朱雀 第一卷 十 演武
中原神州,千年来就是魔道并存,在最初的阶段,两者只是由与修炼方法的不同而有所分歧,对于天道的追求方法本就不尽相同,所以两方面尚且能并存,但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日益演变,魔门由于弟子良莠不齐而渐渐的脱离了最初的轨道,为了提升修炼的速度,一些人专攻阴鬼、噬血、炼魂这些为人所冷齿的修炼方法,为祸世人。由此引出了魔道之争,形成了魔道相争的局面。
随着这种情况愈演愈烈,五百年前,两方在九狱司一战,魔门溃败,教主烈云下落不明,整个魔门退离神州,由此正道大兴。而当年魔道之战的主力天都谷、锁心殿和清风阁,则成为了正道据守中原的三大砥柱。
由此延续,已经几百年了,这三大门派虽同为正道顶梁,但修真方法仍有不同,为了交流心得,也让弟子们得到锻炼,每隔一段时间,三方就要派出本门弟子聚集在一起进行切磋,名为演武,渐渐的这个演武固定了下来,而每一次演武大会,则成了修真者的盛会。
就在顾生澜在石林饱受风雨之苦的时候,天都谷则迎来了这一届的演武大会。
这次大会的地点设在天都谷的天云峰别院。
天都六峰,分别为:天云、流云、定云、雾云、赤云、隐云。每一峰都立有别院,称之为六峰别院,其中又以天云峰别院为最大,门徒众多,院主马青池是谷主林破念的大弟子,在这六位院主当中,修为最深,为人平时又是稳重谨慎,少有锋芒,素来被天都上下所推崇,已经隐有下一代谷主的势头。
这次把演武大会设在了天云峰,其寓意也颇值得揣摩。
此时的天云峰,按照四方阵势设下四座石台,用做演武之用,按照惯例,三大门派的弟子以淘汰的方式来进行比试,而最终的胜者将会得到天都谷主传下的一件法宝。
其实法宝的诱惑固然是大,但每一个参加者所看重的,更是自己门派的荣辱。
这一日,天都谷内风歇云舒,六位院主带着门下的弟子早早的来到天云峰,排来阵势迎接锁心殿与清风阁两方的到来。
华青云与妻子秦柔带着弟子来到天云峰,只见在看台上师尊林破念早已坐在正首,下面是三位长老,忙上前参拜。
林破念微微颔首,没有多言语。
华青云按照惯例坐在下首,一抬头正好看见雾云峰主杨青书坐在对面,刚要点头示意,却见杨青书把头扭到了一边。
显然他还在恼火当日在灵谷大殿的事情,华青云心里苦笑一下,也是无可奈何。
坐在旁边的流云峰院主曾青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不仅有些好笑杨青书的气度,拍了拍华青云说道:“师弟,这次演武门下可有夺魁的希望?”
华青云知道这位曾院主向来不拘小节,说话也是不藏心计,便笑了笑说:“师兄你别来笑我了,六峰当中以我那个隐云峰弟子最少,而五位师兄的修为又比我高,教导弟子都是别有心得,这夺魁哪能轮到我这山头”
曾青水嘿嘿一笑,说道:“别的我不知道,不过他可是憋住一口气要争个头魁呢!”说着用嘴朝杨青书的位置上努了努嘴。
华青云平时虽然一派的正式,如今见师兄这个表情,心里也忍不住好笑。
对面的杨青书把头扭到一边,却似乎察觉到对面这两个人在说自己,又把头扭过来,看着华青云与曾青水,气鼓鼓的哼了一声。
曾青水却是一脸的正经,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低低的对华青云说道:“我那乖侄女可是天资聪慧,修为是日益精尽啊!”
还没待华青云回话,曾青水的脖子已经绕上了一双软绵绵的小手,却是华笙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溜到了看台上。
华笙在天都素来得宠,即便是谷主林破念对这个小丫头也是另眼看待,更不要说这个一向嘻嘻哈哈的曾青水,他见华笙抱住自己的脖子,便笑眯眯的说道:“乖侄女,又来缠着你师伯的金丹吃啊?”
原来曾青水在天都谷,师从与金丹司的鲁去病长老,素来以炼制金丹为名。当年一炉丹药即便是林破念也颇为赞赏。
华笙这小丫头没事的时候就乐意往流云峰溜达,害的曾青水带着几葫芦丹药到处躲藏,更让他气愤的是,自己的儿子曾凡竟然帮着华笙这小丫头,只把一个堂堂的天都别院之主弄的大呼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虽是这样说,但曾青水对这个小侄女,还是特别看待的,华笙修为精近,与这位会炼药的师伯是分不开的。
且说华笙抱着曾青水的脖子,调皮的皱了皱鼻子,说道:“不好,师伯今天身上没宝贝,不然怎么一身的苦药味儿……”
华青云在旁边,说道:“没大没小,还不快回到自己的地方去!”
华笙听父亲说自己,伸了伸舌头,嘻嘻一笑离开了看台,只留下曾青水一脸的无奈。
不多时候,只见西南方向异象突生,有道道的华光,直奔天云峰而来,初看时还只是隐隐约约不甚分明,转眼间这华光由小转大,只见一行人御剑而来。
这行人约有十余人,都是青衣长衫,木簪束发,为首一位老者,个子极为高大,骨骼清奇,长须飘飘,带着这十来个人由远而至落在天云峰顶,
华青云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是从清风阁而来,而为首的那位老者,正是清风阁现任阁主的师兄,传功长老智木大师。
清风阁在三大门派当中,历史最为古老,得传于五族战乱时期的木族。
时间追溯到蛮荒时代,金木水火土五大部落在中原逐鹿,木族力弱,当时已经有了溃败的势头,木族的领袖青帝知道难以挽回别灭亡的命运,为了保存本族一脉,便秘密的遣离了本族中一部分最优秀的族人,远离中原。
后来五大部落纷争迭起,土族的黄帝统一了其他四大部落,木族渐渐的没落消亡,惟独当年这一支人,保存住了木族本族的血统。在中原之外悄悄的经营,只到千年前,这族人辅助大祁灭殷,才得以回到中原立足,建立清风阁。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清风阁是如今这中原中的另一血脉,他们沿袭着最古老的传统,信奉古老的木神,不与外族通婚,与所有门派最大的不同就是,整个清风阁,全部都是木族子弟。
华青云,曾青水等六峰的院主从看台上下来,迎接清风阁的到来,马青池走在最前面,来到智木大师的前面施礼说道:“长老长途远来,辛苦了